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的光线昏沉,药味与蛊毒散发的阴寒气息交织在一起,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笼罩着房间。朱十三站在床边,手腕上的纱布早已被冷汗浸透,之前逼毒未愈的伤口隐隐作痛,丹田处仅剩的一丝气脉在刚才的赶路和打斗中又耗损了不少,此刻运转起来滞涩无比。
他看着床上气息微弱的卢老爷子和卢老太太,眉头微蹙,目光深邃如刀。这对老人体内的锁脉蛊已盘踞十年,蛊虫早已与经脉、骨髓融为一体,比王静瑶身上的腐骨蛊变种还要阴狠——锁脉蛊以宿主生命力为食,十年下来,不仅榨干了两位老人的元气,还在体内衍生出无数细小的子蛊,像附骨之疽般难以清除。稍有不慎,不仅解不了蛊,还会让子蛊暴走,瞬间取了两位老人的性命。
“只能用‘引蛊破脉’之法了。”朱十三深吸一口气,指尖在袖中握紧引蛊铃,心里快速盘算着。这是玄元经中记载的险招,需以自身气息为引,用引蛊铃的铃声震荡蛊虫,再用银针精准引导,将主蛊和子蛊一并逼出体外。但此法对施术者要求极高,不仅需要气息精纯,还要能承受蛊虫反噬的阴寒之力——他现在伤势未愈,气息微弱,这么做无疑是在以命搏命。
“为了卢家的五十亿,为了彻底扳倒鬼手,拼了!”朱十三眼神一凛,深邃如刀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盘膝坐在床前的蒲团上,将引蛊铃放在膝头,双手同时取出八根银针,分别捏在指间。
他先将三根银针刺入卢老爷子的百会、膻中、丹田三大穴位,指尖凝聚起仅存的一丝气息,缓缓注入银针。气息刚进入老爷子体内,就立刻感受到一股阴寒的阻力,那是锁脉蛊主蛊的反噬。朱十三牙关紧咬,舌尖抵着牙床,硬生生逼出一口精血,混着气息猛然发力——精血的灼热之力瞬间冲开阴寒阻碍,银针微微颤动,床上传来卢老爷子一声微弱的呻吟。
“叮——”朱十三猛地晃动引蛊铃,清脆的铃声带着奇异的韵律在房间里回荡。这铃声像是蛊虫的克星,床上的卢老爷子突然浑身抽搐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嘴角溢出黑色的涎水。朱十三能清晰感觉到,老爷子体内的主蛊被铃声惊动,开始疯狂挣扎,无数子蛊像受惊的蚂蚁般在经脉里乱窜。
“就是现在!”朱十三眼神锐利如刀,左手快速移动,将剩下的五根银针精准刺入老爷子的曲池、足三里、三阴交等穴位,形成一个环形的封锁阵,困住乱窜的子蛊。右手则继续晃动引蛊铃,铃声忽快忽慢,时而尖锐如哨,时而低沉如鼓——这是玄元经中专门针对锁脉蛊的引蛊节奏,能让蛊虫陷入混乱,失去攻击能力。
随着铃声持续,卢老爷子的胸口剧烈起伏,皮肤下隐约能看到一团黑色的阴影在缓慢移动,那是锁脉蛊的主蛊被气息牵引,正朝着丹田处的银针靠近。朱十三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脸色苍白得像纸,丹田处的气脉越来越弱,像是随时都会断裂。锁脉蛊的阴寒之力顺着银针反噬而来,顺着他的手臂经脉往上蔓延,所过之处,经脉冻结般刺痛,仿佛有无数根冰针在扎刺。
“不能停!”朱十三心里怒吼,强行运转仅剩的气脉抵抗阴寒。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伤口正在崩裂,鲜血顺着纱布渗出来,滴落在地上,与空气中的阴寒气息相遇,瞬间凝结成细小的冰珠。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的铃声也变得遥远,可他的目光依旧锐利如刀,死死盯着老爷子体内那团移动的黑影,不敢有丝毫松懈。
当黑影终于移动到丹田穴位时,朱十三猛地加大气息注入,同时将引蛊铃凑到银针旁,狠狠一敲!“叮——”一声脆响震耳欲聋,主蛊被铃声震得失去意识,顺着银针的气息往外逃窜。朱十三看准时机,拔出丹田处的银针,一道黑色的蛊虫带着腥臭的黑色汁液从针孔中飞出,落在地上疯狂扭动——那蛊虫通体漆黑,有手指粗细,身上布满了细密的倒刺,正是锁脉蛊的主蛊!
