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站在三台神兽的中央，眼神说不出的复杂。
他经历的背叛、孤独、屈辱和辛酸，比这三台神车加起来的马力还要多。
但现在……
所有的空虚、疲惫、愤怒，都在看到这三台车并排停放的瞬间，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病态的满足感。
他掏出手机。
打开了那个他再也没说一句话的富二代微信群。
王群泽、李斌等人，都在。
他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两点五十分。
他慢条斯理地打字。
“下午三点，A栋地库。”
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
“我又买了几款车，你们过来看一下。”
下午三点，地库。
李斌、王群泽，以及其他几个富二代，惴惴不安地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自从上次“表王”事件后，王群泽整个人都蔫了，他再也不敢提“底蕴”二字。
他们对张凡，已经不是“巴结”，而是“敬畏”。
“张……张哥……”李斌搓着手，第一个小跑上来，“您……您又买啥好东西了？是不是又淘到什么绝版表了？”
王群泽躲在人群后面，脸色惨白，他根本不敢直视张凡。
张凡正靠在他的法拉利拉法上，神情平静地看着他们。
他笑了。
那是一个发自内心的、甚至有些纯粹的笑容。
但在李斌和王群泽看来，这个笑容，比魔鬼还要恐怖。
“也没什么。”
张凡耸了耸肩，指了指自己身旁。
“就是……把两个空车位，填上了。”
李斌等人，下意识地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
他们先是看到了那台红色的LaFerrari。
“张哥的车，还是这么帅……”李斌干笑着。
然后，他们的目光，移到了002号车位。
那台银色的、充满未来科技感的、他们只在顶级车展上见过的……
“我……我操！”
一个富二代当场破音了，“那……那是……9……918！”
“保时捷918 Spyder！液态银！卧槽！卧槽！！”
李斌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结结巴巴地喊道：“张哥！您……您把918给买了？我的天，这车现在二手比新车还贵啊！这……这得两千多万吧？”
王群泽的呼吸，瞬间停止了。
拉法……加918？
这……这已经不是“豪”了。这是……这是在集邮啊！
他刚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张凡的目光，又飘向了003号车位。
所有人，机械地，僵硬地，转过头。
003号车位上。
那台黄色的、造型夸张到如同外星生物、散发着恐怖攻击性的……
迈凯伦。
p1。
“……”
世界，安静了。
地库里，只剩下空调的“嗡嗡”声。
李斌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个刚才尖叫的富二代，双腿一软，直接靠在了旁边的柱子上。
一个懂车的富二代，用一种梦呓般的、颤抖的声音，说出了那句“咒语”：
“三……三……三大神车……”
“他把三大神车……集齐了……”
“轰！”
这句话，像一颗核弹，在所有人的脑海里炸开！
他们全都用一种看“怪物”、看“神明”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张凡！
假的！
这一定是假的！
这他妈是在江海！不是在摩纳哥！不是在迪拜！
一个人！
集齐了三大神车？
这三台车加起来，价值已经接近八千万。
不！
这不是钱的问题！
这是地位！这是圈子！这是人脉！这是……图腾！
王群泽。
他一直躲在最后面。
当他看清那台黄色的p1时，他感觉自己的天灵盖，被人用重锤狠狠地砸了一下。
他引以为傲的一切，他两千万的百达翡丽，他“天悦华府有股份”的家世，他“江海车圈老大”的地位……
在这一刻，在并排停放的“三大神车”面前……
彻底……崩塌了。
粉碎了。
连渣都不剩。
他之前，是被张凡的“表王”击倒了。
而现在，他是被张凡用三座大山，活活碾死了。
他终于明白，他之前在“御龙轩”的挑衅，是多么的可笑。
那不是一个富二代在挑衅一个暴发户。
那是一只蚂蚁，在试图绊倒一头大象。
他的脸色，从惨白，变成了死灰。
他再也支撑不住内心的崩溃，身体顺着墙壁，缓缓地滑倒在地。
他坐在冰冷的、满是灰尘的地上，双手抱着头，发出了“嗬嗬”的、如同困兽般的低吼。
他哭了。
一个二十多岁的富二代，被活生生地……吓哭了。
张凡看都没看他一眼。
他只是看着李斌和其他几个已经吓傻了的富二代，露出了那晚一般的、平静的微笑。
他按下了法拉利拉法的钥匙。
“嗡！”
V12的引擎苏醒了。
他又按下了918的钥匙。
“嘶！”
V8的轰鸣与电机的声音交织。
他最后按下了p1的钥匙。
“吼！”
V8双涡轮的怒吼，几乎要掀翻地库的顶棚！
三头怪兽，同时苏醒！
三股完全不同、但同样恐怖的声浪，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股毁灭一切的声波！
张凡站在声浪的中央，他张开双臂，如同一个指挥家。
他看着那些瑟瑟发抖的富二代，淡淡地开口：
“所以，今天开哪一辆去兜风？”
在“三大神车”那毁灭交响乐般的轰鸣中，李斌和王群泽这群富二代的心理防线，彻底被碾成了齑粉。
那不是汽车的声浪。
那是资本的咆哮，是阶级的天堑，是张凡无声的嘲弄。
王群泽，这位曾经的“圈内老大”，此刻正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双手抱着头，身体抖得像个帕金森患者。
他哭了。
是真的哭了。
他引以为傲的两千万百达翡丽，在此刻并排停放的、总价近亿的三台神车面前，就像一个笑话。
他所谓的“底蕴”，被这三台混动怪兽的排气管喷了个稀碎。
“张……张哥……”
李斌的嗓子眼发干，他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两条腿肚子都在打颤，几乎要给张凡跪下了。
“您……您这是……把保时捷、法拉利和迈凯伦的博物馆……给……给打劫了？”
他想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气氛，但说出口的话，连他自己都觉得干涩。
“打劫？”
张凡拉开了那台火山黄p1的蝴蝶门，坐了进去。
如同战斗机座舱般的内饰，亮起了幽蓝色的光芒。
他瞥了一眼瘫在地上的王群泽，又看了看噤若寒蝉的李斌。
他笑了。
那是一种经历了无数年模拟人生的屈辱和孤独后，终于在现实中得到彻底释放的、纯粹的、甚至有些病态的快感。
他喜欢这个感觉。
他太喜欢了。
他慢条斯理地戴上墨镜，淡淡地说道：
“王少怎么坐地上了？地库凉，容易得痔疮。”
“噗！”
李斌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张哥，您……您这是杀人还要诛心啊！
王群泽猛地一抬头，那张哭花的脸充满了屈辱和恐惧。他想说什么，但张凡根本没给他机会。
“嗡！”
张凡轻点油门，迈凯伦p1发出了低沉的怒吼。
“走了。”他摆摆手，“李斌，回头把王少送医院看看，别吓出毛病来。”
“是是是！张哥您慢走！您慢走！”李斌点头如捣蒜。
黄色的闪电，瞬间消失在地库出口。
只留下李斌等人，面面相觑地站在原地，和一股浓郁的、价值昂贵的汽油味。
还有……一个彻底崩溃，怀疑人生的王群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