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集团股东大会的计票区被临时围起半人高的亚克力挡板，三位计票员戴着雪白的棉质手套，指尖捏着鎏金纹路的选票，每一张都要先对着顶光检查防伪水印 —— 那是李治亲自敲定的 “李氏龙纹” 暗记，透光时会浮现出集团初代厂房的轮廓。
“王皇后，一票！” 计票员的声音刚落，褚遂良就猛地拍了下桌子，老花镜滑到鼻尖也顾不上扶：“好！张董这票投得有良心！” 他身后的四个元老股东跟着鼓掌，掌声撞在宴会厅的水晶灯上，碎成一片尴尬的脆响。王皇后坐在主位左侧的丝绒椅上，翡翠手镯在腕间转了个圈，嘴角勾起的笑却没到眼底 —— 她捏着掌心那张泛黄的合影（三十年前她和张董、李治在厂房前的合照），指节已经泛白。
“武明空，一票！” 紧随其后的报票声里，赵股东的吼声差点掀翻屋顶。这位做新能源配套的年轻股东 “腾” 地站起来，手里举着选票复印件：“我投武总！她的改革方案里，光我们配套厂的利润就能涨三成！” 支持武明空的阵营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几个年轻股东甚至吹起了口哨。武明空坐在对面，指尖轻轻叩着桌面，黑咖啡在杯里晃出细小的旋涡 —— 她的目光掠过计票台，落在后排那片神色犹豫的中小股东身上，那是她翻盘的关键。
前十五张选票的节奏像拉锯战。王皇后靠着张董、陈董事等五位创始元老的死忠票，率先拿到 7 票；武明空则攥着赵股东、周股东等四位年轻股东和技术派的票，紧追着拿到 6 票。褚遂良凑到王皇后耳边，声音压得极低：“老臣们都跟定您了，剩下的中小股东那边，昨天您请的那顿鲍鱼宴没白吃，他们答应了投我们！”
王皇后微微点头，心里却犯嘀咕。昨天的宴席上，她拍着胸脯许诺 “当选后今年分红提五个点”，可散场时，她看见武明空的助理徐静把几份文件塞给了几个中小股东 —— 后来才知道，那是新能源项目的加盟意向书，承诺给中小股东优先加盟权，还能拿到集团的技术扶持。
“王皇后，一票！” 计票员的声音再次响起，陈董事的票让王皇后的票数冲到 8 票。褚遂良得意地瞥向武明空，却看见对方根本没看屏幕，正低头和裴怀古低声交谈。裴怀古手里捏着个平板电脑，屏幕上是实时更新的股东持股比例表，他指着其中一行对武明空说：“中小股东合计持股 28%，比我们预估的还多 3 个点，只要拿下 15% 就能反超。” 武明空轻轻 “嗯” 了一声，抬手松了松西装领口 —— 她早上特意换了件低领衬衫，露出颈间那枚母亲留下的银质柳叶吊坠，那是长孙无忌当年送给母亲的见面礼，或许能唤起这位元老的旧情。
绿屏数字狂飙！中小股东掀翻战局
“接下来，统计中小股东选票，共 21 票，对应持股 28%！” 计票员的话音刚落，徐静就悄悄走到武明空身边，递来一杯温好的蜂蜜水：“武总，昨晚联系的那十二个中小股东，刚才都给我发了消息。”
武明空没接水杯，目光死死盯着计票员的手。第一张中小股东选票被展开，鎏金纹路里的暗记清晰可见：“武明空，一票！” 绿屏上武明空的票数跳到 7 票，赵股东带头喊了声 “好”，后排的中小股东们开始交头接耳。
第二张、第三张、第四张 —— 全是武明空！绿屏上的数字像坐了火箭，从 7 票窜到 11 票，瞬间追上王皇后的 8 票。王皇后的翡翠手镯 “哐当” 撞在桌沿上，她猛地站起身，指着计票员：“你们是不是数错了？他们昨天明明答应投我！”
“王总，选票有防伪，计票有监事监督。” 监事长冷冷开口，手里举着监控屏幕，“而且，您昨天许诺的分红，集团财务报表显示根本无法兑现 —— 去年采购成本超支 800 万，分红提五个点会导致现金流断裂。”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在王皇后头上。她转头看向后排的中小股东，其中一个开配件厂的刘老板红着脸避开她的目光 —— 昨天宴席上他确实答应了，可今早收到武明空团队发来的 “新能源配套盈利测算表”，里面详细写着加盟后第一年的成本降低 18%，利润提升 32%，比五个点的分红实在多了。
计票员的报票声越来越快，几乎没有停顿：“武明空，一票！”“武明空，一票！” 绿屏上的数字一路飙升，12 票、13 票、14 票 —— 当第 18 当中小股东选票被念出时，武明空的票数正式突破 15 票，反超王皇后整整 7 票！
“反超了！反超了！” 裴怀古激动得红了眼眶，手里的平板电脑差点掉在地上。赵股东更是站在椅子上大喊：“这才是选对人！守着老摊子喝西北风吗？” 支持武明空的阵营里，有人举起了写着 “新能源必胜” 的纸牌，那是几个年轻员工偷偷带进来的。
