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山村的躺平宗山门,连块正儿八经的匾额都没有,只歪歪扭扭刻着几个大字——“能躺绝不站,能摆绝不卷”。
林风正瘫在院中的竹制摇椅上,腿上搭着块薄毯,一手嗑着系统兑换的五香瓜子,一手刷着系统面板里的“诸天摆烂排行榜”,嘴里还哼着现代的摸鱼神曲。【躺平师尊系统】的弹幕在他眼前飘个不停,红的绿的晃眼:“宿主你都快躺成泥了,看看隔壁卷王宗,弟子凌晨三点就起来练剑,你倒好,徒弟们砍柴的砍柴、逗鸟的逗鸟,就差把躺平宗改成农家乐了!”
“懂个屁,”林风吐掉瓜子皮,翻了个身,“卷是没有尽头的,只有摆烂才能延年益寿。你看赵铁柱,搬砖练出来的力气,比那些天天打坐的修士结实多了;洛璃跟兔子唠嗑都能悟治愈术,这叫什么?这叫无为而治,高端的摆烂,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教学方式。”
系统弹幕瞬间炸了锅:“歪理邪说!无药可救!再摆下去,躺平宗连山门都要被野草吞了!”
话音刚落,一道清冷如冰的剑气骤然劈向院中的石桌,石桌应声裂成两半,瓜子皮撒了一地。
林风眼皮都没抬,只慢悠悠道:“我说这位道友,砸坏东西得赔啊,这石桌是赵铁柱搬了三天石头凿的,成本价五十块下品灵石,概不赊账。”
院门口立着个一身素白剑袍的女子,墨发高束,面容清冷如雪山寒梅,腰间佩剑“寒星”泛着凛冽寒光,正是被天剑门追杀,一路逃到边境的秦无殇。她那双寒潭般的眸子扫过林风,满是不屑:“传闻边境有位‘摆烂宗师’,能以非道之法悟通修炼真谛,今日看来,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的废柴罢了。”
“废柴怎么了?废柴至少活得轻松,”林风坐起身,随手把瓜子壳丢进系统自动生成的垃圾桶里,“不像某些剑修,卷了十几年,卷到被宗门抛弃,卷到被追杀,图啥?剑修的终极目标是证道,不是把自己卷死在剑冢里。”
秦无殇握剑的手紧了紧,剑气陡然暴涨:“巧舌如簧!我秦无殇一生以剑为道,不信摆烂能成大事!今日特来挑战,你若接不下我三剑,便收回那‘摆烂宗师’的虚名,从此滚出边境!”
【躺平师尊系统】立刻弹屏:“宿主快接招!赢了奖励‘自动炼剑炉’,输了扣光你三个月的躺平积分!这女人是先天剑体,大帝级苗子,错过血亏!”
“接招是不可能接招的,”林风摆摆手,重新躺回摇椅,“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你们这些卷王折腾。要不这样,你出剑,我不躲不防,就跟你唠唠嗑,你要是能在唠嗑中赢我,算你厉害。”
秦无殇只当他是怯战,眼中寒意更甚,手腕一翻,寒星剑出鞘,一道凌厉的剑气直逼林风面门。这一剑凝聚了她毕生剑道感悟,快如闪电,锐如鹰隼,别说一个看似毫无修为的摆烂修士,就算是金丹期修士也得避其锋芒。
可林风依旧躺在摇椅上,甚至还掏了颗橘子剥起来,嘴里念叨着:“你看你这剑,练得是又快又狠,可你想过没?剑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把自己逼得跟剑一样冷冰冰的,就算赢了又如何?天剑门说让你联姻你就必须联姻?不联就追杀你,这样的宗门,不待也罢。你卷着证明自己,可人家根本不在乎你的剑道,只在乎你能不能给宗门带来利益,何必呢?”
剑气擦着林风的发丝掠过,劈开了他身后的老槐树,树身裂成两半,可林风连眼皮都没眨一下。秦无殇一愣,剑势顿了顿,她从未想过这些问题,从小到大,师门只教她练剑、争第一、为宗门争光,她的世界里只有“卷”和“赢”,从未有人告诉她,不卷也可以。
“少在这里妖言惑众!”秦无殇咬着牙,第二剑刺出,这一剑比上一剑更急,带着她的愤怒与迷茫,“剑道之路,本就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不卷,如何突破境界?不卷,如何报仇雪恨?”
