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柳爷发话,我那是相当的从善如流!立马化身怂包,一把拉住还在愣神、似乎想观摩一下高手对决细节的白玉堂,连滚带爬地躲到最近的一根巨大龙柱后面。
我俩贼头贼脑地探出半个脑袋,紧张兮兮地围观前方的“人尸大战”。
那打得叫一个精彩!简直是特效拉满,还是现场ImAx版的!
柳爷一身玄色锦袍,身姿那叫一个飘逸潇洒,动作快得只剩下一片残影。手里的清风剑舞得跟朵青色的莲花似的,寒光闪闪,剑气纵横,每次劈、刺、挑、抹都精准地落在僵尸最难受的地方,发出“叮叮当当”如同打铁般的声音——那僵尸的皮肉是真硬啊!
再看那僵尸兄,虽然被柳爷全面压制,但胜在悍不畏死(它本来也死了),力大无穷,一双黑长直的利爪挥舞得虎虎生风,时不时还张嘴试图来个“恶龙咆哮”(虽然只能喷出点带着尸臭的阴风),蹦跶得还挺欢实。
我俩看得是眼花缭乱,心惊肉跳。咱也不知道这两位大佬具体过了多少招,反正感觉有小半个时辰那么久。我腿都蹲麻了,忍不住小声嘀咕:“这僵尸是属小强的吗?这么抗揍?柳爷,加油啊!削它!对!攻它下盘!哎呀!差点就中了!”
白玉堂在一旁听得直翻白眼:“你行你上啊?”
“我上就我上……我上肯定就是给它送外卖嘛!”我理直气壮地认怂。
终于,那僵尸的动作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迟缓,身上的黑气也淡薄了不少。柳爷瞅准一个空档,身形如同鬼魅般一闪,手中清风剑划出一道惊艳绝伦的青虹!
“咔嚓!”
一声清脆得如同砍瓜切菜般的声音响起!
那颗狰狞可怖、顶着歪玉冠的僵尸脑袋,就这么干脆利落地离开了它的脖子,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咕噜噜”地滚到了角落里,还保持着龇牙咧嘴的表情。无头的尸身晃了两下,然后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砰”地一声砸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再也不动了。
“赢啦!”我欢呼一声,从柱子后面蹦了出来,激动得差点想鼓掌。
看看!这就是咱家老祖宗的实力!颜值与战力并存!安全感爆棚!
我拉着白玉堂,屁颠屁颠地就想凑上前去,跟劳苦功高的柳爷套两句近乎,比如“柳爷威武霸气!”“柳爷您累不累?要不我给您捶捶腿?”“柳爷您刚才那招太帅了能教教我不?”之类的。
结果我嘴巴刚张开,还没发出一个音节,就见前方的柳仙祖宗极其潇洒地一抖手腕,震落剑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反手还剑入鞘。然后……他连看都没看我们一眼,身形“唰”地一下化作一道淡淡的黑烟,嗖地一下就钻回了我的丹田里。
走了……就这么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只留下一个帅炸天的背影和一只无头僵尸。
我:“……”
白玉堂:“……”
我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
白玉堂也一脸复杂地低头,盯着我的肚子。
两人相对无言,唯有沉默是今晚的康桥……啊呸,是今晚的古墓。
良久,白玉堂才幽幽地冒出一句:“……你们家这位祖宗,还挺……有个性。”
我干笑两声:“呵、呵呵……高手,总是有点小脾气的嘛。”
气氛一度十分尴尬。为了缓解这尴尬,我决定——化尴尬为贪念!
“那啥……咱们不能白来一趟对吧?”我搓着手,眼睛冒光地看向那堆炸裂的紫金棺椁碎片,“这么大的紫金棺材呀!虽然碎了,但碎片也是紫金啊!可不能在这儿浪费了,暴殄天物那是要遭雷劈的!”
说干就干!我袖子一挥,法力涌动,地上那些大大小小的紫金碎片,连同那个滚到角落的僵尸脑袋(算了,这个不要了,有点膈应)和无头尸身(这个更不要!),瞬间被清理一空,全部收进空间!完美!一点垃圾都不给古墓留!
收完棺材碎片,我意犹未尽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上了那四根盘着巨龙的宏伟石柱。这工艺,这材质,这历史价值……要是能搬回去……
我刚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白玉堂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扑过来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声音都吓劈叉了:“祖宗!小祖宗!这个可真不能收啊!这是承重的!把这四根柱子收了,这大殿分分钟塌给你看!你这是嫌命长,想体验一下被活埋的终极套餐吗?!”
我被他吼得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对啊!这可是在地下!拆承重墙(柱)那是作死啊!
“可惜了可惜了……”我恋恋不舍地摸了摸冰凉的石柱,痛心疾首,“这得值多少钱啊……”
“有钱也得有命花!”白玉堂没好气地拽着我离开柱子,“赶紧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值钱……呃,别的线索!”
于是,我们俩又开始在圆台附近扒拉起来,主要是在棺材原本放置的那块地方摸索。你还真别说,真有漏网之鱼!
在碎屑底下,我们翻出了几块品质极好的古玉,温润通透;几串虽然蒙尘但颗颗圆润的珍珠和宝石项链;两颗比我在四楼顺来的还要大一圈的夜明珠;还有一个通体碧绿、雕刻着精美云纹的翡翠枕头!
“发了发了!”我笑得见牙不见眼,毫不客气地统统笑纳,“谢谢墓主人老铁送来的快递!五星好评!”
我正忙得不亦乐乎,沉浸在捡漏的快乐中时,脚下突然——
“咔嚓!”
一声极其清脆、明显是什么机关被触发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整个人如同被点了穴道,一动不敢动。
还没等我脑子反应过来这声音是啥意思,脚下的地面毫无预兆地——猛地向下翻开!
“啊啊啊——!”
“我靠——!”
失去重心的瞬间,我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同时感觉袖子被人死死拽住。旁边的白玉堂显然也遭了殃,骂声和我惨叫声二重奏响起。
我们俩,就像两只被扔进下水道的耗子,嗷嗷叫着,朝着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暗,直直地坠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