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展昭如期来到红尘客栈,通知我远洋船队即将再次出发,一切准备就绪。
三天后,我们三人——我、白玉堂、展昭,已然站在了远洋舰队那艘最为庞大威武的“天子一号”舰的甲板之上。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海天一色,壮阔无垠。咸湿的海风扑面而来,带着自由奔放的气息。无数洁白的海鸥围绕着舰船盘旋飞舞,发出清脆的鸣叫。
我被这波澜壮阔的景象深深震撼,心胸豁然开朗,忍不住双手拢在嘴边,朝着大海放声呼喊:“啊——大海——我来啦——”,
这种无拘无束、天地任我遨游的感觉,真是超级超级爽!
白玉堂和展昭则揣着手,并排站在我身后几步远的地方,一个嘴角噙着玩味的笑,一个面容沉静眼中带笑,看着我在前面像个孩子一样兴奋地“放风”。
兴奋劲儿上来了,我忽然想起自己准备的工具,跑回船舱,吭哧吭哧地拖出了一挂崭新的撒网。
我学着以前在电视里看过的渔民的样子,气沉丹田,双臂抡圆了,用力将渔网向船外撒去——然后,我就傻眼了。
我的网呢?!
手里空空如也!我下意识地回头看向那俩“保镖”,只见他们俩已经笑得前仰后合,尤其是白玉堂,几乎要笑倒在地上。
我又茫然地转头看向正在破浪高速前进的舰船后方……
妈呀!我咋把这茬给忘了!船在高速行驶啊!我撒出去的那网,估计这会儿正孤零零地飘在我们船后 N 海里的地方,说不定已经被某条好奇的鱼叼走了!
我抬头望了望天,尴尬地拍了拍手,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淡定地说了句:“风太大,没拿稳……” 然后目不斜视地、同手同脚地走回船舱,“我……我去睡个回笼觉!”
至于身后那两个笑得毫无形象、差点捶地的“傻子”?嗯,我没看见,肯定是两个傻子在自娱自乐。
一觉醒来,外面已是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满海面,美得如同油画。船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
我找到船上的小队长,问道:“什么时候再开船?”
小队长恭敬回答:“回殿下,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我们要利用这段时间撒网捕些鲜鱼,补充食物和淡水。”
我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撒网捕鱼?这个我在行(才怪)!不对,重点是,我可以下水了!
“赶紧撒网!我要下去看看!”我兴奋地说。
小队长有些犹豫:“殿下,水下情况复杂,是否需要展护卫他们陪同一起?”
我挥了挥手里的碧水珠,自信满满:“不用!有这个呢!放心,半个时辰,我一定准时回来!”
小队长见识过这珠子的神奇(皇上有交代),这才点了点头。
我走到船舷边,把碧水珠仔细塞进腰间的钱袋里系紧,确保不会掉落。然后,深吸一口气,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清澈凉爽的海水里!
入水瞬间,碧水珠的功效发动,我在水中如同鱼儿般呼吸自如。我随手从空间里拿出一个结实的大竹篓和一把……小锄头?
没错!就是小锄头!姑奶奶我今天要去海里“开荒”!冲啊!
下潜了大概五六分钟,周围的景色逐渐变幻。阳光透过海面,变成一道道摇曳的光柱,照亮了下方的海底世界。
只见下方不再是单调的蓝色,出现了零零散散、形态各异的珊瑚丛,色彩斑斓的鱼儿在其中穿梭嬉戏。各种海带、海草随波摇曳,怪石嶙峋,构成了一幅美轮美奂的海底景观。随便看向哪里,都是一处令人惊叹的奇景。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前面游过来一大群……大鱿鱼!个个肉厚肥美!
我眼睛一亮,立刻从空间里掏出一个网眼细密的小渔网,看准时机,双臂一展,将渔网撑开!
那群傻乎乎的大鱿鱼根本没想到水里会突然出现这么个东西,毫无防备地直接闯进了网里!我赶紧手疾眼快地收拢网口!好家伙,沉甸甸的一大网!我心念一动,直接将这一网鱿鱼收进了空间,等上去再处理。
背着竹篓,拿着小锄头,我继续向海底进发。靠近礁石区,好东西更多了!吸附在岩石上的大鲍鱼!躲在石缝里的小八爪鱼!在沙地上“装死”的皮皮虾!还有慢悠悠爬行的大海参!
好家伙!全是好吃的!
我顿时来了干劲,拿出小锄头,开始“叮叮当当”地撬鲍鱼,眼疾手快地抓八爪,乐呵呵地捡海参……忙得不亦乐乎。
我还发现了很多巨大的贝类,贝壳上散发着莹莹光芒,特别漂亮。通通不能放过!装进竹篓里!
