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位于市中心顶层的私人公寓，叶倾寰将自己锁在浴室里，任由滚烫的热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要将深入骨髓的屈辱感，连同皮肤一起冲掉。
她看着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看着皮肤上那些屈辱的印记，她没有哭，也没有再尖叫。
她只是伸出手，用指甲，狠狠地在自己的手臂上，划出了一道又一道深深的血痕。
肉体的疼痛，才能让她暂时忘记心灵上的崩塌。
“张凡……”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字一顿，用血和恨意，立下了此生最恶毒的誓言。
“我叶倾寰，此生若不将你挫骨扬灰，我便不配为人！”
第二天，当她再次出现在寰宇集团时，她又变回了那个冰山女王。
她妆容精致，衣着得体，眼神比以往更加冰冷、更加锐利。所有见到她的员工，都感觉办公室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她和武凰霄，进行了一次长达三个小时的秘密会谈。
没有人知道她们谈了什么。只知道，从那天起，一场席卷整个江海市，不计成本的疯狂搜捕，正式开始了。
她们的力量，不再局限于那些赏金猎人或是雇佣兵。
两大豪门积攒了数十年的、隐藏在水面之下的庞大能量，如同苏醒的巨兽，第一次毫无保留地爆发了出来。
无数的私家侦探，被高价雇佣，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挖出张凡过去二十三年人生的所有细节，找到他可能联系的每一个人，可能出现的每一个地方。
一张由无数“线人”组成的网络，覆盖了江海市的每一个角落。
从街边的环卫工，到写字楼的保安，从出租车司机，到外卖小哥……只要能提供有价值的线索，就能获得一笔足以让他们后半生衣食无忧的巨额奖金。
在技术层面，她们更是花重金，从以色列请来了世界最顶级的网络安全团队——“摩萨德之眼”。
这个团队的成员，据说都曾为国家情报机构服务。他们的任务，是协助追查那个如同鬼魅般的匿名Ip，试图从数字世界里，找到张凡的蛛丝马迹。
一时间，整个江海市，都笼罩在一片无形的、紧张肃杀的氛围之中。
这张网，是如此的严密，如此的不计代价。
她们相信，就算是一只真正的幽灵，也休想在这张网下遁形！
“找到了！”
三天后，在武家的情报中心，一个技术人员猛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脸上带着狂喜和疲惫。
“我们……我们找到了一个和张凡有过密切接触，并且在近期依然有联系记录的人！”
武凰霄和叶倾寰立刻冲了过去。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女孩的资料。
照片上的女孩，面容清秀，带着一丝怯懦和不安。
姓名：苏睿。
身份：张凡的大学同学，也是张凡曾经的女神。
“根据通讯记录分析，在张凡失踪前，他和这个叫苏睿的女孩，有过多次通话。而且……就在昨天，苏睿的社交账户，还收到了一个匿名好友的申请，对方只发了一句话：‘还好吗？’”
叶倾寰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个匿名账户，能追踪吗？”
“不行。”“摩萨德之眼”的负责人，一个鹰钩鼻的以色列人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挫败感，“对方是怪物。他的技术，已经超出了我们能理解的范畴。我们……根本抓不住他。”
“抓不住他，就逼他出来！”武凰霄的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冷笑：“他既然还在关心这个女人，就说明，这个女人对他……有特殊的意义！”
“你想怎么做？”叶倾寰看向她。
“很简单。”武凰霄的眼神，变得像毒蛇一样冰冷，“把这个叫苏睿的女人‘请’过来。然后，把消息放出去。我要让张凡知道，他的小情人，现在在我们手上。我倒要看看，他这个缩头乌龟，还能不能坐得住！”
她们已经被张凡逼得快要疯了。
她们就像两个国王，却要对付一个能随意穿梭空间的刺客。空有一身力量，却打在空气上，这种无力感，足以让任何人崩溃。
现在，苏睿的出现，就像是她们在无尽的黑暗中，看到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她们决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抓住它！
……
