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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女帝如烟立于龙椅之前,一袭赤红凤袍猎猎翻飞,裙裾绣满火凤焚天图腾,发间金步摇轻颤,眉心一点朱砂印记骤然亮起,宛若凤目初睁。刹那间,她周身腾起一层赤焰般的灵光,如凤凰涅盘,焚尽凡尘桎梏——她终于觉醒了!热浪翻涌,殿中温度骤升,连空气都仿佛被点燃,发出细微的“噼啪”轻响。

我缓步上前,指尖轻点她微颤的肩头,声音含笑:“如烟真厉害,等晚点再传你一套武学,对应你的火凤功法。”话音未落,她眸光一亮,脸颊泛起霞色,竟不顾满殿文武,飞身扑来,在我唇角落下一记滚烫的轻吻,带着少女独有的芬芳与炽烈:“谢谢夫君!”那一瞬,仿佛有火羽掠过心湖,激起涟漪。

我轻咳一声,压下心头悸动,转身面向殿中百官。金靴踏地,声如玉磬,回荡在空旷大殿之中。我目光如电,扫过群臣:“众位大人,下面来说正事。”话音落,百官顿时肃然,衣袍摩擦声窸窣作响,文官执笏,武将按剑,依品级序列迅速站定,鸦雀无声,唯有琉璃灯焰在他们肃穆的面容上投下跳动的光影。

“工部、户部听令。”我声如洪钟,穿透殿宇,“即日起,成立‘天工监’,第一要务——制盐,由朝廷统一督办、专营售卖。”言罢,我自袖中取出一包以银箔包裹的精盐,随手一掷。那盐包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光,如流星坠落,被工部尚书与户部侍郎双双接住。

二人小心翼翼打开,银箔展开,内里盐粒晶莹剔透,粒粒如雪,却又泛着淡淡的玉白色光晕,宛如月华凝成。他们迟疑片刻,伸出舌尖轻舔——瞬息间,瞳孔骤缩,浑身一震!那盐入口即化,咸味纯正而不涩,无半分苦杂,更有一缕清灵之气直冲脑髓,仿佛饮下了一口天地精华。

“神物!此乃神物啊!”工部尚书声音颤抖,双手捧盐,如奉圣物,“此盐之纯,前所未见,若用于百姓炊饮、军粮调配,国力必将大增!不知仙君有何具体安排?”

我负手而立,目光深邃如渊,低声道:“炼盐之法,乃上界秘传,不可外泄。我有一术,可将大恶之人、死囚炼为无识傀儡,供驱策劳作。你们即刻传令天下,将全国死囚、重犯尽数押解至皇城,交由天工监处置。”

二人恭敬领命,欲将盐包奉还。我轻轻挥手,袖袍翻动间带起一缕清风:“不必了,这点盐,拿回家尝尝,也让家人知道,朝廷即将带来的变革。”语气轻描淡写,却如惊雷滚过众臣心头。

随即,我朝立于殿角的克莱尔微微颔首,眼神示意。她会意,从肩背的秘银背包中取出数十包同样的精盐,动作利落,如行云流水。她缓步穿梭于群臣之间,每过一人,便递出一包。百官战战兢兢接过,打开一舔,无不双目圆瞪,呼吸急促,有人甚至踉跄后退半步,仿佛被那纯粹之味击穿了神魂。

“这……这不是凡间之物!”

“上界之盐……竟能净化浊气?”

他们将盐包紧紧揣入怀中,贴身收好,仿佛护着稀世珍宝。有人甚至用袖口反复擦拭盐粒表面,生怕沾染尘埃。殿内一时寂静无声,唯有琉璃灯焰“簌簌”轻响,映照着一张张震撼而狂热的面孔。那盐,不只是调味之物,更是权力的象征。

我再次开口,声音清越如泉击玉磬:“负责农耕的是哪位大人?”话音落处,余音在殿中轻轻回荡,似惊起梁间沉睡的尘梦。一位中年官员踏步而出,官袍青灰夹金,袖口绣着稻穗纹样,步履沉稳,靴底叩击金砖发出笃实之声。他躬身一礼,冠冕垂珠轻晃,声音低沉而恭谨:“下官司农卿赵文远,奉命掌管农桑,仙君有何吩咐?”

