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得像泼了墨,酒庄训练场的灯光却亮得刺眼,白炽灯的光落在水泥地上,把刀疤脸和小张的影子拉得很长。两人还在练着玄武经的基础呼吸,额头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砸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胸口起伏得厉害,却没敢停下——刚才朱十三说,再坚持半个时辰,就能隐约感觉到气息流转,他们咬着牙,只想早点摸到门道。
朱十三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手里捏着小瑾递来的温毛巾,时不时擦一下指尖的汗,目光落在两人身上,深邃如刀,却藏着几分审视。刀疤脸性子急,呼吸总容易乱,每次气息刚要沉到丹田,就忍不住抬肩,气息一下子散了;小张沉稳些,姿势没走样,呼吸也稳,可气息太弱,像根细丝线,稍不留意就断了。他没出声打断,只是在心里默默记着两人的问题,等会儿好一一纠正。
小瑾坐在朱十三身边,手里捧着一杯温水,偶尔递到他嘴边,轻声说:“十三哥,你别总盯着他们,也歇会儿。刚才你修炼了两个时辰,又忙了这么久,肯定累了。”她的指尖碰到朱十三的手背,感觉到他手心里的薄茧,心里又暖又疼——这都是常年握刀、开枪磨出来的,每一道茧,都藏着一次生死。
朱十三喝了口温水,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手腕上的浅疤,语气温柔:“不累,看着他们练,心里踏实。等他们实力提上来,以后再遇到像今天这样的事,就不用这么被动了。”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小瑾,眼里满是认真,“明天帮你洗髓,今晚早点睡,别熬夜,洗髓的时候需要你精神好些,才能更好地配合。”
小瑾点了点头,乖乖应了声“好”,却没立刻起身,只是靠在他身边,看着训练场里的两人,轻声说:“十三哥,我以前总觉得,只要跟着你,就什么都不用怕。可今天听到外面的枪声,我才知道,我太没用了,只能躲在密室里,什么忙都帮不上。要是我能早点变强,就能帮你挡一枪,也不用让你冒险练玄武经,受那么多罪。”
这话让朱十三心里一紧,他伸手把小瑾揽进怀里,动作很轻,怕弄疼她,语气里满是心疼:“傻丫头,我保护你是应该的,怎么能让你挡枪?洗髓只是为了让你能自保,不是让你去拼命。以后真打起来,你能照顾好自己,不让我分心,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他低头,在小瑾的额头上轻轻印了一下,目光深邃如刀,却裹着化不开的柔情,“我答应过你,等解决了坤沙,就带你过安稳日子,不碰这些打打杀杀,这话永远作数。”
小瑾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心里的不安渐渐消散,点了点头,轻声说:“我信你,十三哥。”
就在这时,刀疤脸猛地睁开眼,喘着粗气,兴奋地喊:“十三哥!我感觉到了!刚才有股暖暖的气,从丹田往胸口走,虽然很弱,但是真的有!”小张也跟着睁开眼,眼里满是惊喜,附和道:“我也感觉到了!就是那股气太细了,走一半就没了,还得再练!”
