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亚马赛马拉草原的晨光里,陈默蹲在临时搭建的工棚前,手里攥着一把泛着金属光泽的氢能设备零件。风裹着草原特有的尘土味吹过来,远处传来马赛族部落的牛角号声,那是长老们在召开族群会议,决定是否接受他们的 “氢能 + 光伏” 试点方案。
“队长,部落的年轻人倒是愿意学,但长老们还是不松口。” 小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把一份手绘的设备安装图递过来,“刚才去送图纸时,老酋长盯着三年前那个烂尾风电项目的遗址,说‘外来人只会拿走我们的土地,不会留下真正的帮助’。”
陈默顺着小李指的方向望去,草原尽头的土坡上,几座锈迹斑斑的风电塔歪斜地立着,塔基下的土地干裂得像张老树皮 —— 那是三年前某欧洲企业留下的烂摊子,承诺的社区分红没兑现,还破坏了牧场的水源,难怪马赛族人会有抵触。
他刚要起身去部落再试试沟通,裤兜里的卫星电话突然响了,是林浩天打来的:“陈默,老 K 破解了艾娃芯片里的部分代码,里面提到马赛马拉草原的‘星空坐标’—— 艾娃好像早就知道这里会是试点,还预留了适配当地气候的设备参数,你找找工棚里的蓝色铁皮箱,里面有她留下的备用零件。”
陈默立刻在工棚角落找到铁皮箱,打开的瞬间,一道阳光刚好照在箱底的金属铭牌上,刻着一行小字:“给草原的星星,照亮他们的夜晚。” 箱子里除了适配高温天气的氢能电解槽零件,还有一本艾娃的手写笔记,最后一页画着马赛族的星空图腾,旁边标注着一串数字:1°21′S,35°18′E—— 正是部落医疗站的坐标。
“有办法了!” 陈默抓起笔记和零件,快步往部落的圆形茅屋走去。老酋长正坐在兽皮垫子上,手里转动着羚羊角制成的烟斗,周围围坐着十几个部落长老。看到陈默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带着警惕和审视。
陈默没急着说话,先把艾娃的笔记递过去,指着星空图腾:“老酋长,这是艾娃小姐画的,她三年前就来过这里,和你们的孩子一起看过草原的星星。” 他顿了顿,拿出备用零件,“这些设备能在 50c的高温下运行,不会像之前的风电项目那样轻易损坏,而且我们会教年轻人维护,发电优先供给医疗站 —— 您孙女的心脏监护仪,再也不会因为停电而停止。”
提到孙女,老酋长的手指顿了一下,烟斗里的火星晃了晃。他沉默了片刻,突然用马赛语喊了一声,旁边的年轻族人立刻起身,接过陈默手里的零件:“我们可以试,但如果你们像之前的人一样撒谎,我们会拆了所有设备。”
试点项目终于落地。接下来的半个月里,陈默的团队和马赛族年轻人一起搭建氢能站 —— 白天顶着烈日安装光伏板,晚上围着篝火调试电解槽。老酋长的孙女娜拉经常跑到工地上,好奇地看着设备上闪烁的指示灯,陈默会蹲下来,用简单的斯瓦希里语教她认 “氢能符号”,娜拉总是指着设备,脆生生地问:“它能让我的心脏一直跳吗?”
这天傍晚,医疗站的灯第一次通过氢能供电亮起来时,整个部落都沸腾了。娜拉的心脏监护仪发出平稳的 “滴滴” 声,老酋长握着陈默的手,眼眶泛红:“艾娃小姐说得对,你们带来的是星星,不是麻烦。”
上海指挥中心里,老 K 正盯着屏幕上草原氢能站的实时数据,突然兴奋地喊起来:“林总!艾娃的芯片代码又解开了一部分!‘全球氢能网格’计划不仅能联网所有小型氢能站,还能通过种子的‘矿物质分析’模块,定位各地能提升设备效率的特殊土壤 —— 马赛马拉的土壤里含有锂云母,能让电解槽效率提升 15%,按这个数据,全球至少有 200 个地区适合建低成本氢能站!”
林浩天刚要回应,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法务总监拿着一叠文件闯进来,脸色凝重:“林总,麻烦大了!国际氢能巨头联盟(GhA)起诉我们了,说‘低成本氢能方案’侵犯了他们的 17 项专利,要求立即停止所有试点,赔偿 50 亿美元!”
