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拙和甩狗皮膏药一样把李想甩下来,从秦三见手里接过天蓬尺。
徐逢仔细盯着还在神龛里的helloKitty看了几秒,可能是心理作用,莫名其妙觉得有点瘆得慌。
可能是因为画的太丑了吧。
杜明拙把helloKitty石膏像拿到地上,神色少有地严肃,右手两指并起,在空中画着什么,嘴里念道:“天地…………道气长存。”
中间徐逢根本没听清,下一秒就看到杜明拙举起天蓬尺,“啪”一声,把石膏像敲碎了。
秦三见叹了口气,“谁能想到把这玩意放里面,也是神人一个。”杜明拙重新把天蓬尺包起来,也不能扔着地上碎片不管,让李想找个塑料袋,装起来了,准备一会儿带到山底下扔了。
兰娇抱着臂,“你要这玩意,观里那道士诓了我们不少钱呢,本来就捐了不少,求健康的嘛,也值当的。然后你又要这个,道士一听是你要的,不报你名字还好,一报名字我感觉价格起码翻了好几倍,非说是正儿八经雷击木的,要了这个数。”兰娇伸出一只手,怼到杜明拙脸上。
李想还蹲在地上和杜明拙一起拾碎片,“然后你告诉我就敲个helloKitty?山上这么多道士,轮的着你个编外弟子管吗?”
杜明拙叹了口气,“这玩意吃香火,不知道吃多久了,我现在把它敲了,也算做好事积福报了,看到就管一下呗。至于天蓬尺,咱可是出了名的人傻钱多,多花点没什么,反正又不是花我钱。”
然后屁股就被秦三见踢了一脚。
杜明拙捂着屁股站起来,把天蓬尺揣好,塞自己兜里,反正别人也不会用,花大价钱买的,准备自己偷偷觅了,他的了。
徐逢小声评价道,“业务还挺广泛。 ”
众人愣了一下,都开始嘎嘎笑。
山上道观。
坏境本来清幽,耐不住游人如织,香炉烟雾袅袅,三清像庄严,观里的树上绑满了祈福的红色飘带,木牌把枝头压地不堪重负。
偏殿里,一个大肚子的商人惶恐地问一个中年道士他应该如何,道士递给旁边记功德簿的小童一个眼色,转头向商人一拜,“真常应物,真常得性,常应常静,常清静矣。少欲则心静,心静则事简。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啊。”
这时,外面走来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头,一身穿的很寒酸,手上还拿着算命的板子,心情很好的样子。
商人一回头,看见有人进来,皱了皱眉,他今天可是捐了不少的香火钱,托关系找到了山上有名的真德道人来给他解惑,没想到这怎么一会儿的功夫都有人打扰。
关键是来打扰的人,看起来还像个乞丐一样寒酸,老不死的,他在心里骂了一句,面上却不显。
没想到真德道人一下子脱去了高深莫测的皮子,看到老头子直接行了个礼,诧异地瞪大眼睛,“师父,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老头子哼哼两声,看了一眼旁边的大肚子,“没事,你先忙吧。我喝口水。”
旁边的小童记完香火钱,一扔笔,忙不停地给老头倒了茶。
三个人像是没看见大肚子僵在脸上的假笑。
真德道人又说了两句,把人送出去了。
老头子喝了口茶,咂了咂嘴,“刚刚那人心里有鬼一样,怎么回事,来问什么的?”
真德道人看就师徒俩了,小童倒完茶也退出去了,索性直说了,“刚刚那人,说来说去遮遮掩掩的,就是他发达后抛弃发妻,天天在外面偷吃,结果他发妻被气地郁郁而终,从今年开始生意突然不好了……”
老头子听完摇了摇头,“没办法,这就是人啊,现在心里有愧,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啊。”
“您今天怎么这么高兴?不会是看到师弟朋友了吧?今个捐了不少香火钱呢,足足这个数儿。”真德伸出手指比了个八。
老头子点了点头,“那臭小子说的果然没错,水生财啊。不过你也是黑,真敢要啊。”
真德有点委屈,“不是您之前说的嘛,他们钱多,不要白不要。”
“也对。攒的是他们的功德,你个话和我平白无故坑他们钱一样!”老头子吹胡子瞪眼地刮了他一眼。
“对了,还请了个天蓬尺,也不知道干啥用的。”
老头子把茶盏往桌上一放,“使的呗,看到个邪物白白受香火,省的我再跑一趟了。”
真德“啊?”了一声,“坏了,我还把价格特地翻了五番,真拿去有用的啊。”
老头子摆了摆手,“没事没事。”然后像憋不住似的,凑近大徒弟,神神秘秘地说,“我今天好像遇着他女朋友了。”
“什么?我师弟这辈子还谈得上恋爱?”真德大惊失色,“我明明算过的,怎么可能?就他那懒样,他也配!?”
老头拿起蒲扇扇风,“不过嘛,那女娃子说不是,但是我感觉就是像!我还特地算了一卦,应该就是正缘!主要是那女娃感觉也不像一身轻松的人,思虑过重,忧心过多。和你师弟一点都不像。”
“说实话,能和师弟一起的话,哪怕是朋友,这辈子都没什么烦恼。”
老头一激动,一拍桌子,“对啊,我就说啊,那女娃还不相信我,我说白了,能绑上那臭小子,这辈子人生还能有什么烦恼?我说她的苦都吃完了,她还不信。”
真德拍马屁,“就是就是,师父什么时候看错过人。”
老头捋捋胡子,“放他下山,还不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个富贵命,命里给他的东西实在太多,他压不住,才小小年纪身体烂成那样。”
然后幽幽叹了口气,“也是给他过上好日子了,我茶叶都喝完了也不知道给我送点,这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