“去死!”朱十三抬脚狠狠踩下,“咔嚓”一声,蛊虫被踩成肉酱,黑色的汁液溅开,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细小的坑洞。解决了主蛊,他不敢停歇,立刻转向卢老太太,用同样的方法开始解蛊。
此时的朱十三已经到了极限,阴寒之力已经侵入他的五脏六腑,浑身冰冷刺骨,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每一次刺入银针,每一次晃动引蛊铃,都像是在透支生命。但他的目光依旧深邃如刀,眼神里没有丝毫退缩——他知道,一旦停下,不仅卢家的八十亿资金泡汤,两位老人也会性命不保,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解卢老太太体内的蛊时,意外发生了。她体内的锁脉蛊似乎更强壮,而且衍生的子蛊更多。当朱十三用气息牵引主蛊时,无数子蛊突然反噬,顺着银针的气息疯狂冲向他的手臂经脉!
“不好!”朱十三心里一惊,想要撤回气息已经来不及了。子蛊的阴寒之力比主蛊更甚,瞬间就顺着他的经脉蔓延到丹田,原本就微弱的气核剧烈颤抖起来,仿佛随时都会碎裂。
“拼了!”朱十三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猛地将引蛊铃扔到一边,双手结印,运转玄元经中最凶险的“燃血术”——以精血燃烧为代价,换取瞬间暴涨的气息。“噗嗤”一声,他的七窍同时流出鲜血,脸色瞬间变得青紫,可丹田处的气脉却突然暴涨,带着灼热的气息,硬生生将侵入体内的子蛊逼了回去!
借着这股暴涨的气息,朱十三快速拔出卢老太太体内的银针,黑色的主蛊和无数细小的子蛊顺着针孔飞出,落在地上。他不敢怠慢,抬脚将所有蛊虫踩死,然后瘫坐在蒲团上,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身前的地面。
此时的朱十三浑身是血,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手腕上的伤口崩裂得更大,黑色的毒素和红色的鲜血混合在一起,看起来触目惊心。他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阵阵发黑,只想就此昏睡过去。可他知道,现在还不能睡——他必须确认两位老人的情况,还要等着卢锡林来兑现承诺。
他强撑着睁开眼睛,看向床上的两位老人。只见他们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呼吸也变得平稳,虽然依旧昏迷,但气息比之前强盛了不少,显然锁脉蛊已经被彻底清除。朱十三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一放松,再也抵挡不住疲惫和伤痛,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朱十三在一阵微弱的气息波动中醒来。他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依旧坐在蒲团上,卧室里的光线比之前亮了一些,药味和阴寒气息淡了许多。他动了动手指,惊讶地发现,身上的疼痛感竟然消失了大半,手腕上的伤口也不再流血,只是有些发痒。
“怎么回事?”朱十三心里疑惑,下意识地运转玄元经。这一运转,他瞬间愣住了——丹田处的气核不仅恢复了,还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只有拳头大小的丹田,此刻竟然扩大了五倍以上,像一个幽深的气海,里面的气脉不再是之前的细流,而是变成了奔腾的江河,汹涌澎湃。之前耗损的气息不仅全部恢复,还比巅峰时期强盛了数倍,运转起来毫无滞涩之感,经脉也变得更加宽阔坚韧,之前被蛊毒侵蚀的地方,此刻竟然完好无损,甚至比以前更加强健。
“这……这是因祸得福?”朱十三内心狂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感受。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玄元经气息变得更加精纯、更加狂暴,每一次运转,都能感受到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在体内涌动。他试着握紧拳头,一股磅礴的力量顺着手臂蔓延,指尖甚至能感觉到空气被压缩的波动——他有预感,现在的自己,一拳真的能打爆一辆卡车!
