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歌唱完,灯光重新被打开。
菲塔尔·薇洛站在人群中间,白厉从带着白衡站在她身边有说有笑。
苏棠视线落在白衡身上,他今天穿了一套白色西装,和菲塔尔·薇洛白色的礼裙刚好相配。
许是感应到了什么,男人抬眸,与她视线交汇。
苏棠转过头,继续和白行简聊天。
卡丽娜端着酒杯走到两人面前,看着被人群包围的金男玉女调侃道:
“总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
以前苏棠是白衡女朋友,看着她和白行简在人群中站在一起。
现在苏棠成了白行简的人,看着白衡和那个什么薇洛站在一起。
“这世上的事,说不出的缘分。”
卡丽娜感慨着,凑到苏棠耳边小声询问:
“你还喜欢白衡吗?”
苏棠挑眉微笑,“你猜。”
腰上的大手用力,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猜什么?”
苏棠伸手在白行简腰上拧了一把,“猜你大爷。”
“我大爷有什么好猜的?”
“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
“你猜我猜你猜不猜。”
“你猜……”
旁边的卡丽娜插嘴:“你俩真无聊。”
跟小学生吵架斗嘴一样。
苏棠和白行简同时转头看向她微笑,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阴冷。
卡丽娜闭嘴,示意他们继续。
舞会很快开始,作为这场生日宴会的主角,菲塔尔·薇洛需要邀请一位男士跳开场舞。
她笑着朝白衡开口:“可以邀请你跳第一支舞吗?”
白衡微笑着点头,“当然可以。”
男人转身放酒杯时不小心将酒杯掀翻,衣服被打湿了个彻底。
白厉从看着,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抱歉,我可能需要去收拾一下自己身上的污渍。”
白衡彬彬有礼地朝菲塔尔·薇洛致歉,少女笑了一下,并没有生气,找了一名服务员带他去更换衣物,转而邀请了另一位男士进行开场舞。
这一幕落在苏棠和白行简眼中。
男人冷哼一声,“连正大光明的拒绝都不敢说出口,他也没有多在乎你。”
要是他,只要他不想,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不会同意。
更别说还要他对着那个女人笑。
苏棠扫了她一眼,默默补刀:“你小时候也屈从过白厉从,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五十步笑百步。
暂时屈服于强者,这并不丢人。
白衡这么做,只是为了得到白厉从手中的权力而已。
她能理解,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白行简眸子一沉,一把拉过苏棠的手步入舞池。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舞池那么大,非拉着她往菲塔尔·薇洛身边凑,有好几次都差点撞上对方。
眼见着自己再一次和菲塔尔·薇洛擦肩而过,苏棠软了语气:“没必要这么生气吧,我只是说事实。”
白行简搂着她跳舞,脸色十分难看。
事实!她还敢说这是事实!
他是屈服过白厉从,可那是他最不想回忆的时光!
那个该死的老东西,压根没把他当儿子看待!
母亲一病,他就逼着自己学杀人,那时候他才六岁,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好,就被逼着拿刀!
他不愿意,老东西就逼着他一遍又一遍看母亲发病时候的样子。那是他最敬爱的母亲,平日里最爱漂亮的人,他蜷缩在角落里,一遍又一遍对着屏幕,看着鳞片一样的东西爬满母亲的脸庞。
他恨白厉从。
这么多年,一直韬光养晦试图弄死他。
骨子里大抵也是恨苏棠的。
可恨还没生根,爱就已经发芽。
他讨厌她写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成为了他生命里的蛀虫,将他原本的生命变得一团糟。
可若没有苏棠,只怕这世上未必有他这么个人。
苏棠给了他一条命,宛如他的母亲,却又夺走了他真正意义上的另一位母亲。
他对她情绪太过复杂,有些分辨不清。
唯一清楚的一点,他要她和他一起留在这个他讨厌的地狱里。
苏棠配合着白行简的舞步,见他脸色越来越差,有些担心:“你怎么了?”
白行简脸色阴沉地盯着她,大掌贴在她的腰上,让她靠近自己。
“苏棠。”
少女抬眸,疑惑地看着他,听见对方一字一句道:
“你真该死。”
???
她又该死了?
变态的想法真是难懂,难不成刚才那句话又踩雷了?
还没想明白,就听见他在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声音太小,苏棠有些没听清,等她抬眸看向男人时,男人已经别过脸看向别处。
那句“可我舍不得”隐没在舞会中。
他舍不得。
开始舍不得她死,后来舍不得她受伤,舍不得她离开。
到现在,他竟开始舍不得她的愿望得不到满足。
这真是件可笑的事。
一舞结束,苏棠本想借口上厕所去甲板上看看系统搞什么鬼,不想却被宴会主角拉住了手。
菲塔尔·薇洛十分热情地挽住她的手臂,“这个姐姐我好像没看见过,是行简哥的女朋友吗?”
苏棠想了想,微笑着点点头。
刚点完,换完衣服的白衡就出现在身后。
尴尬症犯了的苏棠扭头就想跑,被白行简搂住腰身动弹不得。
“跑什么,跟薇洛小姐打个招呼。”
男人笑着,挑眉看向白衡。
苏棠被架在那里,只得笑着同菲塔尔·薇洛问好:
“你好,薇洛小姐,我叫苏棠。”
“苏棠,你的名字很好听。”薇洛拿出手机要加她联系方式,苏棠输入自己的联系方式后,薇洛发现了白衡,热心地同他介绍:“白衡,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苏棠。”
耳畔传来男人的冷笑,苏棠烦闷地瞥了他一眼。
白衡微微颔首,“我们认识。”
薇洛这才反应过来,猛地击掌,“对呀,你和行简哥是亲兄弟,他女朋友你肯定见过。”
“女、朋、友?”
白衡挑眉看向白行简,男人的手停留在少女腰上,眼中尽显占有欲。
白行简端起一旁的红酒抿了一口,眉头微皱,递到少女手中,
“尝尝?”
苏棠嫌弃地抿了一口,眼睛一亮,
“好甜!”
见苏棠喜欢,薇洛解释道:“这酒是我父亲特地从w国空运过来的,我也很喜欢喝,你要喜欢宴会结束了我让人给你带几瓶回去喝。”
“可以吗?”苏棠眨眨眼。
薇洛笑着和她碰杯,“当然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