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诈你们？”
张凡笑了，笑声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弄。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两位家主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叶鸿天，武运。”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重压。
“你们是真瞎，还是假傻？”
“我说了，我是在帮你们。不……应该说，我是在……赐予你们。”
他转过身，走回自己的电脑前，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
客厅中央那面价值千万的巨型影音墙无声亮起。
“我不需要你们的钱。”张凡的声音变得冰冷。
“我需要你们的‘壳’。我需要你们两家在医药领域经营了几十年的生产线、销售渠道，以及……你们在药监部门的关系网。”
“作为回报，”他侧过头，嘴角勾起一抹恶魔般的微笑，“我给你们这个。”
他按下了回车键。
三个文件夹的详细资料，瞬间铺满了整个屏幕。
“产品代号：‘糖平’。”
“产品代号：艾滋病毒阻断剂。”
“产品代号：‘静心。”
叶鸿天和武运一开始还带着不屑，但当他们的目光扫过屏幕上的文字时，他们的呼吸，渐渐停滞了。
叶鸿天，这位叶氏集团的掌舵人，旗下就有一家规模不小的医药公司。他死死地盯着“糖平”的介绍——
“作用机理：靶向性激活胰岛b细胞再生，重塑胰岛素代偿机制。”
“临床效果：II型糖尿病患者，每周口服一粒。一周内血糖维持平稳，并发症显着逆转。”
“结论：功能性治愈。”
“这……这不可能！”叶鸿天失声喊道，他引以为傲的城府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功能性治愈糖尿病？
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了！这意味着全球每年数万亿美元的市场！这意味着……神迹！
“假的！这一定是假的！”武运也指着“h-blocker”的数据，面色涨红：“艾滋病毒活性冻结？一周一次服药，即可阻断所有传染性？让感染者回归正常生活？你……你以为这是在写科幻小说吗？”
“辉瑞、默克、强生……全球顶级的医药巨头，花了上千亿美元、几十年时间都攻克不了的难题，你……你……”
武运指着张凡，却说不出话来。
张凡没有理会他们的失态，只是淡淡地说道：“我不需要你们相信。”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
“我只需要你们接电话。”
“什么？”
“样品。”张凡坐回沙发，重新闭上眼睛：“一个小时前，我已经让我的人，把这三款药的样品，分别送到了你们两家各自的首席实验室。”
“我猜，现在你们的首席科学家，应该在给你们打电话了。”
张凡的话音刚落。
“嗡——嗡——”
叶鸿天和武运的私人电话，如同被设定了闹钟一般，同时剧烈震动起来！
叶鸿天看着来电显示——【王博士（首席）】，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的手，竟然在发抖！
他颤抖着按下了免提键。
“说。”他的声音嘶哑。
“家主！家主！神迹！是神迹啊！”电话那头，传来他一向稳重的首席科学家王博士近乎癫狂的、泣不成声的嘶吼！
“‘糖平’！那个叫‘糖平’的样品！我们用最高规格的质谱仪和临床模型跑了一遍……是真的！家主！是真的啊！”
“它……它不是在控糖……它……它是在修复！它真的在修复受损的胰岛细胞！100%有效！100%！我们……我们见证了历史！”
“啪。”
叶鸿天挂断了电话。他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骨头，僵在那里。
另一边，武运也接通了电话。
“家……家主……”电话那头，是他高薪聘请的病毒学专家，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h-blocker’……检测……检测结果出来了……它……它真的……它真的把病毒……冰冻了……”
“所有的逆转录酶……全部失效！t细胞……t细胞在恢复！天啊……天啊！这是一个小时就能见效的药！这不是药！这是……这是上帝的旨意！”
“家主！无论花多少钱！不！是倾家荡产！也必须拿到这个配方！它将终结一个时代！”
武运的电话“啪嗒”一声掉在了地毯上。
两位纵横商场数十载的豪门家主，此刻，如同两个第一次见到神迹的原始人，大脑一片空白。
他们缓缓地、极其僵硬地转过头，用一种看神、又像看魔鬼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那个依旧闭目养神的年轻人。
这一刻，他们才真正明白。
什么宗师武力，什么黑客技术，什么豪门权势……
在这个男人真正的底牌面前，屁都不是！