看着这些收获,我一点都不觉得累,反而越来越兴奋。一直装到第四个竹篓都快满的时候,忽然感觉一片阴影笼罩了下来。
我抬头看去,只见白玉堂和展昭正快速向我游来。我心下嘀咕:指定是时间太久,他们在上面等急了,担心我出事才下来的。
我赶紧冲两人打了个“oK”的手势,又游过去,给他们一人嘴里塞了一颗避水珠(以防万一),然后指指自己手里沉甸甸的竹篓,又指指上面,示意收获颇丰,可以上去了。
展昭用手指虚点了一下我的额头,眼神里带着无奈和一丝责备(怪我超时),但还是转身帮我去周围搜寻还有没有漏网之“鱼”。白玉堂则游过来,主动把我背上那个最沉的竹篓接了过去,背在自己身上。
我顺手把旁边路过的一条肥硕的三文鱼(它怎么会在这么深的水域?不管了!)抱在了怀里,然后指了指上方。
三人一起向上游去。
等我抱着扑腾的三文鱼冒出水面时,就看到那个小队长正神情焦急地在船头上来回踱步,不时望向海面。
我朝他挥挥手:“嘿!接着!”用力把怀里还在挣扎的三文鱼扔上了甲板。
紧接着,白玉堂和展昭也相继浮出水面,爬上了船。小队长赶紧迎上去,帮白玉堂把那个沉重的竹篓卸下来,一边忍不住念叨:“殿下!展护卫!白爷!你们可算上来了!真是吓死小的了!殿下您不是说半个时辰吗?这都快到开船的点儿了!我还以为……还以为您在下面出什么意外了呢!”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摆摆手:“抱歉抱歉,下次一定记好时间!这次看见好东西太多,一忙活就把时间给忘了。”
说着,我手一挥,把空间里另外四个装满海鲜的竹篓,以及那一大网活蹦乱跳的大鱿鱼,全都拿了出来,堆在甲板上。
小队长看到这突然出现的、堆积如山的海鲜,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结结巴巴地说:“殿……殿下……您……您这可太厉害了!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您一个人……收了这么多东西?!这……这够全船人吃好几顿了!”
大家一起动手,开始清理这些海鲜。我特意指着那些还在蠕动的大鱿鱼说:“这个,清洗干净之后,可以直接生吃,味道绝了!”
小队长和周围的水手们都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生……生吃?殿下,这……这不会闹肚子吧?”
“当然不会!”我笃定地说,“这种鱿鱼,还有刚才我扔上来那条大鱼,都是极品,生吃才最能体现它们的鲜美!”
我亲自示范,把清洗好的大鱿鱼放在一个大方盘里,用锋利的小刀切成厚实的大段。鱿鱼体内的墨汁自然流出,浸染了每一段鱼肉,显得格外诱人。我又拿出一些特质的海鲜酱油,轻轻地淋在上面。
拿出几把小叉子分给大家:“来,都尝尝!”
我自己先叉了一段墨汁最浓郁的,放入口中。瞬间,q弹爽滑的口感征服了味蕾,极致的鲜甜在口腔中爆开,那独特的墨汁香气与海鲜的甘甜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上瘾的奇妙滋味!
“唔!好吃!”我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好奇地叉起一段尝试。只一口,所有人都露出了惊艳无比的表情!
小队长更是惊呼:“天呐!从来不知道这玩意儿还能这么吃!以前我们都是扔锅里煮,煮老了又硬又韧,嚼都嚼不动,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他立刻招呼其他水手,把剩下的鱿鱼都清洗了,切好分给船上的弟兄们都尝尝鲜。我又拿出两瓶海鲜酱油给他们,告诉他们吃的时候淋上一点,会更加鲜美。
我们的鱿鱼刺身还没享受完,刚才那条三文鱼已经被水手们熟练地处理好了,粉嫩晶莹的鱼肉摆在案板上。
我拿过两条最好的鱼腩肉,切成半厘米厚的厚片,整齐地码在另一个盘子里,同样淋上些许特调料汁。
用叉子叉起一片肥美的三文鱼,示意大家都尝尝。我将鱼片送入口中,那细腻丰腴、入口即化的口感,带着海洋独有的鲜甜,瞬间俘获了所有人的味蕾。
“这个也好吃!” “真嫩!真鲜!” “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生鱼!”
赞叹声此起彼伏。剩下的三文鱼肉也被迅速切片,分了下去。
我们又开了几瓶带来的桃花酿。就着这绝美的海景,吃着鲜甜弹牙的鱿鱼刺身、丰腴细腻的三文鱼,偶尔仰头喝一口清甜微醺的桃花酿,感受着温柔海风的吹拂,听着远处海鸥的鸣叫……
这简直就像是梦幻中的场景,美好得不真实。
就在这时,远处海面上,一只调皮的小海豚猛地跃出水面,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喷出一串晶莹的水珠,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我不由得看呆了,随即发自内心地笑出了声。
碧海,蓝天,夕阳,美食,美酒,还有可爱的海洋生灵……这趟出海,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