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川肆和炼狱槙寿郎一同将目光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个与荒川肆年纪相仿的小男孩,正站在门口,揉着惺忪的睡眼。
这小男孩与炼狱槙寿郎长得极为相似,简直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只是他的脸上还带着一丝刚刚睡醒的慵懒。
炼狱槙寿郎凝视着门口的小男孩,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声音中也难掩喜悦之情
“杏寿郎?你怎么醒了?正好,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母亲的病已经好了哦。”
炼狱杏寿郎听闻此言,原本还有些迷糊的双眼瞬间瞪大,直直地盯着父亲。
他的目光在父亲的笑容和话语之间游移,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自从母亲生病以来,炼狱杏寿郎已经很久没有看到父亲如此开心的笑容了。
他不禁揉了揉眼睛,仿佛想要确认眼前的这一切是否只是一场美好的梦境。
“母亲……病好了?”
他的语气中透出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喜。
炼狱槙寿郎慢慢地走到杏寿郎面前,然后缓缓蹲下身子,伸出手,轻柔地拍了拍杏寿郎的肩膀。
他的笑容如春日暖阳般温暖而真挚,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
“是啊,多亏了荒……”
炼狱槙寿郎正想说下去,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他随即露出一个有些尴尬的笑容,自言自语道
“瞅我这记性,你们还不认识呢。”
接着,他又挠了挠头,似乎对自己的健忘感到有些无奈。
炼狱槙寿郎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但更多的还是轻松和随意。
说罢,炼狱槙寿郎便领着杏寿郎来到荒川肆面前
他先是对荒川肆介绍道
“这位是我的大儿子——炼狱杏寿郎。”
荒川肆礼貌的伸出手问好
“你好啊,杏寿郎,我是荒川肆,以后请多指教。”
炼狱杏寿郎握住他的手热情回应道
“你好,我是炼狱杏寿郎。”
炼狱槙寿郎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弧度,然后对杏寿郎严肃的说道
“杏寿郎,他可是一位非常厉害的人哦。
在和你一样的年纪,他不仅仅只靠一天就成为了冰柱。
还不要回报的把你母亲把病治好了,这份恩情我们一定要记着。”
炼狱杏寿郎闻言,立即挺直了腰板,目光中闪过一丝敬意。
他微微低头,恭敬地行了一礼
“多谢您救了我母亲,荒川先生。”
荒川肆微微一愣,随即露出温和而略带腼腆的笑容,轻轻摆手回应道
“啊,不用这么客气,杏寿郎君。我只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而已。
而且我也没有大你多少,你要是不介意的话”
荒川肆稍作停顿,眼神温和地看着炼狱杏寿郎,嘴角带着一丝浅笑,继续说道
“叫我‘荒川’就好。”
炼狱杏寿郎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个热情又真诚的笑容,点了点头
“……好的,荒川哥。”
炼狱槙寿郎看着眼前这一幕,眼中浮现出欣慰的光芒。
他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又看了看荒川肆,笑道
看来你们很合得来啊。
杏寿郎微微点头,目光在父亲和荒川肆之间流转。
“父亲,”
杏寿郎突然直视着炼狱槙寿郎的眼睛,声音坚定而温暖
“能见到您这么开心的笑容,真是太好了。”
炼狱槙寿郎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久违的爽朗
“臭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说这话了?”
