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鬼门?”
邹临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平静。
“什么尸鬼门,听都没听说过,不会是哪个小山沟里出来的阿猫阿狗吧!”
“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嘴巴倒是挺厉害,不给你点颜色看看,到时让你小瞧了我是鬼门!”
男子不再多言,口中念念有词,那小罐中的黑气猛然膨胀,化作一个巨大的鬼影向邹临渊扑来。
同时,房间的各个角落也浮现出数个模糊的鬼影,发出凄厉的嚎叫。
邹临渊临危不乱,双手结印,口中低喝:“阴阳五行,离火为尊。赤焰手,破!”
一道金光从他手中爆发,如同利剑般刺向那些鬼影。
鬼影在金光中发出惨叫,纷纷消散。但黑袍男子并不惊慌,反而阴笑起来:
“不错,果然有点本事。
但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他突然扯开自己的黑袍,露出干瘦的胸膛。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皮肤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正散发着幽幽的黑光。
“以我之血,唤我之主!”
男子大喊一声,咬破手指,将血抹在胸前符文上。
整栋楼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比之前强烈数倍。
地面裂开缝隙,一股极其恐怖的气息从地底深处升起。
邹临渊脸色终于变了:“这是什么魍魉魑魅,妖魔鬼怪?”
黑衣男子听后一愣,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邹临渊,最后气的牙根痒痒。
“真他妈服了,从哪出来一个二愣子,什么都她妈不懂,就学别人出来平事,哪个混蛋教的你,修道界的常识都不懂!”
而后赶来的吴鹏,先看了看林晓冉和邹临渊没出什么事,随即看到了面前的恐怖,大吃一惊的说:“居然是地缚灵!”
男子狂笑:“不错!可算来了一个懂行的了,这栋楼底下原本是个乱葬岗,我在此布局多年,就为了培养这个地缚灵!
今天,你们都将成为它的食粮!”
邹临渊迅速冲到林晓冉身边,解开她的束缚,低声道:“等会我拖住它,你找机会逃跑。”
林晓冉抓住邹临渊的手臂,眼中含泪:“不,太危险了,我们一起走!”
“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我的实力还是很强的,你在这只会拖累我!”
邹临渊摇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地面越来越大的裂缝。
“而且今天必须在这里解决它,否则它会危害整个城市。”
就在这时,一只巨大的、由无数残肢拼接而成的鬼手从地底伸出,向两人抓来。
邹临渊一把推开林晓冉,自己迎了上去,双手霎时间金光大盛,炽热无比,仿佛就像是燃烧的火焰。
“临渊!”
林晓冉惊恐地大喊。
赤焰守在与鬼手碰撞的瞬间,爆发出的冲击波将整个房间的墙壁都震出了裂痕。
邹临渊后退数步,嘴角渗出一丝鲜血,但眼神依然坚定。
黑袍男子站在地缝边缘,狂笑不止:“没用的!地缚灵已成气候,你不是它的对手!”
邹临渊抹去嘴角的血,突然笑了:“ 笑话?我就不信邪能胜正!”
随后邹临渊双手掐诀,不断的变换指印,使出了阴阳家的《六丁六甲诛邪咒》。
“天帝救命,召请神将!六丁为火,焚尽妖氛!六甲为雷,破灭邪精!丁神听令,缚鬼捉魂!甲神听令,斩魄诛形!神将护法,左右随行!敢有千犯,押送北溟!敕救洋洋,日出东方!六丁六甲,速现威光!急急如律令!”
邹临渊双手指尖突然爆发出耀眼的白光,将整个房间照得如同白昼。
白光中,隐约可见十二道虚幻的身影缓缓浮现...
六丁六甲诛邪咒请下来的,正是六丁神与六甲神,共十二位道教护法神将。
六丁阴神玉女,六甲阳神玉男。
丁卯神司马卿、丁丑神赵子玉、丁亥神张文通、丁酉神臧文公、丁未神石叔通、丁巳神崔巨卿。
甲子神王文卿、甲戌神展子江、甲申神扈文长、甲午神卫玉卿、甲辰神孟非卿、甲寅神明文章。
而当邹临渊使出的六丁六甲诛邪咒显化之后,瞬间就把吴鹏和黑衣男子都震惊在了当场,也包括林晓冉,因为他区区一介凡人,居然见到了传说中的神。
六丁阴神与六甲阳神瞬间显形,结成天罗地网。
没有一句废话,神将们同时出手。
丁神挥手间,六道至阴真火锁链如灵蛇出洞,瞬间缠上地缚灵魂体,将其死死缚在原地,灼烧得它黑烟直冒。
几乎在同一刹那,甲神引动九霄阳雷,六道至刚至阳的雷霆如金蛇狂舞,精准无误地劈在目标核心!
