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孟加拉湾沿岸的清晨,潮水刚退去,林浩天团队就踩着泥泞的滩涂,走进 “红树林碳汇项目” 核心区。眼前的景象触目惊心:成片的红树歪倒在滩涂上,气生根被海水泡得发黑腐烂,原本翠绿的叶片变成褐色,在风中干枯卷曲;远处的滩涂裸露出大片白色盐碱地,那是海水倒灌后留下的痕迹,连最耐盐碱的秋茄树都没能存活。
“去年雨季以来,海水倒灌已经毁掉了 200 亩红树林,现在每天还在以 1 亩的速度减少。” 项目负责人拉吉夫蹲下身,拨开一棵枯死的红树根须,“地下水位下降得太厉害,渔民们过度开采地下水灌溉稻田,加上海平面上升,海水顺着地下含水层倒灌,土壤含盐量从 1.2% 升到了 3.5%,红树根本没法活。”
艾娃拿着水质检测仪,将探头插入滩涂的积水里,屏幕上的 “含盐量” 数值不断跳动,最终停在 3.8%:“这个浓度下,只有极少数耐盐品种能存活,但项目里种的都是普通秋茄树,肯定撑不住。更糟的是,气象局说 10 天后会有第一场风暴潮,到时候海水会漫过滩涂,至少还要毁掉 100 亩红树林。”
远处突然传来争吵声,一群渔民举着渔网,围着环保组织的志愿者,情绪激动。“红树林再种下去,我们的渔网都下不了海!” 渔民代表卡里姆挥舞着拳头,“之前你们说种红树林能保护海岸,结果现在鱼越来越少,我们连饭都吃不饱了!”
环保组织的志愿者急得满脸通红:“鱼少是因为过度捕捞,不是红树林的问题!要是红树林没了,风暴潮一来,你们的村子都会被淹!”
林浩天赶紧走过去,拦住争执的双方:“大家都冷静点,问题总能解决的。卡里姆大叔,我们先去你的渔船看看,了解下捕鱼的情况;志愿者们,也请你们把红树林的生态数据给我们看看,我们一起想办法。”
当天上午,林浩天和陈默跟着卡里姆的渔船出海。船行驶了 10 公里,卡里姆撒下渔网,收网时只捞到几条小鱼。“以前这里随便一网都能捞几十斤,现在红树林少了,小鱼小虾没地方躲,都被大型渔船捕走了。” 卡里姆叹了口气,“我们也知道红树林重要,但没饭吃,谁还管生态啊?”
与此同时,苏婉和老 K 在项目基地搭建临时实验室,研究 “海水倒灌防护方案”。苏婉提出 “生态海堤 + 淡水补给” 双重方案:“用红树林的枯枝和沙袋搭建生态海堤,既能阻挡海水倒灌,又能为幼树提供保护;再从附近的河流引淡水,通过渗灌系统稀释土壤盐分,让红树能重新扎根。” 老 K 则开始筛选耐盐碱红树品种,最终选定 “无瓣海桑”—— 这种红树能在含盐量 4% 的土壤中存活,而且生长速度快,1 年就能长到 2 米高。
“我们分三步行动,和风暴潮赛跑。” 林浩天在傍晚的协调会上制定计划,“第一步,苏婉和老 K 带领村民,3 天内完成生态海堤的搭建和淡水渗灌系统的铺设,同时培育无瓣海桑幼苗;第二步,我和艾娃协调渔民和环保组织,设计‘红树林 + 生态养殖’模式 —— 在红树林间隙养青蟹和对虾,这些品种既能适应低盐环境,又能为渔民带来收益,比捕鱼赚得多;第三步,陈默联系印度海岸警卫队,提前做好风暴潮预警和应急准备,确保防护工程不被冲毁。”
第二天清晨,项目基地热闹起来。苏婉带着村民,将红树林的枯枝捆成直径 1 米的柴捆,沿着滩涂边缘堆叠,再用沙袋固定,形成高 1.5 米的生态海堤;老 K 则带着技术人员,在海堤内侧铺设渗灌管道,将附近河流的淡水引入滩涂,稀释土壤盐分。渔民们一开始还犹豫,但看到卡里姆带头加入,也纷纷放下渔网,跟着一起干活。
艾娃则和环保组织一起,在红树林间隙开挖养殖池,放入青蟹和对虾的幼苗。“这些幼苗是我们从水产研究所调来的,适应能力强,4 个月就能收获,每亩能赚 500 美元,比捕鱼多 200 美元。” 艾娃给渔民们算了一笔账,“而且红树林能为青蟹和对虾提供躲避天敌的地方,成活率比普通养殖池高 30%。”
卡里姆半信半疑地看着养殖池,直到 3 天后,他看到池子里的青蟹开始脱壳,才彻底放下心来:“没想到红树林里还能养螃蟹,这样我们既不用放弃捕鱼,又能多一份收入,以后再也不反对种红树林了!”
