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坊市东南角的沈家据点这几日格外热闹。
进出的族人脸上都带着藏不住的喜色，腰杆挺得笔直。库房里新收的灵石泛着莹润光泽，一捆捆处理好的铁甲沼鳄皮叠放整齐，锋利的爪牙和蕴含土系灵力的脊骨分门别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灵草清香和金属淬火后的特殊气味——那是新搭建的炼器炉正在调试。
院中练武场比往日拥挤了许多。不仅是因为木狼道兵小队归来后吸引了众多羡慕目光，更因家主沈青山昨日宣布将选拔第二批道兵子弟。许多年轻族人修炼得愈发刻苦，演练基础战阵动作时呼喝声震天，都想抓住这个鱼跃龙门的机会。
沈凌霄盘坐在场边一块青石上，擦拭着手中长剑。剑身映出他沉静的面容和周围热火朝天的景象。经历沼泽血战后，他气质愈发内敛，周身灵力圆融，距筑基中期仅一线之隔。但他此刻眉头微蹙，目光不时扫过坊市方向。
“少族长是在担心什么？”沈小七端着两碗灵谷粥走来，递过一碗。他如今已是炼气七层，感知愈发敏锐。
沈凌霄接过碗：“收获越大，盯着的眼睛就越多。毒狼帮虽折了一队人，但据说他们帮主是筑基后期修士，睚眦必报。我们昨日出售大批优质材料，怕已引起某些势力的注意。”
话音未落，据点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灵力碰撞的嗡鸣！
“不好！”沈凌霄神色一凛，身形如电射向大门。沈小七急忙吹响示警竹哨，院内族人瞬间放下手中事务，迅速结阵戒备。
据点门外，三名身着锦袍、神色倨傲的修士正与守门族人对峙。为首的是个三角眼中年，筑基中期修为，指尖缭绕着一缕赤火，显然刚才的动静是他所为。他身后跟着两名筑基初期随从，正不耐烦地释放灵压，逼得守门族人脸色发白，连连后退。
“怎么回事？”沈凌霄排众而出，目光扫过三人衣角绣着的金色小鼎图案，“金鼎宗？”
金鼎宗是黑石坊市三大势力之一，以炼器闻名，掌控着坊市近半法器生意，平日眼高于顶，与沈家这类小家族从无往来。
三角眼修士冷哼一声：“算你有点眼力。我乃金鼎宗外门执事刘?。听说你们沈家最近得了不少上好的铁甲沼鳄材料？识相的，立刻将所有的鳄皮、妖核交出来，按市价五成结算。否则……”他指尖火苗窜高，威胁意味十足。
沈凌霄心中怒意升腾，面上却不动声色：“刘执事说笑了。材料确有少许，但已售罄。即便还有，也没有五折强买的道理。”
“售罄？”刘?嗤笑，“骗鬼呢！有人亲眼见你们拉回几大车！少废话，要么交材料，要么……”他阴冷目光扫过沈家众人，“你这据点，怕是经不起一把灵火！”
身后两名筑基随从同时踏前一步，强大灵压混合杀气扑面而来！沈家子弟们脸色一白，战阵微晃，修为低的已呼吸困难。
就在此时，一个平静的声音自院内传来：“哦？老夫倒要看看，谁敢在我沈家门前放火。”
沈渊一袭青袍，缓步走出。他气息依旧维持在筑基后期，但每一步踏出，都仿佛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他目光淡淡扫过刘?三人。
刘?被他看得心头一悸，随即恼羞成怒：“你就是沈家老祖？来得正好！速速交出材料，否则……”
“否则如何？”沈渊打断他，目光落在他指尖火焰上，“区区筑基中期，炼火未纯，也敢妄称灵火？”
刘?大怒：“老匹夫找死！”他指尖火焰暴涨，化作一条火蛇扑向沈渊！这一击他已用上八成功力，自信足以让筑基后期修士手忙脚乱。
沈渊却动也未动。直至火蛇扑到面前三尺，他才缓缓抬起右手，食指凌空一点。
这一点轻描淡写，却仿佛点中了虚空某处枢纽。那狰狞火蛇骤然僵住，下一刻竟寸寸崩解，化作精纯的火灵气，如百川归海般被沈渊的指尖吸纳，消失无踪！
仿佛从未出现过。
场中一片死寂。
刘?脸上的狞笑凝固，眼中充满难以置信的惊恐：“你…你这是什么妖法？！”他全力一击，竟被对方如此轻易化解，甚至…吞噬？
沈渊负手而立，语气依旧平淡：“滚回去告诉你们宗主，沈家不做强买强卖的生意。若想交易，拿出诚意按市价来。再敢来此放肆……”他目光微冷，“下次被吸干的，就不只是火蛇了。”
