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警经验丰富,一听这话,立刻上前查看孩子的情况。
他探了探孩子的鼻息,又擦了擦孩子嘴角的药渍,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这孩子确实像是被迷晕的!你跟我们回警察局一趟!”
妇女见状,知道瞒不住了,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嘴里还在胡言乱语:“不是我,我是被人指使的……”
干警不再听她辩解,拿出手铐就要铐她。
孟才顺势松开手,还不忘提醒:“同志,她刚才想跑,你们可得看紧点。”
围观的人群这才明白过来,纷纷议论:
“原来是拐卖孩子的,这小伙子是好人啊!”
“多亏了他拦住,不然孩子就被拐走了!”
娄晓娥站在一旁,看着干警检查孩子的动作,又看了看妇女惊慌失措的样子,脸上的傲气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愧疚——她竟然冤枉了真正想救人的人!
到了派出所,干警仔细询问了情况,孟才积极配合干警询问,把自己看到的、“察觉”到的细节一一说明。
干警们根据他提供的线索,又仔细盘问了那妇女,没多久就查明了真相:这妇女果然是惯犯,专门拐卖儿童,这次得手后正想赶紧跑路,没想到被孟才拦住了。
没过多久,孩子的母亲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她一进门就看到躺在长椅上渐渐苏醒的孩子,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扑过去抱住孩子失声痛哭。
经过核实,这人正是孩子的亲生母亲,孩子在逛街的时候,一时倏忽,被人拐走,她找了好一阵,急得差点报了失踪。
等情绪平复了一些,她得知是孟才救了孩子,连忙走到孟才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同志,太感谢你了!要是没有你,我的孩子就没了!你叫什么名字?在哪工作?以后我一定好好报答你!”
“这位同志,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孟才连忙扶起她,笑着说,“我叫孟才,在红星轧钢厂采购科工作。”
一旁的娄晓娥看着这一幕,脸上更是火辣辣的。
她走到孟才身边,微微低着头,语气带着歉意:
“孟同志,对不起,刚才是我误会你了,我不该没弄清楚情况就指责你,还差点坏了你的事。”
孟才笑着摆手:
“没事,你也是出于好心,想打抱不平,我理解。”
娄晓娥抬起头,眼里带着几分真诚的欣赏:
“没想到你不仅身手好,还这么有正义感。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想请你吃顿饭,你可千万别拒绝!”
她顿了顿,好奇地问,
“对了,你刚才说你在轧钢厂工作?真巧,我爸现在还是轧钢厂的股东。”
“这么巧?”孟才故作惊讶,“我在采购科,现在是股长。”
娄晓娥眼睛更亮了:
“真是太有缘了!我叫娄晓娥,以后在厂里要是遇到什么事,你可以找我爸!”
她看着孟才的眼神里,早已没了之前的鄙夷,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好感——眼前这男人不仅正直勇敢,还年轻有为。
想着想着,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颊不由闪过一丝红晕。
孟才看着娄晓娥单纯热切的模样,心里暗自感慨——不愧是原剧中那个单纯善良、带着点天然“傻”气的娄晓娥。
想起原剧中她后来的遭遇,心里生出几分怜惜,笑着应道:
“好啊,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正好我也饿了,咱们现在就去吧。”
夕阳透过派出所的窗户,洒在两人身上,一场意外的误会,反倒让孟才与娄晓娥结下了不解之缘。
全聚德前门店的木窗透着暖黄的光,刚进门就被浓郁的果木烤鸭香裹住。
伙计穿着浆洗得发白的白褂子,见孟才和娄晓娥进来,连忙笑着迎上来:
“两位里边请!楼上有空桌,视野敞亮!”
娄晓娥跟着孟才拾级而上,月白色连衣裙的裙摆随着脚步轻轻晃,眼里的光比灯光还亮。
孟才转头问娄晓娥:“你想吃点什么?”
娄晓娥坐得规矩,双手放在桌沿,眼神还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清亮,闻言轻声道:
“听你的,我都可以。”
很快,孟才就点好餐。
娄晓娥的目光不自觉落在孟才脸上,白天误会他是拐子的窘迫还没散尽,此刻更多的是好奇与崇拜,那双眼眸亮得像盛了星子。
没一会,她就忍不住前倾身子,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
“孟同志,你快说说,你到底怎么看出那个妇女是拐子的?我当时瞧着她抱着孩子,可怜兮兮的,半点没怀疑。”
孟才给她倒了杯茉莉花茶,茶香混着烤鸭香飘过来,慢悠悠开口:
“其实破绽挺多的。她抱着孩子却走得飞快,眼神还总东张西望,哪有亲妈带孩子这么慌张的?再者那孩子闭着眼没动静,嘴角还有点药渍,一看就是被迷晕了。”
“药渍?我怎么没看见?”
娄晓娥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随即又懊恼地拍了下额头,
“难怪你当时那么笃定,原来是观察得这么细!我真是太莽撞了,还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你。”
“你也是好心打抱不平,没什么莽撞的。”
孟才笑着摆手,正好伙计端着片好的烤鸭过来,琥珀色的鸭皮油光锃亮,
“快尝尝,刚片的,卷饼最香。”
娄晓娥早就吃了不知道多少次,但看孟才吃的香甜,顿时觉得这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顿烤鸭。
吃着吃着,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指尖轻轻一拍桌面:
“我想起来了!你就是轧钢厂那个打虎英雄孟才!我听我爹提起过,说你不仅打了老虎,还捐钱给前线,抓过敌特,没想到今天竟然见到真人了!”
这话让孟才愣了愣,随即失笑:
“都是旁人传的,没那么玄乎。不过是碰巧遇上了,做了该做的事。”
“怎么不玄乎!”
娄晓娥急着辩解,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能打虎、能抓拐子、还能抓敌特,这就是英雄啊!我以前只在戏文里听过这样的人,没想到真能遇上。”她话说得直白,眼里的崇拜毫不掩饰,看得孟才都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