窗外鱼肚白渐浓,晨雾像一层薄纱,裹着据点后山的竹林,风一吹,竹叶簌簌响,带着几分清晨独有的凉意。朱十三从玉佩空间退出神识,指尖还残留着元气流转的温热,可心里却没有半分浮躁——刚才演练“玄元劲”时,他明显感觉到气劲比昨天更凝练,出拳时元气损耗也少了些,可这份进步,没让他生出丝毫骄傲,反而让他更清醒。
他想起以前在面馆打工时,偶然听来的一句话:“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别以为会点拳脚就了不起,真到了外面,比你能打的人多了去了。”那时候他只当是随口闲聊,可自从遇到手术刀、接触到影阁,又得到《玄元经》和神秘玉佩后,他才真正明白这句话的分量。
手术刀的身手已经够强,却只是影阁里的一个小头目;凝气丹能让人实力大增,可《玄元经》里提过,凝气境只是修炼的起点,往上还有筑基、金丹,每一层都隔着天堑;那枚玉佩空间里的石台,他连靠近都做不到,里面藏的秘密,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深奥。他现在这点实力,对付一个手术刀或许够了,可要是遇到更强的对手,遇到影阁的高层,甚至是玉佩空间背后的势力,根本不够看。
“沧海一粟,说的就是现在的我。”朱十三喃喃自语,抬手摸了摸胸口的玉佩,冰凉的触感压下了心底那丝微不足道的自得。他没有停下脚步的理由,李叔张婶还等着住上新房子,兄弟们还跟着他盼着赚干净钱、不受人欺负,影阁的威胁也没彻底解除,他必须更快地提升实力,才能护住身边的人,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朱十三走到办公室角落,盘膝坐下,双腿自然盘起,双手结印放在丹田处,按照《玄元经》凝气境后期的功法,缓缓闭上了眼睛。清晨的元气最是纯净,顺着他的呼吸,一点点涌入体内——以前他吸收元气,总觉得像是隔着一层纱,断断续续,可服用两颗凝气丹、打通所有穴位后,经脉变得通畅又坚韧,元气像是溪流汇入大河,顺畅地流进丹田,没有丝毫滞涩。
他刻意放慢呼吸,让每一口气息都与体内的元气呼应,脑海里摒弃了所有杂念,只剩下功法运转的轨迹:元气从鼻腔入,经咽喉、过胸腔,沉入丹田,再从丹田分出两股,一股往四肢百骸扩散,淬炼肌肉和骨骼,另一股往头顶百会穴冲,滋养神识。
之前服用第二颗凝气丹时,丹田像是被扩大了三倍,此刻吸收的元气不断填充丹田,原本空荡荡的丹田,渐渐有了充盈的感觉。朱十三能清晰地感觉到,肌肉纤维在元气的滋养下,变得更紧致有力,以前打架留下的旧伤,比如手腕处的淤青、膝盖处的劳损,在元气流转过时,传来一阵阵细微的酥麻感,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子在爬,舒服得他几乎要哼出声。
可他没敢放松,反而将注意力集中在神识上——之前进入玉佩空间时,他就发现自己的神识比普通人强,能清晰地感知到周围十米内的动静,可这还不够,要是能再强一点,或许就能靠近那座石台,说不定还能找到更多武技,甚至是更强的功法。
他引导一股元气,小心翼翼地往脑海里送——神识本就虚无缥缈,元气太猛会损伤神识,太弱又起不到作用。这股元气像是一缕细丝,慢慢渗入脑海,朱十三感觉自己的视野突然变得开阔起来,不仅能感知到办公室里的桌椅、书架,还能听到训练场上传来的脚步声,甚至能分辨出那是赵刚的脚步——赵刚身材魁梧,脚步比常人重,每一步落地都带着“咚咚”的轻响。
“再强一点。”朱十三在心里默念,又引导一股元气渗入脑海。这一次,他的感知范围扩大到了二十米,能听到后山竹林里刀疤脸和兄弟们低声说话的声音,能感觉到洞口石板下的青冈木还带着潮气,甚至能分辨出空气里的气息——晨雾的湿气、竹叶的清香、还有兄弟们身上残留的淡淡药味。
就在这时,丹田突然传来一阵胀痛,朱十三心里咯噔一下——不好,元气吸收得太快,丹田快装不下了!他立刻调整功法,减缓吸收元气的速度,同时引导丹田内多余的元气,往经脉里反复冲刷,进一步淬炼经脉。
