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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墨般的冥河水发出低沉而粘腻的声响,像是无数生灵的哀叹被碾磨进水底,化作永恒的绝望。

渡船的腐朽木材在水中缓缓滑动,船体被赫斯提亚的圣火光芒所照亮,在无边的暗色中,成为了一个移动的、摇曳不定的光点,如同冥界中仅存的美好。

船板上,空气沉重而冰冷。

赫拉以她冬季形态的姿态,端庄地坐于船舷一侧,银灰色的长裙如同霜雪般铺展开来,她的气息是内敛的、绝对的极寒,与船体散发的腐朽死气形成了一道清晰、不容侵犯的法则界限。

她紫眸平静地凝视着翻涌的河水,眼中是清醒的警惕与主权神只的审视。

随后,赫拉试图将自己的神性触角探入河水,感悟那引人沉沦的法则。

但只感觉到一种绝对的、无法解析的“终结”将所有生命痕迹彻底抹去。

只留下虚无,这让她心底的秩序感再次受到挑战,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蹙起,如同冰雪凝结出裂痕。

而赫斯提亚则坐在她的对面,月华的素纱长裙曳地,轻柔地铺散开来,每一缕褶皱都像是冬日初雪下凝结的霜花。

那层微小却永恒的金色火焰依旧在她身体周围萦绕,散发出恒定而无私的温暖,那是宇宙最核心的安定。

这温暖在极致的冥界寒意中,显得既脆弱又不可摧毁。

她鎏金色的眼眸柔和地注视着冥河,仿佛能从那片浓黑中,窥见炉灶中心的最高宁静与真理。

就在这片宁静中,赫拉用好奇而略带一丝高傲的眼光,瞄了瞄船头卡戎的背影后,才发出极低的声音。

她刻意压低了语调,以避免惊扰冥界既定的法则:“赫斯提亚,那个冥神长得可真是出乎意料,我以为冥神的长相如同他们的本质一样丑陋的。”

赫斯提亚眼神里带着一丝好笑与了然的神色,看向赫拉,勾起一抹无奈而纵容的弧度。

她伸出右手,以一种劝慰的手势微微抬高:“你要记住,我们不能以奥林匹斯的偏见,看待一切,毕竟他们皆有存在的意义,是法则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因此我们作为法则维护者,要永远保持公正的中心心态。”

话音刚落,赫拉目光呆滞片刻,随后眨了眨眼,仿佛在整理思绪,她抬手,轻轻抚摸着自己头冠边缘雕刻的王权图案。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赫斯提亚,眼中闪过一丝对未来法则冲突的担忧,带着忐忑不安地反问:“赫斯提亚,我们到了对岸后,恐怕会遇见斯提克斯姐姐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

“她当初舍弃了一切情感,将自己化为誓言的法则,应该……没什么问题。”赫斯提亚垂下眼帘,周身环绕的圣光略微黯淡了一瞬,如同炉火被微风拂过。

她眼角那抹圣洁的玫瑰金色余晖在暗沉的冥界中显得格外温柔,却也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伤感和代价的沉重。

然后,她微微侧过头,似在避免赫拉的目光,带着苦涩地叹了口气:“你不要忘了,帕里斯的神格结晶还在你那里呢!可得藏好了。

比起斯提克斯姐姐,你肩上的担子更重,背负的代价更大。”

赫拉的紫眸闻言猛地一颤,涌动着难以掩饰的无奈和深刻的自责,可唯独没有后悔。

她放在膝上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节泛白,此刻裙角仿佛被阴影吞噬,颜色变得晦暗沉重。

内心的负罪感如冥河水般冰冷刺骨——她对斯提克斯因自己而遭受伤害的愧疚,让她喉咙发紧,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能承受这沉默的重压。

最终,这巨大的情感重压让她像被抽走了力气,她微仰的头颅颓然地垂下,几乎碰到了自己的胸口,只能沉默不语。

赫斯提亚眼里流转着圣火,她没有再用言语劝慰,只是伸出一只手,轻轻悬停在赫拉的肩膀上方,没有真正落下,以一种姐姐的温柔与体谅,在寂静中给予赫拉无声的慰藉,那是炉灶般恒定的支持。

