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主城的宗门选拔赛报名点设在中心广场,青石铺就的地面被阳光晒得发烫,热浪裹着喧闹的人声扑面而来。各宗门的弟子身着统一服饰,或昂首挺胸,或神色肃穆,唯有躺平宗一行人显得格格不入——林风被赵铁柱和苏小蛮一左一右架着胳膊,半眯着眼靠在特制的竹制躺椅上,躺椅下还装了赵铁柱连夜打磨的懒人滑轮,一路晃晃悠悠,活脱脱一副“来主城度假,顺便报个名”的模样。
“那就是躺平宗?听说他们宗主就只会教弟子摆烂,连正经修炼法门都没有,也敢来凑选拔赛的热闹?”
“仗着李城主撑腰罢了!天剑门的柳掌门早就放话了,绝不让这种野路子宗门玷污选拔赛的门槛!”
议论声顺着风飘到林风耳朵里,他只是掀了掀眼皮,吐掉嘴里的瓜子壳,懒洋洋地吩咐:“小赵,去街口买杯冰镇酸梅汤,少放糖,本宗主怕齁得慌。”
赵铁柱应了声,麻溜地扛着搬砖跑向街边小摊,苏小蛮则晃悠着手里的一缕混沌小火苗,嘴里嘟囔着“晒太阳好费灵力,摆烂修炼不香吗”,洛璃却蹲在路边,手指轻点地面,几只麻雀落在她肩头,叽叽喳喳地用只有她能听懂的语言,传递着天剑门弟子的动向。
就在这时,一道冷喝声划破广场的喧闹:“站住!躺平宗也配参加宗门选拔赛?”
众人循声望去,天剑门掌门柳长空负手站在报名台旁,面色阴沉如墨,他身边的核心弟子赵烈手持长剑,剑眉倒竖,眼神倨傲地拦在躺平宗身前,“我天剑门执掌主城剑道百年,选拔赛只收正统修炼的宗门,你们这些靠着耍滑头混日子的野路子,只会误人子弟,趁早滚回边境山沟里躺着!”
林风懒得起身,只是抬了抬下巴,冲秦无殇努了努嘴:“无殇,处理一下,别耽误本宗主喝酸梅汤。”
秦无殇上前一步,一身素白的剑道袍衬得她眉眼清冷,手里的长剑随意垂在身侧,剑穗都懒得晃动,声音淡得像风:“选拔赛规矩只说宗门可报名,没规定修炼路子,柳掌门与其堵着我们,不如管好自己的弟子,省得招式弱点都被洛璃的小动物摸得一清二楚。”
这话一出,柳长空的脸色瞬间更难看了。他早就听闻洛璃能与兽类沟通,却没料到对方竟把主意打到了天剑门头上,当下冷哼一声:“牙尖嘴利!赵烈,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正统剑道,也好让这摆烂宗门知道,有些东西不是靠耍小聪明就能糊弄的!”
赵烈得了命令,当即拔剑出鞘,一道凌厉的剑意直逼秦无殇面门,剑风刮得她额前的碎发微微飘动:“秦师妹,念在你曾是天剑门弟子,我让你三招,若是接不住,就乖乖跟我回去,别跟着这混不吝的宗主丢人现眼!”
秦无殇闻言,只是淡淡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林风式的摆烂:“不必让招,我的摆烂剑道,本就懒得跟人争输赢,只是不想耽误我师父喝酸梅汤罢了。”
话音落,她手腕轻抬,长剑慢悠悠地划出一道弧线,既没有天剑门剑法的凌厉锋芒,也没有丝毫杀意,反倒像是晨起练剑时随便划拉的样子,散漫得不像话。
赵烈见状嗤笑一声,剑招陡然加快,直刺秦无殇心口——这一招是天剑门的核心招式“破空斩”,快如闪电,寻常金丹期弟子根本避不开。可秦无殇的剑却像是长了眼睛,看似散漫的剑招恰好卡在赵烈招式的间隙里,剑尖轻轻点在他的剑脊上。
“叮”的一声脆响,赵烈只觉一股巧劲顺着长剑传来,握剑的手瞬间发麻,长剑险些脱手。他又惊又怒,接连使出数招天剑门的绝学,剑招又快又狠,可每一次都被秦无殇看似随意的剑招轻巧化解,连她的衣角都碰不到。
苏小蛮在一旁看得乐呵,晃着手里的小火苗喊:“无殇姐加油!摆烂剑法yyds!别跟他客气,打完咱们吃烤串!”