无声的威压如潮水般涌过，刘?三人如坠冰窟，浑身灵力竟被彻底压制，连手指都难以动弹分毫！他们这才明白，眼前这老者实力深不可测，绝非普通筑基后期！
“前…前辈息怒！是…是我等有眼无珠！”刘?冷汗涔涔，再无半分嚣张，“我等这就滚！这就滚！”说完，带着两个噤若寒蝉的随从，连滚带爬地遁走，狼狈不堪。
沈家众人顿时爆发出欢呼！
“老祖威武！”
“看他们还敢不敢欺负我们！”
沈小七激动得脸色通红。沈凌霄也松了口气，看向沈渊的目光充满敬佩。老祖的实力，似乎每次出手都更加深不可测。
沈渊对众人点点头：“无事，都回去修炼吧。霄儿，青山，随我来。”
……
密室中。
“老祖，您刚才那是？”沈青山按捺不住好奇。他看得出，那绝非普通法术。
沈渊微微一笑：“对‘气运’的一种粗浅运用罢了。家族气运提升，我能调动的力量也水涨船高。方才不过是借势压人，顺势化力。”他说得轻松，实则方才那一下，对心神和气运掌控要求极高。
他话锋一转：“金鼎宗不会善罢甘休。今日虽吓退他们，但觊觎我沈家资源的，绝不止他们一家。”
沈凌霄皱眉：“那我们该如何应对？加强戒备？暂停出售材料？”
“堵不如疏。”沈渊目光扫过系统界面，“我们需要更强大的力量，也需要…盟友。”
就在这时，系统界面忽然泛起一阵微光。【洞察之眼】图标旁，那个一直灰色的【族运推演】图标，竟然轻轻闪烁了一下，变得略微清晰了些！
同时，一股明悟涌上沈渊心头：随着家族实力和气运的提升，【族运推演】功能已初步解锁！虽然每次推演仍需消耗大量气运，且结果模糊，但已能对家族重大决策的未来走向进行一定程度的预判！
“嗯？”沈渊心念一动，立刻尝试。
“推演：公开招募客卿长老之吉凶。”
族谱上气运值微微波动，消耗了一小截。模糊的画面闪现：数道强弱不一的气息接近坊市，其中一道金丹期的气息尤为醒目，但其意图模糊，似吉似凶；随后画面破碎，只剩下一枚旋转的金色小鼎图案，最终定格。
“金丹客卿…金鼎宗…”沈渊若有所思。推演结果显示，招募客卿确有机遇，但似乎与金鼎宗有所关联，且存在一定变数。
“老祖？”沈青山见沈渊沉吟，轻声唤道。
沈渊回神，已有决断：“青山，立刻以家族名义，对外发布公告：我沈家欲招募一位客卿长老，需金丹期修为，精通炼器或炼丹者优先。待遇从优，具体面议。”
“金丹期？”沈青山一惊，“老祖，金丹修士岂会轻易屈就我们这小家族？而且这待遇…”
“放心。”沈渊成竹在胸，“我们有的，正是他们需要的。除了灵石资源，或许还能提供…他们无法拒绝的东西。”他想到了那本《黑煞炼气诀》和系统的优化能力。
沈凌霄则想到另一层：“若招募到金丹客卿，确实能极大增强我家实力，震慑宵小。但万一所托非人…”
“所以需要甄别。”沈渊指尖轻叩桌面，“公告写明，需以心魔立誓，与沈家共进退，绝无二心。此外，我自有手段辨其忠奸。”【洞察之眼】进阶后，已能隐约查看陌生人的“倾向”和“潜在运势”。
命令立刻被执行。
消息一出，整个黑石坊市顿时轰动！
一个小小沈家，竟敢公开招募金丹客卿？简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是多数人的第一反应。
但很快，有心人联想到沈家近日拿出的大批优质材料、轻松逼退金鼎宗执事的传闻，以及那位深不可测的沈家老祖…议论风向渐渐变了。
或许这沈家，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底蕴？
……
三日后。
沈家据点客厅。
沈渊坐在主位，沈青山与沈凌霄分立两侧。
下面坐着一位老者。
此人身着洗得发白的淡蓝法袍，面容清癯，目光湛然，周身气息圆融内敛，赫然是一位金丹初期的修士！但他眉宇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以及…某种郁郁不得志的落寞。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左袖空空如也，竟失去了左臂。
“老夫赵星流，一介散修，见过沈道友。”老者声音平和，并无金丹修士常见的傲气。
“赵道友客气。”沈渊拱手回礼，【洞察之眼】已无声运转。
【姓名：赵星流】
【修为：金丹初期（境界不稳，旧伤未愈）】
【天赋：炼器（87）、火系感应（83）、神识（79）】