“报仇雪恨也犯不着拿自己的命换啊,”林风剥好橘子,掰了一瓣塞进嘴里,“天剑门追杀你,你就躲呗,躲到他们找不到,然后躺平修炼,等他们老了、弱了,你再慢悠悠地打回去,这不比你现在以卵击石强?你看我,原身是青云宗废柴,被赵天磊羞辱,我没跟他硬刚,就让苏小蛮去揍他,我躺赢,多舒服。”
【躺平师尊系统】适时弹屏:“宿主说得对!摆烂的核心就是借力打力,能用徒弟解决的事,绝不动手!秦无殇这丫头被pUA太久了,快用摆烂语录彻底破防她!”
“你这根本不是修炼之道!”秦无殇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第三剑刺出,可剑意已经乱了,剑气散而不聚,落在地上只砸出几个小坑,“修炼一途,当以勤补拙,日夜不休,方能有成!”
“日夜不休?那你猝死了谁给你报仇?”林风嗤笑一声,“我以前是游戏策划,天天熬夜改方案,卷到猝死才穿越到这的。我告诉你,这世上最没用的就是瞎卷,方向错了,越努力越倒霉。你练剑练得走火入魔,剑道之心都快崩了,还搁这硬撑,真当自己是铁打的?”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在秦无殇心头。她这些年为了证明自己,日夜练剑,剑心早已疲惫不堪,被天剑门驱逐后,更是急功近利,剑意屡屡失控,只是她一直不肯承认。此刻被林风一语点破,她握剑的手开始发抖,寒星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踉跄着后退几步,脸色苍白如纸。
“我……我错了吗?”秦无殇喃喃自语,眼中满是迷茫,她一生信奉的剑道准则,在林风的摆烂语录面前,竟不堪一击。
林风见她破防,也不赶尽杀绝,从摇椅旁的竹筐里翻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丢到她面前:“诺,给你看看我的剑道秘籍,悟透了,比你练十年剑都管用。”
秦无殇迟疑着捡起小册子,封面上写着四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摆烂剑谱》。她翻开一看,里面哪里是什么剑谱,全是些现代摸鱼段子:“上班如上坟,练剑如加班,能摸一分钟,绝不练六十秒”“剑可以不练,觉不能不睡,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卷赢了又怎样?赢了天下输了睡眠,不值当”。
可奇怪的是,看着这些看似无厘头的话,秦无殇混乱的剑意竟渐渐平复下来,那些压在她心头的执念、焦虑,如同冰雪消融般散去。她看着这些话,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原来剑道并非只有“一往无前”,也可以“以柔克刚”,并非只有“日夜苦修”,也可以“张弛有度”。
她抬起头,看向林风的眼神彻底变了,不再有不屑,也不再有愤怒,只剩下敬佩与释然。她走到林风面前,躬身跪地,声音不再冰冷,多了几分柔和:“弟子秦无殇,恳请师尊收我为徒,愿随师尊学习摆烂之道,悟真正的剑道。”
林风愣了一下,他本来只是想怼一怼这个卷王,没想到真把人忽悠成徒弟了。他刚想开口拒绝——收徒多麻烦,还得管吃管住——系统突然弹出一个金光闪闪的任务面板:
【紧急任务:收下先天剑体秦无殇!
任务奖励:自动炼剑炉x1、躺平积分x10万、诸天摆烂值x100万、随机大帝级剑道感悟x1!
失败惩罚:收回自动炼丹炉,扣光所有躺平积分!】
林风瞬间改口,咳嗽两声:“咳咳,看你还算有慧根,那就勉强收下你吧。记住,入我躺平宗,第一条规矩——能躺绝不卷,违反一次,罚抄《摆烂语录》一百遍。”
秦无殇郑重点头:“弟子谨记师尊教诲!”
就在这时,系统的弹幕突然变成了红色预警:“警告!警告!检测到天剑门追杀信号!边境空域出现天剑门专属追杀旗,十名金丹期修士、两名元婴期长老正朝躺平宗赶来,目标:擒杀秦无殇,踏平躺平宗!”
林风抬头望向天边,只见远处的天空中,一面绣着“天剑”二字的黑色旗帜正快速逼近,杀气腾腾。他刚收了个大帝级徒弟,就惹来了天剑门的追杀,这下想摆烂,怕是都摆不成了。
秦无殇也看到了那面旗帜,脸色骤然一变,握紧了手中的寒星剑,眼中重新燃起战意:“师尊,天剑门的人来了,弟子今日便与他们拼了!”
林风却重新躺回摇椅,摆摆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拼什么拼?咱是摆烂宗门,不打无准备之仗。先让赵铁柱搬砖加固山门,洛璃去叫上山林里的鸟兽,苏小蛮准备好混沌火,至于你……”
林风顿了顿,丢给秦无殇一本新的小册子:“先把《摆烂剑谱》抄十遍,悟透了,咱再跟天剑门的卷王们好好玩玩。”
而天边的追杀旗,正越来越近,躺平宗的第一次宗门危机,已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