过了良久,赫拉沉默带来的压抑感渐渐融入冥界的寒气中。

赫斯提亚终于了然于心地摇头,轻叹一声,收回了那只悬空的手,将目光投向冥河遥远的尽头。

她眼中的圣火光芒稳定而温暖,不再摇曳,开始沉思起自己的事情。

一时间,整个渡船变得鸦雀无声,唯有船桨划破水面时,发出空洞的“吱呀”声,如同亡魂积压千年的叹息。

两位女神的心绪,在摇曳的光点中,各自承受着奥林匹斯带来的代价与重负。

渡船的船头站立着的卡戎,他那高大又孔武有力的身影全身笼罩在更深沉的阴影中。

但阴影无法完全掩盖他那缺乏温度的、如被终结法则雕刻般俊美的侧脸。

他身上粗重、沾满冥河淤泥的湿灰长袍过于宽松,如同裹尸布般,松垮地垂在肩头上。

让他看起来更像冥河法则本身所凝聚成的一尊带着一丝笨拙感的、古老雕塑。

只见,他的动作机械而古老,但又带着一种难以避免的、略显僵硬的笨拙。

他每一次挥动那柄被河水泡得乌黑、粗糙磨损的木桨,沉重的动作都会在浓稠如脂的河水中划开一道短暂而充满压力的波纹,旋即被幽暗吞噬。

卡戎并未开口,他那沉寂如原始虚无的沉默比荒原上的寂静更加令人不安。

他只是以一种恒定的、没有感情的频率划动着船桨,仿佛他并非在引渡两位至高的女神。

而是在履行一项宇宙诞生之初便已刻下的、永恒的职责,一切生命与神只的荣光在他面前都显得渺小且短暂。

可此时此刻,他那双隐藏在兜帽深沉阴影下的眼睛,时而会瞥向赫斯提亚周身环绕的不朽圣火。

那目光中没有丝毫敌意,却带着一种古老的、超越爱恨的疑问——为什么这团燃烧着希望与恒久的炉火,会出现在终结一切、冻结时间的冥河之上?

这两种法则的交锋,在寂静中酝酿着无形的、即将爆发的张力。

当赫拉收拾好涌出的复杂情绪后,紫眸中寒芒一闪,敏锐地察觉到卡戎的目光在神圣炉火上的徘徊。

她握在膝上的纤长手指微微收紧,正欲以奥林匹斯主神的法则威压进行质问,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僵局。

然而,赫斯提亚早已感受到卡戎那若隐若现的视线,因此抢先赫拉一步开口。

她的声音温和、平和,如同炉灶火焰燃烧时发出的、令人安心的低语,完美地穿透并稀释了这压抑到极致的寂静:“沉默的冥神,我们向你致以炉灶的问候。”

船桨在空中划出一个精准的停顿,卡戎那笼罩在阴影中的头颅缓慢地、如机器般转向了赫斯提亚。

他终于发出了声音,那声音如同磨了千年的砂石,嘶哑而低沉,却蕴含着冥河本身的重量:“你们燃烧着永恒的希望,却踏足永恒的终结。奥林匹斯的主神,你们的币酬,是什么?”

卡戎的目光在问话中,第一次,精准地穿透了赫斯提亚的圣火,死死锁定在赫拉那银白色的冬季神装之上,仿佛在审视两位女神带来的法则重量与价值。

那嘶哑的问话,带着冥界法则的沉重,在船上回荡,甚至连冥河水因这低语,也随之震颤了一下。

随后,赫拉的紫眸中闪过一丝不悦,那是一种对被要求交付凡俗“费用”的王权傲慢。

但在感受到卡戎目光中蕴含的法则审视时,她的傲慢被压制成了凝肃。

她心领神会,卡戎所要的绝非金币,而是她们此行目的与神性价值对冥界法则体系的交换与补偿。

“币酬?”赫拉紫眸流转着冰雪,她的身体微微向前倾斜,气势如同压境的寒潮,声音带着寒冬女王特有的冷冽与肃穆,冷若冰霜地询问。

话音未落,她抬起右手,一缕纯粹的、带着王权符号的雪白寒气凝结在她染着梅花色蔻丹的指尖,指向那暗沉的河面。

赫拉义正言辞:“我所带来的秩序与肃穆,便是对你冥界无序寂灭的最好平衡!”

这股寒气是神性力量的直接具象,是至高秩序主神对冥界环境的法则宣示。

然而,赫斯提亚目光如炬,看向赫拉,手疾眼快地伸出她空置的右手,精准地握住了赫拉那即将爆发威压的手腕,轻轻摇了摇头,制止了赫拉即将爆发的法则威压。

“赫拉,我们需要遵循冥界的法则,而不是用暴力来解决,这不符合我们所要的秩序,”

她鎏金色的眼眸中带着对更高秩序的坚守,轻描淡写:“无规矩不成方圆,我们既是秩序的扞卫者,那么必须要以身作则。”

转眼间,赫拉原本那气势汹汹的姿态,在姐姐恒定而温柔的力量下瞬间平息,只剩下对自我反省的样子。

她轻轻咬了咬下唇,最终不发一言,收回了那缕寒气。

赫斯提亚以颔首微笑,向赫拉表达满意。

接着,她目光保持平静而温暖,直视着卡戎兜帽深处的阴影,温声细语:“我想了解一下冥界,你可否可以告诉我吗?以及你是夜母的孩子吗?”

