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师把椅子往窗边挪了半尺,阳光刚好落在她的膝头。上衣掐腰,下摆盖住臀线,裙子是窄版A字,坐下时布料绷紧,又在膝盖上方微微弹开,看起来充满弹性。
她的胸口随呼吸微微起伏着,隐约可以看见深邃的事业线。
赵禹仅仅是瞥了一眼,而后目不斜视。
凭心而论,这雪子还挺奶白的。
听完赵禹讲述的情况,梁老师抬手把碎发别到耳后,表情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我们三班确实跟别的班不太一样。除了正课,考勤、值日表、运动会方阵,甚至周末的公益劳动,都让学生自己商量。班级内部无法解决的问题,就会由班长跟我沟通。所以除了日常上课以外,我平时其实不怎么管事。”
赵禹端着一次性纸杯,热气在他眼前蒙了一层雾。他抬眼,目光透过雾气在梁老师脸上停了两秒,微微挑眉,似笑非笑:“梁老师,那你这班主任当得还挺轻松啊。”
梁老师被噎了一下,低头整理袖口,银灰色的袖扣碰着玻璃桌面,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她的脸上微微泛起一丝尴尬,轻咳了一声,解释道:“这也是为了锻炼学生的能力嘛。让他们学会自主管理,解决问题,对他们未来的发展也有好处。”
赵禹不置可否,只把纸杯放回桌沿,指节轻敲杯壁:“过度的放任并不是一件好事,他们终究还是未经世事的孩子,需要正确的价值观引导。”
“......赵老师说得对。”
梁老师低头看了眼腕表,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关于你说的那三个女学生,我回头会找她们好好聊聊。马上就要上课了,你还有别的事吗?”
赵禹摇了摇头:“暂时没有。”
他起身准备离开,但忽然想起一件事,停下脚步,问道:
“今天是月考出成绩的日子吧?”
梁老师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
“今天确实是月考出成绩的日子。赵老师还关注这个?”
“当然,毕竟成绩也是衡量学生身心健康的重要一环。”
赵禹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偶尔传来的脚步声和教室里的读书声。
他沿着走廊缓缓前行,目光扫过每一间教室的门。
按照惯例,他现在要在学校里巡逻,看看有没有逃课的学生。
事实上,这并不是一个轻松的活,因为这所学校真的很大,教学楼、实验楼、体育馆、图书馆……每一个角落都可能藏着逃课的学生。
赵禹叹了口气,心里不禁有些感慨。
整个学校就只有他一个德育老师,偶尔还要兼职心理老师。
校长到底是怎么想的?省钱也不能这么省吧。
。。。。。。。。。
与此同时,校长办公室里。
办公室装饰较为古朴,低调中却又处处透着奢华的气息。
空气里混着沉香与皮革的味道。门是厚重的红木,铜把手擦得锃亮。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山水画,书柜里摆满了各种荣誉证书和奖杯,但仔细一看,很多证书都是空的。
校长姓王,五十出头,肚子像六个月身孕,行政夹克绷得紧紧的。头顶中央寸草不生,边缘几绺灰发顽强地“地方支援中央”。
王校长坐在整面落地窗前的紫檀书桌后,正看着一份名单,忽然打了个喷嚏,震得桌面的茶盏都晃了晃。
一旁的秘书小刘连忙递上一张纸巾,关切地问道:
“校长,是不是空调温度开太低了,要不要稍微调高点?”
“不用。”王校长擤了擤鼻子,随手把纸巾团成球,精准扔进三米外的垃圾桶,问道:
“第二批新校服的订购情况怎么样?钱都收上来没?”
小刘翻开文件夹,恭敬地回答:
“都差不多了,只是还有几个学生没有订购,有几个家长说新校服有点......太贵了......”
“贵?”王校长嗤笑,钢笔在桌面敲了两下,“一套成本一百八,卖九百九,贵吗?”
他抬起手,铜镇纸“当啷”一声压住名单。
“......”
秘书低着头不敢说话。
王校长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一丝严厉:“让他们班的班主任催催,一定要把订购新校服的事情落实好。另外,务必要以自愿为原则,不能强迫学生。”
小刘恭敬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笔尖飞快记录。
王校长挥了挥手,示意他快点去办事。
小刘离开后,王校长继续浏览手中的名单。过了一会儿,他将名单放在桌上,喃喃自语:“这福布福是什么野榜,区区几百亿资产也好意思称作富豪?”
说罢,他端起茶盏,吹了吹浮在面上的龙井嫩芽,目光透过袅袅热气,落在窗外操场上体育课的学生身上,那眼神像是在看一群待剪的羊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