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放松,我为您调理一下。”她话音未落,一股温暖浑厚的生机之力已经缓缓注入赵景曜体内。
这股力量如同春风吹过枯枝,沿着奇经八脉缓缓流动,所到之处,残存的毒素像冰雪消融般被一一化解。
更神奇的是,生机之力流过的地方,受损的经络仿佛久旱逢甘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活力。
赵景曜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从来没有感觉这么轻松舒畅过。
而且蜡黄的脸色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润,深陷的眼窝渐渐充盈,脸上的皱纹也越来越浅。
在场的众人看到这一幕,都不禁惊呼:“陛下这……这简直是脱胎换骨了!”
慕容晴收回手:“行了。虫子拿了,身体里被啃坏的地方也给你修补了一下。就是瘦了点,多吃点肉就补回来了,别省着。”
北岳皇帝赵景曜此刻只觉得浑身用不完的劲,那种久违的健康感让他激动得难以自持。
他推开想要搀扶的总管太监,自己一撑榻沿,竟稳稳地站了起来!
他不可置信地走了两步,步伐稳健,甚至试着小跳了一下——虽然动作有点滑稽!
“好了!朕真的好了!哈哈哈!朕痊愈了!”皇帝激动地放声大笑,声音洪亮,中气十足,与之前的气若游丝判若两人。
寝殿内群臣见状,纷纷跪地高呼:“恭贺陛下龙体康复!陛下洪福齐天!”
皇帝大笑过后,目光灼灼地看向慕容晴,充满了感激与敬畏,他朗声道:
“朕能痊愈,全赖医仙谷诸位神医妙手回春!尤其是容姑娘,真乃神人也!朕心甚悦!明日朕将大摆宫宴,凡三品以上官员皆可带家眷参加!一为庆贺朕康复,二为感谢神医救命之恩!”
他特意看向慕容晴,语气极为客气:“容姑娘,霍长老,玄长老,明日务必赏光!”
慕容晴对宫宴没什么兴趣,但想到或许能看看北岳朝廷的热闹,顺便尝尝宫廷御膳,便无所谓地点点头:“行啊,有好吃的就行。”
如此直白的要求,让皇帝又是一愣,随即大笑:“有!定然让容姑娘满意!”
目的达成,慕容晴也懒得在宫里多待,干脆利落地告辞。
皇帝亲自将他们送到殿门口,已是极高的礼遇。
当慕容晴一行人回到驿馆时,几辆由御林军押送的马车也紧随而至。
张猛恭敬地递上一本册子:“容姑娘,霍长老,玄长老,这马车里是一百万两白银,请清点。”
她满意地点点头,对霍山道:“霍长老,点收一下,然后搬进去吧。”那语气,仿佛收下的不是巨款,而是几筐萝卜白菜。
霍山和玄云看着那一箱箱白花花的银子,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
一百万两啊!师叔祖出马,果然……不同凡响!
聂锋和凌岳默默上前,开始和驿馆仆役一起搬运银箱。
看着那沉重的箱子,他们再次深刻体会到,跟着谷主出来……真是既刺激,又有“钱”途。
慕容晴摆了摆手,对众人道:“忙完了大家该干嘛干嘛,我就等着明天去宫里吃席了。不知北岳御厨的手艺怎么样?”
说完,悠然自得地回房去了。
留下众人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唯有同一个念头:大佬的世界,果然朴实无华,且枯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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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晴等人离开后,北岳皇帝赵祯仍沉浸在重获健康的巨大喜悦之中,精神焕发地在寝殿内踱步,感受着久违的力量充盈全身。
然而,这份喜悦并未持续太久。殿外便传来太监的通传:“陛下……太后娘娘驾到!”
话音未落,一位身着深紫色宫装、头戴赤金凤冠的老妇人在宫女的簇拥下疾步而入。她面容保养得宜,却笼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郁,眉宇间带着显而易见的愠怒——正是北岳国的皇太后,皇帝与瑞王的生母。
“皇帝!”太后一进来,目光便落在脸色红润、行动自如的皇帝身上,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异,随即又被更浓的忧急和怒气覆盖,“哀家听说,你…你下令将瑞王打入天牢,还要查抄王府,剿灭私军?可有此事?!”
皇帝赵景曜脸上的笑意淡去,恢复了帝王的沉稳,他挥挥手示意殿内无关人等都退下,只留下太子和两名心腹老臣。
“母后消息灵通。”赵景曜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确有此事。赵瑞犯下弑君篡位、勾结外敌、私藏龙袍、蓄养私兵等十恶不赦之大罪,证据确凿,依律当诛。”
“诛?!”太后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尖锐,“他是你亲弟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啊!你怎么能如此狠心?!什么证据?焉知不是有人构陷?他或许只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赵景曜猛地打断太后的话,声音冷得像冰,眼中交织着痛心与嘲讽,“母后可知道?他不止一次对朕下毒!第一次是奇毒,多亏医仙谷的百解丹才勉强压制。可第二次,他竟从南疆弄来‘梦魇蛊’!”
他激动地站起身,手指微微发颤:“一条活生生的虫子就藏在朕的脑子里!日夜啃噬朕的生机,让朕生不如死!这就是您最疼爱的小儿子,朕的亲弟弟干的好事!”
他逼近一步,目光如炬地盯着太后:“还有,母后可知,为了阻止医仙谷的神医来为朕解毒,您那‘一时糊涂’的好儿子,派出了多少死士?四次!整整四次刺杀!”
“每一次都是数十上百名精锐死士,动用弩箭、毒药、甚至不惜在山谷设伏,欲将神医们置于死地!这也是构陷?这也是糊涂?”
太后被赵景曜一连串的质问逼得后退半步,脸色白了白,但仍强自争辩道:“或…或许是他手下人自作主张……他定然不知情……皇帝,你就看在哀家的面子上,看在先帝的份上,饶他一命吧!废为庶人,圈禁宗人府也好啊!何必非要赶尽杀绝……”
“母后!”赵景曜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带着帝王的威严,“您还要自欺欺人到何时?!若非医仙谷的容姑娘神通广大,朕很快就会是一具枯骨!”
“届时,您觉得赵瑞他会饶过太子?会饶过朕的其他皇子皇女?会放过您吗?!他连朕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兄长都能下此毒手,还有什么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