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再桉家,王府忙碌亲事之时。
却不知一场杀机亦在暗中缓缓而来!
谢安怎么可能灰溜溜的离开?
他们谢家,怎么可能任由一个黄口小儿如此羞辱?
王府:
前半夜一切都好,哪知,天将亮未亮之时,竟忽的起了火光。
有人从外投掷了燃着的火把进来。
好在邓科机警,在附近安排了锦衣卫。
“哪里来的蟊贼?”
那黑影才一扔了火把,还不及逃跑,便被赶到的锦衣卫逮了个正着。
那贼见事情败露,那人竟无半点惧色,狠厉一笑:
“吗的,锦衣卫的狗,想擒老子没门。”
说完,那人竟狠狠一咬后槽牙。
不过片刻便吐了一地的白沫子..
锦衣卫骇然,这不是普通的贼人,是死士!
“所有人,立马提高警惕,有死士要袭击王府!”
所有布置于王府周边的锦衣卫立马全都警醒起来。
唰唰唰的拔刀声此起彼伏。
果然,不消片刻,数道黑影奔袭而来。
纵使他们的鞋子皆是特制,没有什么声音,还是惊动了锦衣卫。
黑夜中,兵戈交接之声四起!
便在双方打斗之时,数枚燃着火油的箭矢朝着王府内射去!
“吗的,竟来了这么多?”
锦衣卫的人骂了一声脏话,赶忙去灭那些带着火油的箭矢!
“快,通知王府内青州卫,敌袭!”
纵使锦衣卫再狠厉,面对这些不怕死的狂徒,亦是被拖在了原地。
这些可是谢家花了大价钱培养的死士!
他们没有姓名籍贯,皆为隐户。
便是天王老子也拿不出证据说他们是谢家的人。
今晚,他们只有一个目的:
火烧王府,给宋渊添堵!
此乃谢安给宋渊准备的一份大礼。
百万雪花银养的上千名死士!
从没受过奇耻大辱的谢安早就疯了。
他要叫宋渊后悔,叫这一场亲事血流成河!
谢安便不信,这把火,特码的烧不起来!
他便不信,宋渊小儿能招架得住!
他要叫这桩亲事遇血宁,他要叫宋渊恶心一辈子!
放火,不过是第一步,他的大礼,要叫宋渊,叫皇室,叫整个京都,终身难忘!
几个锦衣卫暗暗咬牙,哪怕青州王从前不受宠。
可这王府也着实不小。
在这么下去,恐怕真要出大事..
大婚前夜,王府大火,只怕要成为整个京都的笑话。
正当那锦衣卫打算报给邓科之时,却见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哐当一声杵在眼前。
鲁大瞪了一双牛眼珠子,声滚如雷:
“辛苦锦衣卫的兄弟了,邓大人明日必也不得闲!
今夜,我鲁大来守!”
特娘的,他家王爷便娶这么一个妻子,哪个狗日的想搅和,那都不能够!
不过片刻,除了日常巡逻的,其他护卫也都爬了起来。
鲁大看向众人:
“兄弟们!今夜辛苦,咱们把王府围上,断不能放一只蚊子进来!”
“是!!”
所有王府护卫没有半点犹豫。
各顶个的咬牙切齿,恨不能撕了那捣乱之人。
却又压低了声音,生怕吵了赵之行几人睡觉。
自从他们王爷和小殿下混,他们这些护卫待遇提高了不知多少倍。
一年四季,衣服便有八套。
热了便能领喝茶的银子,冷了还能领岁寒银,听都没听过!
不报如此隆恩更待何时?
便连王府的婆子都爬了起来:
“悄声些,莫吵了王爷小殿下他们!
咱老婆子觉轻,遇着坏人喊一声还是能够的。
鲁大人,守着王府,算我王婆子一个。”
鲁大看着那佝偻腰,一脚能踹散架的婆子。
不是,这不是打他们这些护卫的脸吗??
不过片刻,府中仆从皆爬了起来。
有人抄了擀面杖,有人扛了扫帚。
婢女要么拿了尖锐的钗,要么缩着脖子握着个盆,各个严阵以待。
鲁大又是感觉被羞辱了脸热,又是有些心热:
“哪里用得着你们?当咱们护卫都是死的?”
一个婢女白了鲁大一眼:
“多一双眼睛总是好的,鲁大人,咱们在京都伺候,一年见不到王爷几日。
你就让我们尽尽心吧..”
其他人也都跟着点头:
“是了,咱们掐青了大腿也能挺住!一定不能让那群王八蛋坏了王爷的好事..”
