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溪:“没用的,我等不起了。”
“咳咳咳……”
他先天不足,强行习武本就伤身,只不过是前面有一个希望吊着,他才能一直强撑到现在。
可如今传说中的希望在他眼前破灭,纵使他心智坚韧也有一瞬间的绝望。
不如就这样算了……
“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病弱反派语调哀愁,然而零个人在意。
宴归不知从何处掏出来一个大布袋子,把书架上的书全部塞在布袋子里面,姜大海在旁边帮忙。
他的情绪也十分低迷,不知道是否能不能等到他找到合适的医者学习这些医生。
这地方没什么好看的,棺材没人会去翻。
“地上的那些是什么?”
宴归扛着书往外走。
“那些是风化的稻穗,我觉得九一真人是想告诉后来者,粮食和知识才是真正的宝藏。”
“这算什么宝藏。”苏岑溪轻声呢喃。
“无价之宝!”
宴归如同进来之时一样,并没有因为宝藏里的东西和想象中的不一样,而情绪低落。
三人之中她纯粹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出了陵墓,宴归转身对关上的石门三鞠躬,最后一鞠躬她直接弯到底,正好躲开射向她头顶的一箭。
姜大海挥剑挡开。
“有埋伏!”
别看苏岑溪老是咳咳咳,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逃命的时候他比谁都快。
他飞身躲到陵墓前的石狮子后面,从怀里掏出一个哨子,用力一吹,哨声响彻长空。
埋伏她们都是穿着黑红服装的魔教教徒,领头之人正是之前被江天河带走的谢妩。
宴归歪头:“你没和江天河隐居山林?”
谢妩眯着眼睛看她:“你就是之前害我和天河暴露的人。”
都到了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好瞒的。
宴归坦然的点点头。
“是我干的。”
谢妩想到那段时间受的苦,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眼瞳仿佛入魔一般泛红。
“我要杀了你!”
她的鞭子仿佛灵活的蛇,无孔不入,宴归长枪拔出了火星子,挡住所有攻击。
姜大海大吼:“宴归别玩了,赶紧解决掉她,过来帮我。”
谢妩怒极反笑,当她是什么好对付的小喽啰吗。
盛怒之下,她的攻击力再上一层,长鞭如灵蛇,由她自己的手臂,收放自如。
然而没用,谢妩感觉自己对上的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人。
她像是一个慢悠悠打太极的老道士,一举一动皆是一个稳字,却将自己防备的密不透风。
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可她以前遇见的这样的对手皆是成名已久的老江湖,她呢?
这个初见时一副草莽打扮的穷丫头。
她凭什么有这样的武功。
谢妩想不明白,现在也没有时间给她想明白。
因为她也被人包围了。
几百名身上穿着铁质铠甲的官兵将皇陵团团围住。
人群分开,从中间走出一个穿着戎装的年轻男人。
没有意外,是老熟人司杨。
宴归将长枪扛在身后,如同看见老朋友一般笑着和他打招呼。
“司兄好呀,果然不出我所料,司兄来历不凡。”
司杨也和之前一样,笑意盈盈:“宴少侠过奖,祖宗余荫罢了,比不上你们全靠自己天资过人,努力上进。”
听起来像是表扬,就是这个场合不对。
宴归脸上还在笑,身体不动声色的和姜大海背靠背。
“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想看看前朝末帝到底留下了什么宝藏,不会伤害你们。”
谁信啊!
姜大海面色凝重,今日怕是不会善了。
就在众人互相打量,大战一触即发,宴归突然将一直扛着的布袋子砸在司杨面前。
“看吧看吧,这些就是我从陵墓里带出来的宝贝。”
司杨将信将疑。
宴归抬了抬下巴:“不信的话,你也可以进去看。”
令牌可以重复使用。
一队官兵小心翼翼地走进去,不一会儿出来一人对司杨拱手:“大人,里面无异样。”
司杨看了看宴归。
宴归耸耸肩:“都说了没什么。”
司杨走出来,又看了眼宴归,挥挥手带人离开。
官兵呼啦啦地来,呼啦啦地离开,剩下的江湖人面面相觑后再一次打在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要打,反正已经开打。
宴归缠着谢妩。
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江天河被苏岑溪死盯。
姜大海以一对几十。
“你们有病吧!”
姜大海靠在山崖石壁下喘着粗气,看着四个打的有来有往的人吐槽。
“宴归,你要打就认真打,拖拖拉拉的逗她玩吗?”
“苏岑溪,你还是赶紧跑吧,一边咳一边打我怕你死在这里,你们流星派找我们麻烦。”
宴归一枪挑开谢妩,男女主和原身有杀身之仇,她也毫不留情地对着她心脏处刺去。
“阿妩——”
江天河嘶声大吼:“不——要——”
泛着寒光的枪头刺入谢妩的胸膛,利刃入肉有些微的阻塞感,宴归可以忽略不计。
江天河扑过来,宴归反手将枪刺入他的胸口,一滴血落在宴归的脸上。
这个世界的男女主死了。
天上一片天朗气清,万里无云。
宴归放松了。
“上上,这个世界的天道挺好的。”
【宿主,可是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没事儿,报仇我爽了,任务可以慢慢做。”
【我以为你会和上个世界一样着急。】
“上个世界我已经是鬼,继续修炼下去肯定能活很久,我总不能一直待在那里,干脆早点离开。
这个世界不一样,武功练到至臻化境也不过活到一百二三十岁,留下来好好玩玩儿也不错。”
【好吧,祝宿主玩儿的开心。】
“宴归!”
“宴归!”
姜大海见宴归保持着反手刺杀的姿态 ,走到她身边推她:“吓到了,还是受伤了。”
也许是为了她的缓和情绪,也许是为了打破现场的死寂的氛围,姜大海像只叽叽喳喳的鸟雀。
“我跟你说,你刚刚那两枪特别帅……”
刺啦——
长枪抽出肉体,宴归掏出一块手帕仔细擦拭将头上的血迹。
“回家,山上的樱桃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