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城的夜，比欧洲来得更沉。训练场的灯光亮得刺眼，把小瑾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黄沙地上，随着她挥刀的动作来回晃动。短刀第三次劈空时，她终于撑不住，膝盖重重砸在地上，黄沙溅了满脸，掌心的薄茧被刀柄磨得开裂，渗出血丝，混着汗水，疼得她指尖发麻。
玄元经的心法还在经脉里流转，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气劲卡在腰腹，闷得她喘不上气，眼前阵阵发黑。她撑着短刀想要起身，腹部的绞痛突然又涌上来，比清晨时更烈，像有把钝刀在里面反复搅动，她闷哼一声，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砸在黄沙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气劲别硬冲，顺着淤堵的地方绕过去，像水绕着石头流，不是撞着石头走。”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朱十三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带着淡淡的烟草味，不浓，却足够让小瑾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
她抬头时，刚好看到朱十三蹲下身，黑色皮鞋停在她手边，他没伸手扶她，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褐色的药丸，递过来：“淬体丸的改良版，能缓解经脉淤堵，先吃了，别硬撑。”
小瑾接过药丸，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指腹，他的手很凉，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让她耳尖又悄悄红了。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温热的气劲立刻顺着喉咙往下走，慢慢散开，腰腹的绞痛果然减轻了不少，经脉里的淤堵也像被打通了一丝，呼吸渐渐顺畅。
“谢谢十三哥。”她撑着短刀站起来，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我是不是太笨了，练了这么久，还是没掌握诀窍。”
朱十三站起身，目光深邃如刀，落在她掌心的伤口上——那道裂口里还嵌着细沙，看着就疼，可这小姑娘从头到尾没喊过一声苦。他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纱布和碘伏，蹲下身，握住她的手腕。
他的动作很轻，避开了伤口，却依旧让小瑾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还有指腹上因常年握刀留下的厚茧，蹭过她的皮肤时，带着一阵细微的痒，顺着血管，传到心口。
“练刀和画画一样，都要用心，不是靠蛮力。”朱十三一边给她清理伤口，一边开口，声音比白天柔和了些，“你上次看我用旋身卸力，是不是只注意到我避开了刀，没注意到我脚踩的位置？”
小瑾点头，眼睛亮了亮：“我记得你当时左脚在前，右脚往后撤了半步，可我照着做，还是会重心不稳。”
“那是因为你没把气劲沉到脚底。”朱十三帮她缠好纱布，打了个结，起身时，顺手拿起地上的短刀，递给她，“你再试一次，这次听我的指令，吸气沉腹，气劲往下走，到脚底时，左脚踩稳，右脚撤步，旋身的时候，刀要顺着身体的转动走，别刻意用力。”
小瑾握紧短刀，深吸一口气，按照他说的做。吸气时，她能感觉到改良淬体丸的气劲在经脉里流动，顺着丹田往下，慢慢沉到脚底，踩在黄沙上，竟有种踏实的感觉。“撤步，旋身，出刀！”朱十三的指令刚落，她立刻动作，短刀带着气劲，精准劈在不远处的木桩上，“咔”的一声，木桩竟被劈成了两半，木屑飞溅。
她愣住了，转头看向朱十三，眼里满是惊喜，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十三哥，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