朱十三笑着松开小瑾,站起身走到两人面前,目光扫过他们,带着几分赞许:“不错,第一次练就能感觉到气息,已经很好了。刀疤脸,你刚才抬肩太频繁,气息散了才会弱,下次注意沉肩;小张,你气息太浅,吸气的时候再深一点,把气憋一会儿,再慢慢吐出来,气息就能稳些。”他一边说,一边伸手调整两人的姿势,帮刀疤脸按了按肩膀,又教小张调整呼吸节奏,“再练半个时辰,就回去休息,明天一早,教你们炼体的动作,练气配合炼体,实力提升才快。”
两人立刻打起精神,按照朱十三说的调整,这次气息果然稳了不少,刀疤脸没再频繁抬肩,小张的气息也深了些,脸上的疲惫少了几分,多了几分干劲。
等两人练完,朱十三让他们回去休息,自己则带着小瑾回了房间,帮她铺好床,又叮嘱了几句“别踢被子”“睡前别玩手机”,才转身准备去书房——他还要再核对一下股市的资金流向,确认老K和兄弟们的买入进度,不能出半点差错。
刚走到书房门口,手机就震动了一下,是老K发来的消息:“十三哥,第一天买入完成,汇丰银行、兴业银行、巴斯夫能源的股票,分别买了30%、30%、40%,用的都是散户账户,没引起监管注意。神父那边也传来消息,第一条关于汇丰银行的假消息,已经通过三个隐秘渠道放出去了,明天一早,应该就能在欧洲的财经论坛上看到。”
朱十三看着消息,眼里闪过一丝锐利,手指快速回复:“好,明天继续买入,注意控制节奏,别和今天的账户重复。神父那边,让他盯着消息的传播情况,要是有人质疑,就再放些‘证据’,比如伪造的汇丰银行资金流水,让消息更可信。”
“明白,十三哥,我会盯着的。”
挂了聊天框,朱十三又打开另一个软件,查看兄弟们的散户账户动态——十组兄弟,分散在欧洲十几个城市,每个账户每次买入都不超过一百万欧元,最多的一个账户买了五次,最少的也买了三次,资金流向杂乱,完全像散户的正常操作,没有任何破绽。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调出汇丰银行的实时股价,目前还很稳定,维持在每股58欧元左右,等明天消息发酵,股价肯定会下跌,到时候就能趁机抄底,扩大持仓。
处理完股市的事,已经是凌晨一点多,朱十三刚准备起身回房间休息,手机突然又震动了,这次是埋伏在巴黎郊外废弃仓库的兄弟发来的消息,语气急促:“十三哥!不好了!刚才看到坤沙和黑鸦会的雷奥在仓库见面,雷奥带了二十个精锐,还拉了两车军火,两人商量着,明天去汇丰银行取资金,后天就带五十个人,先去偷袭我们的散户账户证券公司,断我们的股市后路,再去酒庄!”
朱十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手指紧紧攥着手机,指节都泛了白——他没想到,坤沙居然这么快就和雷奥联手,还盯上了他的散户账户,要是真让他们偷袭了证券公司,不仅账户里的资金会被冻结,之前的买入也会暴露,股市布局就彻底泡汤了,甚至还会被监管部门盯上,陷入两难境地。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现在不能慌,得立刻调整计划。明天坤沙去汇丰银行取资金,正好可以借着假消息发酵,让汇丰银行的股价下跌,坤沙取不出足够的资金,就没法买更多军火;至于偷袭证券公司的事,得提前安排人手,守住证券公司,同时转移账户里的部分资金,就算被偷袭,也不会损失太大。
朱十三立刻给老K发消息:“坤沙明天去汇丰银行取资金,后天要偷袭我们的散户账户证券公司,你立刻安排,把已经买入股票的账户,分批次转移部分资金到备用账户,每个账户转移不超过50%,别引起注意。另外,帮我查一下坤沙常去的汇丰银行网点,还有我们散户账户所在的证券公司地址,发给我。”
没过两分钟,老K就回复了:“明白!资金转移现在就开始,凌晨三点前完成。坤沙常去的是伦敦市中心的汇丰银行网点,散户账户分布在六个证券公司,地址已经发给你了!”
朱十三看着发来的地址,立刻给青锋、豹哥、李铁、刀疤脸、小张分别发消息,安排任务:“青锋,你带二十个精锐,去伦敦汇丰银行网点附近埋伏,明天坤沙去取钱,别直接动手,等他取完钱,跟着他,找到他藏资金的地方,再动手抢过来,注意别暴露,要是遇到黑鸦会的人,能躲就躲,优先抢资金;豹哥、李铁,你们各带十五个精锐,分别去巴黎和法兰克福的三个证券公司,守住门口,要是坤沙的人来偷袭,就先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进去,保护好账户,要是打不过,就先撤,别硬拼,资金已经在转移了;刀疤脸、小张,你们带十个精锐,守在酒庄附近的路口,防止坤沙声东击西,趁机偷袭酒庄,尤其是小瑾的房间,要多盯紧点。”
消息发出去后,几人很快就回复了“明白”,朱十三又给神父发消息,让他把汇丰银行的假消息提前扩散,今晚就传到伦敦的财经圈,让明天的股价跌得更狠,给坤沙取资金添点麻烦。神父很快答应下来,说会立刻安排。
忙完这一切,朱十三才松了口气,胸口却因为刚才的急促思考,隐隐泛起一丝钝痛——玄武经虽然把伤养好了,可之前强行修炼留下的隐患还在,一累就容易犯疼。他靠在椅子上,运转了一会儿玄武经,气息流转间,钝痛渐渐消退,才起身回房间休息。
第二天一早,朱十三还没睡醒,就被手机震动吵醒了,是老K发来的消息:“十三哥!汇丰银行的假消息爆了!伦敦财经圈都在传,还有人晒出了伪造的资金流水,汇丰银行的股价已经开始跌了,现在每股52欧元,散户抛售的越来越多,我们要不要趁机抄底?”