王皇后瘫坐回椅子上，褚遂良在她耳边急得直跺脚：“别急！还有长孙老的票！他持股 10%，还能影响李、郑两位元老，加起来 15% 的持股，足够翻盘！” 这话让王皇后猛地抬起头 —— 她想起三天前拜访长孙无忌时的场景：她提着一幅郑板桥的真迹 “竹石图” 上门，长孙无忌虽然没收，却摸着胡须说 “老臣当念旧情”，这话一定是暗示会投她。
褚遂良偷偷掏出手机，想给长孙无忌的助理发消息确认，却被监事长的眼神扫到，只能悻悻地把手机塞回口袋。他抬头看向第一排 —— 长孙无忌坐在最中间的位置，穿着藏青色中山装，手里拄着那根雕着龙纹的紫檀木拐杖，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只是偶尔用拐杖轻轻敲着地面，“笃、笃” 的声响像敲在所有人的心尖上。
鎏金拐杖定音：长孙无忌投出转折票
“中小股东选票统计完毕：武明空 18 票（对应持股 22%），王皇后 3 票（对应持股 6%）！” 计票员报出结果的瞬间，宴会厅里的掌声和议论声几乎要掀翻屋顶。武明空的票数已经达到 24 票，距离 “超过有效表决权 50%” 的门槛，只差最后 6 票。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第一排 —— 长孙无忌和他身边的李、郑两位元老，手里握着最后的 15 票（对应持股 15%）。这三个人的选择，将直接决定最终结果。
计票员捧着一个烫金信封走过来，里面是长孙无忌的选票。他站在长孙无忌面前，微微躬身：“长孙老，请投出您的选票。”
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记者们举着相机，镜头全对准了长孙无忌的手；王皇后双手合十，嘴里默念着 “竹石图”“竹石图”；武明空也屏住了呼吸，她想起上周去长孙无忌府上的场景 —— 她没带任何礼品，只带了母亲当年的研发笔记，还有新能源项目的环保报告。
“长孙老，这是我母亲 1998 年写的‘惊蛰项目’笔记，里面有您当年给她提的修改意见。” 武明空翻开笔记，指着页边那些褪色的批注，“您说‘做实业要守本心，更要顺时势’，现在的新能源，就是当年的‘惊蛰’，是顺时势的事。” 她又递上环保报告，“这个项目每年能减少 5 万吨碳排放，政府已经承诺给我们绿色信贷，这是李氏的新招牌。”
长孙无忌当时没表态，只是摸着笔记上的批注，良久才说：“你母亲当年就是太心软，被老臣们掣肘，才让‘惊蛰’烂了尾。” 武明空当时回答：“我不会。我会清蛀虫，保实干，守好李氏的根。”
此刻，长孙无忌缓缓抬起手，从计票员手里接过选票。他没有立刻填写，而是用拐杖轻轻敲了敲地面，目光扫过宴会厅：“我在李氏待了四十年，从学徒做到股东，看着厂房从一间变成一百间，看着李治从毛头小子变成总裁。” 他的声音洪亮，带着岁月的厚重，“李氏能活到今天，靠的不是‘老资格’，是每一次敢跟时代走的勇气 —— 当年李治敢砸锅卖铁搞技改，今天武明空敢推新能源，都是这个理。”
王皇后的心猛地一沉，褚遂良的脸也白了 ——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长孙无忌拿起笔，在选票上写下名字，对折后递给计票员。计票员展开选票，对着麦克风大喊：“长孙无忌，投给武明空！”
“轰！” 整个宴会厅像炸了锅！更惊人的是，长孙无忌身边的李元老立刻站起身，把自己的选票拍在计票台上：“长孙老说得对！我投武明空！” 郑元老也跟着起身，声音洪亮：“我附议！李氏要往前走，不能回头！”
绿屏上的数字瞬间飙升 —— 武明空的票数从 24 票跳到 30 票，对应持股达到 37%！王皇后的票数停留在 11 票，彻底失去了翻盘的可能。褚遂良瘫坐在椅子上，手里的折扇 “啪” 地断成两截；王皇后盯着那张郑板桥的 “竹石图” 赵片，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 她以为的 “念旧情”，在长孙无忌眼里，根本比不上集团的未来。
武明空的团队里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徐静捂着嘴，眼泪掉在胸前的工牌上；裴怀古用力挥着拳头，差点撞到身后的记者。可武明空却没笑，她盯着绿屏上的数字，眉头微微蹙起 ——37% 的持股，还没到 50% 的门槛。
最后五票信封裂开，呼吸冻在半空
“还有最后一批选票 —— 海外股东代理票 3 张、战略机构票 2 张，共 5 票，对应持股 13%！” 计票员的声音再次响起，像一盆冷水浇在沸腾的会场里。所有人的欢呼声瞬间停住，目光重新聚焦到计票台 —— 这 5 票，才是决定武明空能否 “绝对控股” 的生死线。