朱十三看着她眼底的光，深邃如刀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却很快掩饰过去，只是点了点头：“不错，再练十遍，记住这种感觉。”
“嗯！”小瑾用力点头，转身又朝着木桩走去，挥刀的动作比之前流畅了太多，腰腹的绞痛没再出现，掌心的伤口虽然还疼，却让她觉得格外真切——这是她变强的证明，是能靠近朱十三的证明。
朱十三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渐渐沉了下来。他拿出手机，点开小张刚发来的新消息：“柏林那边查到克劳德的踪迹，他躲在柏林郊外的私人庄园里，庄园外有五十名私兵把守，还有十名暗影盟的残余杀手，庄园内有地下室，怀疑藏着罗斯的资金账本。”
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他回复：“让青锋先带二十人去庄园踩点，别打草惊蛇，查清楚地下室的位置和私兵的换岗时间；刀疤脸和石锤带一百人，在庄园外埋伏，等青锋确认消息，就动手，记住，账本要拿到，克劳德要活的——我要从他嘴里，问出罗斯家族的资金链节点。”
发送完消息，他抬头看向训练场，小瑾刚好完成第十遍劈砍，正朝着他跑来，脸上带着汗水，笑容格外灿烂：“十三哥，你看，我这次每一刀都劈中了！”
朱十三收起手机，目光深邃如刀，落在她脸上，语气平淡：“嗯，今天就到这，早点休息，明天还要练心法。”
“好。”小瑾点头，却没立刻走，只是站在他身边，犹豫了很久，才小声问：“十三哥，小张他们在欧洲，会不会遇到危险啊？”
朱十三沉默了两秒，开口道：“他们有刀疤脸和石锤护着，还有四大金刚的人，不会有事。”
“可是……”小瑾咬了咬唇，眼神里满是担忧，“罗斯家族那么强，万一他们再设伏，万一……”
“没有万一。”朱十三打断她，语气比之前冷了些，“我布的局，不会让他们出事。”
小瑾看着他冰冷的侧脸，心里泛起一丝酸涩，却没再说话。她知道，朱十三不是冷漠，只是他习惯了把所有担心都藏在心里，习惯了用冰冷的语气掩饰自己的在意。就像会展中心那天，他肩膀流着血，却依旧说“别担心”；就像现在，他明明也牵挂着欧洲的人，却只说“不会有事”。
她握紧了拳头，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再变强一点，再快一点，等下次，她也要跟着去，不用再让朱十三一个人扛着所有担心，不用再只能站在他身后，看着他为所有人操心。
与此同时，欧洲柏林，郊外的私人庄园里，克劳德正坐在书房里，对着电话怒吼。他穿着黑色军装，肩章上的金色纹路格外显眼，左臂缠着厚厚的纱布，那是上次在巴黎，被青锋的长剑划伤的，伤口还没愈合，一动就疼。
“汉森，你就是个废物！两百人，还加夜枭的杀手，连朱十三的几个人都拦不住，还让夜枭死了，账本要是出了问题，你我都得死！”克劳德的声音沙哑，眼神凶狠，桌上的咖啡杯被他摔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
电话那头，汉森的声音带着恐惧，还有一丝委屈：“克劳德，不是我没用，是朱十三的人太能打了，石锤的铁棍一砸就死人，刀疤脸的短刀快得看不见，还有青锋，他的剑差点杀了我！而且中立派的长老已经切断了我和查尔斯的联系，我现在躲在柏林的贫民窟里，连门都不敢出！”
“废物！都是废物！”克劳德怒骂，“查尔斯现在自身难保，中立派盯着他，老族长也怀疑他，没人会帮我们！你给我听着，明天天亮前，你想办法把贫民窟里的暗影盟残余杀手都召集起来，去庄园外埋伏，朱十三的人肯定会来，只要他们来了，我们就跟他们拼了，拿到账本，我们就能跟老族长谈条件，不然，我们都得死！”
汉森犹豫了很久，才咬牙应道：“好，我这就去召集人，明天天亮前，我一定到庄园外。”
挂断电话，克劳德坐在椅子上，胸口剧烈起伏。他打开书桌的抽屉，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盒子里装着一枚金色的徽章，徽章上刻着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族徽。他摩挲着徽章，眼神里满是不甘——他跟着查尔斯多年，为罗斯家族杀了无数人，没想到最后，竟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可他不想死。他知道，庄园地下室的账本，是他唯一的筹码——那里面记着罗斯家族近十年的非法资金往来，还有查尔斯挪用家族资金，支持好战派的证据。只要拿到账本，他就能去找老族长，用账本换一条命，甚至能取代查尔斯，成为罗斯好战派的新首领。
