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路到了地方,两人高铁转飞机,中间吃了顿国际大餐麦当当,结果发现高铁站的麦当当不能用劵,出奇的贵。
徐逢一通折腾下来没什么胃口,只吃了点薯条,杜明拙不知道从包的哪里掏出一个和茶包一样的东西,找忙到起飞的麦当当前台服务员要了一杯热水,倒进他和徐逢杯子里泡上了。
其实去杜清家吃饭是件很值得享受的事情,因为饭菜过于好吃,徐逢每吃一次都觉得自己灵魂升华到了天堂,然后饭后人人发一杯中药茶,让吃饭的人重回人间。
食物有时候也起到一种电梯的作用。
当然了每个人的茶包也不一样,所有人都不理解为什么杜清这么执着,包括秦瑶瑶,但是没人反抗成功,只好乖乖就范。
好吧,现在也逃不掉。
杜明拙从来没这么听话过,但是考虑到这可能是杜清逼他的,两人对视一眼,都视死如归地把药茶泡的水喝了。
徐逢吃了两口薯条,冲茶包努了努嘴,“这里面到底有啥啊?”
杜明拙摇了摇头,“不知道,估计就是陈皮玫瑰合欢之类乱七八糟的吧。”
……
一辆黑色轿车来接他们,等在机场门口,杜明拙带着徐逢上车,终于长舒一口气,来接他们的人看着年纪不大,应该是学生,有点胖,看着温和,慈眉善目的,和杜明拙见面抱了一下,对徐逢很友好地打了招呼。
周雷难得空出来一天,实验室那边离不了人,他刚刚进组,难免作为新人要多干活。
当然,谁都没他杜明拙面子大,主要俩人是大学同学,还是一个宿舍的,关系不错,天塌下来都不能不招待。开车中间,看着杜明拙惬意地躺在后面,挤兑他,“就属你最舒服。”
杜明拙不置可否,一边玩徐逢的书包带子,一边答,“那咋了,学是上不完的,活是干不完的。”
两人本来想直接回酒店休息,睡到天昏地暗,但是杜明拙好几个朋友都在这边,硬抓着两人去吃晚饭。
杜明拙偷偷摸摸在车上的时候给晚上要一起吃饭的人发消息,别和徐逢透露自己上的什么大学,其实他一开始没想瞒着,但是机缘巧合之下,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就有了一个没文化的人设,导致现在只能一骗再骗。
这几个人成分也是非常复杂,周雷刚刚考上研究生,累死累活。一个是之前杜明拙高中时候的学弟,郑亦飞,上过同一个竞赛班,结果刚刚考上大学就拿着录取通知书,脚步一转去青训了,打了某电子竞技世界赛拿过亚军,也是小有名气,不忘当年杜明拙包庇之恩,在杜明拙上大学时候三番两次骚扰他,也正好认识了同宿舍的周雷。
还有一个舍友没考研,叫沈敬言,考公一站战成神成功上岸,进了公安系统,全国巡考的时候花落隔壁市,听说杜明拙要来,前一天就开车来了这边。
还有两个大学时候认识的学长学姐,一个进了国家电网,叫钱昱,一个是导过好几个网剧的传媒导演,林西陶。
林西陶其实是对面传媒大学的,但有一次和杜明拙他们大学联谊,共同做了一个话剧,杜明拙本来是被沈敬言拉去做志愿者,然后一下子就因为那张脸被林西陶看中了,要他演戏,杜明拙打死都不干,像一个被拷打但绝不屈服的咸鱼。
杜明拙称之为躺平的毅力,绝不干分外的一点事。
几个行业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为杜明拙重新聚在了一起。
杜明拙和舍友根本不是一个专业,杜明拙是搞数学的,周雷搞化工的,沈敬言也是是搞化工的,除了感谢学校系统把他们凑在一起,还要感谢他们同一个好习惯,“早睡”。
他们学校极其尊重学生意愿,希望大家都能匹配到合心室友减少矛盾,于是选项卡里这几个人不约而同地选了早睡,为神奇的四年奠定了坚实会面基础。
两人被周雷带到一个烧烤店,非常接地气的地方,其中一个包厢已经坐满了人,杜明拙给徐逢挨个指了一下,一个穿着衬衫戴了副黑框眼镜,有些瘦,很板正的样子,“我另一个舍友沈敬言”,沈敬言朝徐逢点了下头。
一个是笑的灿烂,一身运动服,有点包装过的样子,“我在广崇的学弟,现在打电竞,郑亦飞”,挂着耳机的fly一下子窜起来,“你好我是fly”。
一个一身白西装,短发女人,手里还拿着雕花烟杆,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红唇在烟雾中若隐若现,“林西陶,我之前学姐”,说完,她冲徐逢笑了一下,旁边是一个神情冷峻的男人,杜明拙拉开椅子坐他旁边,“我学长钱昱。”
然后杜明拙给自己拿了张纸擦手,下巴冲徐逢一抬,“我妹,有点社恐,你们少和她说话就行。”
周雷扫码开始点菜,杜明拙挑了下眉,也照猫画虎地扫了一下,“滴”一声识别二维码成功,然后就把手机扔给徐逢,“想吃什么自己点。”
扒了颗毛豆扔自己嘴里,嚼了嚼,“学姐烟别抽了嗷,待会熏着我家小孩了。”
林西陶掐了烟,翻了个白眼,“这时候装什么大尾巴狼,就和自己不抽一样。”
等菜上了,杜明拙薅了五串不辣的羊肉串塞徐逢盘子里,自己也拿了一串,旁边的沈敬言“哎——”了一声,“把那边不辣的给明仔,这个有点粘上辣椒了。”
周雷笑了半天,不晓得想起什么了 ,“哎对对对,老三不能吃辣,快把小孩能吃的拿过来。”
杜明拙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照周雷就是一肘子。
周雷被肘到了肚子,一笑就牵扯地肚子痛,“你们一定想不到杜明拙的天敌是什么——火鸡面。”
沈敬言也附和着,“对,一碗火鸡面就可以杀死一个杜明拙。”
别人都笑成一团,只有fly急的团团转,因为fly也是广崇人,举手,不像上课打报告要说话,反而像奥特曼发射激光,“哎哎哎我也不能吃我也不能吃,我要吃不辣的。”
气氛到了难免要灌两瓶啤酒,杜明拙面前还是雷打不动的可乐,问就是不爱喝酒。林西陶不想放过杜明拙,“哎,这你不喝点意思意思。”
杜明拙理直气壮,“难喝死了,意思什么,我和你们谁跟谁啊,别给我来你那娱乐圈那一套,反正啤酒肯定没可乐好喝。”
没错,杜明拙不喝酒就是单纯因为酒难喝。
“得了吧,这次放过你了,看看你老爸哪天有时间能看看我的本呗,缺投资呢。”林西陶搓了下手指。
杜明拙往后一靠,“得了吧,我爸现在搁新西兰呢,我这个亲儿子都联系不到,和我妈过结婚纪念日呢。”
众人正天南海北聊着,徐逢耳朵支着正听的尽兴,林西陶一会讲圈内明星八卦,沈敬言一会说工作遇到的某个离谱的案子,还有就是fly话真的密,战队给他签过直播,可想而知多么能活跃气氛,小嘴叭叭的就没停过,自己就能和自己说个三个小时。
这时候周雷手机跳了条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