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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箫看着快步奔出来的母亲,当即冲了上去,半跪着与她紧紧相拥在一起。
二十多年了,他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
“娘……”
“箫儿!我的箫儿!”
母子二人相拥着,互相倾诉着这些年的思念,声音里满是哽咽。
沈兰杰跟着二儿子沈明,此刻也走到了府门外。
看着相拥的母子,沈兰杰眼眶微红,走上前拍了拍沈箫的肩头,声音沙哑:“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谢碧霞这才将儿子轻轻推开,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勉强稳定住情绪。
沈箫缓缓站起身。
这一站起来,可把沈兰杰、谢碧霞、沈明三人彻底惊住了!
沈箫足有两米的身高,比他们仨都高出一个脑袋,身躯更是壮实得像头铁甲熊。
“箫儿,你……你竟长这么高了?”沈兰杰围着他打转,伸手在他胳膊上掐了掐,满脸惊叹。
“大哥,你这身材,真是威猛啊!”沈明也凑过来,眼神里满是羡慕。
谢碧霞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儿子半跪着时,身高都能与自己持平,如今站直了,她竟要仰头才能看清他的脸。
她正想再说些什么,目光忽然落在了沈箫身后的万小仪身上。
此刻的万小仪,看着眼前的团圆场景,心中也闪过一丝触动:若是我的爹娘还在世,见到我回家,也该是这般模样吧?
看清那娇小的身影时,谢碧霞心中莫名涌起一股亲近感,仿佛这丫头和自己是血亲一般。
她不知道,这是因为沈箫体内拥有着一丝仙气,而万小仪是仙灵元婴,体内仙气充沛,两股气息相互牵引,才让她产生了这种错误的亲密感。
再看万小仪,眼角微红,睫毛上还沾着一丝未干的泪水,那模样,活像个下一秒就要哭出声的孩童。
谢碧霞瞬间就“明白了什么”,快步上前,一把将万小仪搂入怀中,脸颊轻轻与她贴在一起,柔声轻念:“乖孩子,不哭不哭,快来婆婆好好疼疼。”
万小仪被突然扑来的怀抱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运转灵力反抗。
可那怀抱传来的温暖,带着一股从未感受过的、属于母亲的气息,让她浑身灵力瞬间卸去,竟生不出半点抗拒。
她被谢碧霞抱在怀中,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脂粉香,内心忍不住感叹:这就是亲情的关爱吗?好像……真的不错。
沈箫回头看到这一幕,心脏猛地一抽,整个人僵在原地,嘴角狠狠抽搐。
沈兰杰的目光也落在万小仪身上,见这孩子粉雕玉琢的、真是可爱得紧,当即转头对着沈箫“训斥”:“太不像话了!把孩子都带回来了,怎么不把孩子娘一起带来?箫儿啊,你可真是给了爹娘一个大惊喜!”
说着,他也快步上前,伸手想去捏万小仪的脸蛋,逗弄道:“小家伙,告诉爷爷,你叫什么名字?”
沈明也摇了摇头,凑到沈箫身边,压低声音“吐槽”:“大哥,不是我说你,这么可爱的小侄女,咋不把嫂子一起带回来见爹娘?”
“爹娘!你们别闹了!”沈箫终于回过神,左手一巴掌呼在自己脸上,用力抹了把脸皮,哭笑不得,“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快停手!”
他指着万小仪,急忙解释:“她不是我的女儿!不是!”
沈兰杰和谢碧霞同时停住动作。
谢碧霞低头望着怀中的万小仪,眼中满是疑惑。
万小仪也连忙点头,小声说道:“阿姨,我不是他女儿。”
“哦~?”
两人对视一眼,突然恍然大悟般点头,脸上露出“我懂了”的表情。
谢碧霞连忙松开手,将万小仪轻轻放回地面,有些不好意思地笑:“抱歉抱歉,是娘误会了,原来你是我家儿媳妇啊!”
沈兰杰也跟着点头,看着沈箫两米的壮汉身形,再看看万小仪娇小玲珑的模样,打趣道:“这反差虽大,倒也般配,爹懂,爹都懂。”
沈明在一旁看着万小仪十二三岁的模样,嘴角抽了抽,内心暗骂:大哥真是“禽兽啊”,这么小的姑娘他都下得去手,啧啧……
“爹!娘!你们真别闹了!”沈箫彻底无奈,深吸一口气,才郑重介绍,“她是来自万法宗上宗的师叔!”
“师叔这次来天剑城做任务,正巧与我顺路,师尊才委托她护送我回家,她是我请来的贵客,不是女儿,更不是儿媳妇!”
“什么?!”
沈兰杰和谢碧霞脸色骤变,这才意识到眼前这小不点的不凡。
谢碧霞连忙整理仪容,和沈兰杰一起对着万小仪躬身赔礼:“原来是萧儿的师叔,刚才多有冒犯,还望姑娘海涵。”
万小仪还沉浸在刚才的温暖怀抱里,闻言只是摇头,声音软糯:“没关系,不知者无罪嘛。”
沈箫见状,连忙对一旁的小厮吩咐:“快,去通知厨房,把家里所有好吃的,统统做一道,端到宴厅来!”
那两个小厮虽从未见过沈箫,但看刚才的情形,也知道这就是走失多年的大少爷,连忙点头应道:“是!是!”