于是,天放亮,艰难爬起来的赵之行几个人便见到了这样一幕。
满府下人,各个手里拿着东西,或站在墙下,或站在廊边。
各个瞪着眼睛,生怕有半点不妥。
原本困倦要明日接亲的赵之行也不困了,任由宫里的嬷嬷给他穿一层层的衣服。
宋渊二话没说,直接嘱咐府上管事:
“待今日圆满迎亲,凡王府里的,本月月俸翻五倍。”
那管事的激动的差点跪下。
却赶忙摆手。
“殿下,不,不用了..”
那管事又觉得拒了长孙殿下的赏是大罪慌忙找补:
“殿下,我们,我们都是心甘情愿的...”
宋渊冲他笑了笑:
“这银子,本殿下出的也心甘情愿。”
说完这一句,宋渊转身便走,直直来到邓科面前。
“邓科,我改主意了...”
谢安离京,自是不会甘心。
京中近来最大的一桩事便是赵之行的亲事。
而凡是长了眼睛的,哪一个不知道,赵之行和宋渊穿一条裤子?
是以,宋渊认定了谢安会搞事情,甚至他怕谢安不搞事情,还特意安排了事情..
可今日,他看着那些站了半夜的王府婢女仆从。
看着王府中修剪树枝的六十岁老仆站的都睡着了还不肯回去。
他改主意了!
今日,他要赵之行的婚事顺遂!
要让谢安的一切阴谋诡计化为齑粉!
邓科没有言语,只是吹响了召集锦衣卫的哨声。
嗖!嗖!嗖!
一个个锦衣卫从树上,府墙外,或是其他隐蔽处纷纷跳出来,落在二人面前。
邓科用行动告诉宋渊:如你所愿!
宋渊摇了摇头:
“锦衣卫需和五城兵马司一起,护送迎亲队伍,维护秩序。”
邓科皱了下眉:
“那便动用丐老三的人?”
宋渊点了头:
“告诉他们,找到后,报位置便是,清理的事,我们自己来!”
邓科嗯了一声,一挥手,所有锦衣卫嗖的一声,从原地消失,全都隐匿了身形。
终于,赵之行穿了七八层的礼服,正了发冠。
宗人府官员和礼部的官员也赶到了王府。
一名官员站了出来:
“王爷,一刻钟后,需祭拜先祖,上香以告。
两刻钟后,您需要入宫拜见宗亲和陛下,待陛下赐酒后,方可迎亲。”
赵之行僵着脖子点了头。
腰间的玉带勒的太气都要喘不上来了..
眼看着时辰到了,礼官大喊一声:
“青州王,赵只行辞祖!”
很快,赵之行便被带到一处香案前,在宗人府官员指导下。
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听着那宗人府念着拜先祖词。
辞祖礼过后,赵之行匆匆赶至皇宫。
赵正元和赵家宗亲以及朝中重臣早已等待多时。
进忠在一旁尖着嗓子高呼:
“青州王赵之行,今日迎娶桉氏贵女,特来向吾皇辞行,奏请迎亲!”
武德帝象征性的翻开两人的聘书,稳稳的回了一个准字!
朝臣和赵氏宗亲立马起身跪拜:
“恭贺陛下,恭贺王爷娶得贤王妃。”
而后,武德帝赐下玉酒六坛,寓意此亲事得了皇室认可,一路顺遂。
至此,迎亲前的礼节才算结束。
再拜过武德帝之时,武德帝颇为激动:
“吾儿,日后要夫妻和睦,不可再恣意玩乐..”
还有一句武德帝没说。
少跟宋渊混,抓紧给他生个孙子出来才是正经。
眼看着赵之行走远,顾惊寒顶着一身朝露赶来:
“陛下,得了消息,有人想在王爷成亲之时,放点血..据说,人还不少..”
武德帝恩了一声。
此事,他早就有数了。
青州得罪了太多的人,能恶心宋渊一次,那些人只怕愿意付出不少人命。
不过,呵!
宋渊那个崽子,怎么可能让他们如意?
赵之行出了皇宫,数百人的迎亲队伍已等在那里。
一匹枣红色高头大马,头顶的大红花当真喜庆。
喜马旁,一太监扯了扯牵马的缰绳:
“王爷,还请上马!”
赵之行往人群里看了半晌,忍不住皱眉:
“宋渊和邓科呢?”
鲁大走上近前:
“王爷,长孙殿下和邓科大人说,他们给您打个前站,清理清理垃圾。”
赵之行立时便露出一副要哭的神情:
“说什么好兄弟,清理垃圾有本王的亲事重要?”
鲁大自是不会说二人所谓的清理垃圾,那是要见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