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参猛地抬头,眼中精光一闪:“姑娘何意?”
“我家地窖储粮三百石,可济百人三月之食。”我直视他的眼睛,“若有一日天下大乱,曹狱掾可持此玉佩来取。”说着解下腰间的羊脂玉佩——这是吕公送我的及笄礼,上刻“吕”字,可作信物。
曹参接过玉佩,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姑娘若信曹某,他日必以死相报!”
送走曹参后,我让仆妇将青年安置在隐蔽的山洞养伤,每日亲自送药换药。一月后,青年痊愈,临行前磕了三个响头:“姑娘之恩,属下铭记。他日沛公举事,属下愿为先锋!”
我目光紧紧地锁定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既有对未来的期待,也有一丝不确定感。
我成功地引起了他的注意,并让他对我的能力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而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开始——一个在刘邦集团核心圈层中播下希望之种的起点。
转眼到了腊月初八,丰邑有“腊日屠狗”的习俗。樊哙的狗肉铺就在村口,每日清晨都能听见狗吠声。这日我路过铺子,见樊哙正和几个地痞争执,为首的是县里的屠户李四,满脸横肉:“樊哙!这月的保护费再交不上,我砸了你这破铺子!”
樊哙抄起屠刀,怒目圆睁:“老子的狗肉凭本事卖,凭什么给你交钱?”
“就凭我是县太爷的小舅子!”李四一脚踹翻狗笼,几只幼犬嗷嗷直叫。
我上前一步,将幼犬抱入怀中:“李四,樊哙是我家的常客,他的狗肉我包了。”说着从袖中取出五十钱,“这是他欠你的,从此两清。”
李四掂量着铜钱,眯眼打量我:“吕姑娘倒是大方。不过这丰邑的地盘,可不是你吕氏说了算。”
“是吗?”我冷笑一声,扬声道,“前几日我家地窖挖出一坛秦半两,本想献给县太爷,如今看来,还是送给泗水亭长刘邦,让他替我转交吧。”
刘邦与县太爷素有嫌隙,李四一听这话,脸色骤变。他知道刘邦手段狠辣,若是被刘邦抓住把柄,自己吃不了兜着走。“算...算你狠!”李四撂下句狠话,带着地痞灰溜溜地走了。
樊哙收了刀,挠着头憨厚地笑:“吕姑娘,谢了!这狗肉你拿去,不要钱!”
“狗肉就不必了。”我将幼犬递给他,“不过我要你帮个忙——明日起,每日给我送二十斤新鲜狗肉,送到泗水亭,就说是给刘邦和曹参的。”
樊哙一愣:“给刘季?那厮欠我的酒钱还没还呢!”
“他欠你的,日后十倍还你。”我望着远处的芒砀山,“眼下,你且按我说的做。”
此后一月,樊哙每日往泗水亭送狗肉,刘邦、萧何、曹参三人常聚在亭中议事,而我则通过樊哙的转述,默默收集着沛县官场的动向——县太爷克扣赈灾粮、骊山刑徒暴动、陈胜吴广在大泽乡揭竿而起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