话语一转,她眼里划过一丝狡黠,唇角微勾,带着洞察一切的戏谑轻笑:“至于币酬,等你说完,我再给你。”

卡戎的身体因赫斯提亚的话,而瞬间僵住。

那隐藏在阴影中的眼睛猛地收缩了一瞬,可还是抵不过对法则公平——币酬的诱惑。

他的声音里带着沙哑和孤寂:“我是原始黑夜与原始黑暗的幼子,象征着死亡与生命边界,冥河渡神——卡戎。”

停顿了一下,他才继续娓娓道来:“你们要找冥王,需要经过五条冥河。

第一条便是我所在的阿刻戎河,称为痛苦冥河;第二条是科库托斯河,称为哀伤冥河;第三条……”

话还未说完,便被赫拉打断,她紫眸带着一丝疑惑,那份王权威严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暂时转化为审慎的探究。

她目光炯炯地看着卡戎,询问:“卡戎,我从神性中察觉到你与这条冥河没有任何联系,这是什么什么原因?”

赫拉的声音带着寒梅般的冷冽与精准,宛如一道法则利剑,瞬间穿透了卡戎那千年如一日的机械与沉默,直刺他作为冥河渡神的核心法则。

卡戎高大而孔武有力的身躯猛地一僵,维持恒定频率的木桨在空中剧烈颤抖,发出了一声沉重而刺耳的摩擦声,险些脱手。

这是原始法则的具现被更高级、更具秩序的法则所质疑时,产生的剧烈法则反噬。

卡戎隐藏在兜帽深处的眼眸,瞬间爆发出一股如同深渊般的、古老而混乱的原始神性。

这股神性不再是冥河的沉重,而是来自原始黑暗与死亡边界的撕裂感。

“轰!!!”

以卡戎为中心,一股无形却实质的法则异象猛地爆发:船体周围那浓稠如墨的冥河水。

在瞬间被强制向两侧撕开,形成了一道笔直、深不见底的黑色水墙,清晰地暴露出河底那无数挣扎着、被法则锁链固定的半透明亡魂。

卡戎那湿灰色的长袍被强劲的法则之力鼓动,猎猎作响,如同撕裂的夜幕。

他那缺乏温度的俊美侧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挣扎和痛苦的扭曲。

而他那嘶哑的声音中,带着原始法则被揭穿后的不甘与愤怒,如同两片古老大陆摩擦发出的巨响,回荡在被撕裂的冥河中央:

“我与这条河的联系,是界限! 是职责! 我并非河水的灵魂,而是彼岸与此岸之间,永恒的、不可跨越的法则本身! 我与冥河,是共生的契约,而非血脉的归属!”

他的声音刚落,那被撕裂的冥河水墙便如同被时间倒转般,以惊人的速度重新合拢,发出一声巨大而粘腻的法则碰撞声。

河面恢复了平静,但船板上的沉重气氛,已经达到了极致。

赫拉的紫眸中闪过一丝绝对的了然与兴奋,这正是她作为王权主神对法则真理的渴望。

她没有被卡戎的愤怒所震慑,反而带着一丝挑战的冷笑。

赫斯提亚则在异象爆发时,仅仅是轻轻地抬起了手臂,她周身那层金色微小的火焰瞬间收敛、凝实。

她沉静而恒定地坐在那里,仿佛宇宙的中心,没有受到一丝法则冲击的影响。

只是她鎏金色的眼眸中带着对卡戎痛苦的怜悯,以及对赫拉鲁莽行为的一丝警告和无奈。

“我明白了,”赫斯提亚的声音依旧温暖,精准地穿透了卡戎的暴怒:“你是法则的承载者,而非法则的血肉。所以,你只是原始神只的孩子,并非冥河的血脉。”

她温柔的语气,成功地将卡戎从原始法则的爆发中拉回,他僵硬的身躯在圣火的安抚下,缓缓恢复了机械般的沉寂。

“你……不觉得我可耻或者废物吗?”卡戎隐藏在兜帽下的眼神中流露出痛苦而哀伤的神色。

他勾起自我嘲意的弧度,嗤笑:“作为原始神的孩子,竟然没有掌握权柄。”

赫斯提亚身形微动,她不再坐着,而是以一种优雅而缓慢的姿态,漂浮到卡戎的面前,她那月华般的长裙随之飘荡在空中,裙裾泛起圣火的微光。

她用柔和而怜悯的眼神,注视着他,并张开双手,以圣火女神最纯粹的无私姿态,将他抱进怀里。

随后,她垂眸低吟:“你的诞生,必然有存在的意义,是宇宙不可或缺的界限,所以不必为此纠结和痛苦。”

卡戎在赫斯提亚怀中,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和心安,内心深处燃起了虽然微弱却永不熄灭的圣火,驱散了积攒的负面情绪。

“可是……我的兄弟姐妹们都在嘲笑我,甚至我是他们中最不完美的!”卡戎那松弛的右手终于放开了沉重的船桨。

他的手臂不由自主地抬起,紧紧抱住赫斯提亚的腰肢,好似拥抱仅存的希望,声音里带着沙哑和哭腔,“为了证明自己,我一直勤勤恳恳,坚持不懈地感悟冥河,希望能掌握【痛苦】的法则!”

