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响,陈浊抱起陈冬儿,准备像往常一样带她去吃午饭。刚走出教室门,就被一群人堵在了走廊上。
为首的正是之前被陈冬儿打倒的李少杰,以及脸色倨傲的林春夏。
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个衣着光鲜、气焰嚣张的年轻人,是京都二流家族云家、霍家等几个不成器的少爷,外加几个膀大腰圆、眼神不善的随从,俨然一副寻衅滋事的架势。
原本要离开的同学见状,纷纷停下脚步,躲在教室里或走廊远处,紧张又好奇地观望。
李少杰上前一步,脸上带着伤愈后的怨毒和此刻的得意,指着陈浊:“陈浊!你们陈家已经被查封了,你现在就是个落魄户,屁都不是!上次你女儿打伤我的事,今天必须给我个交代!”
林春夏双手环胸,用挑剔而鄙夷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陈浊,嗤笑道:“陈浊,上次我看在你还是陈家大少的份上,赏脸请你吃饭,结果你给脸不要脸,还敢让我滚?”
“想不到报应来得这么快吧?转眼就从云端跌进泥里,变成个连住处恐怕都没有的乞丐了!”
这时,李明忍不住站了出来,挡在陈浊身前,怒视林春夏:“林春夏!你够了!上次浊哥给我的那块玉符,我看你喜欢,心甘情愿让给了你!你怎么还能带人来对付浊哥?你还有没有良心?”
林春夏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冷冷地瞥了李明一眼,语气刻薄:“那是你自己蠢,自愿给我的,难道我还要对你感恩戴德?”
“现在陈家倒了,听说还欠着天文数字的债,你还跟这个穷鬼混在一起,看来你也是个没出息的穷命!”
“我不允许你这么说浊哥!”李明气得脸色通红。
林春夏却步步紧逼,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傲慢:“李明,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是继续跟着这个穷鬼做朋友,还是选择跟我,跟李少他们做朋友?想清楚了!”
李明一愣,他看着林春夏那毫不掩饰的轻蔑,想起自己这些年当舔狗的付出,上次还因为林春夏差点彻底得罪陈浊,心中一阵刺痛和清醒。
他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地说道:“林春夏,我知道你一直看不上我,一心想攀高枝嫁入豪门。既然这样,从今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我以前对你的好,就当是喂了狗!”
“你!”林春夏被当众下面子,气得脸色铁青,一把抱住李少杰的胳膊,撒娇般告状:“李少!你看,陈浊和他这些朋友,都是不识抬举的贱骨头!活该一辈子穷命!”
陈浊自始至终冷眼旁观,如同看一群蝼蚁喧哗。
他目光落在林春夏身上,带着一丝最后的耐心,语气冰寒:“念在你与李明曾有些交情,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现在,带着这些人,立刻离开。我当无事发生。”
一旁的徐莹莹深知陈浊的可怕,也急忙开口劝道:“林春夏,李少杰,你们快走吧!现在离开还来得及,不然等会儿后悔都晚了!”
然而,林春夏却将这份警告当成了色厉内荏的恐吓,她认定陈家倒台后的陈浊再无倚仗,嘲讽更甚:“哟?还在这儿装大尾巴狼呢?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呼风唤雨的陈家大少?”
“之前你不让我说你女儿没妈养,我看你就是心里有鬼,指不定是跟哪个野女人有了什么见不得光的奸情,所以才……”
“咻——”
一道微不可闻的破空声响起。
林春夏后面那些更加恶毒污秽的话语,永远卡在了喉咙里。
陈浊并指如剑,隔空轻轻一点。
一道无形却凌厉至极的剑气瞬间穿透空气,精准地没入林春夏的咽喉。
林春夏脸上的嘲讽和恶毒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惊愕与恐惧。她只觉得喉间一凉,随即一股无法抗拒的黑暗吞噬了她的意识。她双眼圆瞪,身体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嘭”地一声砸在地面上,再无生息。
死了。
刚才还喧闹无比的走廊,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落针可闻。
那些纨绔子弟和他们的随从,全都傻了眼,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林春夏的尸体,大脑一片空白。他们平日里仗着家世横行霸道,最多也就是打打架,哪里见过这等一言不合、隔空杀人的场面?
“啊——!杀……杀人啦!!”
几秒钟后,伴随着几个女生撕心裂肺的尖叫,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大部分学生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逃离现场,走廊里乱成一团。
陈浊冷漠地瞥了一眼林春夏的尸体,如同看着一堆毫无意义的垃圾,淡淡开口:“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
李明看着地上曾经痴迷多年的身影如今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心情复杂难言,有种极不真实的虚幻感。
但他心中并无太多怨恨陈浊的情绪,他能感受到陈浊对女儿、对身边人的极度维护,林春夏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用如此恶毒的言语去触碰陈浊的逆鳞。
张强是第一次亲眼见到陈浊杀人,吓得脸色发白,双腿都有些发软。他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徐莹莹,却发现她和陈冬儿都异常平静,陈冬儿甚至还在好奇地看着那些慌乱逃跑的人。
“徐……徐莹莹,你……你不害怕吗?”张强声音发颤地问。
徐莹莹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镇定,低声道:“习惯就好。”
张强:“……” 这也能习惯?!
另一边,李少杰等人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陈浊如同看着一个疯子、一个恶魔。李少杰色厉内荏地指着陈浊,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陈浊!你……你居然敢在京都大学当众杀人!你完了!你彻底完了!报警!快报警!通知龙组!必须把这个杀人魔抓起来!”
几个纨绔子弟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打电话,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与此同时,京都大学的几名保安闻讯赶来,手里拿着警棍,看到地上的尸体和剑拔弩张的场面,也是吓了一跳,紧张地围了上来,却一时不敢靠近气场冰冷的陈浊。
现场一片混乱,恐慌与杀机交织。陈浊却依旧抱着女儿,站在原地,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都与他们父女无关。
他只是淡淡地看着李少杰等人如同跳梁小丑般打电话求救,眼神中没有任何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