至阴的束缚与至阳的毁灭之力完美融合,形成一道璀璨的光柱。
那地缚灵连一声像样的哀嚎都未能发出,凶戾的魂体便在神圣的光芒中如冰雪消融,被彻底净化、湮灭,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施展六丁六甲诛邪咒的邹临渊,突然面色苍白,吐出了一口鲜血。
强行使用出了这种强大的术法,邹临渊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灵气迅速消散。
而黑衣男子突然喉头一天吐出了鲜血,脸色瞬间大白。
他祭炼地地缚灵被六丁六甲驱邪咒所灭,他也遭到了极其强大的反噬,毕竟这是他以他自身的精血喂养炼化的。
林晓冉扶着受伤的邹临渊,泪眼婆娑。
邹临渊虽然脸色苍白,却对她微微一笑:“我说过,会保护你的安全。”
吴鹏环顾四周,面色凝重又吃惊:“地缚灵居然被灭了,好强大的符咒,居然比我们茅山的六丁六甲咒还要强大?”
“没事了,现在应该没有人能威胁到咱们的,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吴前辈。”
邹临渊喘息着说着。
林小冉紧紧握着邹临渊的手,心中既恐惧又坚定。
随后,邹临渊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吴鹏僵在原地,目光死死黏在半空中那道横贯天地的金光上,心脏像是被无形的巨手攥紧,连呼吸都带着颤抖。
指节早已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掌心沁出的冷汗将腰间桃木剑的剑鞘浸湿一片,粗糙的木纹硌得掌心发麻,却浑然不觉。
那道咒法……是六丁六甲咒?!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脖颈僵硬地向前探去,瞳孔在眼眶中骤然收缩,死死锁定着晕倒的邹临渊。
作为茅山派弟子,这道咒语他从小便开始修习,师门长辈施展时的模样早已刻入骨髓——召来的神将多是朦胧虚影,金光虽盛却难掩虚浮,咒文落下时虽有驱邪之力,却远不及眼前这般惊天动地,更多的是镇压封锁之力。
可此刻,邹临渊口中诵出的咒文刚落,天际便响起震耳欲聋的雷鸣,十二道金光自云层中轰然坠落,化作十二位甲胄鲜明的神将真身。
他们手持神兵,面容威严,甲胄上的纹路在金光中流转,连每一根发丝、每一片甲叶的细节都清晰可见,周身散发的煌煌天威,几乎要将周遭的空气都压得凝滞,连远处蠢蠢欲动的邪秽之气都被震得溃散无踪,化作缕缕黑烟消散在风中。
“这……这怎么可能?”
吴鹏喉咙发紧,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间,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他猛地攥紧了桃木剑,指腹疯狂摩挲着剑鞘上镌刻的茅山符箓,试图从熟悉的触感中寻找一丝镇定,可指尖的颤抖却越来越剧烈,连带着手臂都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茅山的六丁六甲咒,乃是立派千年的根基绝学,历代祖师呕心沥血打磨完善,每一个音节、每一个手诀都经过千锤百炼,早已被公认为道门之中顶尖的驱邪咒法。
他自幼便被师门告知,此咒威力冠绝天下,除非是得到上古传承的隐世高人,否则绝无人能将其威力再推进一步。
可今日亲眼所见,才知自己此前的认知竟如此可笑,所谓的“冠绝天下”,不过是坐井观天的臆想。
邹临渊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念头如同野草般在吴鹏心中疯狂滋长,搅得他心神不宁。
他死死盯着邹临渊,那手势与茅山传承的手诀隐约相似,却又在细微处有着截然不同的变化,正是这毫厘之差,造就了天壤之别的威力。
是他得到了更古老的口诀心法?还是另有奇遇,获得了失传的修炼法门?
更让他好奇的是,邹临渊到底是哪一派的传人?
道门各派林立,名门大派如崂山、正一、全真,各有压箱底的绝学,可从未听闻哪一派的六丁六甲咒能修炼到这般境界。
若是隐世门派的弟子,那这门派的底蕴未免也太过恐怖,竟能将六丁六甲咒法打磨得如此精妙。
他忍不住又向前挪了半步,身体微微前倾,目光中满是急切与探究,连眨眼都舍不得,生怕错过邹临渊后续的任何一个动作。
脑海中不断闪过道门各派的典籍记载,试图从其中找到一丝线索,可翻来覆去,却始终没有任何一派的传承能与眼前这道咒法对应。
一股强烈的探究欲在心底翻涌,几乎要冲垮理智。
他恨不得立刻上前拉住邹临渊问个明白,可残存的理智又在提醒他,这般唐突太过失礼,更何况对方展现出的实力深不可测,绝非他能轻易招惹。
复杂的情绪在胸腔中交织碰撞——有震撼,有惊叹,更有难以遏制的好奇。
他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又再次攥紧,指节发出轻微的“咔咔”声。
无论邹临渊是哪一派的传人,今日这一幕都彻底颠覆了他对六丁六甲咒的认知,也让他对这个看似普通的大学生,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敬畏与探究之心。
可是就是他这一愣神的功夫,尸鬼门的黑衣男子瞅准了时机,带着受到反噬重伤的身体,悄悄的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