说着,炼狱槙寿郎上前一步,轻轻地抱住了自己的儿子,他的笑声渐渐停止,转而有些抱歉的说道
“对不起啊,杏寿郎,让你们担心了。”
那是一个久违的拥抱,坚实、温暖,却也带着些许颤抖。
仿佛要把这些日子积压在心底的疲惫、愧疚与思念,都通过这个拥抱传递给对方。
炼狱杏寿郎微微一怔,随即也张开双臂,紧紧地回抱住父亲。
荒川肆站在一旁,静静注视着父子相拥的这一幕,目光柔和而安静。
他没有打扰,只是唇角微微扬起。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宁静与温暖,仿佛连风都放慢了脚步,不忍打破这份难得的团聚。
片刻后,炼狱槙寿郎松开了怀抱,轻轻拍了拍杏寿郎的背,然后抬头看向荒川肆,眼中带着几分歉意与感激。
“让你见笑了,荒川。”
荒川肆微微摇头,嘴角挂着浅笑,语气平和而真诚
“不会,槙寿郎先生。这样的时刻……很珍贵。”
接着他站起身
“既然人已经救了,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炼狱槙寿郎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很快又恢复了温和的神色。
“确实,天色已晚,你应该还要忙着搬家的事吧?我就不留你吃饭了,过几日必定登门道谢。”
他顿了顿,语气真挚
“……还有,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来找我们。只要炼炼狱家能帮上忙,一定会不留余地。”
荒川肆轻轻摇了摇头,嘴角依然挂着那抹温和而淡然的笑意,语气平静却透着真诚
“槙寿郎先生,您太客气了。”
说完,他已经起身朝门外走去,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炼狱父子见状,赶忙起身相送,一直将他送到门口。
站在门口,炼狱杏寿郎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荒川肆渐行渐远的背影上,眼中流露出一丝钦佩和向往。
他不禁转头看向身旁的炼狱槙寿郎,轻声问道
“父亲,荒川哥好厉害啊,我未来也会像他一样吗?”
炼狱槙寿郎低头看着儿子,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他轻轻拍了拍炼狱杏寿郎的肩膀,鼓励道
“当然可以,好了,回房间看看你母亲吧。”
“嗯。”
直到荒川肆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二人的视野中,二人才回了屋。
荒川肆逐渐隐入夜色之中,街道两旁的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将他的背影拉长,又慢慢缩短,最终融进一片朦胧的光影里。
他的步伐不紧不慢,仿佛并不急于回到即将搬入的新居,也不为方才那温馨而动人的一幕感到过多的波澜。
只是眉眼间,那一抹浅笑依旧柔和,像春日里未散的薄雾,安静,却带着温度。
他抬起头,望向夜空中稀疏的星辰,眼神里有一瞬间的恍惚,却又很快归于平静。
——炼狱家,是个温暖的地方啊。
他心里默默想着,唇角微微扬起。
那对父子之间的互动,那久别重逢的拥抱,还有炼狱槙寿郎眼中那份复杂的情绪
——愧疚、思念、释然,以及炼狱杏寿郎那坚定而温暖的眼神,都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平静与慰藉。
他并不是一个习惯表达情感的人,也不擅长用言语去描述内心的波动。
但这一刻,他却莫名觉得,自己似乎也在这场团聚中,被某种温柔的力量包裹着。
“……或许,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羁绊吧。”
他轻声自语,声音低得几乎被夜风吹散。
他抬头望向漫天繁星的夜空。
“不知道璃在狭雾山过的还好不好,有没有想我这个哥哥呢。”
他嘴角微微扬起,眼中浮现出一丝温柔的思念,却也夹杂着些许无法言说的怅然。
“好了,快点回去吧。”
他轻轻摇了摇头,像是要甩开那些纷杂的思绪,随即迈开步伐,朝着自己住所的方向走去。
……
而与此同时,在他的屋子前,有几个身着黑色制服的『隐』队员正待在门口。
屋子里面已经整修完毕,因此负责装修的那部分队员已经离开。
他们是为荒川肆测量专属羽织尺寸的,所以被迫留了下来。
他们像是等了很久,其中一位「隐」的队员终于忍不住开口,打破了夜色中的沉默。
“我说,这都几点了,冰柱大人怎么还没回来?咱们不会要在这儿干等到天亮吧?”
另一个队员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打了个哈欠,语气里透着疲惫与无奈
“谁知道呢?不过我们的任务就是等待冰柱大人回来测量羽织尺寸,不管等多久都得守在这儿。”
只是这一等,便是整整一个时辰。
夜色渐深,连街边的灯笼都开始黯淡,几只夜鸦从远处飞过,发出沙哑的鸣叫。
负责等待的「隐」队员们早已哈欠连天,却仍强撑着站在门前,不敢有丝毫懈怠。
终于,远处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来了!”
有人精神一振,立刻站直了身子。
荒川肆的身影出现在巷口,步履从容。
他看见门口等候的队员,微微一愣,随即露出歉意的表情
“你们应该是为我量羽织尺寸的队员吧,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不碍事!”
