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大世家惊恐的后知后觉。
如此,是不是意味着。
他们勾结外邦要破坏大渊国力的事,已被宋渊所知...
如此,是不是意味着。
宋渊要和他们打明牌了?
崔家家主注视着崔家宗祠及里面崔家先祖留下的大事纪要和荣耀。
恍然一愣。
“不知不觉中,世家,竟被逼到这步田地了吗...”
这一次,他们世家,真的还能如往昔一般,杀出一条血路吗...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世家竟被那赵家小儿逼的,只剩四州之地?
扬州,幽州,荆州,云州...
仔细算下来,他们就只剩下一个扬州了啊...
其他四大世家也陷入困顿。
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到底是该坚守自己那一亩三分地,还是联手退入扬州,彻底反了!
京都:
王小山在皇庄不眠不休两日。
终于发现了玉米苗发黄的问题所在。
当他同户部官员说起时,所有户部官员都是满眼的不可置信。
“是虫害?这怎么可能?”
他们又不是瞎的,要是有害虫他们能看不出来吗?
有一官员信誓旦旦的道:
“发现那些芽苗变黄,本官在皇庄内守了一个日夜, 可并未发现有虫子啊?”
王小山把带出的一颗完整玉米苗拿到众人面前:
“你们仔细看看!”
众人看了半晌,也没看出半个花来。
结果竟是一个老吏看了出来:
“是根须!有害虫咬断了这芽苗的根须!”
未曾全部咬断,看着确实不明显。
王小山这才点了头:
“没错,这害虫,可不是都在地上.”
户部官员都说不出话来了。
竟然在地下...这谁能想到...
不过,王小山发现,户部所有官员对他的态度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不论官职大小,见到他都是客客气气的。
不少人还冲着他鞠躬,当真是稀奇。
另外一边,宋渊把沈齐顺利的安排到了国子监中。
把人交到了徐凉河手上,宋渊再三嘱咐:
“徐监首,人我就交给你了,他要有差池,我荡平你国子监!”
徐凉河:....
现在撤回一个沈齐还来得及不...
宋渊一个冷飕飕的眼神过来,显然是来不及了..
徐凉河就差诅咒发誓保证了:
“长孙殿下放心,一定不叫沈小公子受了委屈。
国子监一定倾囊相授!”
宋渊就这么看着沈齐被徐凉河带进了国子监。
哪知,刚一离了宋渊的视线,沈齐便拽了拽徐凉河的袖子。
“监首大人,沈齐有一事,想要大人应下!”
“国子监的路,沈齐想自己走!”
若连一个国子监,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还要宋渊护着!
那他沈齐,也太废物了..
当日,徐凉河便宣布!
青州学子沈齐,十四岁,入国子监中级班“修道班”
整个国子监哗然!
面对其他国子监生的质疑,打趣。
要么叫沈齐一声小豆丁,要么非让沈齐叫他们一声学兄!
沈齐褪去往日那一脸无辜的笑,声音淡漠:
“按规矩,你们该叫我一声解元老爷!”
众国子监生:...
谁懂啊,心态崩了!
十四岁入国子监他们忍了。
可十四岁入中级班,叫多少人汗颜?
如今呢,这个十四岁的少年,竟已考过乡试,还是乡试第一名...
特娘的,还叫人活吗?
青州出了一个连中六元的宋渊,还不够吗?
安排好沈齐,王府便闭了门谢了客!
王府一处议事厅内:
一张紫榆木大案两侧,坐着秦约十人!
大案首尾,分别坐着宋渊和邓科。
宋渊扫向了所有人:
“这一次,你们要做的,不是推演,是善后!
是完美的善后!”
无一人质疑,全等着宋渊的下文。
宋渊继续道:
“半月后,本殿下会带着人杀入扬州,而后是荆州,云州,幽州!
此仗过后,我大渊,便没有世家了...”
寂静,鸦雀无声!
却有血在暗处沸腾。
秦约等人的眼睛里都要燃出火来了!
“但凭殿下吩咐!”
宋渊也没客气:
“三日,整理出扬州所有官员资料!
扬州所有商会背后所属,随时准备好抽调他州官员支援的准备!”
春耕在即,人要杀,地要种,节奏不能乱!
宋渊看向邓科:
“今日出发,带着云来街所有锦衣卫,秘密潜入扬州,能建立多少情报网,尽力便是!”
邓科微微点头:
“京都也不能放松警惕,国子监,百官中,可还有不少世家的人。”
宋渊笑了:
“总不能再摔一回鸽子吧?”
邓科也笑了:
“既决定彻底撕破了脸,锦衣卫总不是吃白饭的!”
事毕,邓科悄然离京!
秦约等人不得半刻闲,脑子都要炸掉了!
三日,扬州所有官员,商会所属的所有资料...
只怕,这觉是睡不成了!
哪知,便在邓科前脚离京之时,一大渊潜去东荣国的细作竟重伤回京。
武德帝见了人,怒火中烧,当即要向东荣过宣战。
“放屁都能蹦飞的弹丸之地,竟敢如此挑衅我大渊国威?”
