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苏然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想起在山林被怪物袭击时,陆明川也是这样护着她;在遗迹躲箭矢时,他把她推进安全的角落自己挡箭。此刻她能清晰听见他的喘息,混着鲜血滴落的声音,砸在青石板上,像敲在她心上。
青铜匣突然地一声开了。苏然低头,就见匣内躺着块半透明的玉璧,中央嵌着颗鸽蛋大的珠子,珠子里流转着星河般的光。
与他们在山洞石碑、古城壁画上看到的天命玺描述分毫不差。
拿到了!她喊了一声,抓着玉璧就要往陆明川那边跑。可就在这时,石门突然地闭合,头顶的星宿青铜牌开始旋转,陆明川的火折子地熄灭,墓穴陷入彻底的黑暗。
黑暗里,陆明川听见苏然的尖叫,还有黑衣人粗重的喘息。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摸到腰间的火折子,一声擦亮。就见苏然被黑衣人按在石台上,玉璧在两人手里争夺,苏然的指甲在对方手背上抓出血痕,却还是被扯得几乎脱臼。
放手!陆明川吼了一声,短刀捅进右边黑衣人的肋下。那人吃痛松开手,陆明川趁机拽过苏然,把玉璧塞进她怀里,跑!往石门方向!
门关上了!苏然的声音带着哭腔。
陆明川抬头,就见穹顶的星宿牌还在旋转,石门上的龙首正对着。
属火,为狐,是夏至之星。他突然想起信里的话,对着苏然喊:用玉璧!按心宿的位置!
苏然攥着玉璧冲过去,把玉璧按在龙首的左眼。
那里也有个星图凹痕。玉璧刚嵌进去,石门一声重新开启,月光从穴口漏进来,照在苏然沾血的脸上。
陆明川拽着她往外跑,背后传来黑衣人的怒骂。他们跌跌撞撞冲出墓穴,夜风吹得苏然的发带纷飞,陆明川这才发现自己右臂的伤口还在淌血,可他顾不上疼。
怀里的玉璧还在发烫,那股热度透过布料渗进皮肤,像在提醒他,他们离真相,离回家的路,又近了一步。
山脚下,刘邦的营帐还亮着灯火。陆明川望着那点光,又低头看了眼苏然怀里的玉璧。他知道,这一路的危险才刚刚开始。但至少,他们不再是两个人在黑暗里摸索了。
有玉璧,有彼此,还有那个藏在更深处的秘密,正等着被揭晓。
霉味混着尘土的气息直往鼻腔里钻,陆明川举着从入口处捡的火把,火光照亮前方青石板上斑驳的血渍。也不知是守墓人的,还是盗墓贼的。苏然走在他身侧,指尖轻轻抚过墙壁上褪色的云纹壁画,那些用朱砂勾勒的朱雀尾羽,在千年时光里已淡成一片模糊的红影。
这里的机关布局像《墨子·城守》里说的连环阵。苏然突然停住脚步,火把在她眼尾投下晃动的阴影,我刚才数过,我们已经绕了三个回廊,每个转角的石兽方位都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