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
伦泰惊慌呼喊，双手拉开胸口掏出一团米白色布。
急忙抖搂开披在身上，在大熊钢爪劈脸那一刻高呼：“自己人！自己人！”
是啊，这就是保命的东西。
吼——
大熊奥丁收不住前冲势头，钢爪虽然没落下去，可身躯却将‘自己人’撞翻在地。
它歪头瞥了眼那人，继续向左右扑杀。
呼~~
躺在地上，觉着被大锤捶胸的伦泰庆幸。
还好，自己喊的够快。
罗林。
提着长剑直奔一血卫。
后者也感受到来者，丢开盾牌拖着战斧大步对冲而来。
呼的一声，血卫抡斧劈砍。
罗林运转卸力呼吸法，抬剑格挡推散劈砍力量，守誓剑顺势横切，将血卫大腿扫开一条血口。
“吼！”
血卫狰狞，抡斧横扫。
当啷一声撞击在竖立长剑剑身，火花在那一刻迸发四溅。
血卫顿时惊在原地，横扫的斧子竟然未能将眼前人手中长剑扫歪！
那剑依旧竖立。
只是剑身因撞击而震颤。
在血卫心中，洛伊人孱弱不堪根深蒂固，没想到眼前这个家伙竟然硬生生接下一击。
接的还是那么轻松。
“到我了。”
罗林的想法很简单，只是想试试自己的力量到底有多强。
长剑虚晃直刺。
在血卫后退躲避时，身子向前一跃举剑下劈。
剑身撞击格挡铁斧。
双持战斧血卫双腿微弯，像是承接了一座小山。
那双狰狞的血眼，在这一刻生出震撼。
这家伙，力气真大！
嗤——
双刀刀尖由血卫胸口破出。
克鲁左脚蹬在其后背，抽出双刀看向骑士，面色凝重又有些不悦的同时比划着四只手：“克鲁~克鲁~”
意思简单：我的骑士，你应该找个安全的地方歇着。
“我在你身边，”
罗林提着长剑，来到自己的克鲁身旁：“才最安全。”
“克鲁~”
显然，这句话让克鲁变得自豪又喜悦。
正要继续冲杀的图蒙，被老爷一把抓住，他原本愤怒，却见是那张崇拜面庞后咧嘴：“我的老爷，您有什么吩咐？”
“黑羽血主呢？”
擒贼先擒王，亘古不变。
罗林也顺着图蒙所指，看到那个在血卫身后，推搡族人上前的人。
“老爷，我去搞定他。”
图蒙说话就要上前，这次被克鲁拽了回来，说真的，他被拽的没脾气。
紧跟着，他看到克鲁与骑士两人向黑羽血主奔去。
也看到在他眼中可以用‘怪物’形容的克鲁，一人挑战两个血卫，也看到两个血卫的脖子，像是春天蒿草嫩尖般被轻易扫断。
更看到，骑士老爷一剑刺穿黑羽血主心口。
战斗也很快结束。
战俘们蹲在地上。
看着那些猛兽向身穿板甲洛伊人聚拢。
也看到两头大熊蹲坐其左右，两头趴卧身前，还有一头身形最大站立在骑士身后。
而周围或站、或趴、或蹲着数百只狼。
猛兽们将那位骑士簇拥在中央。
像是拱卫着它们的神主。
这样的画面，不仅是战败者，哪怕是追随者也都被震撼到神情比言语还要丰富。
自认第三强图蒙。
瞥了眼五部族血主，看到了吧，我说的没错吧，我敬畏的骑士老爷就是兽神化身。
此时此刻。
在他眼中，那位骑士周身都散着光。
耀眼，十分耀眼。
照的他心头敞亮。
“我愿向强大的您臣服，”
雪松部血主，年轻人钬萨跪在一身板甲骑士前。
双手托举着那把象征血主的长刀。
递向身前人：“祈求您接受我虔诚的效忠，今日起，我愿信奉兽神。”
识时务？
恐惧？
还是被今日所见震撼？
罗林觉着这不重要，不管他真心与否这份效忠都要接受。
因为寒霜地还有很多部族。
这次的战斗，也是在向所有人宣告，臣服效忠将会得到宽仁。
否则，会得到熊抱。
所以，罗林在图蒙接过那把象征效忠长刀后抽出长剑，以剑身点在眼前人头顶：“在兽神与我，还有这里每一个正直的人面前，我接受你的忠诚。”
又将长剑点在眼前人肩膀：“我也会履行我的守护义务，保护你和你的财产。”
“感谢您接纳。”
“嗯。”
罗林自己也没想到，伏击黑羽部还会有这样的意外收获。
希望他能忠诚。
如果不忠诚就是背叛。
毕竟，现在自己与眼前人的关系已经发生改变。
是主仆而不是对手。
既然效忠，罗林也接过克鲁递来的铜制纹章，赐给眼前人：“愿你的忠诚犹如这枚铜徽般沉重且坚实，它承载着我的名誉，也将见证你的荣耀。”
“感谢您。”
雪松血主钬萨接下那枚徽章。
捧在手里。
此时此刻，他的心犹如惨烈的战场混乱不堪。
他不知道将来会如何。
可现在为了保住身边族人，他不得不这样做。
清晨。
库鲁瑟按照自家老爷吩咐。
骑着马来到金牙山谷寨垒前，掠过怒瞪双眼金牙血主，向寨垒所有守卫喊话：“还有两天时间。”
喊话结束，调转马头返回。
很简短，毕竟他只学了这一句蛮人语。
也在返程中，听着背后金牙血主怒骂，显然，库鲁瑟没有一句能听懂。
他觉着那不重要。
金牙山谷内，神堂外图腾木柱上落下两只鸟。
部族内的老弱妇孺们，围观着它们。
情话鹦鹉，声音庄重：“请奉劝自己的孩子、丈夫与父亲，让他们不要再向邪魔的仆人愚忠。”
笑话鹦鹉，威严发声：“为你们带来食物果腹，赐予你们皮毛温暖的兽神，方是你们信仰。”
两只鹦鹉发声完毕，跳跃着飞离。
留下一句：“两天后，邪魔仆人将会被兽神降下神罚。”
金牙族人们，呆呆望着远走飞鸟，直至它们消失在视线尽头。
众人同时转身，看向神堂外萨满巫师。
每一个人，每一双眼睛，都在向那位神明使者寻求答案。
“我会请求神明指引。”
金牙萨满转身进入神堂，关门，闲人勿扰。
神堂内。
他的儿子疑惑着：“父亲，那两只鸟真是兽神的使者？”
金牙萨满望着自己的孩子，给出答案：“不管是不是，我们要做两手准备。”
两手？
显然，这个未来的萨满巫师很疑惑。
也在疑惑中，听到父亲的话：“一，等着黑羽部来增援，我们继续效忠血主。二，如果真有所谓的神罚，我们也要改变信仰。只要能继续当萨满巫师，只要能有安稳的食物，我们信谁都一样。”
灵活的人。
往往都会给自己留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