这种实力暴涨的感觉太过美妙,朱十三压下心中的狂喜,继续盘膝打坐,沉浸在玄元经的修炼中。丹田气海不断翻涌,气息越来越强盛,之前的旧伤和这次解蛊留下的新伤,在磅礴气息的滋养下快速愈合,不到两个时辰,所有的伤口都已结痂脱落,皮肤光滑如初,甚至比以前更具韧性。
两个时辰后,朱十三缓缓收功,睁开眼睛。眸中精光一闪,深邃如刀,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整个卧室的空气似乎都被这目光冻结了。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关节发出“咔咔”的脆响,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却又不失灵活。
“实力狂涨十倍以上,这下对付鬼手,更有把握了。”朱十三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眼神里满是锐利的锋芒。之前他还担心鬼手背后的财团实力雄厚,现在有了王氏的百亿资金和卢氏的八十亿资金,再加上自己暴涨的实力,这场盘面对决,他赢定了!
就在这时,床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朱十三转头看去,只见卢老爷子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虽然还有些浑浊,但已经有了神采。紧接着,卢老太太也悠悠转醒,嘴唇动了动,发出微弱的声音。
“老人家,你们醒了?”朱十三快步走到床边,语气温和了许多。
卢老爷子看着朱十三,眼神里满是迷茫,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干涩:“你……你是谁?这里是……”
“我叫朱十三,是来救你们的。”朱十三轻声说道,“你们被锁脉蛊缠了十年,现在蛊毒已经被我清除了,好好休息,很快就能恢复。”
“锁脉蛊……十年……”卢老爷子眼神闪烁,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眶瞬间红了,“原来是这样……原来是有人害我们……”
卢老太太也流下了眼泪,拉着卢老爷子的手,哽咽着说:“老头子,我们终于能醒过来了……”
看着两位老人相顾垂泪的模样,朱十三心里也泛起一丝暖意。他转身走到门口,推开房门。守在外面的卢锡林和几个卢家核心子弟立刻围了上来,脸上满是焦急和期待。
“朱先生,我父母怎么样了?”卢锡林急切地问道,目光紧紧盯着朱十三。
“已经醒了,蛊毒也彻底清除了。”朱十三侧身让开,目光深邃如刀,“进去看看吧,他们刚醒,身体还很虚弱,别让他们太激动。”
卢锡林等人一听,脸上瞬间露出狂喜的神色,快步走进卧室。看到床上醒着的父母,卢锡林再也忍不住,快步走到床边,双膝跪地,哽咽道:“爹!娘!你们终于醒了!儿子不孝,让你们受苦了!”
其他卢家子弟也纷纷上前问候,卧室里充满了压抑多年的哭声和欢呼声。朱十三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他知道,卢锡林的八十亿资金,已经稳了。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卢锡林从卧室里走出来,眼眶依旧红肿,但眼神里满是感激和坚定。他走到朱十三面前,深深鞠了一躬:“朱先生,大恩不言谢!你不仅救了我父母的命,还为卢家指明了生路,这份恩情,卢家永世不忘!”
朱十三淡淡点头:“卢家主客气了,我们是合作关系,互利共赢而已。”
“不,这绝不仅仅是合作。”卢锡林直起身,目光坚定地看着朱十三,“之前承诺的五十亿资金,我现在增加三十亿,总共八十亿,已经让财务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注入你的账户。另外,这三十亿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意,算是给朱先生的谢礼,还请朱先生务必收下。”
朱十三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了然。卢锡林这是在表达诚意,也是在拉拢他。八十亿资金,加上王氏的百亿,再加上虎爷的资金,总共有两百多亿,足够在股市上与鬼手背后的财团硬碰硬了。
“既然卢家主盛情难却,我就却之不恭了。”朱十三语气平静,目光深邃如刀,“资金尽快到位,小张会跟你的财务对接。另外,我写一个药方,你让人按方抓药,亲自熬制,给两位老人服用,连续服用一个星期,他们就能下床走路,彻底恢复健康。”
“好!好!”卢锡林连连点头,连忙让人拿来纸笔。
朱十三接过纸笔,略一思索,便挥笔写下药方。他的字体刚劲有力,笔画间透着一股凌厉之气,与他的人一样。药方上的药材大多是滋补元气、清除余毒的珍贵药材,搭配精妙,既能快速恢复两位老人的元气,又能彻底清除体内残留的蛊毒余孽。
“按这个药方抓药,每天一副,早晚各服一次,熬药时要用砂锅,不能用铁器,火候要文火慢熬三个时辰。”朱十三将药方递给卢锡林,叮嘱道,“熬药的事,最好你亲自来,或者让你最信任的人来做,避免有人在药里动手脚——你家里的内鬼,还没揪出来。”
卢锡林接过药方,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朱先生放心,我明白!熬药的事我亲自来,内鬼的事,我一定会查清楚,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害我父母、毁我卢家的人!”
