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幕看着那份被推到自己面前的文件,没碰。
“合作?”谷幕扯了扯嘴角,“我对你们老板的诚意不感兴趣。羡锦纾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至于其他麻烦……”
她顿了顿,看向对面的男人:“不劳费心。”
男人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似乎没料到谷幕会拒绝得如此干脆。
他试图挽回:“谷小姐,或许您还不清楚我们老板的实力……”
“我不需要知道。”谷幕打断他,站起身,拿起旁边座位上的蛋糕盒,“替我转告你老板,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也别再打羡锦纾的主意。”
她说完,不再给对方任何游说的机会,转身就走。
男人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脸色沉了下来。
【她拒绝了。】
【接着来。】对面回复得很快。
谷幕走出餐厅,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她眯了眯眼,心里那股烦躁感更重了。
【宿主,刚才那个人……感觉怪怪的。】系统在她脑海里嘀咕,【他背后的老板到底是谁啊?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
“管他是谁。”谷幕语气不善,“纯陷阱。”
她拎着蛋糕盒,准备拦车回家。
刚经过一条街道,一阵嘈杂的打斗声传来。
谷幕下意识地停下脚步,警惕地望过去。
两拨人,大约七八个,穿着普通的便装,但动作干净利落,出手狠辣,明显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打手,正在激烈地缠斗在一起,拳拳到肉,偶尔还能看到匕首的寒光。
【哇!宿主!街头全武行!】系统惊呼,【看这身手,不是普通混混啊!难道是……林天翊的人找到这里了?!】
谷幕一顿,闪身躲到一旁的巷口阴影里,仔细观察。
她原本也以为是林天翊派来堵她的,但看了一会儿,发现那两拨人似乎目标并不是她?
两方打得都非常凶狠,像是在争夺什么,或者单纯就是敌对。
她皱着眉,看着这场莫名其妙的冲突。其中一拨人似乎渐渐占了上风,将另一拨人逼退。
获胜的那方也没有停留,迅速清理了一下现场,然后如同潮水般退去,消失在街道尽头,整个过程快得惊人。
【……好像,不是冲我们来的?】系统迟疑道,【他们打他们的,都没人往我们这边看一眼。】
谷幕也觉得奇怪,但既然不是冲她来的,她也懒得深究。这城市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她不再停留,快步走到主干道,拦了辆出租车。
回到别墅,路绵还没回来。谷幕把那个芒果蛋糕放进冰箱。
刚坐下,然也发了消息。
【来趟医院,有点事。】
?
她刚到家还没坐热乎。
算了。再去一趟。
一方面看看羡锦纾的情况。
另一方面,也顺路去看看毛悦那个倒霉蛋。
到了医院,谷幕先去了精神科病房。
然也依旧守在病房里,比起上次见面,她显得更加憔悴,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谷幕,你来了。”
看到谷幕,然也立刻站起身,语气有些激动。
“有变化!今天早上,我试着叫她名字,她……她转头看我了!虽然眼神有些茫然,但她有反应了,而且好像认识我!”
谷幕走到病床边。羡锦纾安静地坐在床上,目光没有焦点地望着虚空,比起之前的癫狂躁动,此刻的她更像一个失去灵魂的空壳。
然也凑近她,声音轻柔:“小锦纾。”
床上的人眼睛转动了一下,视线落在了然也脸上,停留了几秒。
【宿主!宿主!灵魂波动!是羡锦纾的灵魂波动!虽然很微弱,但比之前清晰多了!】系统在她脑海里兴奋地报告,【那个叶语的意识好像在进一步消退!有希望!真的有希望!】
谷幕心里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这对然也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但对整个任务和世界线来说,意味着什么还不好说。
“这是好迹象。”谷幕对然也说,“继续观察吧。”
然也轻轻点点头,重新坐回椅子上,拿起素描本。
谷幕没再多待,悄然离开了病房。
她顺路去了住院部的IcU区域。毛悦已经转到了普通单人病房,条件好了不少。
谷幕推开病房门,里面的景象让她脚步顿了一下。
毛悦半靠在床头,脸色依旧苍白,但精神似乎好了一些。
年颜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个削了一半的苹果,削皮的动作小心翼翼,眼神专注地盯着手里的苹果和水果刀。
毛悦则一脸嫌弃又无奈地看着她,嘴里似乎在小声嘀咕着什么“笨手笨脚”、“别把手指头削了”。
看到谷幕进来,毛悦像是看到了救星。
“谷宝!你可来了!快把这傻子弄走!她非要给我削苹果,我看着都怕她把自己手给剌了!”
年颜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向谷幕,手里削苹果的动作停了下来。
谷幕她走过去,看了看毛悦的情况:“看样子好多了。”
“废话!”毛悦没好气,“就是疼得厉害。”她顿了顿,压低声音,“林天翊那……?”
“还在找你。”谷幕言简意赅,“你安心养着,外面的事暂时别管。”
毛悦:“等我好了……”
“等你好了再说。”
谷幕打断她,目光落在年颜身上,“她……没再惹什么事吧?”
毛悦表情扭曲了一下:“……暂时没有。”
谷幕看着年颜手里那个坑坑洼洼的苹果,和她那双依旧茫然的眼睛,心里叹了口气。
这家伙虽然是个巨大的不确定因素,但对毛悦,倒是意外地上心。
让她跟着毛悦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你捡的这饕餮,看来还挺喜欢你。”谷幕调侃了一句。
毛悦哼了一声,没否认,但脸上那点不自在显而易见。
走出医院,天色已经渐晚。
她回头看了一眼医院大楼。
所有事情像一团乱麻,缠绕在一起。
而她和路绵,就站在这团乱麻的中心。
【宿主,】系统忧心忡忡地说,【55%了……怎么感觉后面会很难……】
谷幕双手插进外套兜,轻哼一声。
“我长这么大还没怕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