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柚柠笃定的声音像一块小小的暖石，放进许沫心里某个一直空旷的角落
夜色从窗帘缝隙渗进来，在卧室地板上铺开一片柔和的灰蓝
许沫平躺着，能感觉到姜柚柠在她身侧均匀的呼吸。手还交握着，掌心相贴的温度在春夜里显得格外熨帖
她的手指在姜柚柠的手背上轻轻摩挲，感受着肌肤细腻的纹理
黑暗里，感官变得格外敏锐——能听到姜柚柠每一次呼吸的起伏，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感觉到她指尖无意识蜷缩时轻微的力度。
但暖意下沉后，“姜小猪。”许沫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嗯？”姜柚柠侧过头，在黑暗里寻找着许沫的轮廓。
“刚才说列车时刻表，”许沫的语气很平静，像在讨论明天早餐吃什么，“我想了一下，觉得不太准确。”
姜柚柠轻声笑了：“那你说说？”
更像是……”许沫顿了顿，似乎在认真思考，“定期班次。有固定的时间，启程返航，可以提前规划接机，可以计算时差。”
她感觉到姜柚柠的手指在她掌心里动了动。
“所以呢？”姜柚柠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墨鱼丸这是要给我制定时刻表吗?”
“不。”许沫翻了个身，侧躺着面对人。黑暗里只能隐约看见对方眼睛的微光，“我在想，既然是定期的、有规律的，那在出发前前，乘客是不是应该……..提前进站？
姜柚柠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耳根开始发烫：“墨鱼丸，你这话题转得也太生硬了。”
“有吗？只是分享资源罢了。”她的手从姜柚柠的手背滑到手腕，指尖轻轻搭在脉搏处，能感觉到底下加速的跳动
很好，反应很诚实。
“什么资源……”姜柚柠的声音弱了下去。
“时间资源，情感资源，还有..…”许沫的指尖沿着她的手臂内侧缓缓上移，动作轻得像羽毛拂过，“身体资源。”
最后四个字她说得很轻，几乎融进夜色里，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姜柚柠的呼吸明显乱了，试图抽回手，却被许沫轻轻按住。
“你刚说，要一起分担所有事。”许沫的声音低而缓，带着某种引导的意味，“有些需求需要我们一起分担分担。”
“什么需求.……”姜柚柠已经猜到七、八分，但就是不肯说破。这种明知故问的羞赧，在许沫眼里格外可爱。
“我算了算，”许沫的指尖停在她肩头，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轻轻画圈，“接下来到你放暑假还有两个月多月的时间，你平均每周在学校的时间大概四天，在家三天。也就是大约十二个周末，二十四个夜晚。”
姜柚柠听着她精准的计算，严谨得让人哭笑不得，又莫名心动
“所以呢？”她小声问。
“所以我在想，”许沫的手滑到她腰侧，掌度透过布料传递过来，“这二十四个夜晚，是不是该好好规划一下用途？”
姜柚柠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你说说看”
“凡事预则立。这样才有意义，不浪费每一天。现在……我们先来模拟一下你实验时的步骤。”许沫一本正经地回答，但手上的动作已经不那么“正经”了。手指挑开睡衣下摆，探进去，掌心直接贴上腰间的肌肤。
微凉的触感让姜柚柠轻轻颤了一下。
“你的手好凉。”她小声抱怨，身体却诚实地往许沫怀里靠了靠。
“那你帮我暖暖。”许沫从善如流，整个人贴上来，手臂环住姜柚柠的腰，将人牢牢送进怀里，体温在拥抱中迅速交融。
姜柚柠能感觉到许沫的心跳，沉稳有力，贴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像某种隐秘的节拍。
丝质的睡衣，很薄，许沫的呼吸拂过后颈时，激起细密的战栗。
“墨鱼丸……”姜柚柠的声音声音已经软了下来。
“嗯？”许沫的唇贴在她耳后，气息温热，“我在规划今晚的‘资源分配’。”
姜柚柠转过身，在黑暗里摸索着找到她的脸，手指抚过她的眉骨、鼻梁，最后停在唇边：“那你规划好了吗？”
“初步方案有了。”许沫握住她的手，轻轻吻了吻指尖，“但需要合作伙伴的反馈。”
这个吻很轻，却带着电流，从指尖一路窜到心尖。
姜柚柠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迅速蒸发，像晨雾遇见阳光。
“什么反馈……”她问，声音已经有些飘。
许沫没有回答，而是用实际行动给出了解释。不像刚才在耳后的轻触，而是一个深入而缠绵的吻，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和压抑许久的渴望
手在姜柚柠背上缓缓游走，隔着睡衣感受着脊骨的线条，然后停在后腰，微微用力，将两人贴合得更紧密
姜柚柠被吻得晕头转向，只能本能地回应，手臂环上许沫的脖子，手指陷入她的发间。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久到姜柚柠几乎缺氧，许沫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呼吸有些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