我侧首,对着身畔的克莱尔耳语几句。她眸光一闪,唇角微扬,从那看似寻常的背包中,竟缓缓抽出一个巨大布袋——那袋子通体呈墨绿色,布面泛着奇异的哑光,仿佛吸尽了四周光线,其体积竟如小山般膨胀,足足是背包的二十倍有余。刹那间,殿内气流微动,似有无形之风拂过,百官无不色变,惊愕低语如春潮暗涌:“这小仙姑也是仙法不凡……”“她那小包包里,到底藏了多少乾坤?”“莫非是上界储物法宝?

我双掌虚托,运转内力,掌心泛起淡淡青光,如流水般缠绕袋底。那巨袋缓缓升起,离地三尺,悬浮而行,所过之处,空气扭曲,似有涟漪荡开。我将其稳稳置于司农卿面前,袋口微敞,隐约透出泥土的清香与谷物的醇厚气息。“这里面都是上界的农作物,”我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有金穗稻、赤茎麦、九节粟……也不知能否在你们的土地上扎根生长。你且寻一块沃土试种,袋中附有种植之法,若有不明,可来问我。”话音未落,那袋子竟自行轻颤,似有生命般呼应着大地的召唤。

我旋即抬眸,目光如电扫向武将阵营:“兵部即刻派出千人精锐,日夜轮守田庄,不得有丝毫懈怠。种子仅此一份,若被贼人窃取,天工难再,万民将饥。”众将抱拳领命,铠甲铿锵作响,铁甲摩擦之声如雷隐动,杀气隐隐弥漫,令殿内温度都似降了几分。

司农卿双手捧袋,如捧圣物,退下时脚步沉重而坚定,仿佛肩上扛起的不只是种子,而是整个王朝的未来。

我缓步回到如烟身侧,我附耳低语,声音轻得只有她能听见。她微微颔首,随即启唇,声音如清泉流石:“今日议毕,若无他事,退朝。”

百官山呼“陛下圣明”,声浪如潮,震得梁上尘埃簌簌而落。玉阶之上,人影渐次退去,朝服翻飞如蝶,冠冕摇曳,脚步声杂沓而有序,渐渐远去,只余空旷大殿,回响渐消。

就在此时,我忽而一顿,似想起什么紧要之事,朗声道:“工部尚书,留步。”

一位身着玄青官袍的老臣应声止步,转身时袍角带风,眼中精光一闪,如老鹰盯住猎物。我掏出随身的笔记本——那是一本皮质封面的现代之物,银色圆珠笔在指尖轻转。我正欲书写,却见工部尚书那双浑浊却锐利的眼眸,正紧紧盯着笔记本,瞳孔中竟泛起近乎狂热的光,仿佛看到了失传千年的天工秘典。

我微微一笑,不再犹豫,直接将笔记本递出:“按上面所列材料,今日之内能收多少便收多少——石灰石、黏土、铁矿渣、石膏……尽数运至大殿前祭坛周围,不得延误。”他双手颤抖接过,指尖触到纸页时,竟如触圣物,嘴唇微动,低语道:“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仙君厚望!”说罢,抱本疾步而去,背影竟透出少年人般的急切与热忱。

如烟与如雪如两缕轻烟般悄然围至我身侧。我轻声道:“如烟,你先入定,克莱尔,立刻启动量子数据传输,将《焚天真经》的完整数据流注入她的识海。”克莱尔拿出笔记本电脑,一根极细的数据针,没入如烟眉心。如烟轻颤,唇角微动,随即盘膝坐于龙椅之上,周身浮现出细密的火光纹路,仿佛整座大殿的火元素都在向她汇聚。

“如雪,”我转向她,“去收集铁矿、铜矿、煤矿、木材。尤其是煤矿,越多越好。”

如雪领命欲走,却忽地顿步,眉头微蹙:“姐夫……啥是煤矿?”