“朱十三，想杀我，想拿账本，没那么容易！”他把徽章放回盒子里，眼神变得凶狠，“我倒要看看，是你的人能打，还是我的埋伏能赢！”
他起身走出书房，朝着地下室走去。庄园的走廊里，私兵们来回巡逻，手里拿着枪，眼神警惕。走到地下室门口，两名私兵立刻躬身：“统领。”
“打开门，我去看看账本。”克劳德说。
私兵拿出钥匙，打开地下室的门，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地下室里很暗，只有一盏昏黄的灯，照亮了中间的铁柜——账本就放在铁柜里，铁柜上有三道锁，钥匙只有克劳德一个人有。
他走到铁柜前，打开锁，拿出账本，翻了几页，确认账本没问题，才又放回铁柜里，锁好。“记住，不管是谁，就算是查尔斯来了，也不能让他进地下室。”他对门口的私兵说，语气严厉。
“是，统领！”私兵齐声应道。
克劳德转身离开地下室，刚走到走廊拐角，就看到一名私兵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脸色惨白：“统领，不好了，庄园外有可疑人员，好像是朱十三的人！”
“慌什么！”克劳德皱眉，“带二十人跟我去看看，别让他们靠近庄园，要是敢靠近，直接开枪！”
他跟着私兵走到庄园的二楼阳台，拿起望远镜，看向庄园外的树林。夜色里，隐约能看到几个黑影在树林里移动，动作很轻，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正是青锋带着的二十名天罡成员。
“朱十三的人倒是来得快。”克劳德冷笑，“让私兵们加强巡逻，把庄园的大门锁死，窗户都钉死，别给他们机会进来！”
树林里，青锋蹲在一棵大树后，手里拿着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庄园的布局。庄园是欧式风格，四周有三米高的围墙，围墙上拉着铁丝网，大门外有两名私兵把守，每隔十分钟，就有五名私兵沿着围墙巡逻一次，庄园的二楼和三楼，都有私兵拿着枪站岗，防守格外严密。
“青锋哥，庄园的围墙太高，而且有铁丝网，硬闯肯定不行。”身边的一名天罡成员小声说，“而且巡逻的私兵换岗很勤，我们根本没机会靠近。”
青锋放下望远镜，眼神冷了下来：“别急，我刚才看到，庄园的后院有一个小后门，门口只有一名私兵把守，而且后院的围墙旁边有几棵大树，我们可以爬树翻进去。”
他指了指庄园的后院方向，继续说：“你带五个人，去前门吸引私兵的注意力，假装要闯门，把巡逻的私兵引过去；我带十五个人，从后院翻进去，查地下室的位置，记住，别开枪，别惊动里面的人，拿到消息就立刻撤。”
“明白！”那名天罡成员立刻点头，带着五个人，悄悄朝着庄园前门摸去。
青锋则带着十五个人，绕到庄园后院。后院的围墙旁，果然有几棵大树，树枝刚好伸到围墙上。他抬头看了看，确认后门的私兵正背对着他们抽烟，立刻对身边的人说：“动作轻一点，爬上去后，先解决后门的私兵，别弄出声音。”
说完，他纵身一跃，抓住树枝，灵活地往上爬。天罡的成员们也跟着爬树，动作敏捷，没有弄出一点声音。青锋先爬到围墙上，趴在铁丝网上，看着后门的私兵——那名私兵正低着头，手里拿着烟，眼神涣散，显然没什么警惕心。
他从腰间掏出一把短刀，轻轻一跃，落在地上，脚步轻得像猫。私兵听到动静，刚要转头，青锋已经捂住了他的嘴，短刀顺着他的喉咙划了下去，鲜血喷溅在青锋的手上，他却没松手，直到私兵的身体软下去，才把他拖到树后，藏了起来。
“走，去查地下室。”青锋对身边的人说，带着他们悄悄走进庄园。庄园里很安静，只有巡逻的私兵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他们沿着走廊，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路过书房时，听到里面传来克劳德的声音：“让私兵们再仔细点，朱十三的人肯定没走，说不定已经混进来了！”
