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尔马的实验室弥漫着消毒水与营养液混合的怪异气味，成排的透明营养仓整齐排列，里面漂浮着形态各异的克隆体，有的初具人形，有的还只是模糊的胚胎，淡蓝色的液体在仓内缓缓流动，映得整个空间泛着冷冽的光。
香克斯站在原地，目光扫过那些沉睡的克隆体，眉头不自觉地蹙起。
他走遍世界，见过无数奇人异事，却还是被眼前这近乎违背自然的技术震惊到，指尖下意识摩挲着空荡荡的袖管。
“我想克隆出我自己还有香克斯，当然，香克斯只需要一只手臂就行喵。”
千岁径直走到实验室中央的控制台前，指尖轻点冰冷的金属台面，目光直视着伽智，开门见山。
“说说看，需要什么做交换。”
她的尾尖微微绷紧，琥珀色的眼眸里藏着警惕。
如果伽智敢狮子大开口，或者露出丝毫异心，她不介意当场解决掉他。
杰尔马的技术虽重要，但并非不可替代，辅佐山治接手这里，蕾玖姐想必会举双手赞成，至于伊治那三个只会打打杀杀的兄弟，不过是顺手就能清理的麻烦。
只是她太了解山治，那个在冰冷家族里长出血肉心肠的男人，肯定不会同意她这么做，想到这里，千岁的眉峰轻轻动了动。
伽智抬手意外地摆了摆手，拒绝了她的等价交换提议，语气里带着几分复杂。
“文斯莫克这次没有在 big mom 手中全员灭亡，是你的功劳。”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千岁身后的香克斯，又落回她身上。
“虽然我不喜欢你，但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个很有头脑和实力的女人。也不算可惜，至少山治现在跟你在一起...”
他的声音低沉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
“即便他再不想承认自己的姓氏，他身上依旧流淌着我文斯莫克家族的血。”
“该死的血统论...”
千岁闭了闭眼，单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语气里满是不耐。
她最反感的就是这种将血缘奉为圭臬的论调，山治的温柔与善良，从来都和文斯莫克的姓氏无关。
“放心吧，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克隆出你想要的克隆体。”
伽智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意外地痛快答应了请求。
千岁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轻轻舒了口气，悬着的心落了大半。
但很快，新的顾虑又冒了出来。
“我还有一个疑问，克隆体到达 20 岁年龄，需要五年时间，我等不了那么久喵。”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眼底闪过一丝晦暗。
心中那个筹谋已久的计划太过危险，她必须尽快做好后路准备，五年时间，足够让太多意外发生，她赌不起。
香克斯侧眸看向身边的女人，她眼底的急切与决绝没能逃过他的眼睛，心中虽满是疑问，想知道她到底在筹划什么，但看眼下的情形，显然不是追问的时候，只能暂时按捺住好奇心。
“18 岁的克隆体，不进行体质强化改造的前提下，需要 2 年。”
伽智走到控制台前，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调出一串数据。
“红发如果只要手臂的话，一周就可以。”
这已经是杰尔马技术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克隆体的生长速度可以加速，但过快的生长会导致细胞稳定性下降，风险极高。
“2 年啊...” 千岁咬了咬下唇，眉头紧锁。
2 年时间依旧太长，她怕自己挺不到那个时候。
突然，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抬眼看向伽智，尾尖轻轻翘起。
“那我把那个科学疯子，凯撒交给你做助手呢？” 见伽智的眼神微动，她又补充道，“要是再不行，我就去把贝加庞克给你绑来喵。”
这话一出，不仅伽智愣住了，连香克斯都转头震惊地看着她。
凯撒的名声在新世界臭名昭着，但他的科学天赋毋庸置疑，而贝加庞克更是被誉为 “领先世界五百年的天才”，这两个名字随便一个，都足以让任何科研疯子疯狂。
伽智的双眼死死盯着千岁，似乎在判断她的话是真是假。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你真能把凯撒给我带来？不用贝加庞克，有凯撒就行！”
如果有凯撒助力，杰尔马的技术无疑会实现质的飞跃，别说缩短克隆时间，就算是更复杂的改造都有可能实现！
千岁挑眉一笑，自信满满。
“只要你能把克隆时间压缩到半年，我就给你一个惊喜喵。”
她心里早就有了盘算，凯撒那家伙现在就在贝基手里，她和香克斯救了他全家一命，借用一下凯撒不难。
香克斯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中的担忧更甚。
他知道千岁从来不是会说大话的人，她既然敢这么说，就一定有办法做到。
实验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伽智盯着千岁看了许久，最终重重点头。
“好，我答应你。半年时间，我给你想要的克隆体。”
他已经开始想象，有了凯撒的加入，杰尔马将在新世界掀起怎样的风浪！这场合作！不亏！
千岁满意地笑了，尾尖轻轻扫过香克斯的手背，像是在安抚他的情绪：“合作愉快。”
千岁和香克斯跟着医学组的人从医务室抽完血出来时，指尖还残留着酒精消毒的凉意。
刚走到城堡大厅，就看见山治和蕾玖一左一右，正押着个穿着白色大褂、浑身烟雾缠腰的男人往里走 —— 不是凯撒还能是谁。
凯撒一抬眼瞥见千岁，原本还想挣扎的身子瞬间僵住，活像被猫盯上的耗子，连呼吸都放轻了。
他虽没跟千岁正面对上过，但当初在蛋糕岛，千岁那股能压过 big mom 的冲天霸王色，他可是隔着老远都感受得清清楚楚。
再看她身边站着的香克斯，红发四皇看他的眼神跟淬了冰似的，两人肩并肩站在一起，那气场直接让大厅里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千、千岁小姐！”
凯撒的声音发颤，脸上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后背瞬间就被冷汗浸透了。
他心里门儿清，自己要是敢说半个 “不” 字，肯定死得比在海军手里还惨！
路飞或者贝基抓了他，好歹还能留条命讨价还价，可眼前这女人，连天龙人都敢杀，对付他还不是跟捏死只蚂蚁似的。
千岁慢悠悠走过去，尾尖轻轻晃了晃，嘴角挂着笑眯眯的弧度，语气像是在闲聊。
“辛苦你了凯撒，三天后，我要见到香克斯的手臂重新长在他身上，没问题吧喵？”
“喜喽喽喽喽～” 凯撒忙不迭地赔笑，声音里满是谄媚，“千岁小姐说的是哪里的话！为了您，我肯定肝脑涂地！义不容辞！”
他还想再拍两句马屁，说点 “您放心，保证完美” 之类的话，可眼角余光瞥见香克斯那冷得能杀人的眼神，满满的阴湿男鬼味儿，后半截话瞬间卡在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