话音未落,他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崩溃地嘶吼:“只是,我曾有一次即将领悟时,却被瑞亚打断!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办法领悟了!”

当卡戎脱口而出“瑞亚”时,赫拉和赫斯提亚皆瞳孔地震,内心泛起波涛汹涌的涟漪。

赫斯提亚与赫拉对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震惊、恍然大悟与警示,随即默契地移开视线。

“卡戎,我想要不了多久,你将会彻底掌握【痛苦】,只要你心中保持着一丝希望,那么愿望一定会以另一种方式实现的。”

赫斯提亚眉眼间尽是温柔,抬起右手,轻柔地抚摸着卡戎那被阴影笼罩的头颅,莞然一笑:“这是圣火对你的祝福与保证。”

“谢谢……我会的!”卡戎在圣火的光芒下,逐渐恢复平静,他连忙放开了抱着赫斯提亚腰肢的手,踉跄几步,尴尬地低下了头:“不好意思,我失礼了。”

赫斯提亚眼里倒映着卡戎略显局促却带着希望的样子,并没有说什么,仅仅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并重新优雅地坐回原位。

她将双腿并拢,双手交叉放在腹部前,姿态安定如炉灶。

紧接着,她鎏金色的眼眸顾盼生辉地盯着他,意有所指:“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啊?”

“啊啊,不好意思!”

卡戎略显狼狈地再次握紧船桨,并急促地直言:“第三条是皮里佛勒革同河,也称为火焰冥河;第四条是斯提克斯河,称为仇恨冥河;最后一条便是勒拿河,称为遗忘冥河。”

话音刚落,赫拉那双处于冬季形态的紫眸闪烁着计算的微光,才思敏捷地嫣然一笑:“渡过五条冥河,就能到达哈迪斯所在的地方吗?”

“对,那是灰色平原。”卡戎机械而快速地回答,好似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可又有些不一样了,仿佛被赫斯提亚的温暖注入了新的动力,只因他眼里有光,不再死气沉沉。

当冥界的情况彻底了解后,赫斯提亚若无其事地轻笑,那笑意带着对卡戎的体谅和对局势的掌控:“那么我们言归正传。”

她眼里流转着圣火的余烬,语气如同恒定的炉火,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对宇宙万物之基的理解,淡然一笑:“卡戎,引渡者。我们带来的并非对抗,而是完整。”

只见她缓缓伸出左手,动作平稳而缓慢,仿佛手中托着整个宇宙的平衡。

她掌心浮现的不是金钱,也不是法则威压,而是一团凝练至极的、微小而沉静的金色圣火。

这团火光中,没有躁动,只有极致的安宁,以及救赎“无渡之魂”后留下的、最纯净的金色星尘残余。

“这是安宁的星尘,是绝望中重生的微弱希望。

我们用炉灶的恒定,为你的冥界法则带来了永恒的沉睡——让那些徘徊者,不再成为你职责上的负担,不再成为冥河上的绝望污染。”

她的话语如同一剂古老的契约,带着不容置疑的真诚。

这才是冥界真正需要的“币酬”——对法则负担的消除,以及对体系完整性的补充。

卡戎的头颅停止了转动,那双隐秘的眼睛,死死盯着赫斯提亚掌心那团代表“希望”的圣火与“安宁”的星尘。

他手中的船桨,第一次在冥河上发出了轻微而连续的颤音。

“安宁……”

卡戎眼里带着渴望与震撼,声音比先前更加低沉,重复着这个对冥界而言奢侈而陌生的词汇。

片刻的沉寂,渡船像是停在了两个世界的交界点。

最终,卡戎缓缓收回了目光,兜帽下的阴影似乎更浓重了一些。

他没有伸手去取那团星尘,因为这法则之物只能被感知,无法被凡俗之手触碰,甚至也没有提出更多的要求。

只是用那柄古老的船桨,在浓稠的河水中重重一击,船身猛地向前滑出,他镇定自若地宣告:“船资已付。”

卡戎的声音,带着一种对更高位法则的默认与尊重。

渡船重新开始向着冥河的对岸,那片被永恒夜色笼罩的未知之地划去。

不知过了多久,在卡戎的沉默引导下,两位女神顺利渡过了阿刻戎河。

她们保持着同样从容的姿态,玉足轻踏上阿刻戎河的对岸。

即将踏入下一个冥河——科库托斯河,两位女神距离哈迪斯的国度又进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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