朱十三立刻清醒过来,起身走到书桌前,打开股票软件,屏幕上汇丰银行的股价曲线一路向下,红色的抛售单密密麻麻,他的目光落在上面,深邃如刀,快速判断着:“再等等,等股价跌到每股50欧元以下,再开始抄底,这次抄底用备用资金,别用之前的账户,还是分散到散户账户里,每次买入金额别超过一百万欧元,别让坤沙察觉到。”
“明白!”
刚回复完老K,青锋就发来消息:“十三哥,我已经到伦敦汇丰银行网点附近了,看到坤沙带了五个精锐,进了银行,黑鸦会的人没跟着,应该是在外面守着!”
“好,盯着点,别暴露。”朱十三回复完,又给豹哥和李铁发消息,问他们是否到了证券公司,两人都回复已经到位,兄弟们都藏好了,就等坤沙的人来。
朱十三放下手机,刚准备去叫小瑾起来洗髓,小瑾就端着早餐走了进来,穿着浅色的连衣裙,头发扎成马尾,看起来干净又乖巧。她把早餐放在桌上,笑着说:“十三哥,我听到你手机响,就知道你醒了,给你煮了粥,还有你爱吃的煎蛋,快吃吧,吃完再帮我洗髓。”
朱十三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里一阵温暖,走过去帮她把粥端到桌上,轻声说:“辛苦你了,瑾儿。等会儿洗髓,要是觉得疼,就跟我说,别硬撑。”
小瑾点了点头,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喝粥,轻声问:“十三哥,股市那边怎么样了?坤沙那边有没有动静?”
“股市刚开始跌,坤沙去汇丰银行取资金了,青锋盯着呢,豹哥和李铁去守证券公司了,一切都在计划里,别担心。”朱十三喝了口粥,语气轻松,不想让小瑾跟着操心。
吃完早餐,朱十三带着小瑾去了书房,把门窗都关好,让小瑾坐在椅子上,自己则站在她身后,轻声说:“放松点,闭上眼睛,按照我教你的,调整呼吸,等会儿我会把气息注入你的体内,帮你清理杂质,可能会有点酸胀,忍忍就好。”
小瑾乖乖闭上眼睛,按照朱十三说的调整呼吸,心跳却有点快,手心都冒出了薄汗。朱十三深吸一口气,运转玄武经,把气息凝聚在掌心,然后轻轻放在小瑾的后背上,慢慢把气息注入她的体内。
刚开始,小瑾只觉得后背上暖暖的,很舒服,可没过一会儿,就觉得有股气在体内乱串,像无数根小针在扎她的经脉,酸胀感越来越强烈,她忍不住皱起眉头,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却没出声。朱十三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知道她在硬撑,立刻放缓了气息注入的速度,轻声安慰:“瑾儿,别怕,放松点,跟着我的呼吸走,很快就好。”
小瑾听着他的声音,心里渐渐平静下来,跟着他的节奏调整呼吸,酸胀感虽然还在,却没那么难受了。朱十三一边注入气息,一边引导着气息在小瑾的体内流转,清理她体内的杂质——他能感觉到,小瑾的体质偏弱,经脉也比较细,气息流转得很慢,需要格外小心,不然很容易伤到她的经脉。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朱十三才慢慢收回手,气息也跟着撤回体内,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轻声说:“好了,瑾儿,睁开眼睛吧。”
小瑾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轻松了不少,之前总觉得身体沉沉的,现在却像卸下了千斤重担,连精神都好了很多。她站起来,活动了下胳膊,笑着说:“十三哥,真的不疼!就是有点酸胀,现在好多了,感觉身体轻了好多!”
