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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转眼间已经到了离开杨柳店后的第七天。阳光明媚,微风拂面,余尘和林晏乘坐着一辆精致华丽的马车,缓缓地驶出了宽阔而又平坦的官道。车轮滚滚向前,仿佛带着他们穿越时空一般,驶入了一片神秘而古老的领域——那条被岁月遗忘的荒僻古道。

这条古道之所以会引起余尘和林晏的关注,完全得益于林晏偶然间翻阅到的一本珍贵古籍《秦蜀行程考》。这本书详细记录了古代人们从秦国前往蜀国所经过的路线、风土人情以及历史遗迹等信息。其中一段关于这条古道的描述,让林晏眼前一亮:据说这里曾经是汉代时期重要的商业通道,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荒废。然而,就在这条古道之上,却隐藏着一座名为断魂碑的石碑。传说这块石碑乃是前朝着名大儒韩休被贬谪途中亲自镌刻而成,其碑文内容一直以来都是个未解之谜。

对于热爱研究金石书法艺术的林晏来说,这个消息简直就像是一把开启宝藏之门的钥匙,充满了无尽的吸引力。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踏上这片未知的土地,探寻那座神秘的断魂碑,解开它背后隐藏的千古谜团。于是,在经过一番精心准备之后,他便邀请好友余尘一同踏上了这段充满冒险色彩的旅程。

“老师,书中说这断魂碑‘文辞凄绝,书法规矩中见奔放,乃韩休晚年心境之写照’。若能拓印一份,必是难得的珍藏。”林晏手持古籍,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余尘看着弟子如孩童发现新奇玩具般的表情,微微一笑:“既是古籍记载,想必有些来历。只是这路多年无人行走,恐怕艰险难行。”

“车夫老周说,马车勉强能过,只是慢些。我们今天一早出发,黄昏前应该能抵达书中记载的废弃驿站,可在那里夜宿。”林晏早已规划周全。

余尘颔首同意。他理解林晏对金石书法的痴迷,正如他自己对刑狱之学的执着。况且,此行本就是游历与寻访,偏离常道或许能有意外收获。

古道确实崎岖难行。路面狭窄,碎石遍布,两旁杂草丛生,有些地方几乎将道路完全掩盖。马车颠簸不已,速度缓慢。但沿途风景却与官道大不相同——古木参天,怪石嶙峋,时而见飞瀑流泉,时而闻鸟语猿啼,确有一番远离尘嚣的幽静之美。

“怪不得这条路渐被废弃。”林晏望着窗外的险峻地势,感慨道,“商旅求快求稳,自然选择新修的官道。这古道虽风景绝佳,却不实用。”

“世间万物大抵如此。”余尘淡淡道,“实用与风雅,往往难以两全。”

正如余尘所料,黄昏时分,他们抵达了古籍中记载的驿站。那是一座颇为荒凉的院落,门楣上原本题写驿站名称的匾额已不知所踪,只留下深深的印痕。围墙多处坍塌,主屋的屋顶也破了一个大洞,唯有西侧的厢房还算完整。

残阳如血,将驿站的断壁残垣染上一层凄艳的红色。四周寂静无声,唯有风吹过破败窗棂的呜咽,和远处不知名鸟类的啼鸣。

“看来今晚真要在此过夜了。”林晏跳下马车,环顾四周,不禁打了个寒颤,“这地方...颇有几分阴森。”

车夫老周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江湖,他仔细检查了驿站内外,回禀道:“大人,院里院外没有新鲜足迹,应该近日无人来过。西厢房尚可遮风避露,稍作打扫便能歇息。”

余尘点头:“有劳周师傅收拾一下,我们就在此夜宿。”

三人分工合作。老周负责照料马匹,整理住处;林晏搜集干柴,准备生火煮茶;余尘则沿着驿站四周缓步行走,勘察环境——这是他从多年刑狱工作中养成的习惯,每到一处,必先熟悉周边地形。

驿站建在一处半山腰的平地上,背靠山崖,面向深谷,只有一条小路蜿蜒而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院中有口古井,井水清澈,勉强可饮。主屋虽破败不堪,但从规模和结构来看,当年应是个相当繁忙的驿站。

余尘的目光在断壁残垣间仔细扫过。多年的查案经验,使他对细节有着超乎常人的敏感。在驿站后院的一处断墙边,他停下了脚步。

墙角的几块石头排列方式有些特别——不是自然坍塌的样子,倒像是被人刻意摆放。他蹲下身,仔细观察,发现其中一块石头上有一个浅浅的三角刻痕,刻痕很新,不会超过三日。

“老师,有什么发现吗?”林晏抱着一捆干柴走来。

余尘指着石上的刻痕:“你看这个。”

林晏放下干柴,凑近细看:“这是...标记?”