【状态：经脉有损（左臂缺失，灵力运转滞涩）、中毒（慢性，蚀灵散，持续侵蚀金丹）、郁郁寡志】
【倾向：避世、钻研、恩仇必报】
【近期运势：凶中藏吉（遇贵人可解困厄）】
信息量颇大！沈渊心中微动。
“听闻沈家欲招募客卿长老，老夫毛遂自荐，精通炼器一道。”赵星流开门见山，却也不卑不亢，“不知沈家能提供何等待遇？又需老夫做些什么？”
沈青山按事先商定的方案开口：“赵前辈若能加盟，沈家愿奉上每年五百下品灵石，并提供一座丙等炼器炉及相应材料供给。只需前辈每年为家族炼制三件法宝，并在家族危难时出手相助即可。”
这待遇对金丹修士而言，实在不算优厚，甚至有些寒酸。坊市内稍大点的店铺，聘请一位筑基后期炼器师也不止这个数。
赵星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苦笑摇头：“既如此，怕是老夫叨扰了…”他作势欲起。显然，他虽处境不佳，却也有自己的底线和骄傲。
就在此时，沈渊忽然开口：“若老夫能解决道友体内蚀灵散之毒，并助道友修复经脉，稳定金丹呢？”
“什么？！”赵星流身形剧震，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骇人精光！“你…你如何得知？！”他身中蚀灵散之事极为隐秘，更是他修为跌落、隐姓埋名的根源！
沈渊淡然一笑：“老夫自有手段。不仅知晓，或许还能解决。道友可愿一试？”
赵星流死死盯着沈渊，胸膛起伏，显然内心极度挣扎。希望近在眼前，但他饱经风霜，早已不是轻易信人的年纪。半晌，他涩声道：“蚀灵散乃修真界奇毒，无药可解，只会不断侵蚀金丹，直至修为尽废…沈道友莫非戏耍于老夫？”
“寻常手段自然无解。”沈渊缓缓起身，走到对方面前，伸出右手食指，指尖一点氤氲着生机的翠绿灵光凝聚，“但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毒，亦可化为养分。”
这一点灵光，蕴含着他近日对气运的感悟以及系统【优化】之力的一丝雏形，更调动了刚刚增长的家庭气运！
他一指点向赵星流丹田！
赵星流下意识想躲，但看着沈渊平静无波的眼神，鬼使神差地停住了。那指尖灵光给他一种极其玄妙的感觉，仿佛蕴含无限生机与可能。
嗤~
灵光没入丹田。
赵星流浑身一颤，只觉得一股温和却霸道的力量涌入体内，瞬间包裹住他那颗有些黯淡的金丹。金丹表面那些被蚀灵散腐蚀出的细微坑洼处，顽固缠绕的黑色毒气，竟如同冰雪遇阳般迅速消融！并非被驱散，而是被那翠绿灵光同化、吸收，转化为精纯的能量，反哺金丹！
虽然只是化解了微不足道的一丝毒气，但那种发自本源深处的轻松感和金丹传来的雀跃，让赵星流清晰地意识到——有效！真的有效！
他猛地睁开眼，激动得胡须都在颤抖：“这…这是什么力量？！竟真能化解蚀灵散？！”
沈渊收回手指，脸色略显苍白，似乎消耗不小（实则多半是伪装）。他淡淡道：“此乃我沈家不传之秘。赵道友，现在觉得我沈家的‘待遇’如何？”
赵星流深吸一口气，猛地站起身，对着沈渊深深一揖：“沈道友大恩！若真能解我此毒，修复道基，赵某愿立下心魔大誓，终此一生，奉沈家为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一位金丹修士的郑重承诺！
沈青山和沈凌霄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惊喜。
沈渊扶起赵星流：“道友言重了。沈家需道友之力，道友亦需沈家之助，互利互惠而已。解毒非一日之功，需循序渐进。道友可先在我沈家住下，担任客卿长老。待道基恢复，再行炼器之事不迟。”
这番体贴之言，更让赵星流感慨万千，当即痛快地以心魔立誓，与沈家结下盟约。
系统界面微微一震，代表赵星流的光点亮起，与家族气运隐隐相连。沈渊能感觉到，家族气运又凝实了一分。【族运推演】图标也似乎又清晰了一点。
……
夜幕降临。
沈渊独坐密室，意识沉入系统。
家族气运因金丹客卿的加入和日间的威慑，又有了小幅增长。他尝试将心神集中在那条连接凡俗界与灵界的无形气运通道上。