我心头一紧,仿佛一脚踏空,坠入深渊。这世界若无煤,何谈蒸汽,何谈炼钢,何谈工业化?我强压心绪,沉声道:“是一种埋在地底的黑色矿石,块状,能燃烧,火焰炽烈。”

如雪沉吟片刻,眼中忽闪一丝警觉:“有……确实有。但那东西烧起来黑烟滚滚,吸入者咳嗽不止,三日即亡。百年前被列为‘阴火毒物’,禁采禁用,违者斩首。”

我暗自松了口气,嘴角微扬——有就行。禁忌?那只是未被驾驭的力量。我声音低沉却坚定:“只管去挖,封锁消息,秘密运输。越多越好。另外,雪狼骑必须尽快组建。发动士兵与民间乡勇,我要三百精骑,两月之内成军。霍学文那边,把《练兵实纪》传给他,告诉他——我只给他两个月。”

如雪眸光一凛,不再多言,脚下轻点,周身内力骤然爆发,如雪般轻盈腾空,化作一道黑影掠出殿外,转瞬消失在空中。我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不禁轻笑:“这小姨子,还是个急性子。”

殿内,如烟已完全进入悟道之境。她周身浮现出层层叠叠的虚影,似有火焰在她识海中燃烧,那是《焚天真经》在重塑她的经脉。龙椅之上,仿佛整座皇朝的命脉正与她共鸣。

我转身唤来克莱尔、清雨、清风。在大殿前空地又安置四台量子传输器呈四象之位排列,通体银白,表面流动着幽蓝光纹,像是活物般呼吸起伏。

工部的车队络绎不绝,户部的账册飞速翻动,如雪调集的民夫与士兵如潮水般涌来。刑部押来的重犯跪满祭坛一侧,个个镣铐加身,面如死灰。他们将成为第一批“赎罪劳工”以劳赎罪,以血开路。粗略一扫,竟有三百余人,其中不乏二品、一品大员,皆因贪腐或谋逆被擒。此刻,他们只能低头伏法。

更令人震撼的是,几位高阶官员竟主动拉出坐骑——赤焰麒麟、雷纹青牛、冰魄玄虎,皆是大型猛兽,拉着矿石车如风驰电掣,穿梭于皇城与矿山之间。百姓们站在远处高墙之上,踮脚眺望,惊呼声此起彼伏:“仙君显灵了!”“天降神阵,搬运山岳!”“那是麒麟!那是仙器!”一时间,皇城沸腾,街头巷尾,茶楼酒肆,皆在传颂“仙君降临,重振乾坤。”

各种物资如山峦般迅速堆叠,铁矿、砖石、木材、麻布……层层叠叠,泛着冷光与微芒,散发出金属的锈气、木料的沉香与灵能波动特有的臭氧味,混杂成一种奇异而压迫的气息。近千吨重的物资巍然矗立,像一座即将献祭的祭坛,压得人喘不过气。

我立于东角,风卷起我的长袍,衣袂猎猎作响,如旗鼓震荡。克莱尔与清雨清风分立南北西三隅,四人皆执太极剑,剑身薄如蝉翼,却流转着青玉般的光晕,剑锋轻颤,发出细微如龙吟的嗡鸣,如同太极图中阴阳初生的轨迹。

“起——”我低喝一声,四人同时踏步,剑尖划弧,划破空气,留下四道银白色的光痕。最后一剑,四道身影如约而同,剑锋齐齐落向身后的青铜传送器——那是一座刻满符文的古老装置,表面覆盖着苔痕与星砂,此刻正随着我们的剑气剧烈震颤。

“嗡——”一声低沉而宏大的嗡鸣骤然响起,四道光柱自剑尖迸发,冲天而起,如四条银龙腾空,于高空交汇,撕裂长空,撕开一道旋转的星门——那星门如星河倒悬,中心是深邃的幽蓝,边缘却燃烧着金色的火纹,仿佛宇宙之眼缓缓睁开,映照出无数光年的距离。

“同步启动,目标:太空飞船。”我声如洪钟,穿透风雷。话音未落,星门中央骤然射出一道湛蓝光芒,如天河倾泻,精准笼罩物资堆。刹那间,千吨重物如被无形巨手攫取,化作流光被吸入星门,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焦灼味与灵能蒸发后的冰凉余韵。

不多时,祭坛中央光纹流转,如同苏醒的脉搏。一声清脆的“咔哒”响后,冲天光柱拔地而起,直贯云霄。几口巨大的黑檀木箱从天而降,箱体雕刻着星轨与龙纹,落地时震起一圈尘环,木屑与星尘齐飞。箱盖自动弹开,露出内部整齐排列的傀儡芯片——每一片都如蝉翼薄片,泛着幽幽的蓝紫光晕,表面浮现金色符文,如同活物般缓缓流转,散发出冰冷而精密的气息。

