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武道会”如火如荼地进行,全球的目光聚焦于江海市这座巨大的竞技场。随着赛程深入,对手愈发强悍、诡异,甚至可以说……非人。
然而,在张凡面前,结果没有任何改变。
一击。
永远只是一击。
来自日本伊贺流的忍术大师,身形如同鬼魅,在擂台上留下道道残影,试图以暗器和诡诈取胜。
张凡只是对着他真身所在的方位,隔空屈指一弹。空气发出尖锐的爆鸣,忍术大师如同被无形的子弹击中,胸口瞬间凹陷,倒地不起。
来自非洲部落,皮肤黝黑如铁、据说能硬抗刀劈斧砍的“黑金刚”酋长,怒吼着展示他刀枪不入的肌肤。
张凡并指如刀,轻轻划过他的手臂。“嗤啦”一声,如同热刀切黄油,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瞬间出现,鲜血狂涌。
酋长看着自己几乎被切断的手臂,发出惊恐的嚎叫,直接认输。
来自欧洲某秘密实验室的基因改造战士,“毁灭者”,身高两米三,肌肉虬结如同岩石,注射了特殊的药剂后,双眼赤红,力量速度暴增,如同一头发狂的巨兽。
他咆哮着,每一步都让擂台震颤,足以撕裂钢铁的巨爪抓向张凡的头颅。
张凡只是微微侧身,避开这狂暴的一击,然后伸出食指,轻轻点在了“毁灭者”的眉心。
没有声音。
“毁灭者”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他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
他赤红的双眼迅速黯淡,鼻孔、耳朵、嘴角缓缓渗出暗红色的血液。
下一秒,他推金山倒玉柱般轰然倒地,激起一片尘埃。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无论是现场观众,还是屏幕前的亿万网友,都已经麻木了。
张凡的表现,已经超越了他们对“人类”这个概念的认知。
力量、速度、反应、以及对身体那匪夷所思的掌控力……他仿佛是一件行走在人间的神明兵器,精准、高效、冷酷地摧毁一切障碍。
“怪物……他绝对是怪物!”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凡神,请收下我的信仰!”
“这真的是人类能拥有的力量吗?科学无法解释!”
“我现在相信,古代那些万人敌的猛将,可能真的存在了……”
“杨天赐搞这个武道会,简直就是给凡神搭建的封神台!”
网络上的议论早已炸锅,张凡的“一击男”神话不仅没有被打破,反而愈发稳固,甚至被神化。
人们开始讨论,他是不是来自外星的超级生命,或者是某个古老修炼世家培养出的终极兵器。
他的每一次登场,都伴随着山呼海啸般的欢呼与恐惧交织的呐喊。
他的对手,在踏上擂台面对他时,眼神中早已失去了战意,只剩下绝望和一丝祈求,祈求自己能败得稍微体面一点。
然而,张凡连这点怜悯都吝于给予。他依旧是一击,干净利落,不留余地。
叶筱筱在庄园里,通过巨大的屏幕观看比赛,每次看到张凡超凡脱俗的身影,她的眼神都迷离得如同醉酒。
她早已彻底沦陷,那是一种混合了恐惧、崇拜、依赖和某种扭曲爱意的复杂情感。
她知道自己离不开这个男人,就像飞蛾离不开火焰,哪怕最终会被焚毁。
叶倾寰和武凰霄则更加沉默和恭顺。张凡在武道会上展现出的非人实力,以及他近期身上那股愈发深邃、令人不敢直视的完美气质,都让她们深刻地认识到。
自己与这个男人之间的差距,是生命层次上的鸿沟。她们连一丝不敬的念头都不敢再有。
杨天赐的病房里,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看着屏幕上张凡一次次轻松写意地击败他花费重金和人情请来的“强者”,脸上的肌肉扭曲,眼中布满了血丝。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他猛地将手中的平板电脑砸在地上,屏幕碎裂:“连让他出汗都做不到吗?!”
旁边的李伯沉默不语,眉头紧锁。张凡的强大,同样超出了他的预料。
“少爷,或许……我们该考虑其他方式了。”李伯低声建议。
“不!”杨天赐猛地抬起头,眼神疯狂,“还有机会!还有最后几张牌没打!我就不信,他真的是神!