这一过程,比吸收元气更痛苦——元气像是无数根细针,在经脉里来回穿梭,尤其是手臂和腿部的经脉,之前练俗世武功时留下的细微损伤,在元气的冲刷下,传来一阵阵刺痛。朱十三的额角渐渐冒出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衣服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可他的眼神依旧坚定,没有丝毫动摇。
他知道,这是提升实力必须经历的过程,现在多受一点苦,以后面对危险时,就能多一分底气。就像股市里,想要获得高收益,就必须承受波动的风险,没有谁能轻轻松松成功,修炼也是一样,没有捷径可走,只能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
不知过了多久,丹田的胀痛渐渐消失,经脉里的刺痛也变成了酥麻感,朱十三缓缓睁开眼睛,呼出一口浊气,这口气带着淡淡的黑色,是体内最后一点残留的杂质。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骨骼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响,比以前更清脆,手臂轻轻一抬,就能感觉到一股澎湃的力量,指尖凝聚的气劲,比之前更凝练,甚至能在指尖看到一丝淡淡的白色雾气——那是元气凝聚到一定程度的迹象。
他走到办公室的窗户前,推开窗户,晨雾扑面而来,带着几分凉意,瞬间驱散了修炼后的疲惫。朱十三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已经慢慢升起,晨雾渐渐散去,竹林里的竹叶被阳光照得发亮,一切都显得格外清新。
修炼了两个时辰,他感觉实力又精进一步,丹田内的元气充盈,神识范围也扩大到了二十米,“玄元劲”的掌控也更熟练了,可不知为何,心里却隐隐有些燥热,不是身体上的热,而是一种说不出的烦闷——或许是因为一直紧绷着神经,想着明天对付手术刀的事,或许是因为实力提升后,心里对更强力量的渴望更强烈了。
“出去散散步吧,顺便再看看兄弟们的准备情况,也让脑子放松放松。”朱十三喃喃自语,转身拿起外套,往门外走去。
刚走出办公室,就看到赵刚带着两个兄弟,正在训练场整理滚木和石头。赵刚光着膀子,身上的肌肉线条在阳光下格外明显,汗水顺着肌肉的沟壑往下淌,他却毫不在意,一边搬滚木,一边对身边的兄弟说:“这滚木再往左边挪一点,等会儿敌人攻过来,一推就能砸中,别留死角。”
看到朱十三过来,赵刚立刻放下手里的滚木,擦了擦脸上的汗,快步走过来,笑着说:“十三哥,你修炼完了?看你这气色,实力肯定又涨了!”
朱十三笑了笑,拍了拍赵刚的肩膀,指尖能感觉到他肌肉的硬度比以前更甚:“涨了一点,不算多。你们准备得怎么样?滚木和石头够不够?”
“够了!”赵刚指着训练场角落,“我让兄弟们准备了二十根滚木,五十块大石头,还有十几根长矛,就算手术刀带二十个高手来,也能让他们先掉层皮!”
“别大意。”朱十三的语气沉了沉,“手术刀的人都是专业杀手,比阿毛那些混江湖的小弟厉害多了,滚木和石头只能拖延时间,真正打起来,还是要靠实力和战术,千万别硬拼。”
“放心吧十三哥,我记住了!”赵刚点头,又忍不住问道,“十三哥,明天我守正门,要是手术刀亲自来攻正门,我能不能跟他过两招?我想试试,我现在的实力,能不能打过他。”
看着赵刚眼里的渴望,朱十三没有直接拒绝,只是笑了笑:“明天手术刀不会来攻正门,他会绕去后山偷袭我,你要是想试试,等解决了正门的人,就来后山找我,说不定还能帮上忙。”
赵刚眼睛立刻亮了,用力点头:“好!那我明天一定尽快解决正门的人,去后山帮你!”
朱十三拍了拍他的肩,转身往后山走去。路过竹林时,听到里面传来“喝哈”的喊声,走近一看,原来是刀疤脸带着几个兄弟,正在练他教的“玄元劲”基础招式。刀疤脸一拳砸在一棵小树上,小树晃了晃,树干上留下一个浅浅的拳印,他却皱着眉,摇了摇头:“不对不对,十三哥说,出拳要沉丹田,我怎么总感觉元气聚不到拳心?”
旁边的兄弟也挠了挠头:“我也是,总觉得拳劲散了,打不出那种内敛的感觉。”
刀疤脸看到朱十三过来,立刻停下动作,快步走过来,脸上满是急切:“十三哥,你来得正好!我跟兄弟们练‘玄元劲’,总感觉不对,元气聚不到拳心,拳劲也散,你再教教我们呗!”
