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反射性地后退两步,顾景舟更是急忙拉回妻子坐回原位,怕她有任何闪失。
顾槿禹抬手挡住宋玮曼和宋怡玮,不让她们靠近。
宋怡玮娇容略带担心地大喊:“老三,小心!她在诈你中药!”
顾景舫看了一眼许卿,后者眼神微闪,唇角还残留无法意味的微笑。
男人眸光凝聚越来越深的冰霜,他轻轻晃动瓶子,发出“咔嚓……咔嚓……”声响。
里面还有半瓶的量。
他看向许卿的眼神多了一层厌嫌,居高临下地看着许卿,许卿在他面前犹如一个受伤的小白兔,瘦小且毫无攻击力。
顾槿禹怒吼:“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关知秋哭着摇了摇丈夫的手:“就是她……呜呜……就是她干的……景舟,你不能放过她啊!”
顾景舟轻轻拍着关知秋的后背,扭头看着许卿,眼里溢出越来越多的恨意:“放心,她跑不了的。”
宋玮曼叹了口气,哀恸不已:“许小姐,我孙子至于你下这么重的手吗?”
易恺低声在顾景舫身边问:“我现在叫警察过来?”
顾槿禹听到他的话,瞪着许卿吼道:“叫警察就太便宜她,就在这里处理她。”眼里透着杀意。
顾景舟看向父亲,“爸,怎么处理她?”
许卿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倔强地站起身,直视着众人,周围人的表情和眼神尽收眼底。
她忍着剧痛高声:“你们凭什么认为这瓶药一定就是我的?”
顾景舫寒声:“不是你的怎么会在你的包里?呵,难道是我的?”
许卿看向他,苍白的脸笑得有点调皮:“我如果杀了人,再把刀扔到你家门口,那是不是就证明凶手是你?”
顾景舫冷笑一声:“刀上有你的指纹。”
许卿看着他拿着药瓶的手,诡异一笑:“现在不也有你的指纹?”
众人:“你!……”
顾景舫看着她得意的笑容,眼底的厌恶更加明显,甚至他想当场掐死她。
关知秋见她如此无赖的模样,冲上前去欲甩她一巴掌。
“哒!”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许卿一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她脑海中一道道零散的画面再次闪现出来……
深夜、大火、儿时的房间、母亲和弟弟,还有那两个身穿消防服,看不清脸庞的凶手。
“放开我的孩子!…滚开!…”母亲的嘶吼声!
“妈妈……呜呜呜……”她无助的哭声。
“姐姐……姐姐,我好怕……”弟弟害怕的哭喊声。
在昏暗的房间里,她隐约看到其中一个人扬手往母亲身上狠狠捅去,一下、两下……母亲慢慢倒下,没再起来……
那两个凶手转而慢慢向她和弟弟靠近,抬起手向他们伸过去……
“来人,把她绑了!”顾槿禹的一声怒吼让她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她猛地睁开双眸,扣住关知秋的手用力一推,关知秋被她这么猛推,重心不稳摔倒在旁边的椅子上,额角磕出了一道红肿。
“秋儿!”顾景舟冲上去抱起关知秋,扶她入座。
他气极扭头看向许卿,推开她面前的保镖,伸手一把掐住许卿脖颈,把她按倒在身后的椅子上。
“嘭!嘭!”两声巨响。
许卿的头和腰骨重重地撞在檀木椅子上,犹如一个沙包砸在水泥地上,撞得生疼。
“嘶……”许卿忍不住痛呼。
“景舟!”
“大哥!”周围人都被男人的反应吓到,惊呼出声。
顾景舫则淡淡地看着这一切,仿佛一个局外人。
许卿被掐得更加喘不上气,不断咳嗽:“咳咳……咳咳……”不断捶打他那粗壮的手臂。
她的手臂和他的手臂犹如一节甘蔗对比粗壮的钢筋石柱,任她怎么捶打也无法撼动分毫,男女天生的体能差距太大,任她后天如何努力训练还是很难追平。
宋怡玮皱了皱眉,她也被顾景舟刚才的反应吓到,稍稍平复一下状态,嫌弃的口吻:“大哥,还是把她交给警察吧,别弄脏了你的手。”
顾景舟眼神充满血丝,儿童节本来是开心的日子,现在因为这个女人,儿子还在昏迷不醒,老婆哭干了眼泪,这个女人还死不悔改弄伤了他媳妇,压抑了两天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出来。
他不由得加大手中的力度,咬牙切齿:“你最好祈祷我儿子平安无事,否则,你活不到去警局!”
许卿的脸颊被他掐得通红,眼泪不断从眼角溢出,她看到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渐渐模糊……
她笑了,双手渐渐放弃挣扎……
死了也好,死了就能去陪爸爸妈妈、弟弟和爷爷了。
关知秋上前拉开他,“老公,别冲动!把她送去警局接受该有的惩罚。”
“大哥,别在这里动手,弄脏家里。”宋怡玮也上前劝阻。
“景舟。”顾槿禹也开口了。
顾景舟血红的双眼渐渐散去戾气,紧绷的手臂逐渐放松,他松开手,眼神鄙夷地看着倒在椅子上的许卿。
她整条脖子上都留下深深的红色掐痕,和她苍白的脸蛋形成鲜明的对比。
许卿此时已无力气再起来了,她微微睁开清眸,莹光覆盖了她的双眼。
她辛苦地喘着气,每吸一口气,肺部就传来明显的刺痛,轻轻地吐字,声音含糊不清。
许卿每吐出一个字,嗓子就跟撕裂一样疼:“你们…咳咳…最好……最好现在…咳咳…现在就弄死我,否……否则,我会让你们后悔……今天做的事……咳咳咳”
顾景舫走近,单手插兜,垂眸看她,双眸渗透着鄙夷,冷冷地道:“劝你最好别在这里发疯,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
听到这句话的许卿笑意更深了,无人看到的眼角无声无息地流下一滴泪水……
众人见她喃喃自语,大多数都含糊不清,偶尔还看着天花板傻笑。
宋怡玮皱眉看着父亲,略带嫌弃:“爸,你说她是真疯还是假疯?要不直接送去警局吧?”
宋玮曼心有不忍,虽然她愤恨许卿给孙子下毒,但还是觉得不应该私自在家里用刑,当即下令:“阿涛、阿邦,把她带去警局,包括这瓶证据也一并送去!”
“是!”
见母亲已经发话了,其余人便不好再说什么。
两名保镖上前去拉扯许卿的臂膀,皱了皱眉,那名被唤作‘阿涛’的保安转头汇报:“夫人,老爷,这个女人已经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