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那间位于云端之上,如同空中堡垒般的皇家套房。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第五大道上那惊魂的一幕,像一团挥之不去的阴影,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女人们都吓坏了。
她们蜷缩在巨大的沙发上,身上还穿着那些华丽的衣服,但脸上却没有了丝毫血色。
曹妃和何燕妮这两个最小的女孩更是被吓得浑身瑟瑟发抖,紧紧抱在一起,眼中还噙着未干的泪水。
她们人生中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那冰冷的刀锋、狰狞的面孔、充满恶意的嘶吼……这一切彻底击碎了她们对这座城市所有美好的幻想。
雪琪虽然没有亲身经历那场危机,但从其他人惊恐的描述和林宇的阴沉脸色中,她也能想象到当时的情况有多么凶险。
她收起了所有的骄傲,乖巧地依偎在林宇身边,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陈玉芬和施玲则忙着安抚那些受惊的女孩,但她们自己的脸色也同样苍白。
“收拾东西。”
林宇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众人,声音冰冷。
“我们明天就回国。”
这个决定没有人反对。
纽城在她们眼中,已经从一个充满梦幻与机遇的天堂,变成了一座随时可能吞噬她们的恐怖地狱。
就在这时,林宇的私人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伊森·亨特。
林宇接通了电话,按下了免提。
亨特那带着一丝不悦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林,我的派对还没有结束。你作为我最重要的客人,为什么要提前离开?这很不礼貌。”
林宇的声音冷漠说道:“亨特先生,很抱歉。但我想,我们的纽城之行要提前结束了。”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冰冷:“就在你的派对进行得最热烈的时候,我的女人们在第五大道上被一帮叫黑蛇帮的垃圾跟踪、骚扰,甚至亮出了刀子。如果不是我的保镖拼死抵抗,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们恐怕马上就要回国了。”
电话那头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随即,亨特发出了一声极度轻蔑的嗤笑。
“黑蛇帮?”
那个英文单词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像在谈论可以随手碾死的蚂蚁。
“一群连垃圾都算不上的臭虫,竟然敢在我的地盘上动我伊森·亨特的客人?”
他的语气突然一转,笑道:“别担心,林。这件小事根本不值得影响我们的合作与你的行程。待在酒店,哪里都不要去。我帮你摆平。”
说完,他便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
第二天下午。
阳光依旧明媚,但套房里的气氛却很凝重。
女友们一夜未眠,精神萎靡。林宇也在思考亨特所说的“摆平”,究竟意味着什么。
这时,酒店经理再次恭敬地敲响了房门:“林先生,亨特先生派来的车已经在楼下等您了。”
林宇安抚了一下女友们,让她们安心待在酒店,然后只身一人跟着一位沉默寡言的黑衣司机下了楼。
那是一辆黑色的奔驰S级轿车,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当林宇坐进去、关上车门的那一刻,外界所有的喧嚣瞬间就被彻底隔绝了。
车窗是厚厚的防弹玻璃,车门沉重得如同银行的金库大门。
车子平稳地驶离了繁华的曼哈顿,穿过布鲁克林大桥,进入了那个以混乱和犯罪闻名的布鲁克林区。
最终,车子在一座看起来已经废弃了几十年的巨大酒厂前停了下来。
酒厂的墙壁布满了涂鸦,玻璃大多已经破碎,周围一片死寂,充满了末日般的荒凉气息。
司机为林宇打开了车门,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林宇走下车,推开了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一股浓重的灰尘与血腥味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
巨大的酒厂内部空旷而又阴暗。阳光从屋顶的破洞里投射下来,形成一道道悬浮着尘埃的光柱,让这里看起来像一座古老而邪恶的教堂。
而在酒厂的最中央,伊森·亨特就那样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
他依旧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与周围这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就像是一个降临在废墟之上的黑暗君王,坐在那张整个酒厂里唯一完好的椅子上。
他的身后站着两个如同铁塔般的白人壮汉,双手交叉在身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冰冷得如同机器。
而在亨特的面前,林宇看到了昨天在第五大道上跟踪骚扰他女友的那几个黑蛇帮混混!
此刻,他们早已没有了昨日的嚣张。他们被粗暴地反绑着双手,如同待宰的牲畜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脸上满是青肿与血迹,眼神里充满了极度的恐惧!
看到林宇走进来,亨特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在自家后花园招待一位老朋友。
他没有多余的废话,只是对身旁那两个壮汉轻轻使了个眼色。
下一秒,那两个壮汉便如同出笼的野兽猛地冲了上去!
他们根本没有使用任何武器,只是用那穿着硬底皮鞋的脚和如同铁锤般的拳头,对那几个早已失去反抗能力的黑人展开了最残酷的殴打!
砰!
咔嚓!
“嗷!”
沉闷的击打声、骨头断裂的脆响,以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瞬间在这座空旷的酒厂里回荡!
林宇就那样静静地站着,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血腥的一幕。
他的内心没有丝毫波澜。
而亨特则仿佛对这一切都习以为常。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林宇身边,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带着和善到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
“在纽城,金钱的确能让你买到一切你想要的东西。但是,林,只有一种东西能让你在这座城市里真正高枕无忧。”
他指了指地上那几个已被打得奄奄一息、如同烂肉的黑人,嘴角勾起冷笑:
“那就是——恐惧,欢迎来到我的城市。”
酒厂里,那几个黑人已经彻底失去了声息,只剩下微弱的抽搐。
亨特却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优雅地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名贵木材打造的古巴雪茄盒,用一把纯金雪茄剪慢条斯理地剪开一支,再用防风打火机点燃。
他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团浓郁的白色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