为首的队员连忙摇头,随即正色道
“冰柱大人,请允许我们为您测量羽织尺寸。”
“嗯,请进屋吧。”
荒川肆微微颔首,迈步走在前方,为「隐」的队员们引路。
屋内早已收拾妥当,木质的地板在夜灯下泛着温润的光泽,空气中还残留着新木材与清漆混合的淡淡气息。
荒川肆脱下外袍挂在门边的衣架上,转身对队员们说道
“就在这儿量吧。”
为首的队员点头,随即从随身携带的布包中取出软尺与记录用的纸笔。
另一名队员则默默观察着屋内的布局,似乎在确认是否有足够的空间进行测量。
“冰柱大人,请您站直,双臂自然下垂。”
荒川肆依言站定,身姿挺拔如松,夜风从微微敞开的窗缝间溜进来,拂动他的发梢。
队员小心翼翼地绕着他一圈圈测量,时而低头记录数据,时而抬头确认尺寸是否精准。
荒川肆神色平静。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窗外。
夜色已深,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更衬得此刻的宁静。
测量结束后,为首的队员将记录整理好,恭敬地递上
“冰柱大人,尺寸已记录完毕,稍后我们会尽快将羽织送来。”
“辛苦了。”
荒川肆接过纸张,指尖在纸面上轻轻摩挲了一下,随后抬头看向队员们略显疲惫的神色,微微一顿,忽然开口
“夜已深了,你们若不急着回去,不如稍作歇息?”
队员们一愣,随即连连摆手
“不劳烦冰柱大人了,我们回去复命便是。”
荒川肆也不勉强,只是轻轻点头
“那便好。”
待队员们告辞离去,夜风再次拂过门扉,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他转身想走进屋,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同时一道声音在门外响起
“肆?是你回来了吗?”
是蝴蝶忍的声音,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推开了门。
月光洒在庭院的小径上,勾勒出蝴蝶忍的身影。
她倚在门框边,手里提着一盏小巧的灯笼,昏黄的光映在她柔和的脸上。
“我听见你这里传来动静,想着你许久没有回来,担心是别的人进入,就想着过来看一看。”
荒川肆微微一怔,随即唇角微不可察地弯起,眼中浮现出一丝暖意。
他轻声应道,嗓音低沉而温和
“谢谢,让你费心了。”
蝴蝶忍走近几步,目光在他身上扫过,见他衣衫整齐,神情平静,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是为你的新羽织量尺寸吗?”
她问,语气轻柔,像是怕惊扰了这夜的静谧。
“嗯。”
荒川肆看着蝴蝶忍,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其实你不必亲自过来的。”
荒川肆欢欢说道,他的目光缓缓地落在了她手中提着的灯笼上,那灯笼在夜色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蝴蝶忍微微一笑
“我们都要当邻居了,来看看有什么问题吗?”
她的语气轻松而自然,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图。
“嗯,没问题……”
二人相顾无言,气氛陷入一时沉默……
蝴蝶忍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紫色的眼睛看着荒川肆,像是在等待着什么,眼眸中还有期待。
夜风轻轻拂过,灯笼微微摇曳,光影在她那美丽的脸庞上跳动,仿佛是夜空中闪烁的星星。
过了一会儿,蝴蝶忍终于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中似乎含有一丝无奈。
她略带调侃地说道
“不过肆你还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呢。大晚上的,人家担心你的新家会出什么意外,特意赶过来,你都不邀请我进去坐一坐嘛?”
只是语气中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荒川肆的眸光微微一动,他看着蝴蝶忍,嘴角缓缓扬起一个浅淡的弧度。
“是我疏忽了。”
他轻声说道,语调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
他侧身让开一步,衣袍轻拂过门槛,发出极轻的声响。
“请进。”
蝴蝶忍没有推辞,提着灯笼缓步跨过门槛。
夜色中,她的身影被柔和的光晕包裹着,像是从画中走出的仙子,不染尘埃。
……
唉,单纯的荒川肆从未知道,给柱住的屋子基本上是不会出现陌生人闯入的情况的
一是大部分普通队员没有那个胆量,
二是除了那个柱的邀请,柱的房子普通队员是无法随意进入的,毕竟谁也不会想惹柱不快。
而蝴蝶忍嘛……早已知晓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