我招手唤来刑部、工部、户部三位尚书。三人皆着朝服,补服上绣着獬豸、飞鸟与稻穗,神色肃穆,脚步沉稳。他们身后跟着一群小吏,手持玉笏,低头躬身。片刻后,几位衣着华贵、面带轻狂之色的公子被带入,个个锦袍玉带,发髻高挽,却眼神游离,脚步虚浮,一看便是久居深院、不事劳作的纨绔子弟。

“拜见仙君!”几人扑通跪倒,声音参差不齐,有的还带着几分不情愿。

我目光如电,扫过他们,又看向几位尚书。工部尚书快步上前,额上微汗,拱手道:“仙君,此乃我等家中不孝子,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然监工一职,只需督责有力,眼明手快,他们……定能胜任。”

我轻笑一声,袖袍微动,掌心浮现出几枚晶莹剔透的胶囊,内里封存着一枚枚微型芯片,如星辰凝缩于方寸之间,泛着幽蓝微光,仿佛能听见其中细微的电流低语。

“看在你们的面子上,那就给他们一场造化。”我声音不高,却如雷贯耳,“你们几个听好——看在你们爹的面子上,我赐你们一份机缘。但此术需破脑入神,贯通魂脉,过程极痛,如万针穿颅,烈火焚心。若意志不坚,轻则神志混乱,重则……变成傻子,你们可愿?”

话音落下,风骤然停了,连星门的嗡鸣都似低沉了一瞬。几位公子面面相觑,脸色煞白。一人颤抖着低语:“爹……真会变傻吗?”

“混账!”刑部尚书怒喝,一脚踹在儿子膝弯,“还不叩首谢恩!仙君赐机缘,你竟敢推辞?”其余几位尚书也纷纷动手,或扇耳光,或踢腿踹臀,怒骂声不绝:“不孝子!你爹我追随仙君,才得一线天机,你竟敢犹豫?再多废话,劳资当场打死你,省得丢人!”

拳脚交加中,几位公子痛呼连连,却不敢反抗,只得重新跪正,额头触地,声音发颤:“我们……愿意!”

我凝视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风再次吹起,卷起一片落叶,在光柱中打着旋儿。我缓缓道:“好。勤加修炼,凝神守志,未必会比你们的爹差。这一线机缘,就看你们能否握住。”

说罢,我屈指轻弹,六枚一级芯片胶囊如流星般飞出,精准落入每人手中。胶囊触手微凉,表面凝结着细密的露珠,在残阳与星门的交错光影下,泛着如梦似幻的光。

“一人一枚,吞下吧。”我道,“从今日起,你们不再是纨绔,而是——傀儡监工,人命之钥,执于你们手。”

六名纨绔子弟颤颤巍巍地吞下那枚幽蓝微闪的胶囊,刹那间,他们瞳孔骤缩,面色由白转青,额上冷汗如雨滚落,仿佛有无数冰针在血脉中穿刺。“啊——!” 惨叫撕裂,六人如遭雷击,翻滚在地,身体扭曲如蛇,指爪深深抠进石缝,指甲崩裂也不自知。他们的哀嚎不似人声,倒像是被宰的野猪,凄厉得连远处栖息的乌鸦都惊飞而起,扑棱棱地掠过宫墙,留下一串嘶哑的啼鸣。

几位尚书立于场边,身披紫绶官袍,面色沉静如古井。他们目光如铁,冷眼俯视着自家儿子的狼狈,偶有子弟翻滚至近前,便毫不留情地抬脚踹开,靴底沾着尘土与血渍也毫不在意。“真是丢人!这点疼都受不了,枉为吾子!” 工部尚书冷声呵斥,声音如铁锤砸在铁砧上,铿锵有力。惨叫持续了整整五分钟,空气中弥漫着汗腥、胆汁的苦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焦糊味——那是神经被芯片灼烧时散发的气息。

我负手而立,衣袂在晚风中轻扬,目光如电扫过几位大臣:“你们都怎么养的孩子?身体虚得像纸糊的灯笼,别人最多三分钟,他们硬是搞了5分钟了。”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雷,震得几位尚书脊背发寒。他们额角渗出冷汗,连忙躬身:“仙君见笑了,犬子顽劣,不堪造就……”话未说完,那六名公子已浑身湿透地缓缓站起,衣衫破碎,发丝黏在脸上,可眼神却已不同——原本浑浊的眸子如今泛着幽蓝微光,精气神如枯木逢春,筋骨间隐隐有龙吟虎啸之声。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陌生的战意,随即齐刷刷跪倒在我面前,声音虽沙哑却坚定:“多谢仙君再造之恩!我等从今往后,唯仙君马首是瞻!”