先前，他只能模糊感应凡俗族祠的状况。此刻，随着气运增强、【族运推演】功能的初步解锁以及“仙凡同运”战略的明确，他福至心灵，尝试将一缕神念顺着气运通道，投向凡俗界！
嗡！
神识仿佛穿过无尽虚空，跨越了难以形容的距离。
下一刻，他“看”到了一幅熟悉的景象——青岚域，云梦州，沈家凡俗祖祠！
祠内香火缭绕，灯火通明。一位身材高大、面容与沈青山有几分相似，但更显刚毅沉稳的中年男子，正领着数十名核心族人举行祭祖大典。正是现任凡俗沈家家主，沈青山的胞弟——沈万山！
“……仰赖老祖宗庇佑，我凡俗沈家如今已一统三国，凡仙盟运转顺畅，各地灵根检测皆已铺开，今年又发现三名身具灵根的好苗子，已送入祖地培养…”沈万山恭敬禀报，声音通过气运通道模糊传来。
沈渊心中欣慰。凡俗家族并未因主力飞升而没落，反而发展得更好。
他尝试凝练神念，向那缕先祖雕像传递一道意念：“万山…做得…很好…”
声音断断续续，缥缈如同天籁。
祖祠内，正带领族人叩拜的沈万山猛地一僵，霍然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那尊散发着微光的先祖雕像（沈渊飞升后，凡俗族祠便换上了他的雕像）！
“老…老祖宗？！是您吗？！”沈万山声音颤抖，激动万分。身后族人也纷纷抬头，又惊又喜。
“……是我…”沈渊的意念再次传来，虽微弱却清晰，“灵界家族…已初步立足…需凡俗…输送…人才…资源…”
“谨遵老祖法旨！”沈万山立刻叩首，“凡俗沈家，定为仙脉竭尽全力！近日家族库房新收得一株三千年份的‘血参王’，蕴含庞大血气，或对老祖及仙脉族人有助，不知该如何献上？”
沈渊心中一动，意识沟通系统：“系统，能否实现仙凡两界物品传送？”
界面光华流转，信息反馈：【需消耗气运值，构建临时‘物资通道’。传送物品等阶越高、体积越大，消耗气运值越多。当前可尝试。】
“准。集中意念于雕像，默想献祭之物…”沈渊传递意念。
祠内，沈万山立刻命人取来那株被封在玉盒中的血参王。他亲自捧着玉盒，跪于雕像前，集中精神。
凡俗族祠气运与沈渊的神念共鸣。系统气运值开始缓慢消耗。
嗡！
玉盒之上，空间微微扭曲，泛起水波般的涟漪。下一刻，玉盒瞬间消失！
同时，沈渊密室内，灵光一闪，那个玉盒凭空出现，浓郁的血气顿时弥漫开来！
成功了！
沈渊拿起那株堪称天材地宝的血参王，能感受到其中磅礴的能量。此物对他稳固筑基后期、甚至冲击金丹都有大用！更能极大提升族人体质！
而通过系统，他得知此次传送，消耗了约百分之一的气运值，尚在可接受范围内。
“仙凡同运…终于迈出了第一步！”沈渊难掩激动。这意味着，凡俗界庞大的资源和人力的支撑，将源源不断而来！灵界沈家的发展，将插上翅膀！
他再次将神念投向凡俗族祠。
“……宝物已收到…做得很好…继续…检测灵根…培养苗子…收集…资源…”
“万山遵命！凡俗沈家，永为仙脉后盾！”沈万山激动叩首，身后族人更是欢呼雷动！老祖宗显灵，并收到了他们的献祭！这是何等荣耀与激励！
凡俗沈家的凝聚力和发展动力，必将因此达到一个新的高峰！
……
翌日。
沈家招募到金丹客卿的消息，如同旋风般传遍黑石坊市，再次引起轰动！
金鼎宗内，宗主金煌上人得知消息，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赵星流？那个被废了左臂、身中奇毒躲起来的家伙？他竟然投靠了沈家？还恢复了炼器能力？”他眼中寒光闪烁，“沈家…到底有什么秘密？”
他沉吟片刻，对下方弟子冷声道：“去，备一份厚礼，以金鼎宗的名义，恭贺赵长老加盟沈家！顺便…探探他们的虚实！”
与此同时，黑石坊市另一大势力“丹心阁”以及一些中小家族，也纷纷派人前来沈家道贺，态度明显热络了许多。
沈家据点门前，一时车水马龙。
沈青山忙着接待各方来客，虽疲惫却精神焕发。沈凌霄带领道兵加紧巡逻，震慑宵小。赵星流则开始利用沈家提供的材料，着手修复他那座尘封已久的炼器炉，眼中重新燃起光彩。
密室内，沈渊看着那株血参王，以及系统界面上那条稳固了些的仙凡气运通道，目光深邃。
金丹客卿来投，仙凡通道初开。
沈家在灵界的根基，正变得越来越稳固。
但风浪，往往也起于微末。金鼎宗的“厚礼”，恐怕很快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