说着,两人拔腿就往厨房奔去。
原本沈兰杰计划明日带家人前往玄天剑宗,准备三年之约。
沈箫却摇了摇头:“不着急,哪怕比试当天再过去也来得及。”
他没敢暴露万小仪的真实实力,只含糊解释:“师叔有飞行法器,遁速极快,片刻就能到天剑城。”
众人一听,也不再坚持,当即推后了行程。
接下来的几天,万小仪彻底放飞自我,在沈府里不是吃就是睡,活脱脱一副混吃等死的“小祖宗”样。
谢碧霞对她的亲近感有增无减,时常拉着她说话;万小仪偶尔兴起,还会躺在她怀里撒娇,惹得谢碧霞更是疼惜不已。
……
六日后,天剑城,盘门内。
“你说什么玩意?一块破铁,居然要价两万中品灵石?你怎么不去抢!”裴佐将手中的黑色矿石扔在桌上,满脸不耐。
盘门门主陪着笑脸,苦着脸解释:“哎呀裴少爷,您要求制作的这中品法器,全是火属性材料,为了增加重量、保证质地,消耗的还都是极品矿石,实在是成本太高啊!”
裴佐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炼丹炉中,一柄形似巨尺的法器正在烈焰中翻滚,周身散发着无与伦比的热浪,尺身上布满狰狞的火焰纹路,与他记忆中“萧炎”的玄重尺几乎一模一样。
他嘴皮一翘,摆了摆手:“罢了罢了,都是为了叠buff,两万就两万。”
说着,他从储物袋里取出两万中品灵石,直接交给了盘门门主。
“得嘞!裴少爷稍等,这就开炉取宝!”
盘门门主接过灵石,喜笑颜开,当即下令完成最后的淬炼工序。
片刻后,一柄通体漆黑、布满火焰纹路的巨尺被取了出来。
裴佐伸手接过,入手沉重无比,尺身上的热浪几乎要灼伤手掌。
他满意点头,将巨尺扛在肩头,嘴角扬起自信的笑:“从此以后,你就叫‘焰分噬浪尺’!”
“好名字!配得上这柄法器!”盘门门主连忙拍马。
裴佐不再多言,扛着巨尺转身踏出盘门,大摇大摆地走在天剑城大街上。
他右手腕的玉镯内,突然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徒儿啊,你讲的《斗破苍穹》虽有些新奇想法,但终究是凡俗小说,当不得真,你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师尊,您不懂。”裴佐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我这叫叠buff!就我这身型,再配上这柄尺,加上三年前说的那几句至理名言,这次三年之约,buff都叠满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输!”
大街上的修士纷纷侧目,看着这个扛着巨尺、走路姿势怪异的少年,窃窃私语:
“这是谁家的傻子?脑子怕不是有病吧?”
“看穿着,倒像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扛这么重的法器逛街?指定是脑子有问题,离远点,离远点!”
若是有穿越者在此,定会惊讶地发现此时的裴佐,无论是发型、衣着,还是扛着巨尺的姿态,都与《斗破苍穹》里的萧炎有了八九分相似!
而五行环内的欧阳求仙,早在三四个月前便已苏醒,这段时间听裴佐讲了很多“《斗破苍穹》的故事内容”解闷,虽不能完全理解,却也听得津津有味。
就这样,师徒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朝着玄天剑宗走去。
……
玄天剑宗内,中央的比武台早已准备就绪。
台下人头攒动,陈家、李家、裴家,以及天剑城另外两大宗门清玄门、混元门,还有天剑城六大家族,皆已到场,目光齐齐锁定比武台。
沈嫣手握一柄碧蓝长剑,一身白衣胜雪,静静站在比武台一侧。
她双目微闭,气息沉稳,周身萦绕着淡淡的剑势,显然已做好万全准备,只待那个少年到来。
突然,一道流光从远处天际飞来,化作一个巨大的圆盘,缓缓从天空浮现。
玄天剑宗宗主慕天雪坐在高台上,看到那圆盘时,瞳孔骤缩,失声惊叹:“什么?!是法宝!”
圆盘迅速缩小,最终稳稳落在看台边缘。
沈兰杰率先从圆盘上走下,对着慕天雪拱手行礼,随后谢碧霞、沈箫、万小仪也依次走下,入座沈家席位。
万小仪做在谢碧霞的怀内,随手从储物戒里摸出一块糕点,旁若无人地吃起来,眼神却悄悄打量着台上的沈嫣,嘴角微微撇了撇:这小丫头,气息倒不错,就是太死板了。
片刻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山门方向望去。
视野中,逐渐出现一道少年身影。
裴佐扛着焰分噬浪尺,一步一步,稳稳踏上比武台。
清玄门观礼的长老看向身旁的人,开口道:“那就是你弟弟?气度不错,实力也不弱,裴千虎。”
“让掌门见笑了。”裴千虎连忙拱手应答。
混元门的裴镇也对着身边的师傅说道:“那就是我堂弟,气度斐然,年轻一辈中,罕有人能与他相匹敌。”
裴家席位上,家主裴虎紧攥着拳头,内心默念:佐儿,裴家的颜面,就靠你了!
裴佐踏上擂台,站定在沈嫣对面,巨尺往地上一顿,“咚”的一声闷响,震得整个比武台微微一颤。
沈嫣猛地睁开紧闭的双眸,碧蓝瞳孔中闪过一丝寒芒,手中长剑微微出鞘半寸,发出清脆剑鸣。
一位身穿灰袍的执事快步上台,高声宣布:“三年之约,今日,正式开始!”
沈嫣剑尖斜指地面,随后猛地抬起,直指裴佐,声音清冷:“沈家,沈嫣。”
裴佐单手握紧焰分噬浪尺的手柄,尺身斜斜搭在肩头,嘴角扬起桀骜的笑,声音不大,却清晰传遍全场:“裴家,裴佐。”
话音落下的瞬间,二人的气息,在比武台上轰然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