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川立刻扑过去,双臂环住苏然的腰。苏然咬着牙发力,虎眼的石珠地一声陷进石壁,与此同时,地面的塌陷声突然变缓。但不等他们松口气,头顶的墓顶开始簌簌落石,拳头大的石块砸在脚边,溅起一片碎石。
是玄武!苏然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四象全动了,我们得同时破青龙、白虎、玄武……
那朱雀呢?陆明川突然抬头,火把照亮头顶的穹顶。那里原本绘着朱雀衔珠的壁画,此刻却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青铜铸就的鸟首,朱雀属火,主引动!他突然想起在遗迹里见过的盘古图腾,或许……四象要按顺序破?
苏然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周髀算经》说四象顺行,天地同流,应该是青龙→朱雀→白虎→玄武!她拽着陆明川冲向穹顶裂缝,火把给我!
陆明川把火把塞进她手里。苏然踮起脚,将火把凑近青铜鸟首的喙部——那里刻着细小的火纹,在火光映照下,鸟首突然发出的轻鸣,原本塌陷的地面瞬间静止,挤压的石壁也缓缓退开半寸。
现在破白虎!苏然转身冲向右侧石壁,刚才的白虎纹此刻泛着幽蓝的光,她抓住陆明川的手按在虎爪的位置,用力!
两人同时发力,虎爪的石纹地缩进墙内。几乎是同一时间,头顶的朱雀发出第二声鸣响,地面的黑洞开始闭合,露出下方夯实的土层。最后,苏然冲向左侧石壁,按动那颗缺失的心宿,青龙纹泛起金光,整座墓穴终于恢复了最初的模样。
陆明川瘫坐在地上,后背全被冷汗浸透。他看着苏然蹲在旁边检查小腿的伤口,火把在她发间跳跃,把她的侧影镀成暖金色。刚才的惊心动魄像一场梦,但石壁上凹陷的云纹、地面闭合的裂缝,都在证明他们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
原来四象机关要按顺序破。苏然扯下裙角包扎伤口,声音还有些发颤,我之前只记得《墨子》里的单机关,没料到是四象连环……对不起,是我太莽撞了。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陆明川伸手帮她理了理乱发,指尖碰到她冰凉的耳垂,要不是你,我们现在可能已经被石壁夹成肉饼了。
苏然抬头看他,眼里还带着劫后余生的水光。远处传来隐约的脚步声,是守墓士兵的巡逻声。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站起身。陆明川捡起地上的火把,苏然拍了拍裙角的尘土,火光在他们交握的手上跳跃,像一团不肯熄灭的希望。
走吧。苏然指了指前方重新畅通的墓道,天命玺,应该就在前面了。
陆明川握紧她的手,火苗在墓穴里摇晃,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仿佛要延伸到千年后的时光里去。
腐臭的潮气裹着铁锈味钻进鼻腔,陆明川抬手抹了把额角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