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的瞳孔骤然收缩。
孙正雄二十年前那场奇迹康复的新闻，他在调查孙家背景时见过报道，当时只当是媒体噱头，如今看来竟是真人实验。
原来孙正雄不是单纯的古董贩子。
林宇抓起桌上的马克笔，在白板上快速书写：孙茂才=实验者，孙正雄=实验体？
笔锋顿住，他想起在古董商行见到的孙正雄：西装笔挺，眼神里带着不属于四十岁男人的锐利，
他现在这么精明，难道也是灵石能量的副作用？
电话突然响起，林宇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接起。
电话是陈警官打来的：刚审完孙正雄，这小子松口了，说他爹确实藏着块能治病的石头，但具体位置他也不清楚。
能治病的石头。
林宇重复着，目光扫过笔记里续生机三个字，陈队，孙茂才的研究资料里提到，那东西可能和秦岭的古传说有关。
他顿了顿，崩而不腐的传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陈警官的声音沉下来：你是说……孙茂才可能在模仿古人，用灵石维持什么？
或者，他想复制古人的。
林宇摸出张照片。
是从孙茂才研究室里翻拍的，照片里是块暗青色玉印，印纽雕着云纹，在紫外灯下泛着幽蓝的光，陈队，我需要你调一组技术人员，重点查孙茂才近十年的转账记录，尤其是往秦岭方向的汇款。
挂了电话，林宇重新坐回转椅，眼光投向了窗外。
窗外的天色完全暗了，路灯在玻璃上投下橙红的光斑，照得白板上的字迹忽明忽暗。
他又翻到笔记的最后一页，那里贴着张泛黄的剪报：1958年秦岭村民目击火球坠山，地质队勘探无果。
原来一切早有伏笔。
林宇低声说。孙茂才的父亲是民国时期的考古学者，五十年代曾参与秦岭地质调查，或许就是那时接触到了外星灵石的传说。
而孙茂才继承的不仅是学术，还有对非人间力量的贪婪。
他合上最后一本笔记，指节抵着太阳穴。
从赵老大的冤狱到孙正雄的逃脱，从考古专家的伪装到外星实验的疯狂，所有线索终于在二字上交汇。
林宇想起在考古研究所见到的孙茂才：金丝眼镜后的眼睛总带着温文的笑意，讲解青铜器时连锈色变化都能说出三四种可能。
谁能想到，那副学者皮囊下，藏着对超自然力量的渴求？
怪不得他不肯停手。林宇抓起外套走向门口，钥匙串在指间哗啦作响。他得去趟档案室，查五十年代秦岭的勘探记录。
孙茂才的笔记里提到古洞坐标：北纬33°42′，东经107°58′，那应该就是灵石的来源地。而天命玺，或许就藏在那里。
夜风卷着梧桐叶扑在脸上，林宇裹紧外套加快脚步。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根紧绷的弦。