“像是某种信号。”余尘起身,目光扫视四周,“你去看看其他地方是否还有类似的记号。”

不多时,林晏在驿站大门内侧和井台边缘又发现了两处标记——一处是三个小石子叠成的小堆,另一处是刻在木头上的箭头,指向北方。

“这不是盗匪的记号。”余尘沉吟道,“盗匪的标记更为简洁隐蔽,这些标记太过明显,倒像是...某种临时联络的信号。”

林晏神色紧张起来:“难道有人要在这里接头?”

“未必是接头,或许是传递某种信息。”余尘沉思片刻,“今夜我们需格外警惕。”

夜幕完全降临。老周在西厢房内收拾出一片干净区域,林晏生起一小堆火,架上小锅煮水泡茶。跳跃的火光驱散了室内的阴冷,也给人一丝心理上的慰藉。

“周师傅,这条古道现在还有人走吗?”余尘问正在检查门窗的老周。

老周摇摇头:“很少了。除非是急着赶近路又不熟悉地形的小商队,或者...些不走正道的。”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听说这一带偶尔有私盐贩子活动,但他们通常不会在废弃驿站停留。”

余尘若有所思地点头。私盐贩子...这解释得通那些标记的来源。盐铁官营,利润巨大,总有人铤而走险。他们通常有严密的组织和联络方式,这些标记很可能就是他们用来传递信息的。

茶煮好了,林晏为余尘和自己各倒一杯。茶叶是杨柳店村民所赠,虽粗糙,却别有一股山野清香。

“老师,如果真有私盐贩子经过,我们该如何应对?”林晏低声问。

余尘轻轻吹散茶杯上的热气:“静观其变。我们此行不是为了缉私,况且对方人数不明,贸然行动绝非明智之举。”

老周接口道:“大人说得是。这些私盐贩子大多只为求财,不会轻易伤人。但若被逼到绝境,也很难说。咱们最好避免冲突。”

夜深了,老周自告奋勇守第一班夜。余尘和林晏在铺好的草席上躺下,却都难以入眠。屋外,风声萧瑟,偶尔夹杂着野兽的嚎叫,更添几分紧张气氛。

约莫子时过半,余尘忽然坐起身,侧耳倾听。林晏也立刻警觉起来:“老师,有什么动静?”

余尘举手示意噤声,轻声道:“有马蹄声,距离尚远,但正向这边而来。”

老周也从门外闪入,面色凝重:“听声音,至少有五六匹马,还有车轮声。”

三人迅速熄灭火堆,悄声移至窗边,透过破败的窗格向外望去。月光不甚明亮,只能依稀看到小路的轮廓。

马蹄声越来越近,不多时,一队人影出现在月光下。果然如老周所料,约五六人,三匹马,一辆马车,车上看样子装载着货物。一行人行动谨慎,不时左右张望,显然是怕被人发现。

“是私盐贩子无疑。”老周低语。

那队人在驿站外不远处停下,似乎在商议是否在此歇脚。其中一人下马,向驿站走来,想必是来查探情况。

林晏紧张地看向余尘:“老师,他们若进来,必会发现我们。”

余尘目光沉静,迅速环顾四周,脑中飞快思索。忽然,他低声道:“晏儿,你去东侧那间破屋,隔窗晃动火折,制造光亮,但勿真点火。周师傅,你到后院,模仿马嘶声。我去二楼,制造脚步声。”

林晏立刻领会了余尘的意图:“老师是要制造驿站中有多人的假象?”