我微微颔首,目光转向演武场东侧列队而立的御林军:“去,叫一个最能打的百夫长过来。”

不多时,一名魁梧汉子大步走来,铠甲铿锵,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微颤。他抱拳行礼,声如洪钟:“末将参见仙君!”他脸上刀疤纵横,右眼一道旧伤几乎贯穿眉骨,却更添几分煞气。我指向那六名尚在喘息的纨绔:“你们之中,谁若能在他手下站到最后,谁便是六品监工,其余为七品。”

六人面面相觑,武学对他们而言不过是酒后谈资,此刻只能依靠体内芯片激发的蛮力。他们嘶吼着冲上前,拳脚乱舞,如同六个莽撞孩童挥舞木棍,招式毫无章法,尽是“王八拳”式的扑击。百夫长冷笑一声,身形如豹,拳风如雷,一记横扫便将三人掀翻在地,尘土飞扬。可这些被芯片改造过的公子哥,竟似不知疼痛,一次次被击倒,又一次次摇晃着爬起,嘴角溢血却仍咬牙扑上。

场外,几位尚书看得动容。刑部尚书捏紧了手中玉笏,指节发白;户部老大人竟悄悄抹了眼角。他们从未见过儿子如此……有血性。哪怕狼狈如狗,却终究没有跪地求饶。最终,户部尚书的三公子摇摇晃晃地站在中央,衣衫尽碎,左臂脱臼,却仍死死盯着百夫长,不肯倒下。其余五人早已瘫倒在地,呻吟不绝。

我抚掌而笑,声音清朗如钟:“好!好一个不倒的男儿!”随即从袖中取出一枚泛着银光的一级芯片胶囊,抛向百夫长:“此战你胜,但仍有潜力。好生修炼,可成千夫。”

百夫长单膝跪地,双手接住胶囊,眼中燃起炽热战意:“末将誓死效忠仙君!”退下时,步伐沉稳如山。

我缓步走到三公子面前,他喘息如风箱,却努力挺直脊梁。我点头赞道:“不错,骨相虽凡,心性可嘉。我再赐你一套棍法,好生修炼,未来说不定能踏足千夫之列。”

话音未落,克莱尔缓步而出,手中数据针如银蛇吐信,轻轻插入三公子眉心。嗡—— 一道信息流如银河倾泻,直灌脑海。

三公子双目紧闭,浑身微颤,额上青筋跳动,仿佛有千军万马在颅内奔腾。片刻后,他猛然睁眼,精光爆闪。他从旁侧的物资堆中拾起一截枯枝,手腕一抖,达摩棍法施展开来——起手崩云,中段裂石,收势回风,棍影如龙盘旋,竟带起阵阵破空之声。枯枝所过之处,空气震颤,尘土旋飞,已有百夫之威!

户部尚书老泪纵横,扑通跪地:“多谢仙君!我儿……我儿终于也能有出息了!”

我伸手扶起他,掌心温热,声音低沉却如雷蕴于胸:“老尚书,莫要小看今日之子。他今后的造化,或许……比你高得多。”

随后,我招手唤来六人,指向后方那口沉重的黑铁木箱——箱上刻满符文,封印着幽幽蓝光,仿佛囚禁着无数沉睡的灵魂。“这些芯片,交给你们了。谁将芯片拍入犯人头颅,那犯人便只听其令,他人不得驱使。眼前这群囚徒,便是你们的第一批‘傀儡’。分了吧。”

六人齐声应诺:“得令!”

他们合力将木箱抬至囚犯阵前。箱盖开启,一股寒气扑面而出,夹杂着金属与脑浆混合的奇异气味。囚犯们蜷缩在地,镣铐叮当,眼神惊恐。六名公子对视一眼,随即拿起那泛着幽蓝冷光的芯片,一步步走向囚徒。

“啪!”