当天下午，正在图书馆打工的苏睿，被几个穿着黑西装、面无表情的男人，“礼貌”地请上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
她被带到了市郊的一座豪华庄园，见到了两个只在财经杂志封面上出现过的、传说中的女人。
面对武凰霄和叶倾寰冰冷的、带着审视和压迫感的目光，苏睿吓得浑身发抖，连话都说不完整。
“你……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我……我不认识你们……”
“你不认识我们，但你认识张凡，对吗？”武凰霄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听到“张凡”这个名字，苏睿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我……我跟他不熟……我们只是……只是普通同学……”
“普通同学？”叶倾寰冷笑一声，她将一份打印出来的通话记录，扔在苏睿面前，“失踪前一天，通话时长二十三分钟。苏小姐，你和你的‘普通同学’，还真能聊啊。”
苏睿看着那份记录，嘴唇颤抖，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们不想伤害你。”叶倾寰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那高高在上的施舍意味，却更令人心寒：“我们只需要你，配合我们，演一场戏。只要你能把张凡引出来，这里有一千万，就是你的。你可以拿着这笔钱，去任何你想去的国家，过上你梦寐以求的生活。”
“如果……如果我不答应呢？”苏睿鼓起勇气，颤声问道。
武凰霄笑了，她走上前，用那只戴着名贵钻戒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苏睿的脸颊，动作温柔，眼神却极为残忍。
“那我们，就只能换一种方式，来‘通知’张凡了。比如……把你被我们‘虐待’的照片，发到网上。你放心，我们会请最好的摄影师，把你拍得很‘漂亮’。到时候，说不定你还能成为网络红人呢？”
苏睿的身体，如同筛糠般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看着眼前这两个如同魔鬼般美丽的女人，终于明白了，自己已经掉进了一个无法挣脱的深渊。
她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她只能，流着泪，点了点头。
苏睿被“绑架”的消息，通过各种精心设计的“非官方”渠道，迅速地散播了出去。
一张苏睿被反绑在椅子上，眼神惊恐的照片，出现在了江海市的地下论坛里。
配文是：“张凡，你的女人，在我们手上。给你三天时间，自己来‘武氏庄园’领人。否则，后果自负。”
这张网，终于撒下了最关键的鱼饵。
武凰霄和叶倾寰，几乎是动用了自己全部的情报力量，在武氏庄园的周围，布下了一场堪称现代战争级别的天罗地网。
明处，是三百名荷枪实弹的顶级保镖，他们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将整个庄园围得水泄不通。
暗处，是十二名幽灵小队人员，他们如同真正的幽灵，潜伏在庄园的每一个狙击点，手中的巴雷特m82A1，可以撕碎任何敢于靠近的目标。
而在数字世界里，“摩萨德之眼”团队，更是将庄园的网络监控级别，提升到了军事防御级别。
任何未经授权的信号，都无法接入，任何试图入侵的行为，都会在0.1秒内被锁定和反追踪。
她们相信，这一次，张凡就算插上翅膀，也绝不可能悄无声息地闯进来。
他唯一的选择，就是自投罗网。
她们在庄园的主厅里，彻夜等待着。
等待着那个男人，为了他的“红颜知己”，踏入这个为他量身定做的死亡陷阱。
然而，她们等来的，不是张凡。
而是一场……让她们毕生难忘的、极致的羞辱。
第一天。
风平浪静。
第二天。
上午十点，庄园门口的巨型LEd显示屏，原本正在循环播放着武氏集团的宣传片。
突然，屏幕一黑。
随即，上面出现了一行用最大号字体显示的、鲜红的大字：
【你们抓错人了。那个女人，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张凡】
这行字，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武凰霄和叶倾寰的脸上。
庄园内的所有技术人员，包括“摩萨德之眼”的专家们，都疯了。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Ip地址，在全球各地以毫秒级的速度疯狂跳转，他们用尽了所有的技术手段，却连对方的一根毛都摸不到！
对方就像一个站在上帝视角的玩家，而他们，只是游戏里被随意涂改数据的Np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