余尘点头:“他们做的是非法勾当,必然心虚多疑。若以为驿站中已有他人,必会绕道而行。”

三人立即行动。林晏悄声移至东侧破屋,隔窗晃亮火折,忽明忽暗的光影在夜色中确实像是有人在屋内点灯行走。老周在后院压低声音,模仿马匹不安的嘶鸣。余尘则登上摇摇欲坠的楼梯,在二楼制造出多人走动的脚步声和低语声。

前来查探的那人显然注意到了驿站内的动静,立刻停住脚步,警惕地观察片刻,然后迅速返回车队。

透过窗缝,余尘看见那队人聚集在一起商议,不时指向驿站。其中一人似乎想冒险进入查看,被领头者制止。最终,他们调转方向,绕开了驿站,沿着另一条更为隐蔽的小路继续前行。

直到马蹄声完全消失在远方,三人才松了口气,重新聚在西厢房。

“好险!”林晏抹去额角的冷汗,“老师这招虚张声势果然高明。”

老周也佩服不已:“大人临危不乱,老周佩服。那帮人要是真闯进来,咱们三人恐怕难以应付。”

余尘却眉头微蹙:“奇怪...”

“老师觉得有何不妥?”林晏问。

“那队人中,有一个身影颇为熟悉...”余尘沉吟道,“但距离太远,月光又暗,看不真切。”

林晏惊讶:“老师在这荒山野岭,还能遇到熟人?”

余尘摇头不语,目光投向窗外茫茫夜色,若有所思。

重新点燃火堆后,三人已全无睡意。林晏添了些柴,火焰噼啪作响,映照着他年轻而兴奋的脸庞。

“方才真是惊险。”林晏为余尘重新沏茶,“老师如何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想出这等妙计?”

余尘接过茶杯,微微一笑:“这并非我的独创。《孙子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所以老师是利用了对方的多疑心理。”林晏领悟道,“他们做的是见不得光的买卖,自然处处提防。见到驿站有异状,宁可绕远路,也不愿冒险。”

老周点头补充:“而且这一带地形复杂,他们定是知道有其他小路可绕行。若是只有这一条路,恐怕就会硬闯了。”

“正是如此。”余尘赞许地看着二人,“应对危机,不仅要了解自身处境,更要洞察对方心理和选择。那队人并非无路可走,所以才容易被吓退。”

林晏若有所思:“这让我想起去年那起京城绑票案。老师当时也是不直接围攻绑匪藏身之处,而是切断他们的补给线,制造官府大军即将到来的假象,最终迫使绑匪主动释放人质。”

余尘点头:“强攻难免伤亡,若能不战而胜,自是上策。”

天色渐亮,第一缕曙光透过破窗照入屋内。经历了一夜的紧张,三人都感到疲惫,但也有一丝化险为夷的轻松。

简单用过早饭,老周前去检查马车,林晏和余尘则在驿站内外做最后一次查看。

在白日的阳光下,驿站的破败更加明显,但也少了几分夜间的阴森。林晏在井台边洗漱时,忽然叫道:“老师,你看这里!”

余尘闻声走去,只见林晏指着井台内侧一处新刻的标记——一个圆圈,中间一点,像是匆忙之中刻下的。

“这标记是新的,昨晚还没有。”林晏肯定地说。

余尘蹲下细看,眉头渐渐锁紧:“这是官府的标记。”

“官府?”林晏惊讶。

“京畿缉私营用来表示‘已查无误’的标记。”余尘缓缓道,“我任大理寺少卿时,见过类似的记号。”

林晏更加困惑:“缉私营为何要在这荒废驿站做标记?而且若是他们查过这里,昨晚那队私盐贩子怎敢从此经过?”

余尘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明悟:“除非...那队人根本不是私盐贩子。”

“那他们是什么人?为何行踪如此诡秘?”