青锋立刻示意手下躲到走廊的柱子后，等克劳德走出书房，才悄悄跟上去。克劳德走到地下室门口，跟门口的私兵说了几句话，才转身离开。青锋看着地下室的门，眼里闪过一丝精光——终于找到了。
他等克劳德走远，立刻带着手下冲过去，两名私兵刚要开枪，就被天罡的成员捂住嘴，短刀刺穿了心脏，连惨叫都没发出一声。青锋打开地下室的门，刚要进去，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克劳德的怒吼：“你们果然混进来了！给我杀了他们！”
回头一看，克劳德带着二十名私兵，拿着枪，正朝着他们跑来。青锋眼神一冷，对身边的人说：“你们进去查账本的位置，我来挡住他们！”
“青锋哥，小心！”一名天罡成员说完，立刻带着人冲进地下室。
克劳德看着他们进了地下室，眼神凶狠：“别让他们拿到账本，杀了他们！”
私兵们立刻开枪，子弹朝着青锋飞来。青锋侧身躲到柱子后，子弹打在柱子上，木屑飞溅。他掏出长剑，趁着私兵换弹夹的间隙，冲了出去，长剑带着气劲，直刺最近的一名私兵。那名私兵没来得及躲，长剑直接刺穿了他的胸口，鲜血喷溅在青锋的脸上，他却没擦，反手一剑，砍断了另一名私兵的手臂，惨叫声在走廊里响起。
克劳德看着青锋杀了两名私兵，气得脸色铁青，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朝着青锋开枪。青锋侧身避开，子弹打在地上，溅起一阵火花。他趁机冲过去，长剑朝着克劳德的胸口刺去，克劳德连忙后退，却还是被剑刃划伤了肩膀，鲜血立刻染红了军装。
“你以为你能赢我？”克劳德怒吼，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短刀，朝着青锋扑过去。两人的刀碰撞在一起，火花四溅，青锋的长剑比短刀长，占了优势，每一次挥剑，都逼得克劳德连连后退。
打了十几个回合，克劳德的肩膀伤口越来越疼，力气也渐渐跟不上，动作慢了下来。青锋抓住机会，长剑一挑，打掉了克劳德手里的短刀，随即长剑抵在他的喉咙上，语气冰冷：“账本在哪？说！”
克劳德看着抵在喉咙上的剑，眼神里满是恐惧，却还是嘴硬：“我不知道什么账本，你杀了我，也别想拿到！”
“是吗？”青锋的眼神更冷了，长剑轻轻往前送了一点，划破了克劳德的皮肤，鲜血顺着剑刃流下来，“我再问一遍，账本在哪？”
就在这时，地下室里传来一阵枪声，还有天罡成员的惨叫声。青锋心里一紧，转头看向地下室——一名私兵从地下室里跑出来，脸上满是鲜血，大喊：“统领，他们找到了账本，但是地下室里有埋伏，我们杀了他们五个！”
克劳德听到这话，突然笑了起来，眼神里满是得意：“你以为我没防备？地下室里，我藏了五名暗影盟的杀手，就是等着你们进来！账本你们拿不到，今天，你们都得死在这里！”
青锋的眼神沉了下来，长剑又往前送了一点，对着克劳德说：“让你的人停手，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克劳德却不怕，反而说：“你杀了我，我的人会立刻杀了地下室里的人，账本会被销毁，你什么都得不到！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你放了我，我让我的人停手，把账本给你，怎么样？”
青锋看着他，眼神里满是警惕——他知道克劳德在耍花样，可地下室里的兄弟还在里面，他不能冒险。就在他犹豫的时候，走廊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刀疤脸的声音：“青锋，我们来了！”
转头一看，刀疤脸带着石锤和一百名手下，正朝着走廊跑来，手里的武器都沾着鲜血，显然是解决了庄园外的私兵。
克劳德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惨白，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得意。青锋看着他，语气冰冷：“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刀疤脸走到青锋身边，看着克劳德，冷笑一声：“克劳德，没想到吧，我们早就料到你会有埋伏，青锋去踩点的时候，我和石锤就带着人，解决了庄园外的私兵，还抓了汉森——你以为你能躲得过十三哥的局？”