立马便着人喊了太子和宋渊入宫。
手握那细作传回的口供,太子差点没呕出来!
宋渊扯过那信,神情倒是无异,倒是那双眼睛,满是寒意。
“东荣国,他们是在找死!!”
所有潜伏在东荣国的细作几乎全死,就活了这么一个回来。
那细作说。
东荣国一直在诱拐大渊百姓,甚至商人入大渊。
一开始,他们也没注意,直到他们的人也失踪,才发现。
经过数年调查,他们才发现了一点隐匿的线索。
那些大渊百姓皆被拐卖给了倭狗。
在东荣和倭狗的交界处,他们找到那些百姓的尸体。
足有数百具...
有被啃咬的痕迹 ,还有撕扯的伤,全都看不清面容。
甚至有的百姓身体被掏空,身体里还有蠕动的虫子。
那虫子很不常见,似是特意养在人体里...
便那么赤条条的被随意丢弃,苍蝇饶飞。
“呕...”
太子趴在一旁,吐了许久!
武德帝那双手,一边抖一边狂草一般,写了征讨的檄文!
“吗的,狗杂种,给老子打!立马就打!”
太子用帕子擦了嘴,赶忙劝阻:
“父皇,如今的大渊,如何打的起国战啊....”
国库中存银不足五百万两。
放在战场上,又能坚持几个月?
打到最后,只怕依赖宋渊好起来的大渊,又要被生生拖垮...
太子又道:
“别忘了世家之事...呕...”
武德帝恍然,手下笔停,是啊...
还有世家未曾除尽,大渊还有四州在世家手中。
除去扬州,其他三州百姓只怕连温饱都不能够。
若大渊垮了,幽州只怕要饿到吃人了...
就在二人纠结之时,宋渊突然起身:
“明日召内阁再议此事吧,我还有事,出宫一趟。”
武德帝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
“去吧!”
太子拍了拍胸脯。
好在这次宋渊懂事...
他把这个老的劝住,那就没事了...
宋渊迈出宫门一步,突然停下:
“那细作呢,我要见一见!”
武德帝指了指太医署的方向。
宋渊一路不急不缓,入了太医署。
走了几道门,才到一处安静亭院。
老太医引着宋渊入内:
“伤的很重,便是好了,也要有诸多后遗症,只怕不能正常进食,气管也废了..
一双腿也...”
宋渊抬手,没让那太医继续说下去,细细看着床榻上的男人。
一张脸糙的像树皮,连日赶路又累又饿,眼窝深陷,似鬼非人。
浑身扎满了针,缠满了纱布,时不时的渗着血。
宋渊低头去看那人的脚。
厚厚的一层茧子,整个脚看不出肉色。
想去看那手,却发现,只剩下三根指头...
这是他们大渊的细作啊!
各国皆有,潜伏于他国各处!
宋渊牙齿咬的嘎吱响:
“好一个东荣国!呵!”
离了宫,宋渊一路晃悠。
半晌后,宋渊出现在锦绣霓裳阁大门前。
本来,他也是约了孙琼在此议事...
如今嘛,有了东荣过这桩事。
看来,要变一变了...
宋渊不是第一次来锦绣霓裳阁,每次来,却都有大事!
阁内一处静室!
越昭和孙琼已经等待良久。
二人见宋渊来,急忙起身,却被宋渊制止。
“自己人,就别整那套虚的了。”
坐到首位之上,喝了口茶,宋渊看向孙琼:
“孙老板,敢不敢玩一把大的!”
孙琼撂下杯子:
“殿下,有多大?”
他能想到的是杨家的盐场,亦或是铁矿?
这些虽尽归国有,可若无商人插手,依然转不动...
宋渊笑了:
“若事成,东荣国现有的盐,铁,所有商会,孙家做主,为期三年,三年后我会尽数收回。”
孙琼倒吸一口凉气。
这...
一国之商,尽归孙家!
他已经很敢想了,可他还是没想到,是这么大...
越昭捂住了胸口..
太刺激了..她也想要...
等等,东荣国应该不归大渊管吧?宋渊这是什么意思?
过了半晌,孙琼才开了口:
“说说吧,什么条件?”
宋渊笑的很和蔼:
“未来三月,我要孙家不计代价,不计损失,跟在我屁股后。
迅速帮助大渊四州,链接好商业脉络。
不能叫这四个州的根基受损!”
孙琼嘶了一声。
他自然知道宋渊说的是哪四个州。
一串串数字在孙琼脑海里噼里啪啦的响。
要多少人力?物力?要瘫痪孙家多少现有的生意,承受多少损失...
一但资金链断了,那孙家便废了..
不对,他和宋渊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宋渊还得用他,便不能看着孙家死...
越昭口干舌燥的喝了一口茶。
她也在脑海中不断计算着...
这一趟买卖,三千万两银子,怕是都不够啊...
孙琼艰难的道:
“我需与族中商议...”
宋渊言简意赅:“几日?”
孙琼:“三日!”
宋渊做了个请的手势!
孙琼甚至来不及和宋渊开句玩笑,便急急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