他……他一个人，就掌握着足以颠覆人类文明进程的……钥匙。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叶倾寰和武凰霄也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她们同样被这匪夷所思的神迹震惊得无以复加。
她们看着张凡，那个她们以为已经足够了解的魔鬼，忽然发现，自己看到的，或许连冰山一角都算不上。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叶鸿天。
他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站起身，对着张凡，九十度躬身。
“张先生……不。”
他抬起头，眼中所有的阴霾、算计、怨恨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狂热的崇拜和敬畏。
“张……董。”
“您……您打算怎么合作？叶家……不，我叶鸿天，从今往后，愿为您马首是瞻！”
武运也猛地回过神来，他“扑通”一声，这位军旅出身的铁血硬汉，竟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
“张董！武家愿世代为您效犬马之劳！只求您……只求您……带我们一口汤喝！”
张凡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这两个瞬间完成了角色转变的人精，嘴角的嘲讽更浓了。
“别急着高兴。”
他的声音，如同一盆冰水，浇在两人狂热的头顶。
“实话告诉你们吧。”
张凡站起身，踱步到两人面前。
“这些药，都是我故意做成每周一粒这个样子的。”
两位家主一愣，没明白他的意思。
张凡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如同手术刀般的光芒。
“‘糖平’，我真正的版本，只需要一粒，就可以彻底逆转胰岛素抵抗，永久性治愈糖尿病。”
“‘h-blocker’，我真正的版本，只需要一针，就可以在72小时内，彻底清除人体内所有的hIV潜伏病毒库，永久性治愈艾滋病。”
“‘静心’，一粒，永久性重塑神经递质平衡，永不复发。”
“轰！”
这些话，比刚才的“神迹”对两人的冲击更大！
彻底……治愈？
叶鸿天和武运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了。
“可……”叶鸿天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可您为什么……”
“为什么？”张凡笑了。
他俯下身，凑到叶鸿天的耳边，用只有魔鬼才会有的语调，轻声呢喃：
“可如果是那样，我们哪里来的收入呢？”
这一瞬间，叶鸿天和武运浑身的血液，都冻结了！
他们猛地抬起头，看到了张凡那双不含一丝人类情感的、冰冷而贪婪的眼睛！
他们明白了！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他不是神！
他是魔鬼！一个比他们想象中贪婪一万倍的魔鬼！
“想想看。”
张凡直起身，张开双臂，如同在拥抱整个世界。
“全世界，数以亿计的糖尿病人。”
“数以千万计的艾滋病感染者。”
“还有那数以亿计、在绝望中挣扎的抑郁症患者。”
“他们每周，都必须服用我们的药。”
“从他们确诊的那天起，一直吃到他们进棺材。”
“一周一次，一次……都不能停。”
张凡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在两位家主耳边回荡。
“那是什么？”
叶鸿天的呼吸瞬间变得无比急促，他的脸因为极度的兴奋和贪婪而涨红！
“是……是……”他的声音在颤抖，“是源源不断的……是挖不尽的……金矿！”
“不！”武运猛地站起来，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火焰，“这不是金矿！这是在印钞！这是直接从全世界的央行手里抢钱！比美联储印钞还快一万倍！”
“是的。”张凡满意地点点头。
“你们在明，我在暗。”
“你们负责把这家公司，做成这个星球上最庞大、最无可撼动的医药帝国。”
“你们负责搞定所有的审批、生产、销售和公关。”
“而我，”他指了指自己的大脑，“只负责，不断地给你们……这种永不治愈的‘神药’。”
张凡的目光变得更加冰冷。
“当然，如果有一天，哪个不长眼的国家，或者哪个不开窍的公司，胆敢仿制我们的药……”
他轻轻地打了个响指。
“我们就把那个‘彻底治愈’的真正版本，拿出来。”
“用免费的价格，向全世界派发。一天之内，摧毁他们所有的投入，让他们血本无归，破产倒闭。”
“然后，”他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我们再换一种病，比如……癌症？阿尔兹海默症？换个壳子，继续我们的游戏。”
“嘶！”
叶鸿天和武运倒吸一口凉气！
太狠了！太毒了！
这是何等周密、何等歹毒的商业逻辑！这已经不是商业了，这是……这是神在玩弄整个人类！
但……
这太他妈的刺激了！
这一刻，他们心中对张凡最后的一丝恐惧，也彻底转化为了狂热的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