“汉森也被抓了？”克劳德瞪大了眼睛，满脸不敢置信。
石锤走上前，一把揪住克劳德的衣领，语气凶狠：“别废话，赶紧让你的人停手，把账本交出来，不然，我一铁棍砸烂你的脑袋！”
克劳德看着石锤手里的铁棍，又看了看周围的人，知道自己没机会了，只能对着地下室喊：“停手，别打了，把账本交出来！”
地下室里的枪声很快停了下来，一名天罡成员拿着账本，从里面走出来，身上带着伤，却依旧挺直脊背：“青锋哥，账本拿到了，里面记着罗斯家族的资金链节点，还有查尔斯挪用资金的证据！”
青锋接过账本，确认没问题，才收起长剑，对刀疤脸说：“把克劳德和汉森绑起来，带回操盘室，给十三哥发消息，说任务完成，拿到账本，抓到克劳德和汉森。”
“好！”刀疤脸点头，立刻让人把克劳德和汉森绑起来，押着他们往庄园外走。
走廊里，地上布满了尸体和鲜血，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青锋看着地上的天罡成员尸体，眼神里满是悲伤——这五个兄弟，跟着他多年，却没想到，在最后一步，牺牲了。他蹲下身，轻轻闭上眼睛，在心里说：“兄弟们，放心，我会带着账本回去，十三哥会为你们报仇，罗斯家族，一定会付出代价。”
与此同时，L城，朱十三的办公室里，他看着小张发来的消息，还有青锋传来的账本照片，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账本里的内容，比他预想的还要重要——罗斯家族的资金链，主要靠德国的罗斯能源和法国的罗斯金融支撑，而且查尔斯挪用了近百亿家族资金，用来扩充私兵和收买暗影盟，中立派和老族长，肯定不会容忍这种事。
“十三哥，太好了，拿到账本，抓到克劳德和汉森，我们就占了上风！”虎爷走进来，脸上满是兴奋。
朱十三收起手机，目光深邃如刀，落在欧洲地图上，指尖点在德国和法国的位置：“还没到高兴的时候。克劳德和汉森手里，肯定还有更多消息，让小张立刻审问他们，问出罗斯能源和罗斯金融的资金调度时间；同时，让国内的公关团队，把账本里查尔斯挪用资金的证据，匿名发给中立派的长老和欧洲的媒体，我要让查尔斯，彻底身败名裂。”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虎爷点头，转身就要走。
“等等。”朱十三叫住他，“让小张注意安全，罗斯家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会派人去救克劳德和汉森，让刀疤脸和石锤加强防守，别出意外。”
“明白！”虎爷应道，快步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朱十三一个人，他走到窗边，看向训练场。小瑾已经练完了，正坐在训练场的台阶上，手里拿着一瓶水，小口喝着，眼神望着远处的夜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拿出手机，犹豫了很久，还是给小瑾发了一条消息：“伤口别碰水，明天练心法的时候，我陪你。”
发送完消息，他看着手机屏幕，深邃如刀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柔和。他知道，小瑾一直在努力变强，一直在默默为他付出，这份心意，他记在心里。只是现在，这场博弈还没结束，他不能给她任何承诺，只能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她，看着她成长。
训练场的台阶上，小瑾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消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手指飞快地回复：“好，谢谢十三哥！”
她抬头看向朱十三办公室的方向，虽然看不到他的人，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晚风拂过，带着一丝凉意，却让她觉得格外温暖。她握紧了手机，在心里默默说：“十三哥，等我，等我足够强，我就能陪你一起，面对所有的危险，一起赢下这场博弈。”
此时，欧洲巴黎的操盘室里，小张正坐在电脑前，看着屏幕上的欧盟股市指数。经过白天的震荡，罗斯关联的企业股票已经稳定下来，却依旧处于低位，欧洲的股民还在恐慌，各国高层的调查也在加紧进行。
