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恶搞版)
“我们,走着瞧。”
这是开战的信号,绷紧的琴弦在此刻绷断。
我顺手一甩盘子,镀金瓷片四散成寒光碎屑。顾不上形象,赤手捡起一块如刀的碎片,就朝科西切的老脸狠狠糊去。
“你干嘛!”
科西切慌乱地想抄起腰际的佩剑,却怎么也捞不起来。
我低着身,左一踏步,右拳毫无掩饰,高高举起。
劈柴似直直落下。
!
科西切只能眼睁睁看着拳头砸中面门。
痛苦立即从眼眶席卷全身,身体斜斜歪倒。
但这完全不够。
只平息了我内心滔天愤怒的百分之一。
于是我蹲下,高高举起左拳。
拳头落下,举起——拳影如冰雨倾泻。
我面无表情,像不知疲倦的机器。
倒是科西切的尖叫声划破了僵硬的空间,将亿万痛苦带回现实。
“救……救命!别打了!别打了!”
他像狗一样摇尾乞怜,却没有一点逃的可能。
直到他把胆汁都吐出来,我才将拳头往他的身上抹了抹,既不慢,也不快地站了起来,走出办公室,穿过赌场。
多亏他事先将侍从都驱离。
在被某人发现之前,他还有短暂又漫长的时间感受——痛。
71
事实上,我做不到这样子。
一大早醒来,我正准备往桌肚里钻,AcE和凯文一左一右把我架了起来,直接给摁在座位上。
于是我只能在酒店写下尽可能详细的报告。
“其实我就是被女孩子骗去赌场,打打扑克。谁知道一不小心赢了太多,被人家老板盯上了。”
“就这?”塔露拉问,神色晦暗不明。
“就这样。那个老板——他说能帮我找回记忆,但希望我去乌萨斯上班。那我能同意吗?我当然不同意。但那家伙也不蠢,就说让我回来好好想想。”
“想什么想,他就是故意的。他想玷污你的清白,他下贱。”凯文义愤填膺。
“就是这样。”我双手一摊。
知我者凯文也。
“唉,我这人就是,太善良,所以我现在只能脑补几百字暴打那家伙的小作文。”
此言一出,连AcE都忍不住捂住脸不去看我。想到昨晚暴怒到炸掉酒店整层楼灯泡的塔露拉,他那样子似乎在说“老大我保不了你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行吧,脑补就脑补吧,那你为什么大晚上还特意跑去近卫局。”塔露拉叹了口气。
“因为我从科西切的赌场走出来,天黑透了。”我一脸无辜:“人生地不熟,我找不到路,也打不上的士,只能找警察。”
有困难,找警察。
幼儿园小朋友都知道,所以我走到电话亭,拨通了贴在墙上有些褪色的龙门市民求助热线。
在科西切和魏彦吾共同统治下的龙门大概是太安全了,市民求助热线占线了好久。
“我大概打了一百通。”
“太夸张了。”凯文小声(自以为)提醒。
“至少二十通。”我挠头。
凌晨两点半的龙门比切城还要死寂。
街道两旁的霓虹像洪水般肆意,红的、蓝的、紫的光束交织成不眠的织锦,却透着冰冷的塑料感。高楼玻璃幕墙上,广告屏不断播放着浮华的狂欢,酒杯碰撞的笑声被放大又循环,却从未触及真实的温度。
巷口的深处,黑暗像厚重的丝绒垂落,在亮丽的橱窗背后形成巨大的反差。偶尔有一辆出租车驶过,尾灯拖出一条寂寥的红线,很快便消失在远处。路边的树影被路灯拉得支离破碎,仿佛是在无声叹息。
大街上那么一个可怜巴巴的大学生站在那里需要帮助,这城市仍然迟钝的可怕。
或者,冷酷到变成一种持续性的异常。
不知过了多久,星熊才骑着她的小电驴缓缓从道路另一头驶来。
我被载着回到了近卫局,梦开始的地方。
本该二十四小时值班的近卫局里静悄悄,只有灯还在亮,和一个睡着的值班人员。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庸政怠政。”凯文即答。
“啊对!”我拍手。
星熊没说什么,她让我稍等,自己默默打了几通电话。
“我这才联系上了你们。”
三十分钟后还在到处寻我的塔露拉气喘吁吁,但我已经裹着受害人专用毛毯,躺在会客室的沙发上睡着了。
——据说,塔露拉静静看了我好一会。
大概是想着怎么弄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