朱十三走到那棵小树前,抬手按了按树干,然后按照“玄元劲”的招式,先沉丹田,再收拳,最后猛地一拳砸出。没有巨响,小树却猛地晃了晃,树干上出现了一个深约两寸的拳印,比刀疤脸砸的深了一倍多,而且拳印周围没有多余的裂痕,正是气劲内敛的效果。
“看好了,出拳的时候,别光靠胳膊的力气,要让丹田的元气顺着经脉往上引,到拳心的时候,稍微顿一下,把元气聚住,再打出去。”朱十三一边说,一边放慢动作,让刀疤脸和兄弟们看清,“握拳的时候,拇指一定要扣在食指第二关节,这样元气才不会外泄,你再试试。”
刀疤脸按照朱十三说的,重新站好,深吸一口气,沉下丹田,感受着元气往手臂上引,到拳心时顿了顿,然后猛地一拳砸在小树上。这一次,小树晃得更厉害,树干上的拳印也深了不少,虽然还没达到朱十三的程度,却比刚才好了很多。
“成了!十三哥,我感觉到了!元气真的聚到拳心了!”刀疤脸兴奋地喊着,又连续打了几拳,每一拳都比上一拳好。
朱十三看着他,点了点头:“不错,有进步。记住,不用急着追求力道,先把招式练熟,把元气的掌控练到位,等熟练了,力道自然就上来了。明天打起来,别乱用‘玄元劲’,对付普通高手,用基础招式就行,遇到厉害的,再用‘玄元劲’,出其不意才能赢。”
“明白!十三哥,我记住了!”刀疤脸用力点头,眼里满是斗志。
朱十三又指导了兄弟们一会儿,看着他们的招式越来越熟练,心里的燥热也渐渐散去了一些。他继续往后山走,来到石洞口,看到豹子正带着两个兄弟,检查洞口的伪装,手里还拿着一根树枝,在石板周围拨弄着泥土,确保石板与周围的地面融为一体,看不出来破绽。
“十三哥,你来了。”豹子看到他,停下手里的动作,低声说,“我刚检查了一遍,洞口没问题,就算有人走到跟前,也不会发现。另外,我让王磊带着两个兄弟,在竹林里藏着,要是有人绕到后山,他们会先给咱们发信号。”
“做得好。”朱十三蹲下身,摸了摸石板,确认没有松动,“毒蝎的余党藏在竹林里,明天他们肯定会先跟手术刀汇合,王磊那边要多留意,别被他们发现了。”
“放心吧,王磊身手灵活,藏人的本事一流,以前在江湖上混的时候,专门帮人盯梢,从没被发现过。”豹子笑了笑,又压低声音,“十三哥,明天你一个人对付手术刀,真的没问题吗?我还是有点担心,要不我跟你一起,就算帮不上大忙,也能帮你挡两招。”
朱十三看着豹子真诚的眼神,心里暖暖的——兄弟们总是这样,不管遇到什么危险,都愿意跟他一起扛。他拍了拍豹子的肩,眼神坚定:“真的没问题,我现在的实力,对付手术刀绰绰有余,而且我还有‘玄元劲’,他就算再厉害,也想不到我有这么一手。你明天按计划来,先解决水源的人,再包抄正门,别因为担心我,耽误了正事,咱们这次,要一次性解决所有麻烦。”
豹子知道朱十三的脾气,决定的事不会改,只能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那明天你一定要小心,要是打不过,就先退,等我过来帮你。”
“好。”朱十三应着,站起身,往溪边走去。清晨的溪水很清,阳光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溪水潺潺流淌,声音清脆悦耳,让人心里格外平静。朱十三蹲下身,用手捧起一捧溪水,泼在脸上,冰凉的溪水瞬间驱散了最后的燥热,也让他的脑子更清醒了。
他看着溪水里自己的倒影,眼神坚定——明天,不仅要打败手术刀,还要让影阁知道,他朱十三不好惹;以后,他要继续提升实力,守护好身边的人,不管遇到多大的风雨,都不会退缩。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朱十三拿起一看,是小张打来的。他接起电话,小张的声音带着几分兴奋:“十三哥!我刚把手里的股票清完了,那只医药股今天开盘就跌了5%,还好你让我清仓,不然就亏大了!另外,欧洲股市那边,你让我布局的能源股,今天又涨了3%,我按你的吩咐,又减了两成仓,现在手里还剩五成,要不要继续持有?”
“继续持有。”朱十三的语气肯定,“德国能源股的基本面没问题,还有上涨空间,等涨到25%,再清仓。你清完仓就好好休息,别再盯盘了,等咱们解决了这边的事,再好好规划下一步。”
“好!十三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休息!”小张应着,又忍不住叮嘱道,“十三哥,明天动手,你一定要小心,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好,等我好消息。”朱十三挂断电话,站起身,往据点走去。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晨雾彻底散去,竹林里的空气格外清新,兄弟们的训练声、笑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生机与斗志。
朱十三看着这一切,心里满是底气——兄弟们都准备好了,他也准备好了,明天这场仗,他必须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