朱十三看着她开心的样子,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目光深邃如刀,却带着几分欣慰:“这只是第一次洗髓,等过几天再帮你洗一次,你的体质会更好,到时候再教你几招简单的防身术,遇到危险就能自保了。”
小瑾刚要说话,朱十三的手机突然震动了,是青锋发来的消息,语气急促:“十三哥!不好了!坤沙在银行取不出资金,汇丰银行说他的账户被冻结了,他怒了,带着人跟银行的保安打起来了,还抢了银行的五十万欧元现金,现在正往伦敦的证券公司跑,应该是要提前偷袭!”
朱十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汇丰银行的股价下跌太快,银行紧急冻结了部分可疑账户,没想到坤沙的账户也被冻住了,他肯定知道是有人搞鬼,所以才提前去偷袭证券公司!
“青锋,立刻跟上坤沙,别让他跑了!”朱十三立刻回复,“豹哥,你在伦敦的证券公司,立刻让兄弟们做好准备,坤沙提前来了,带了五个精锐,还有抢来的现金,手里有武器,别硬拼,先守住门口,等青锋到了,再联手对付他!”
“明白!十三哥!”青锋和豹哥立刻回复。
朱十三放下手机,看着小瑾,语气里满是歉意:“瑾儿,抱歉,我得去处理点事,等会儿再陪你。你待在酒庄里,别出去,刀疤脸和小张在门口守着,有危险就躲进密室,知道吗?”
小瑾点了点头,伸手抓住他的手,眼里满是担忧:“十三哥,你小心点,别受伤,我在酒庄等你回来。”
“好,我很快就回来。”朱十三握紧她的手,转身快步走了出去,拿起风衣,从内袋里掏出短刀,别在腰上,目光扫过酒庄的院子,深邃如刀,带着冰冷的杀意——坤沙,既然你提前来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这次,不仅要守住证券公司,还要把你留在伦敦!
而此时,伦敦的街头,坤沙正坐在车里,手里拿着枪,眼里满是凶狠。刚才在银行,他不仅没取出资金,还被保安拦着,差点被警察抓住,最后只抢了五十万欧元,连买军火的零头都不够。他知道,肯定是朱十三搞的鬼,汇丰银行的消息,也是朱十三放出去的,所以他没心思再等后天,只想立刻去偷袭证券公司,冻结朱十三的账户,让他也尝尝没钱的滋味。
“开车!快点!”坤沙对着司机怒吼,“要是能把朱十三的账户冻结,我赏你十万欧元!要是晚了,我杀了你!”
司机吓得连忙加快车速,汽车像一道黑影,朝着伦敦的证券公司疾驰而去。坤沙靠在座椅上,手里把玩着枪,眼里满是算计——只要冻结了朱十三的账户,他就没了资金,没法买军火,也没法养兄弟,到时候再联合雷奥,就算只有五十个人,也能解决朱十三,抢了他的黄金,占了他的酒庄!
他没意识到,青锋已经开车跟在他后面,豹哥也已经在证券公司做好了准备,朱十三正朝着伦敦赶来,一张针对他的大网,已经慢慢收紧。
朱十三坐在车里,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手里紧紧握着短刀,目光深邃如刀,脑海里不断推演着接下来的战斗——坤沙带了五个精锐,手里有枪,豹哥带了十五个兄弟,守住门口没问题,等青锋到了,两人联手,就能解决坤沙的人,可坤沙狡猾,说不定会耍花样,比如抓证券公司的员工当人质,到时候就得小心应对,不能伤了无辜,也不能让坤沙跑了。
他拿出手机,给老K发消息:“坤沙提前去偷袭伦敦的证券公司,你立刻把伦敦证券公司的账户资金,全部转移到备用账户,别留一分钱,就算坤沙进去了,也什么都得不到。”
“明白!十三哥,现在就转移,十分钟内完成!”
朱十三放下手机,靠在座椅上,运转起玄武经,让气息在体内流转,做好战斗的准备。他的眼神越来越锐利,深邃如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坤沙,这次你插翅难飞,不仅要断了你的财路,还要废了你的人手,让你再也没能力和我斗!
很快,汽车就驶入了伦敦市区,距离证券公司越来越近,朱十三能隐约听到远处传来的枪声,他知道,豹哥已经和坤沙的人交上火了,他立刻让司机加快车速,快点到,别让豹哥受伤,别让坤沙跑了!要是坤沙跑了更是件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