余尘没有回答,而是快步走向驿站大门,仔细检查昨晚发现标记的地方。在晨光下,那些标记看起来与昨晚又有些不同——更加精细,更像是专业人士所为。

“老师,您昨晚说其中一人影熟悉...”林晏跟上来,欲言又止。

余尘站立良久,最终轻叹一声:“或许是我多虑了。收拾行装吧,我们继续赶路,寻找你说的那方古碑。”

马车再次启程,沿着古道向北而行。林晏依然兴致勃勃地寻找古籍中记载的断魂碑,但余尘却明显心事重重,不时回头望向驿站方向。

中午时分,他们终于找到了那方传说中的古碑。碑石半埋在土中,碑文已被风雨侵蚀得模糊难辨。林晏小心地清理碑面,拓印碑文,忙得不亦乐乎。

余尘则站在一旁的高地上,远眺来路。他的目光锐利,似乎在搜寻什么。

“老师,碑文大多看不清了,但隐约能辨认出‘明月’‘孤影’等字,确是韩休晚年诗风。”林晏兴奋地捧着拓本走来,见余尘神色凝重,不由问道,“老师还在想昨晚的事?”

余尘收回目光,轻声道:“晏儿,你记得六年前的军械失踪案吗?”

林晏一怔:“可是兵部武库司郎中张文远监守自盗的那起大案?”

余尘点头:“当时查获的赃物中,有一批精制弩机不翼而飞。这些弩机乃军中专有,制作精良,若流落在外,后果不堪设想。此案我一直耿耿于怀。”

林晏似乎明白了什么:“老师怀疑昨晚那队人与失踪的军械有关?”

“那辆马车的车辙很深,载重不轻。而且...”余尘顿了顿,“那个熟悉的身影,很像当年涉案在逃的武库司主事赵元。”

林晏倒吸一口凉气:“若真是他,那队人运送的可能是...”

“军械。”余尘接口道,面色凝重,“边关不宁,若有人私运军械出关,其心可诛。”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返回驿站报官?”林晏急切地问。

余尘摇头:“一来无凭无据,二来打草惊蛇。他们既已改道,必是有所警觉,短期内不会再现身。”

他望向北方连绵的群山,目光深远:“况且,我如今休沐之身,不便插手地方事务。”

林晏沉默片刻,轻声道:“老师虽口称休沐,心中却始终放不下这些案子。”

余尘微微一笑:“习惯使然。就如同你见到古碑,必欲拓印而后快。”

午后,他们继续前行。古道愈发崎岖,有些路段不得不下车步行。山林幽深,人烟罕至,唯有鸟兽之声相伴。

行至一处山涧,忽见前方路中央倒着一棵大树,挡住了去路。老周下车查看,忽然脸色大变,快步返回。

“大人,树是被人砍倒的!切口很新,不会超过两个时辰!”

余尘和林晏立刻警觉起来。环顾四周,山高林密,正是设伏的绝佳地点。

“退回刚才经过的那片空地!”余尘果断下令。

马车匆忙调头,退回半里外的一处较为开阔的地带。三人刚站稳,就听两侧山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显然有人正在靠近。

“抄家伙!”老周从车座下抽出两把腰刀,一把自持,一把递给林晏。余尘则默默握紧了手中的手杖——那并非普通竹杖,内藏精钢剑身,是他多年查案防身的利器。

十余名蒙面人从林中跃出,呈扇形将他们包围。这些人衣衫杂乱,但步伐整齐,手中兵器制式统一,显然不是普通山贼。

“各位好汉,我们只是过路文人,行李中唯有书卷,并无贵重之物。”余尘上前一步,平静开口。

领头蒙面人冷笑一声:“余大人何必谦虚?您这趟离京,带走的可不止书卷吧?”

余尘瞳孔微缩——对方认得他!

林晏上前与余尘并肩而立,厉声道:“你们既然知道是谁,还敢拦路?袭击朝廷命官,可知是何罪过?”

那群人哄笑起来。领头者道:“荒山野岭,死几个过路人,谁又查得出来?”说罢一挥手,众人缓缓逼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阵急促马蹄声由远及近,一队骑兵如旋风般冲入空地,将蒙面人反包围起来。这些骑兵个个矫健彪悍,为首的是一名身着深色劲装的中年男子。

“缉私营在此!何方匪徒,胆敢拦路抢劫!”中年男子声如洪钟。

蒙面人见状大惊,试图抵抗,但面对训练有素的骑兵,很快便被制服大半,唯有领头者和几名亲信拼死突围,窜入林中。

中年男子并不追赶,下马向余尘行礼:“卑职京畿缉私营统领沈巍,参见余大人。救援来迟,望大人恕罪。”

余尘打量对方片刻,淡淡道:“沈统领如何得知我们在此遇险?”