朱十三点了点头,目光深邃如刀:“内鬼之事,不急在一时。现在最重要的是两位老人的身体,还有股市上的对决。等解决了鬼手,再慢慢清理门户也不迟。”
“听朱先生的!”卢锡林将药方小心翼翼地收好,“朱先生,你刚解完蛊,肯定累了,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客房,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让人给你准备了补汤。”
“不必了。”朱十三摇了摇头,“我还有事,要立刻赶回操盘室,安排股市的事。两位老人就交给你了,有任何情况,随时联系我。”
说完,朱十三转身就要走。卢锡林连忙上前一步:“朱先生,我派车送你!”
“不用。”朱十三摆了摆手,脚步轻盈地走出卢家老宅。此时的他,实力暴涨,气息充盈,之前的疲惫和伤痛早已烟消云散,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恨不得立刻与鬼手在股市上一决高下。
走出卢家老宅,阳光正好,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朱十三抬头望向天空,目光深邃如刀,眼神里满是自信和锐利。王氏百亿,卢氏八十亿,加上他暴涨的实力和精密的计划,这场盘面对决,他已经稳操胜券。
“鬼手,你的死期,到了。”朱十三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小张的电话:“小张,通知所有操盘手,一个小时后在操盘室集合,另外,对接卢氏的财务,把八十亿资金全部划入指定账户。告诉刀哥,准备好,明天一早,我们在股市上,给鬼手送一份大礼!”
“明白!十三哥!”听筒里传来小张兴奋的声音,“我们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的命令了!”
挂了电话,朱十三拦了一辆出租车,朝着操盘室的方向驶去。车窗外的风景快速掠过,他的脑海里已经开始盘算着股市上的每一步计划——做空、拉升、诱敌、绝杀,每一个环节都要精准无误。
与此同时,卢家老宅里,卢锡林亲自带着人去抓药,回来后便钻进了厨房,亲自熬药。看着砂锅里翻滚的药汁,他的眼神里满是坚定和感激。他知道,朱十三不仅救了他的父母,还为卢家带来了新生。从今以后,卢家与朱十三,荣辱与共。
一个星期后,卢家老宅传来好消息——卢老爷子和卢老太太在服用了朱十三开的药后,身体恢复得极好,已经能下床走路,甚至能在院子里散步了。消息传出,整个卢家一片欢腾,卢锡林更是对朱十三感激涕零,多次想要亲自上门道谢,都被朱十三以忙于股市事务为由婉拒了。
而此时的操盘室里,气氛已经紧张到了极点。朱十三坐在主位上,目光深邃如刀,盯着面前的大屏幕。屏幕上,盛世医药的股价正在剧烈波动,鬼手背后的财团已经开始疯狂砸钱,试图拉升股价。而朱十三的操盘团队,正按照他的计划,一步步布局,等待着最佳的绝杀时机。
“十三哥,卢氏的八十亿资金已经全部到账,王氏的百亿也已就位,虎爷的资金也准备好了。”小张站在一旁,语气兴奋地汇报,“鬼手那边已经投入了八十亿,还在不断加资金,看样子是想跟我们死磕到底。”
朱十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深邃如刀:“死磕?那就让他磕个够。通知下去,按照计划,开始第一波反击!”
随着朱十三的一声令下,操盘室里立刻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键盘声。一场惊心动魄的盘面对决,正式拉开了帷幕。而朱十三,这位实力暴涨、手握两百多亿资金的幕后操盘手,正用他深邃如刀的目光,掌控着整个棋局的走向,等待着给鬼手致命一击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