刀疤脸和石锤押着克劳德和汉森走进来，把他们绑在椅子上。小张关掉电脑，走到他们面前，眼神冷了下来：“克劳德，汉森，我问你们，罗斯能源和罗斯金融的资金调度时间，是什么时候？”
克劳德低着头，不说话，汉森则吓得浑身发抖，却也不敢开口——他们知道，一旦说出资金调度时间，罗斯家族的资金链就会被朱十三切断，他们就算活着，也会被罗斯家族追杀。
小张看着他们，冷笑一声：“你们以为不说，我就不知道了？账本里已经记了一部分，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要是不说，我就把你们交给天罡的人——他们的手段，可比我狠多了，到时候，你们就算想开口，也没机会了。”
汉森听到“天罡”两个字，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他抬头看着小张，眼神里满是恐惧：“我说，我说！罗斯能源的资金调度时间，是每周五的晚上八点，罗斯金融是每周六的上午十点，资金都会先转到瑞士的私人银行，再转到其他国家的账户！”
克劳德听到汉森说了，气得大喊：“汉森，你这个叛徒！你说了，我们都会死！”
“我不想死！”汉森哭着说，“朱十三的人太狠了，我们就算不说，也会被折磨死，不如说了，说不定还能活下来！”
小张看着克劳德，语气冰冷：“克劳德，你呢？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比如，罗斯家族还有没有其他的资金节点，有没有其他的秘密据点？”
克劳德看着汉森，又看了看小张，知道自己没机会了，只能咬牙说：“罗斯家族在瑞士还有一个秘密据点，藏着更多的资金账本，据点的位置，在瑞士苏黎世的郊外，只有老族长和查尔斯知道密码，我只知道大概的位置，不知道密码。”
小张点了点头，拿出笔记本，把汉森和克劳德说的话记下来，然后给朱十三发了一条消息：“审问完毕，罗斯能源每周五晚八点调度资金，罗斯金融每周六上午十点，瑞士苏黎世郊外有秘密据点，藏着更多账本，克劳德只知道大概位置，不知道密码。”
朱十三收到消息时，已经是深夜。他看着消息，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目光深邃如刀，落在瑞士的位置上。瑞士的秘密据点，是罗斯家族的最后底牌，只要拿到里面的账本，就能彻底切断罗斯家族的资金链，让他们无力回天。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小张的电话，语气威严：“小张，让青锋带十个人，去瑞士苏黎世，查秘密据点的具体位置；刀疤脸和石锤留在巴黎，保护操盘室和克劳德、汉森，防止罗斯家族派人来救；你准备好资金，等到周五晚上八点，罗斯能源调度资金的时候，立刻动手，切断他们的资金链。”
“明白，十三哥！”小张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坚定。
挂断电话，朱十三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夜空。夜空里，星星很少，月亮被乌云遮住，像极了现在的局势——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罗斯家族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在资金调度的时候设伏，也会派人去瑞士保护秘密据点，这场博弈，还会有更多的危险，更多的杀局。
但他不怕。他布下的网，已经慢慢收紧，克劳德和汉森被抓，账本到手，资金调度时间已知，瑞士的秘密据点也有了线索，罗斯家族就算有几百年的底蕴，也终将在这张网里，慢慢走向覆灭。
他转头看向训练场，小瑾已经走了，台阶上只剩下一瓶空的水瓶。深邃如刀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坚定——他不仅要赢下这场博弈，还要给小瑾一个没有刀光剑影的世界，还要让所有跟着他的兄弟，都能活着，看到胜利的那一天。
这场横跨欧亚的杀局，才刚刚进入最关键的时刻，而朱十三的棋，已经下到了最妙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