沈巍恭敬回答:“卑职奉命在这一带巡查私盐贩子,昨日接到线报,说有一伙来历不明的人在此活动,故前来查探。适才在山头望见大人马车被困,特来救援。”

余尘点头:“多谢沈统领相助。这些匪徒似是冲着余某而来,不知沈统领能否查明他们的来历?”

“卑职定当严加审讯,查明真相。”沈巍道,随即又问,“大人这是要往何处去?”

“随意游历,并无固定目的地。”余尘淡然回应。

沈巍看了看天色:“这一带不太平,卑职护送大人一程吧。”

余尘婉拒:“不敢劳烦沈统领公干。”

“不妨事,前方三十里便有一处卫所,卑职正好要去那里巡查。大人可到卫所歇息,那里安全。”沈巍态度坚决。

余尘与林晏交换了一个眼神,最终点头同意。

在沈巍队伍的护送下,他们顺利通过险峻路段,傍晚时分抵达了一处边防卫所。卫所守将显然与沈巍熟识,热情接待了他们。

安排妥当后,余尘独坐房中,沉思日间种种。敲门声响起,林晏端着一壶茶进来。

“老师,我总觉得今日之事太过巧合。”林晏低声道,“那沈统领出现得未免太过及时。”

余尘斟了一杯茶,推至林晏面前:“你注意到他腰间令牌了吗?”

林晏回想片刻:“似乎是缉私营的统领令牌。”

“令牌无误,但他手下士兵的鞍具和兵器,却比寻常缉私营精良许多。”余尘缓缓道,“更奇怪的是,他对那伙蒙面人的审讯过于匆忙,几个活口都在押送卫所途中‘伤重不治’了。”

林晏震惊:“老师的意思是...沈统领有问题?”

余尘望向窗外沈巍与卫所守将交谈的身影,目光深邃:“记得今晨驿站井边的标记吗?那是缉私营的记号。沈统领说他们是接到线报前来,但为何前一晚就有人在驿站做标记?”

“难道...沈统领与昨晚那队人马有关联?”林晏压低声音。

余尘不置可否,只轻声道:“这一路,恐怕不会太平静了。”

夜深了,卫所中除了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再无其他声响。余尘端坐灯下,翻阅《洗冤新录》手稿,心思却不在纸上。

门外传来极轻的叩门声,不待回应,一道身影已闪入房中——正是日间救援他们的沈巍。

沈巍关门,向余尘深深一揖:“余大人,卑职有要事相告。”

余尘面色平静,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一幕:“沈统领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沈巍抬头,眼中再无日间的恭敬,反而带着几分急切:“卑职并非有意欺瞒大人。我真实身份是兵部特使,奉密旨调查军械流失一案。”

余尘眼神微动:“哦?”

“此案牵涉甚广,卑职不得不暗中查访。”沈巍压低声音,“昨日得到消息,有一批精制弩机将通过古道私运出关。卑职本已布下天罗地网,不料却被大人意外惊扰。”

余尘终于明白昨晚那队人的身份:“所以昨夜那队人马,是沈大人安排的?”

沈巍点头:“那是卑职的部下,伪装成商队,意在引出真正的幕后黑手。他们运送的并非真军械,而是做诱饵用的替代品。不料大人在驿站留宿,为免计划泄露,只得改道而行。”

“那今日的袭击...”

“应是幕后黑手派来的灭口之人。他们不知从何渠道得知大人离京,怀疑大人是暗中查案,故派人截杀。”沈巍面色凝重,“今日卑职若晚到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余尘沉默良久,终于轻叹一声:“原来如此。”

沈巍又道:“卑职今日冒险告知真相,是有一事相求。”

“请讲。”

“此案已到关键阶段,但对方极为警惕,我们多次行动均告失败。”沈巍诚恳道,“卑职知大人已休沐,但大人精通刑狱,洞察秋毫,恳请大人暗中相助,破获此案,以绝边患。”

余尘凝视烛火,久久不语。他想起离京那日林晏的话——“再见,是为了更好地回来”。或许,这次意外的旅途,正是另一种形式的责任与担当。

窗外,月色清冷,远山如黛。一场关乎国家安危的暗战,就在这寂静的边关卫所中,悄然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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