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北的旧巷区比想象中热闹些,窄巷两侧挤满低矮的土坯房,晾晒的衣物在巷风中飘动,偶尔有孩童追跑着穿过街巷,传来清脆的笑声。
三人循着路人指引,很快找到那座 “废弃的城隍庙”,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微微一愣
城隍庙的院墙虽斑驳掉漆,大门却擦拭得干净,门口摆着两盆修剪整齐的绿植。
踏入院内,原本供奉神像的大殿被清空,靠墙摆着几张旧木桌,几位老人正围坐在桌边下棋,棋子落在棋盘上的脆响伴着说笑传出。
殿外的空地上,还有妇人带着孩子晒太阳,甚至有人在角落搭了简易的灶台,飘出淡淡的饭菜香。
“这就是城主说的‘废弃城隍庙’?” 白辰眼神里满是诧异,“除了比城区的建筑简陋点,看着和普通居民区没区别啊,还挺热闹。”
林渡目光扫过院内的每一处,他悄悄释放出一缕微弱的神识,仔细探查周围的气息,却只感受到普通百姓的生活气息,没有丝毫阴气残留。
还没等林渡和姜离得出什么结论,
白辰已经手里还帮一位老大爷递了杯刚接的热水,三言两语就和几位老人唠开了,从天气聊到收成,又从街坊琐事聊到城隍庙的过往,那熟稔的模样,倒像极了常来串门的邻居。
在唠了几句家常后,白辰才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挠了挠头,语气随意地问了句:
“哎,大爷们,我们哥几个是外地来的,路上听人说这附近好像闹鬼,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啊?”
这话一出,下棋的几位老人动作顿了顿,其中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放下棋子,皱着眉思索:
“闹鬼?好像是有这个事吧,前阵子总有人念叨,你们有谁知道得更清楚?”
旁边一位的老人说道:“我记得有个小伙说是亲眼看见过,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那小伙叫什么来着?年纪不大,就住在这附近的巷子里。”
“好像是…… 赵家小子吧?”
另一位老人接话,语气带着不确定,“不过我听人说,他看见的时候喝醉了,满身酒气地在巷子里大喊大叫,谁知道是不是看错了。”
白辰心里一动,脸上却依旧是一副好奇的模样,接着问道:
“那这赵家小子现在还在这儿住吗?我们就是好奇,想多听听本地的新鲜事。”
“住啊,就住在这附近的西巷里。”
刚才提起 “赵家小子” 的老人放下旱烟,抬手朝着城隍庙西侧的方向指了指,语气肯定,
“具体是西巷第三家,门口挂着两串红辣椒,很好找。那小子平时就在巷口的杂货铺帮工,这个点说不定还在家呢。”
白辰连忙笑着道谢:“多谢大爷告知,等会儿我们要是逛到那边,说不定还能遇上。”
说罢,他又和老人们闲聊了两句,才不着痕迹地朝着林渡和姜离使了个眼色。
三人顺着老人指的方向,很快转入西巷,巷子不宽,两侧的房屋紧密相连,他们边走边留意门口的标识,没过多久,就看到了挂着两串红辣椒的院门。
林渡走上前,抬手轻轻敲了敲木门,“咚咚咚” 的敲门声在安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他等了片刻,院内没有传来任何回应,只有风吹过院墙上藤蔓的沙沙声。
“没人?出去了?” 林渡皱起眉,他散出一缕神识,小心翼翼地探入院内。
神识扫过院内的正屋、厢房,甚至连角落的柴房都没放过,可院内空空荡荡,桌椅摆得整整齐齐,灶台上没有热气,显然许久没人活动。
林渡收回神识,对着两人摇了摇头:“里面没人,看来是出去了。”
巷子里的风渐渐大了些,吹得院门上的红辣椒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姜离盯着那扇紧闭的木门,沉默片刻后,语气依旧简洁:“进去看看?”
“在大汉,原则上非法入侵是违法的。” 林渡说道,可话音刚落,周身灵力一动,身影瞬间隐去。
“但是不被发现就是合法的啊。” 白辰笑着附和,下一秒也跟着隐匿了身形。
姜离还没从两人 “说一套做一套” 的操作里反应过来,就见面前那扇原本紧闭的木门,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推开一条缝,显然是林渡和白辰已经潜了进去。
她看着那条门缝,嘴角控制不住地抽了抽 。
这两人嘴上说着 “违法”,行动却比谁都快,看来大汉所谓的 “依法治国”,在他们两个眼里,也不是什么时候都作数的。
无奈归无奈,姜离还是迅速收敛气息,身影也随之隐去,顺着那条门缝轻步走了进去,木门在她身后缓缓合上,仿佛从未被打开过。
院内的布局简单,正屋在前,柴房和杂物间在侧,地面铺着青石板,角落里堆着几捆晒干的柴火,看起来和普通百姓的院落没什么不同。三人隐去身形后,默契地分散开来 —— 林渡和白辰负责探查正屋,姜离则查看两侧的杂物间,各自释放出神识仔细扫描。
可一圈探查下来,却没发现任何特别地方。
“难道真的只是普通人家?” 白辰的声音通过神识传来。
林渡刚想回应,却突然注意到正屋角落的地面。
他立刻用神识示意姜离和白辰过来,随后蹲下身,指尖轻轻触碰那块青石板,能感觉到下方是空的。
白辰会意,将青石板缓缓抬起,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显然是个地下室。
三人对视一眼,顺着洞口的石阶往下走。
地下室不大,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霉味,可当三人看清里面的景象时,都不由得顿住。
角落里的柱子上,绑着一个穿着粗布衣裙的女人,她的嘴被布条堵住,双眼紧闭,头发凌乱,身上还有几处明显的淤青,看起来像是被囚禁了许久。
半个时辰后。
赵二被两名衙役反剪双手推搡前行,粗布衣裳沾着泥土,头发凌乱,刚踏入狱门便剧烈挣扎:
“你们这是非法入侵!我家院子凭什么让你们随便进?我要上诉!我要去城主那里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