王皇后突然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坐直身体，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想起昨天傍晚收到的消息：黑石资本的亚洲区总裁和海外三位股东见了面，承诺要是王皇后当选，会给他们注资扩股。这 5 票里，海外代理票 3 张很可能是她的！
“老天保佑…… 一定要是我的票……” 王皇后嘴里反复念着，身体开始发抖。褚遂良也来了精神，凑到她耳边：“黑石那边肯定发力了！这 3 张代理票要是能拿到，就算赢不了，也能让她拿不到绝对控股权，以后董事会有的是机会制衡她！”
武明空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她转头看向徐静，对方的脸色发白，摇了摇头 —— 昨晚她联系了那三位海外股东的代理，对方只说 “会慎重考虑”，没给任何准话。裴怀古也凑过来，声音压低：“机构票是中金和中信，之前沟通过，他们更看重短期利润，对新能源的长期布局还在犹豫。”
计票员捧着一个厚重的牛皮纸信封走过来，信封上印着 “海外代理及机构专用” 的火漆印。他举起信封，对着全场展示：“所有选票均密封完好，火漆未破损！” 说完，他拿起美工刀，刀刃慢慢划向火漆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记者们的相机快门声停了，股东们的呼吸声停了，连水晶灯的折射光都像是凝固了。王皇后死死盯着刀刃，双手攥得发白，指节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武明空的指尖捏着母亲的柳叶吊坠，冰凉的银质触感让她稍微冷静了一些 —— 就算拿不到这 5 票，37% 的持股也足够让她出任总裁，只是后续推进改革时，会面临董事会的掣肘。
“刺啦 ——” 火漆印被划开，信封裂开一道缝隙。计票员伸手进去，指尖刚碰到选票，整个会场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他的指尖，有人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脸涨得通红；有人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掐进肉里也没察觉。
武明空看着计票员的手，脑海里突然闪过李治昨天在医院对她说的话：“海外那三个股东，当年是跟着你外公起家的，他们最看重‘诚信’。你把新能源项目的环保报告和盈利预测发给他们，不用催，他们会做对的选择。”
计票员终于抽出了第一张选票，是海外代理票！他对着灯光照了照，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 ——
突然，宴会厅的大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快步走进来，手里举着一份文件，声音洪亮：“等一下！海外股东刚发来补充说明，代理人授权变更！”
所有人都愣住了！王皇后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褚遂良也站了起来，指着那个男人：“你是谁？凭什么变更授权！”
男人亮出工牌 —— 是李氏集团海外事业部的总监！他举起手里的文件，对着麦克风说：“三位海外股东今早收到了武总发来的新能源项目实地考察视频，当场变更授权，要求代理票投给武明空！这是授权变更函，有股东亲笔签名和公证！”
王皇后 “哇” 地一声哭了出来，瘫倒在椅子上。褚遂良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计票员接过变更函，确认无误后，重新拿起选票。他展开第一张，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海外代理票第一张 —— 武明空！”
绿屏上的数字跳到 31 票，对应持股 39%！
全场的呼吸再次绷紧 —— 还有 4 票，只要再拿到 2 票，武明空就能达到 50% 的绝对控股权！
计票员拿起第二张海外代理票，目光扫过全场，缓缓开口：“第二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