第一枚芯片拍入一名囚犯天灵盖,白光乍现,如闪电撕裂暮色。那囚犯浑身抽搐,眼耳口鼻渗出白烟,发出非人的嚎叫,仿佛灵魂正被撕裂重组。紧接着,第二枚、第三枚……白光接连闪耀,如同冥界的引魂灯一盏盏点亮。囚犯们满地翻滚,哀嚎如地狱开闸,

翻滚哀嚎声在幽闭的演武场内回荡,如同被困的野兽临死前的悲鸣,久久不绝。青灰色的石砖地面被鲜血浸染,暗红与铁锈色交织成一片片斑驳的图腾,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汗臭与焦木混合的浊气,令人作呕。

这些犯人终于停止了抽搐,摇摇晃晃地站起,双目空洞如枯井,瞳孔深处再无半分神采,仿佛灵魂已被抽离,仅剩一副具壳在机械地响应指令。他们的动作僵硬而迟滞,关节发出“咔咔”的摩擦声,像是生锈的齿轮被强行转动。几位公子立于高台,手中握着控偶令,嘴角噙着轻佻的笑意,眼中闪烁着近乎病态的兴奋。他们轻摇玉令,口中低喝:“起!动!攻!”一时间,傀儡们如提线木偶般僵硬地迈步,挥拳踢腿,动作虽拙劣却力道惊人。

起初是试探性的对招,继而演变为激烈的混战。兵部侍郎之子冷笑一声,猛然催动控偶令,他麾下的傀儡猛然暴起,一掌劈向户部尚书之子的傀儡颈项。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傀儡头颅歪斜,黑血从耳窍中渗出,芯片光芒骤然熄灭,轰然倒地。众人哄笑,玩乐之心大起,竟开始相互挑衅,指挥傀儡攻伐不休。拳脚相撞的闷响、骨节碎裂的噼啪声、傀儡倒地的沉闷轰响交织成一片,演武场成了血腥的角斗场。

就在此时,户部尚书之子狞笑着催动一枚傀儡,双臂交叉,直扑向兵部尚书之子身侧。我眸光一冷,足下一点,身形如鬼魅般闪出,右腿如鞭抽出,凌厉的劲风撕裂空气,“砰”的一声闷响,正中他胸口。那公子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在石墙上,口喷鲜血,控偶令脱手飞出,在地上碎成两半。

“尼玛!”我冷声喝道,声音不高,却如寒铁坠地,压下了全场喧嚣,“傀儡受伤也是会死的!他们的命不值钱,但我的芯片是有价值的——每一块都刻着禁制密纹,损毁一枚,便是无数资源的损耗!以后再有此类儿戏,我只拿你是问!”

户部尚书脸色铁青,须发皆张,怒视着蜷缩在地的儿子,怒吼道:“逆子!刚得点皮毛功夫,就敢在此胡作非为,目无尊长,败坏门风!看我不打死你个兔崽子!”说罢,大步上前,解下腰间玉带,劈头盖脸便是一顿狠抽。玉带抽在锦缎衣袍上,发出“啪啪”的脆响,三公子抱头鼠窜,狼狈躲闪,声音都带了哭腔:“爹!别打了别打了!我真不敢了!再不敢了!”

我嘴角微扬,露出一丝淡漠的笑意,转身拂袖。克莱尔搂着我的胳膊,清雨与清风紧随其后,一左一右,衣袂轻扬,步履无声。我们四人穿过混乱的演武场,踏过血污与残骸,向皇宫外走去。

整条长街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温润的光晕。两侧商铺林立,飞檐翘角挑向渐染橙红的天际,旌旗招展,或绘仙鹤腾云,或书“药香斋”“铁器坊”等古朴字样,檐下悬挂的铜铃在微风中轻摇,发出清越叮咚之声,与街市间人声鼎沸、车轮辘辘交织成一片热闹而不失秩序的市井交响。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焦香、新蒸米糕的甜糯、还有不知哪家铺子飘出的药材微辛,层层叠叠,织就出这座城池最真实的生活气息。