赵铁柱拎着两杯冰镇酸梅汤回来,见这阵仗,把汤往林风躺椅旁一放,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师父,要不要我上去帮把手?一砖拍飞他的剑,省得磨叽!”
林风喝了口酸梅汤,咂咂嘴,摆摆手:“不用,无殇的摆烂剑道刚摸到门道,让她练练手,反正也打不坏。”
赵烈越打越急,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他的剑招愈发狠戾,可始终无法突破秦无殇那看似毫无章法的剑圈,内息反倒因为急功近利乱了章法。“你就只会躲吗?!”他红着眼睛怒吼,拼尽全身灵力,使出天剑门的压箱底招式“万剑归宗”,无数道凝练的剑气如同暴雨般朝着秦无殇笼罩而去,围观的百姓都惊呼起来,就连其他宗门的弟子也觉得秦无殇这下躲不过去了。
可秦无殇却深吸一口气,想起林风平日里挂在嘴边的摆烂语录:“摆烂的最高境界,就是不跟卷王硬碰硬,顺着他的劲来。”她当即收了剑势,身形如同柳絮般轻飘飘飘开,长剑在周身划了个慵懒的圈,那些凌厉的剑气撞在这看似绵软的剑圈上,竟像是撞在棉花上,纷纷散了去。
紧接着,她的剑轻飘飘地往前一送,剑尖精准抵住了赵烈的咽喉,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既没伤到人,又让对方动弹不得。“承让。”秦无殇收剑回鞘,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仿佛只是随手伸了个懒腰,连气息都没乱几分。
赵烈脸色涨红,又羞又愤,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狼狈地后退几步。柳长空见状,气得浑身发抖,上前一步就要发作:“你这根本不是剑道!是旁门左道!我绝不允许这样的宗门参加选拔赛!”
“柳掌门这话就不对了。”一个圆滚滚的身影挤开人群走了过来,正是聚宝阁的张胖子,他手里摇着折扇,笑盈盈地说,“选拔赛的规矩是能打赢就行,没规定用什么剑法吧?再说了,李城主可是亲口说了,躺平宗有参赛资格,柳掌门难不成想违抗城主令?”
话音刚落,李城主的侍卫就走到报名台旁,面无表情地朗声道:“城主有令,所有符合条件的宗门均可报名,不得阻拦。”
柳长空看着张胖子和侍卫,知道自己再闹也没用,铁青着脸甩袖冷哼:“好!我倒要看看,你们这摆烂宗门能走到哪一步!”
林风慢悠悠地喝光酸梅汤,接过张胖子递来的参赛物资——几箱懒人修炼丹、一堆不用动手的自动护具,还有一沓写着“摆烂必胜”的大红条幅。就在他随手把物资丢给赵铁柱时,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的提示音:【触发隐藏任务:宗门选拔赛夺冠】
【任务奖励:解锁躺平商业街,主城核心地段商铺任选,自动炼剑炉升级】
【失败惩罚:收回自动炼剑炉,躺平宗所有懒人修炼资源减半】
林风挑了挑眉,刚想吐槽系统趁火打劫,就瞥见柳长空阴沉着脸凑到选拔赛组委会的人身边,压低声音说着什么,手指还不断比划着,看口型,竟是在说“修改规则”“限制奇葩招式”。
他嗑了颗瓜子,心里暗道:这老小子,输了一场就急着玩阴的?也罢,反正本宗主摆烂惯了,规则改就改,只要不耽误躺平,怎么玩都行——就是不知道,无殇他们能不能适应新规则,毕竟,摆烂的最高境界,可是连规则都能躺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