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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幽灵的破坏力远不止于此。
刚刚脱离通讯屏蔽区的范围,甚至来不及喘匀一口气,我们便猝不及防地卷入了一场毫无预兆的骚乱。
彼时,天空被厚重的、翻滚着不祥紫光的源石云层彻底吞噬,如同扣上了一口巨大的黑锅。车队刚刚险之又险地穿越了一个狂暴的能量节点,剧烈的颠簸和足以刺穿耳膜的尖啸仿佛还在骨骼中残留。车厢内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臭氧混合着硫磺的焦糊味,每个人都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汗水浸透了厚重的防护服。
大家勉强松了口气,瘫在座位上,感受着劫后余生的心悸。
车窗玻璃早已被一层厚厚的、粘稠的混合物糊死——那是高速飞溅的源石粉尘、不知名生物的粘液残骸、以及被风暴撕碎的植物碎屑混合而成的污垢。
能见度低得令人绝望,仿佛隔着磨砂玻璃看世界,外面只有一片混沌的、不断扭曲变形的暗影。
这时,我和凯文却看到——在剧烈摇晃的车厢外,透过污浊的玻璃,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诡异的光亮一闪而逝。
光芒并非源于天灾的能量闪光,更像是人造光源。
念头刚起,亮度骤然放大。
那个光源以不可思议的高速穿透了厚重的尘幕,带着一往无前、甚至可以说是同归于尽般的气势,直直朝着我们车队的头车猛冲过来!
“操!什么鬼?”
我旁边的萨卡兹司机爆出一声惊怒交加的粗口,双手死死抓住方向盘。
如果不是外面空气不好,我毫不怀疑他会探出头去朝对面那个驾驶座打上一梭子。
然后w替他这么做了。可惜并没有什么用,猛烈的光源刺激的我几乎睁不开眼。
在这片死亡禁区,在这连最疯狂的拾荒者都望而却步的炼狱核心,居然还有人比w和她的雇佣兵更疯。对方的目标明确无比——就是要截停我们!
引擎发出濒临极限的嘶吼!萨卡兹雇佣兵展现出了令人头皮发麻的驾驶技术和近乎本能的战斗反应。头车在千钧一发之际猛地甩尾变向,轮胎在饱含源石微粒的地面上摩擦出刺耳的尖啸和刺目的火星!后车紧随其后,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撞击路线。
轰隆——!!!
那辆疯狂的拦截车几乎是擦着我们的车身呼啸而过,狠狠撞在了侧后方一块巨大的、裸露的源石结晶簇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金属扭曲、玻璃粉碎的声音在风暴的咆哮中依然清晰可闻。
如果不是这些萨卡兹老兵个个身经百战,驾驶技术老道得如同刻进了骨头里,刚才那一下,绝对是一场惨烈的连环车祸!
“别出去,可能是冲你来的。”
w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狠厉,在我刚想解开安全带探明情况的瞬间,一条结实的手臂如同铁箍般猛地勒住了我的脖子!力量之大,几乎让我因无法呼吸而眼前发黑。
我很想问她到底是乘机报复还是乘机报复,但我没有问出口。
也没机会。
w力气太大了!她闹不好是真想勒死我算了。
“呃——!”
我徒劳地挣扎,视线因缺氧而模糊晃动。
在这扭曲的视野里,我惊恐地看到——几只、不,是十几只沾满污泥和源石结晶、甚至能看到皮肤下不正常紫色脉络的手掌,正疯狂地拍打、抓挠着我们所在这辆车的车窗!它们层层叠叠,在糊满污垢的玻璃上留下道道狰狞的湿痕,伴随着沉闷而急促的“砰砰”声,如同地狱的鼓点!
——这场面简直跟釜山行僵尸扒火车没啥两样。
混乱中,似乎有不止一个声音在嘶吼,但都被风暴和拍打声淹没。突然,一个浑身湿透、脸上糊满泥浆和源石粉尘、几乎看不出人形的身影,猛地扑到了我们这侧的车窗前!那人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将一张同样脏污不堪、却依稀能看出焦急神情的脸死死贴在玻璃上,嘴唇疯狂开合,像是在嘶喊着什么,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警告。
就在这时,凯文猛地按住了车载通讯器的按钮,将外部一个断断续续、夹杂着巨大电流杂音的嘶吼声强行切入了内部频道。那声音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我们中计了,是密钥!密钥启动了核心城,我们本该按照计划离开天灾中心,但核心城却突然失控了!”
声音因极度的惊骇而扭曲变调:
“现在……切尔诺伯格的一部分……准确地说,是它的核心城……”
“——正在全速接近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