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赵老大当年的审讯记录,里面提到‘孙教授说挖出来的东西要上报,让我们先顶两天’,可当时的结案报告里根本没有提到孙茂才参与过。”
会议室安静了两秒。
李建国突然抓起复印件,老花镜滑到鼻尖:“这笔录我有印象!当年我跟着做的,那赵老大被审时一直喊冤,说有个戴眼镜的先生指使他……”
他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亮起来,“眼镜!孙茂才当年是不是戴金丝眼镜?”
“对,现在也戴。”林宇点头。
周明的键盘声突然密集起来,屏幕蓝光在他脸上跳动:“我查了孙正雄的资金流向,他名下公司近半年有三笔大额外汇转出,收款方是东南亚的‘东方艺廊’。我黑进他们官网看过,主页挂着西周青铜鼎的照片,鉴定证书全是伪造的。”
吴雪捏着支记号笔在白板上画了个圈:“我比对过孙正雄近期拍卖的青铜器,氧化层厚度均匀得反常。真正的出土文物,因为土壤酸碱度不同,锈色会有深浅变化。他那些东西,十有八九是墓里挖出来后做旧的。”
李建国把烟盒拍在桌上,终于没忍住点了支烟:“当年那墓盗得蹊跷。刘邦墓封土堆用了糯米浆,普通炸药根本炸不开。赵老大他们用的是军工雷管,哪来的?”
他深深地吸了口烟,烟头的火星在他指尖明灭,“现在看,怕是有人提供工具,再推他们当替罪羊。”
“所以重点在孙茂才父子的利益链。”陈警官拿记号笔在白板上画了条箭头,从“孙茂才(考古所)”指向“孙正雄(古董商)”,“孙茂才用学术身份掩盖盗墓,孙正雄利用古董店负责销赃。天命玺作为核心文物,很可能还在他们手里。”
“但孙茂才在学界有威望,直接查他容易打草惊蛇!”
李建国弹了弹烟灰,“不如先啃孙正雄这块软骨头。他最近交易频繁,说明急着脱手手里的东西,也说明他最近的压力大,破绽多。”
林宇摸出手机,调出在古董商行外拍的照片:“前天我拍到孙正雄和两个戴鸭舌帽的人见面,他们提的箱子是定制的防震箱,里面应该是文物。”
他划到下一张,“半小时后,其中一人进了码头仓库,那仓库属于‘远洋货运’,我查过,他们有三艘货轮下周要去新加坡。”
周明推了推眼镜:“我可以黑进货运公司系统,监控那几艘船的舱单。要是孙正雄的货上了船,就能人赃并获。”
吴雪咬着笔杆:“需要我准备文物鉴定清单,到时候能快速确认是不是墓里出来的。”
李建国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抬头时眼里的怀疑散了大半:“我去摸孙正雄手下的底。那小子爱用亲戚看场子,他表弟张狗剩上个月刚因为打架进过局子,应该能撬开嘴。”
陈警官在白板上画了个星号,重重圈住“废弃仓库交易”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