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我像个操心自家孩子 winter wardrobe 的老母亲,整天盘算着冬日里该给红尘客栈上点什么新饭食才能既暖胃又赚钱。
火锅,当然是首选!热腾腾,暖烘烘,围炉而坐,其乐融融。但现实很骨感——我一楼大厅摆不开那么多火锅桌子,二楼拢共就五六个包厢,玩不出啥花样。而且火锅种类繁多,什么火锅鸡、涮羊肉、排骨锅、鱼锅、海鲜锅……想想就流口水,但也想想就头疼,备料太复杂!
我甚至琢磨起了火锅外带的可能性。弄个砂锅,连汤带料端回家自己煮?好像……也不是不行?但砂锅笨重又易碎,还得回收,麻烦得很。
砂锅……沙子……我嘴里念叨着,突然,脑子里如同劈过一道闪电!
“我靠!玻璃!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我一拍大腿,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对啊!玻璃!这玩意儿要是搞出来,做个耐热的火锅盆,又好看又轻便,还能直接明火加热,吃完都不用还,完美解决外带难题!而且它的用处何止于此啊!窗户、杯子、镜子、灯罩……哪一样不是颠覆性的?
但这买卖太大了,涉及的方方方面太多,我一个人可兜不住,必须得找个粗壮又可靠的大腿抱着!
思来想去,最合适的人选——开封府天团!
于是,月黑风高夜(其实也就刚吃过晚饭没多久),我又双叒叕一次摸到了开封府后衙。轻车熟路地避开(其实是早就被认出来了)巡逻的衙役,直接蹦跶到了展昭的书房窗外。
“叩叩叩。”我屈指敲窗。
窗户很快被打开,露出展昭那张俊朗又带着点无奈的脸。他看到是我,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侧身让我进去,嘴角还带着一丝调侃的笑意:“林姑娘这夜间拜访的癖好,是怎么养成的?白天很忙吗?这么没时间。”
我麻利地翻窗进屋(动作越发娴熟了),拍拍手上的灰,理直气壮地说:“主要不是着急嘛!天大的买卖!再说啦,跟你们几位,又不是外人,分什么白天黑夜的,多见外!”
说着,我毫不客气地拉起他(他也没反抗),又风风火火地跑去把正准备歇息的包大人和还在整理卷宗的公孙先生都“请”到了书房,强行按着他们围着桌子坐下,搞得三位大佬面面相觑,不知道我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各位各位!发财的机会来了!泼天的富贵就在眼前!”我压低了声音,但难掩兴奋,从怀里(实则是空间)掏出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这是我凭记忆整理的玻璃简易工艺流程表。
我指着那张纸,开始了我激情澎湃的“路演”:“各位请看!此物名曰‘玻璃’!您可别把它跟那贵得要死、还糊里糊涂的琉璃混为一谈!这东西,说白了,主要原料就是河滩上那没人要的沙子,加上点别的便宜东西,扔炉子里一烧就能成!”
我唾沫横飞地比划着:“它透亮如水晶,却比水晶坚韧;它能塑成任何您能想到的形状,碗碟杯盘、窗片镜面,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出;它光滑易洁,不惧冷热(特制的还能直接上火烤!),造价更是低廉得令人发指!您想想,若是家家户户都用上这透明几亮的玻璃窗,冬日屋里得多亮堂?若是酒肆茶楼都用上这剔透的玻璃杯,那酒水茶汤得多诱人?若是深闺女儿都用上这清晰无比的玻璃镜,描眉画眼得多便宜?”
我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银钱长着翅膀飞过来:“而且这东西做好了,晶莹剔透、流光溢彩,可比那浑浊的琉璃漂亮百倍千倍!想要圆的扁的方的带花纹的,随便整!拿它去跟那些外邦人做买卖,忽悠……啊不是,是贸易!绝对能换来金山银山!一些沙子烧出来的宝贝,能帮咱大宋换回数不清的牛羊骏马、奇珍异宝,充盈国库,这买卖,简直是顶了天了!”
在我这一顿堪比传销头子的疯狂输出和画大饼之下,包大人听得眼睛越来越亮,呼吸都急促了,激动得胡子一翘一翘地打颤,一拍桌子(没舍得用力):“此言当真?!若真如此,实乃利国利民之重器!”
公孙先生也是听得面红耳赤,显然内心极不平静,两只手无意识地搓来搓去,脑子里估计已经开始飞速计算成本和收益了:“妙极!妙极!若造价果真低廉,其利无穷!无穷啊!”
唯有展昭,这个死猫,还是那副沉稳样子,并没有多少激动的心情表露出来,只是抱臂靠在椅背上,眼睛含笑,嘴角勾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唾沫横飞地忽悠……啊不,是阐述。
这家伙,一点都不按套路出牌!我都把前景描绘得这么波澜壮阔了,他居然还能这么淡定?
我偷偷瞪了他一眼。结果这家伙看到我瞪他,眼里的笑意反而更深了,甚至还冲我挑了挑眉!
嘿!我这暴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