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一班的教室,下课铃声刚落,教室里瞬间热闹起来,仿佛被按下了一个“喧哗键”。
“喂,你们听说了吗?昨天那个跳楼的女生,听说是被推下去的!”
“不可能吧,学校怎么可能出这种事?”
“我今早在校门口看见那女生爸妈了!白底黑字横幅——‘还我女儿真相’,结果保安大叔一 人一胳膊,直接把横幅揉成团扔垃圾桶!”
“扔的时候横幅还滴着雨,字都糊了,跟血一样。”
“她妈当场跪地上哭,保安还拿对讲机叫增援……那画面,我现在都头皮发麻。”
靠窗的几个女生围成一团,声音压得很低,却难掩兴奋。
“我还听说那女孩生前还被人虐待了!”
“真的假的?谁这么大胆?”
“我昨晚逛了校园论坛,那里有照片,可吓人了。”
“嘘——别乱说,小心被请去喝茶。”
后排的男生们更直接,把手机举得老高,屏幕上是凌晨被删掉的帖子截图:
【爆!行政楼血迹照片流出,满屋血迹,疑似邪教现场!】
“靠,这瓜保熟!”
“我表哥是学生会,说行政楼监控硬盘被警察直接拔走了。”
“拔硬盘?这不是明摆着要查到底?”
“查个屁!你当学校公关部是吃干饭的啊,估计到时候又是抑郁症草草结案。”
内宿生们则一脸懵逼。
“我就看见警车闪红蓝灯,其他啥都不知道。”
“羡慕外宿生,回家可以上网。”
“我们宿舍昨天十点熄灯,只看到警车灯一闪一闪,还以为来查违禁电器!”
“我也是!今天早上去食堂,发现公告栏贴了‘勿传谣’,落款还是校长亲笔。”
“校长亲笔?那更可疑了!”
“而且今天早读,教导主任特意绕班,说‘谁乱说话就处分’。”
在一片热闹声中,有一个人显得格格不入。
那是一个男生,坐在教室的角落,始终低着脑袋,不参与任何讨论。他的手指紧紧攥着一支黑色水笔,指节发白,笔尖在草稿纸上戳出密密麻麻的小黑点。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在害怕什么。
前桌的男同学回头,半开玩笑地用笔尾戳他肩膀:
“哎,周屿,跳楼的女生好像是你暗恋的人吧?你知道什么内幕吗?”
周屿的肩膀猛地一抖,水笔“啪”地掉在地上,滚到前桌的脚边。
他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惊慌。
“我……”
言多必失,意识到这一点后,他继续低着脑袋,弯腰去捡水笔。
忽然——
笃、笃、笃。
两声指节叩击桌面的声音,不高,却精准地切进所有嘈杂。
教室此刻像被按下静音键。
周屿抬头。
两个警察站在他桌前,肩章上的银星在日光下闪着冷光。
“周屿同学?”左边的警察声音低沉,“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周屿的身体抖了抖,眼中闪过一丝释然。
“好。”他低声回答,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
他缓缓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两个警察一左一右站在周屿身边,其中一个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先走。
周屿迈开步子,动作有些僵硬。
周围的同学呆呆地看着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周屿被带走后,教室里瞬间爆发出更为激烈的讨论。
“卧槽,凶手不会是他吧?”
“我就说嘛,昨天他一整天魂不守舍的!”
。。。。。。
与此同时,实验楼的走廊里,赵禹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响。
路过值班老师办公室时,赵禹注意到门虚掩着,透过门缝,他看到里面透出一丝微弱的灯光。
他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推开门,走了进去。
沈砚正蹲在地板中央,背影纤细,白大褂下摆铺在地上,专注地做着什么。
听到动静,她扭过头,看到是赵禹,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打了个招呼:“早上好,赵老师。”
赵禹点了点头,走到她身后,好奇地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沈砚站起身,闪身让开,露出地上的小铁笼。
笼里挤着四只灰白相间的兔子,肥硕,毛皮油亮,耳朵不安地抖动。它们似乎察觉到陌生人的气息,鼻尖一耸一耸,短尾巴在笼底扫出沙沙声。
“今天上午有生物课,这些兔子是教具,课上要用来解剖。”沈砚把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解释道,“每班四组,每组一只,刚好四只。”
赵禹看着那几只兔子,它们看起来非常健康,甚至有些肥硕。
他忍不住伸手,指尖轻轻触碰笼子的铁丝,一只兔子立刻凑上来,用湿润的鼻子轻轻碰了碰他的手指,鼻尖湿漉漉。
赵禹笑了笑,收回手,说道:“这些兔子看起来挺肥的。”
“纯人工饲养,肯定是比市面上的要健康一些。”沈砚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