然而,危机悄然而至。第七天夜里,印度海岸警卫队发来紧急预警:“风暴潮强度升级为强热带风暴级别,预计 3 天后登陆,浪高可达 3 米,可能冲毁生态海堤。”
“必须加固海堤!” 林浩天立即召集团队和村民,在生态海堤外侧加装钢板桩,内侧堆放弃土袋,同时在海堤顶部搭建防风障。陈默则带着海岸警卫队的士兵,在滩涂周围挖排水沟,防止雨水和海水倒灌进养殖池。
第九天下午,风暴潮如期而至。狂风呼啸着卷起海水,拍打着生态海堤,浪花溅起 3 米多高。林浩天和村民们顶着狂风,在海堤上巡查,发现一处沙袋被冲开,立即用备用沙袋补上。卡里姆的儿子不小心掉进排水沟,陈默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上来,自己却被海浪打湿了全身。
经过一夜的奋战,风暴潮终于退去。当第一缕阳光照在滩涂上时,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 生态海堤完好无损,淡水渗灌系统正常运行,养殖池里的青蟹和对虾安然无恙,新种植的无瓣海桑幼苗也挺立在滩涂上,叶片在风中轻轻摇曳。
一周后,联合国碳汇协会的审核团队来到项目基地。看着完好的红树林、运行正常的防护系统和热闹的养殖池,审核专家们给出了高度评价:“你们将生态保护、碳汇开发和民生改善完美结合,为全球红树林碳汇项目提供了全新模式!” 审核报告显示,项目的碳汇量正在逐步恢复,预计年底就能回到海水倒灌前的水平。
项目成功的消息传遍了沿岸村庄,越来越多的渔民加入项目,主动种植红树林,开挖养殖池。拉吉夫兴奋地说:“现在我们不仅能完成碳汇目标,还能带动沿岸 10 个村庄的渔民增收,这都是你们的功劳!”
傍晚时分,林浩天团队站在生态海堤上,看着夕阳下的红树林。潮水缓缓上涨,红树的气生根在水中轻轻摆动,远处的养殖池里,渔民们正划着小船喂食,笑声在海面上回荡。苏婉拿着一份《红树林碳汇推广计划》,笑着说:“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的红树林项目都想引进我们的模式,以后东南亚的海岸线上,会有更多的‘生态 + 民生’碳汇林!”
林浩天望着远方的孟加拉湾,眼神坚定:“绿色金融不是冷冰冰的数字,而是要让生态保护惠及每一个人。下一站,我们去澳大利亚吧,那里的‘珊瑚礁碳汇项目’遇到了白化危机,需要我们帮忙。”
越野车的引擎再次启动,朝着澳大利亚的方向驶去。车窗外,孟加拉湾的海浪拍打着生态海堤,留下一串串白色的泡沫,红树林在夕阳的映照下,像一片绿色的海洋,充满了生机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