不时有披甲执戈的士兵押运着木箱铁笼的运输队穿街而过,甲胄铿锵,马蹄踏地如鼓点,引得路人纷纷避让。每见我等几人,无论兵卒还是民夫,皆立刻单膝跪地,双手伏地,齐声高呼:“拜见仙君!”声音洪亮,竟压过市声,一时间,整条街似都为这肃穆之礼让出一片静默的空隙。起初尚有路人惊疑张望,但随着我们行过几坊,这般场景屡次上演,街边卖菜的老妪、挑担的货郎、甚至嬉闹的孩童,也都渐渐认出了我们的身份,远远望见便俯身下拜,连正在拉面的面馆伙计都扔下擀面杖跪迎。那虔诚与敬畏,如风过麦田,层层伏倒,竟让这繁华市井平添几分神圣庄严。

我们缓步而行,最终停在一间不起眼却洁净雅致的面馆前。门楣上悬着一块墨字木匾,题着“云缕面坊”四字,笔力遒劲,似有书卷气。门帘是靛蓝粗布,边缘已微微泛白,被风轻轻掀起,露出内里几张木桌木凳,桌面上擦得发亮,映着窗外斜照的霞光。

“哥哥我饿了。”克莱尔揉了揉肚子,声音软糯,像春日里刚蒸好的糯米团子。她发丝微乱,脸颊因步行泛着淡淡红晕,眼眸却亮得如星子落潭。

我点头,领着众人踏入店内。门帘轻晃,一股浓郁的骨汤香气扑面而来,混合着葱花的醇香,勾人食欲。店内客人不多,几人正低头吃面,见我们进来,竟也纷纷放下碗筷,欲起身跪拜。我抬手轻压,以内力化作一道柔风托住他们,示意不必多礼。众人感激地低头,继续用餐,却仍不时偷瞄,眼中满是好奇与敬畏。

我唤来掌柜。那是一位年过五旬的老者,头戴方巾,腰系布巾,脚步匆匆而来,一见我便要跪下。我以袖轻拂,内力托住其身:“不必多礼,只来用饭。”他惊愕抬眼,见我神色温和,才略略平复,双手交叠于腹前,躬身候命。

我略一沉吟,忽觉囊中空空——此界通行银钱,我却未曾携带分文。但神色不改,从小包中取出一袋精盐,约莫两斤,以油布包裹,封口系着红绳。盐粒晶莹如雪,在透过窗棂的光束中闪烁着微芒,宛如碎星坠入凡尘。

“今日出门忘带银钱,”我将盐袋递出,声音平和却自带威仪,“这袋精盐便当做餐费,把你的拿手好菜都上一遍吧。”

掌柜双手颤抖接过,解开一瞧,瞳孔骤缩——那盐粒纯净无杂,粒粒如珠,竟无半点苦涩土味,与市井所售灰白粗盐判若云泥。他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撼与感激:“多谢仙君!这……这太贵重了!一餐之资,怎敢受此神物!”

我淡笑,目光扫过店内简朴却整洁的陈设:“最多三个月,你们都可以到皇家的铺子买到这种精盐。届时,百姓炊食,再不必受粗盐之苦。”

掌柜怔住,随即深深叩首,声音哽咽:“仙君仁德,泽被苍生……小人定当竭尽所能,奉上佳肴。”

他退下后,厨房立刻忙碌起来。不多时,灶火升腾,铁锅爆响,葱姜入油的“滋啦”声、刀斩荤腥的“笃笃”声、汤锅翻滚的“咕嘟”声此起彼伏,宛如一曲人间烟火交响。不一会儿,几大碗热腾腾的面条率先端上,汤清面韧,浮着翠绿葱花与金黄油星,热气氤氲,直扑面颊,暖意顿生。

紧接着,六盘素菜依次摆开:清炒时蔬翠绿欲滴,凉拌蕨芽酸香扑鼻,豆腐煎得外焦里嫩,菌菇炖得油光发亮……七道荤菜更是丰盛:红烧野猪肉色泽酱红,油亮诱人;烤羊排焦香四溢,肉汁欲滴;酱鸡腿金黄酥脆,连骨都透着香气;更有腌鱼、炖牛腩、卤猪耳等,摆满整桌,热气蒸腾,香气如潮水般弥漫整个店面。

我执箸轻尝,面条筋道,汤头醇厚,却终究缺了点滋味——盐轻味寡,油腥未去,若非用的是我提供的精盐调汤,怕是难以下咽。我微微蹙眉,心中那股决意却愈发坚定:这世间的饮食,竟还停留在如此粗陋之境,百姓日日所食,竟连基本调味都不得完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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