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和白玉堂便辞别了卢家庄众人,踏上了前往西域的漫漫长路。
这一路,真真是风餐露宿,日夜兼程!我们心里都憋着一股劲,想着大嫂二嫂只有一个月的期限,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飞到西域。
两匹精心挑选的千里良驹,一开始还能撒欢儿跑,到了第三天,饶是这等神骏,也累得口吐白沫,四肢打颤,眼看就要撂挑子不干了。
白玉堂心疼地摸着马脖子,急得直跺脚:“这下糟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马累垮了,咱们就得用腿量了!”
我看着那两匹几乎要瘫倒的骏马,也是肉疼得不行,但没办法,时间不等人!我一咬牙,从怀里(实则是丹田空间)摸出两个小玉瓶,倒出两枚圆润莹白、散发着淡淡药香的丹药——正是之前厚着脸皮跟白仙祖宗求来的大还丹(低配版,对动物也有效)。
“掰开它们的嘴!”我吩咐道。
白玉堂虽然不知道我要干嘛,但还是依言照做。我心疼地将两枚珍贵的大还丹分别塞进了马嘴里。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给它们吃的什么啊?这时候喂草料也没用啊!”白玉堂叫道。
“闭嘴!看着!”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两匹原本奄奄一息的骏马,竟然猛地打了个响鼻,甩了甩脑袋,自己站了起来!眼神恢复了神采,浑身肌肉似乎也重新充满了力量,甚至比之前更加精神抖擞,仰头嘶鸣了一声,蹄子不安分地刨着地,仿佛在催促我们赶紧上路!
白玉堂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这……这这……神药啊?!逍遥妹子,你刚才喂的是仙丹吧?!”
我一边心疼得滴血,一边简单解释:“差不多吧,大还丹,吊命、恢复元气用的……便宜这两畜生了!” 这丹药给人吃都能救急,给马吃真是暴殄天物!
白玉堂一听这名头,再看到这效果,也心疼得嘴角直抽抽,仿佛吃了他几万两银子似的。
马的问题是解决了,但我俩的问题来了。连续几天几夜骑马狂奔,大腿内侧早就被磨得血肉模糊,每动一下都钻心地疼。还好我准备的药材充足,各种金疮药、生肌膏管够。于是乎,我们俩就陷入了“上药愈合——骑马磨破——再上药——再磨破”的无限痛苦循环之中。
就这样,靠着丹药吊着马命,靠着药膏吊着人命,我们用了整整十天,几乎是玩命般地赶路,终于风尘仆仆地进入了西域地界。
等到终于看到西域风格的城镇时,我们俩已经憔悴得没人样了。头发打绺,满脸风沙,嘴唇干裂,眼圈乌黑,衣服更是破破烂烂,沾满了尘土和血渍(自己大腿磨的),跟逃难的乞丐没啥区别。
我俩也顾不上许多,赶紧找了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客栈,要了热水,狠狠搓洗了一番,然后倒头就睡,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醒来后,虽然浑身依旧酸痛,但总算恢复了点精神。我们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投入到了打听“睡美人”解药的事情上。
还好,出发前准备充分。白玉堂这家伙不愧是锦毛鼠,家底丰厚,直接带了两万两银票出来!我身上也有一万多两私房钱。加起来三万多两巨款,在这西域地界,绝对算得上是豪横了。
我深信一个道理:这世界上绝大多数事情,钱都能办到。如果办不到,那一定是钱不够多!
于是,我们开始了疯狂的“撒钱”模式。酒楼、茶馆、集市、甚至赌坊……凡是人多口杂的地方,我们都去,出手阔绰,到处打听“睡美人”毒和解药的消息。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在广撒银钱的攻势下,第四天傍晚,终于有一条大鱼上钩了。
一个穿着西域服饰、脑满肠肥的中年胖子,通过客栈伙计悄悄递来消息,说有要事相商。
我们立刻将他请进房间。
胖子搓着手,小眼睛滴溜溜地转,压低声音道:“两位爷……呃,还有这位姑娘,你们打听的那‘睡美人’……小的倒是知道点眉目。”
我和白玉堂精神一振:“快说!在哪里能弄到解药?钱不是问题!”
胖子嘿嘿一笑,露出满口黄牙:“解药嘛……据说一个地方肯定有。只是这地方……嘿嘿,一般人可进不去,更别说拿到了。”
“少卖关子!直接说!什么地方?”白玉堂不耐烦地催促。
胖子缩了缩脖子,声音压得更低:“烟雨楼。”
“烟雨楼?”我一愣,“青楼?” 这名字听起来就像是个风月场所。
“姑娘明鉴!”胖子点点头,又摇摇头,“但这烟雨楼可绝非普通的青楼!它占地极大,临街的主楼确实是做青楼生意,西域最有名的销金窟。但后面却是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别有洞天!”
他神秘兮兮地继续道:“最关键的,是在园子最深处,隔着一道守卫森严的小门,还有一栋独立的楼,叫做珍宝阁!那里面,据说藏着楼主收集的无数奇珍异宝,价值连城!你们要的解药,如果西域真有,十有八九就在那珍宝阁里!”
白玉堂皱眉:“既然都知道里面有宝贝,就没人去打主意?”
“哎呦我的爷!您可千万别动这念头!”胖子吓得脸都白了,连连摆手,“这烟雨楼的楼主,了不得啊!他可是咱们西域领主的亲弟弟!同时,他还是西域最大、最可怕的杀手组织——七星帮的帮主!”
“七星帮?!”白玉堂显然听过这个名字,脸色微变。
“对!就是那个专干杀人越货、买卖消息勾当的七星帮!”胖子声音发颤,“他们每次做完买卖,都会在现场留下一片七星草作为标记!在西域,没人敢惹他们!就连西域领主,对他这个弟弟也是礼让三分!那珍宝阁,就是龙潭虎穴!多少高手进去,都没能再出来!两位,听我一句劝,钱财虽好,也得有命花啊……”
胖子说完,拿了丰厚的赏钱,便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溜走了。
房间里,我和白玉堂面面相觑,脸色都无比凝重。
没想到,解药竟然藏在这样一个地方!
西域领主的弟弟?最大杀手组织的头子?龙潭虎穴般的珍宝阁?
这难度,简直是地狱级别的!
但……我们有得选吗?
没有。
“龙潭虎穴,也得闯一闯了。”白玉堂收起折扇,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嗯。”我重重点头,“准备一下,今晚就去探探这烟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