张凡的晋级之路,已成了一道固定的风景,一道令人麻木又无比期待的风景。
无论对手是谁,来自何方,拥有何等显赫的战绩或诡异的手段,结局都毫无悬念。
一击。
永远只是一击。
他的身影在擂台上变得愈发缥缈,动作愈发简洁。
有时甚至让人看不清他是否出手,对手便已轰然倒地。
那种从容,那种漠然,仿佛他并非在参与一场决定“天下第一”归属的残酷格斗,而是在自家后花园信步闲庭,随手拂去沾染衣角的尘埃。
他的名声,早已超越了“黑马”的范畴,成为一种现象,一个符号——“一击男”,“凡神”,“不可逾越的高山”。
网络上,关于他真实身份的猜测层出不穷,从秘密基因改造战士到隐世古武传人,甚至有人戏称他是外星来客。
但无论何种猜测,都无法掩盖一个事实:他强得令人绝望。
然而,在这举世瞩目的喧嚣中,张凡的心境,却如同被投入石子的古井,仅仅泛起一丝微澜,便迅速恢复了死寂。
突破生命桎梏,完成初步跃迁后,他的感知变得更加敏锐,对自身力量的掌控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精微境界。
可正因如此,他才更深刻地体会到“无敌”所带来的极致空虚。
这些在常人眼中如同怪物般的对手,在他面前,与蹒跚学步的婴儿并无本质区别。
他们的力量、速度、技巧,在他经过生命层次优化的感知中,缓慢得如同定格,破绽多得像筛子。
他甚至无需动用突破后新获得的对生命能量的微妙感知,仅凭肉身的力量与速度,以及百年中医经验赋予的对人体结构的洞悉,就能轻易找到最省力、最有效的击倒方式。
“无聊……”
站在即将举行四分之一决赛的、更加宏伟壮观的“苍穹竞技场”选手休息室内。
张凡透过单向玻璃,俯瞰着下方如同蚁群般躁动欢呼的八万观众,心中再次涌起那股熟悉的、深入骨髓的倦怠。
叶筱筱小心翼翼地侍立在一旁,为他端上一杯清茶。
她看向张凡的眼神,崇拜与迷恋几乎要满溢出来,那张经过生命优化后俊美如神只的脸庞,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然而,张凡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接过了茶杯,并未多言。
“主人,下一场的对手资料已经整理完毕。”武凰霄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冰冷而高效。
她递过一个平板电脑,上面显示着一位来自西伯利亚训练营、代号“北极熊”的巨汉的信息,身高两米二,体重一百八十公斤,以徒手撕裂棕熊的事迹闻名。
张凡看都未看,随手将平板放在一边。
“走吧。”他放下茶杯,整理了一下身上那套的运动服:“早点结束。”
果然,不到三秒,号称地表最强男人的西恩,就被张凡一击秒杀。
在万众瞩目当中,张凡转身离开,毫不在意。
事后,他拒绝了所有的庆功宴,独自一人漫步在江海市郊外的一处幽静湖畔。
月光如水,洒在他晶莹如玉的面庞上。
就在他走到一株垂柳下时,脚步忽然停住了。
“出来吧。”张凡淡淡开口,目光投向前方看似空无一人的阴影处。
“呵呵,好敏锐的感知。”
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从阴影中,缓步走出一位老人。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中山装,脚踩一双千层底布鞋。须发皆白,脸上沟壑纵横,那是岁月留下的深深刻痕。
他看起来太普通了,普通得就像公园里随处可见的打太极的大爷。
但他又太不普通了。
因为张凡在看到他的第一眼,瞳孔便微微收缩了一下。
这是他自获得系统以来,第一次在现实世界的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名为压力的东西。
这老人身上没有丝毫杀气,也没有强者的气势逼人。
他站在那里,与周围的夜色、柳树、湖水融为了一体。
如果你闭上眼,甚至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这是一种境界。
一种将自身气息、心跳、甚至毛孔开合都控制到完美无瑕的境界。
“老朽司空龙易。”老人停在张凡十步之外,双手负后,浑浊的眸子平静地打量着张凡,仿佛在看一块绝世璞玉:“特来见一见,这位闹得满城风雨的小友。”
“司空龙易?”张凡搜索着记忆,这个名字在现代武术界并未听说过。
“虚名而已,一百年前或许有人记得。”老人笑了笑,笑容里带着看透世事的沧桑:“不过,老朽还有个自封的名号。”
他顿了顿,眼神忽然变得如同深渊般深邃:
“天下第一。”
这四个字,他说得平平淡淡,没有丝毫张狂,显得那么理所当然。
张凡闻言,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这笑容在他那张完美得近乎妖孽的脸上,显得格外孤傲。
“天下第一?”张凡看着老人,眼神冰冷:“巧了。我也是天下第一。”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
没有火花,没有气浪,只有一种无形的、沉重得让人窒息的意念交锋。
司空龙易微微点头:“老朽纵横百年,走遍名山大川,会尽天下英豪。无论是当年的形意宗师,还是后来西方的格斗冠军,在老朽手中,无人能走过十招。”
“我本以为,这世间武道已尽,直到看见了你。”
老人的目光变得炽热起来:“你的身体,你的发力,你的反应……你打破了人类的极限。你是老朽这百年来,见过的最强武者。”
“所以?”张凡挑眉。
“所以,老朽想在入土之前,求一败。”司空龙易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兴奋:“或者,赐你一败。”
“证明给我看。”
张凡转身,指向远处那座在夜色中如卧龙般盘旋的山峰:“那里没人。既决高下,也分生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