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朱雀大街上,戒备森严,禁军将士分列道路两侧,手持刀枪,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围观的人群。一辆囚车缓缓驶过,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声响。囚车内,福王林平之身着囚服,头发散乱,面色憔悴,曾经的富贵荣华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无尽的悔恨与恐惧。他蜷缩在囚车中,不敢抬头看路边百姓的目光,那些目光中有鄙夷、有愤怒、有怜悯,如同利刃般刺在他的心上。
囚车一路行至皇宫外,林平之被士兵押下囚车,双手反绑,踉踉跄跄地被带入大殿。大殿之上,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气氛庄严肃穆。林缚身着龙袍,端坐于龙椅之上,目光锐利如刀,紧紧盯着跪在殿中的林平之,眼中满是失望与愤怒。
“罪臣林平之,叩见陛下!”林平之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声音带着哭腔,“臣……臣罪该万死,求陛下饶命!”
林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良久,才缓缓开口,声音冰冷刺骨:“林平之,你身为宗室,朕待你不薄,赐你封号、俸禄,让你安享富贵,你为何要勾结陈默,图谋叛乱?”
“陛下,臣是被蛊惑的!”林平之连忙辩解,“都是陈默!是他野心勃勃,蛊惑臣谋反,说要辅佐臣登上皇位,臣一时糊涂,才犯下如此大错!臣从未想过要背叛陛下,更没想过要颠覆大夏江山啊!”
他一边说,一边不停地磕头,额头撞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很快便渗出血迹。“陛下,臣知道错了,臣真的知道错了!求陛下念在宗亲之情,饶臣一命,臣愿终生为奴,赎罪立功!”
林缚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心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林平之虽有过错,却也并非主谋,且他是自己的同姓堂弟,若将他处死,难免会让其他宗室心寒。但谋反乃是十恶不赦之罪,若不严惩,又难以服众。
“你说你是被陈默蛊惑,可有证据?”林缚问道。
“臣有证据!”林平之连忙说道,“陈默曾对臣许诺,说只要臣配合他谋反,待事成之后,便让臣做皇帝,他做丞相,执掌朝政。还说他已联络好胡虏与江南士绅后裔,有十足的把握推翻陛下。臣一时被权力冲昏了头脑,才轻信了他的鬼话!”
他将自己与陈默勾结的过程一一禀报,从初次密谈到歃血为盟,再到举兵叛乱,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了陈默身上,极力撇清自己。
文武百官听着林平之的供述,议论纷纷。部分官员认为,林平之身为宗室,谋反叛逆,罪该万死;也有部分官员认为,林平之是被陈默蛊惑,且认罪态度良好,可从轻发落。
林缚沉默良久,心中已有了决断。他站起身,目光扫过殿内的文武百官,语气沉凝:“林平之,你身为宗室,却勾结逆贼,谋反叛乱,本应株连九族,处以极刑。但念及你并非主谋,且认罪态度良好,朕饶你一命。”
林平之闻言,心中一喜,连忙磕头谢恩:“谢陛下饶命!谢陛下饶命!”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林缚的语气陡然转厉,“朕下令,将林平之打入天牢,终生监禁,不得踏出天牢半步!”
“臣……臣遵旨!”林平之心中虽有不甘,但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连忙磕头应道。
两名禁军上前,将林平之押了下去。林缚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知道,这已是最大的宽容,既惩罚了林平之的过错,又保全了宗室的颜面,不至于让人心惶惶。
处理完林平之,林缚的目光转向陈默的族人。“陈默野心勃勃,勾结外敌,谋反叛乱,罪大恶极!”林缚的声音洪亮,传遍大殿,“朕下令,陈默诛九族,所有直系亲属、旁系亲属,无论老幼,一律处死!家产全部查抄,充入国库!”
“陛下英明!”文武百官齐声应道。
陈默的族人很快被抓捕归案,无论男女老幼,都难逃一死。这场诛杀,虽惨烈,却也震慑了朝中所有心怀异心之人,让他们明白,背叛陛下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接下来,便是处理参与谋反的官兵。定海城的叛军大多是被胁迫或蛊惑才参与叛乱,真正死心塌地追随陈默的,只有少数几个核心将领。
“参与谋反的官兵,除赵山、王奎等直接参与策划、亲手斩杀秦岳的核心人员,一律处死外,其余士兵,虽有过错,却也是被蒙蔽胁迫,朕念及他们家中尚有父母妻儿,不忍赶尽杀绝。”林缚说道,“朕下令,免去他们的死罪,开除军籍,各回各家,改过自新。若日后再有违法乱纪之举,定当从重论处!”
这个决定,让许多叛军士兵的家属感激涕零,也让朝中官员对林缚的宽宏大量深感敬佩。林缚深知,株连太多只会引发民怨,不利于江山稳定。如今叛乱已平,当以安抚为主,让百姓尽快恢复正常生活,让朝政回归正轨。
处理完逆党,林缚的目光落在了站在百官之列的于谦身上。于谦身着一身崭新的官袍,身姿挺拔,面容虽仍带着几分青涩,却难掩眼中的坚毅与赤诚。
“于谦。”林缚开口唤道。
“臣在!”于谦连忙躬身应道。
“你身为一介布衣,却能心怀社稷,冒死赴京,揭发陈默的谋反阴谋,为平定叛乱立下了汗马功劳。”林缚的语气中带着赞许,“朕念你忠勇可嘉,胆识过人,且学识渊博,特破格提拔你为太子洗马,辅佐太子读书,日后若有建树,再加封赏赐!”
“臣谢陛下恩典!”于谦心中一喜,连忙跪地磕头,“臣定当尽心竭力,辅佐太子,报效陛下,不负陛下的信任与厚望!”
“平身吧。”林缚摆摆手,“你要记住,为官者,当忠君爱国,清正廉明,切不可辜负朕的期望。”
“臣谨记陛下教诲!”于谦起身,目光坚定地说道。
一场由陈默主导的惊天叛乱,最终以这样的方式落下了帷幕。陈默诛九族,林平之终生监禁,核心叛将被处死,其余士兵被开除军籍,各回各家,于谦因举报有功,破格提拔。林缚的处置,既有雷霆手段,又有宽宏大量,既震慑了异心,又安抚了民心,让大夏江山在经历了一场风雨后,迅速恢复了稳定。
御书房内,林缚坐在龙案后,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心中感慨万千。这场叛乱,虽让他心力交瘁,却也让他彻底清除了朝中的反对势力,巩固了自己的统治。他知道,身为帝王,不仅要有雷霆手段,更要有宽容之心,只有恩威并施,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让江山长治久安。
“李德全。”林缚沉声道。
“老奴在。”
“传旨下去,大赦天下,减免定海城及江南地区一年的赋税,安抚百姓,让他们尽快恢复生产生活。”
“老奴遵旨!”李德全躬身应道,转身快步离去。
林缚靠在龙椅上,闭上双眼,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却也带着一丝释然。这场风波终于过去,他的大夏江山,必将更加稳固,更加繁荣昌盛。而那些曾经的恩怨情仇、阴谋诡计,也终将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被人遗忘,只留下一段载入史册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