林浩天接过文件,封面的 GhA 标志格外刺眼 —— 这个联盟由美国普拉格、德国林德等六家巨头组成,掌控着全球 70% 的氢能设备专利。他翻到诉讼理由页,冷笑一声:“这些所谓的‘专利’,全是十年前的基础技术,早就过了保护期。他们就是怕我们的低成本方案抢占市场。”
更糟的消息还在后面。第二天,肯尼亚政府突然发来通知,要求暂停草原氢能站的运营,理由是 “未通过环境评估”。陈默去打听才知道,GhA 私下威胁肯尼亚政府,如果不终止合作,就撤回对肯尼亚港口氢能项目的投资。
部落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马赛族年轻人围着氢能站,生怕设备被拆;老酋长找到陈默,手里拿着 GhA 派来的说客留下的支票:“他们说给我们钱,让我们赶走你们,我没要 —— 但政府的人说,再不停工,他们就要断电。”
陈默立刻联系林浩天,声音里带着怒火:“这些巨头太过分了!为了利益,连医疗站的供电都要断!”
“别慌,艾娃早就留了后手。” 林浩天的声音很平静,“老 K 在芯片里找到了‘专利共享’文件,艾娃一年前就把所有技术专利无偿捐给了联合国,还做了公证,现在这些技术属于全球公共资源,GhA 的起诉根本站不住脚。我已经联系联合国开发计划署,让他们出面澄清。”
果然,联合国很快发布声明,附上专利捐赠公证文件,GhA 的起诉瞬间成了笑话。可他们并不甘心,又在国际媒体上散布谣言,称 “低成本氢能设备存在爆炸风险”,还伪造了一段 “草原氢能站设备泄漏” 的视频,导致印度、印尼等原本有意合作的国家纷纷暂停洽谈。
“必须用事实打破谣言。” 林浩天召开紧急会议,“陈默,你在马赛马拉搞一场公开测试,邀请全球媒体和专家现场见证;老 K,用种子的‘实时监测’模块,把氢能站的运行数据同步到全球直播平台,让所有人都看到设备是安全的。”
测试当天,草原上挤满了记者和专家。陈默亲自操作设备,从电解水制氢到储存、发电,整个流程全程直播。当设备连续稳定运行 72 小时,为医疗站、部落学校同时供电,且各项安全指标都达标的时候,现场响起了掌声。某权威科技媒体的记者当场提问:“GhA 说你们的设备有风险,您怎么看?”
陈默指着远处的医疗站,娜拉正好在窗边挥手:“风险?能让这个孩子的心脏监护仪一直运行,能让草原的夜晚亮起来,这就是我们的‘风险’—— 而那些为了垄断利益编造谣言的人,才是真正的风险。”
直播画面传遍全球,GhA 的谣言不攻自破,越来越多的国家主动联系林浩天,希望加入 “全球氢能网格” 计划。老 K 趁热打铁,启动了网格的第一阶段联网,将马赛马拉、肯尼亚内罗毕、坦桑尼亚阿鲁沙的三座氢能站连在一起,数据在种子的监控下实时共享。
就在所有人以为危机解除时,林浩天的手机突然收到一封匿名邮件。附件里的照片让他的血液瞬间冰凉 —— 监狱的医务室里,尼古拉斯倒在血泊中,头部缠着绷带,旁边的看守举着枪;照片下方写着一行字:“停止你的网格计划,否则下一个就是草原上的那些人,还有你。”
林浩天立刻拨通监狱的电话,对方支支吾吾地说:“尼古拉斯是被其他囚犯袭击的,现在已经脱离危险…… 但袭击者的身份还在调查。”
“别骗我了,是 GhA 干的。” 林浩天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他们怕尼古拉斯提供更多低成本技术的细节,更怕网格计划动摇他们的垄断地位。”
他走到培育舱前,看着里面淡蓝色的能量场,艾娃留下的芯片就放在旁边的透明盒子里。种子的屏幕上,草原氢能站的指示灯还在平稳闪烁,娜拉刚才还发来了一段视频,她在灯下写作业,背景里是马赛族人唱的歌谣。
“艾娃,你放心,我们不会停下。” 林浩天轻声说,然后拿起电话,拨通了陈默的号码,“加强草原氢能站的安保,另外,老 K 已经定位到 GhA 在肯尼亚的秘密办公室,里面有他们威胁政府、伪造视频的证据,你带一队人去取证 —— 这场普惠之战,我们必须赢。”
草原的风又吹过工棚,陈默挂了电话,看着远处正在调试设备的马赛族年轻人,还有医疗站窗口那盏亮着的灯。他知道,GhA 的阴影还没散去,未来还会有更多挑战,但只要这盏灯不熄灭,只要还有人相信 “氢能普惠” 的梦想,他们就不会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